第D卷 人鬼情 第266章 痛苦

對戀愛中的女孩子來說,離開心中的白馬王子,意味著痛苦。

白靜雖然不知道朱九戒喜歡不喜歡她,但她是喜歡朱九戒的,只是這種喜歡,她從來沒有明顯地表現過,甚至連給朱九戒一個暗示都沒有。

這就是白靜的性格,她不是那種敢愛敢恨的女孩子,不是那種外露性的姑娘。

正因為如此,她的愛才深藏在內心。正因為她把愛深藏在內心,她才非常痛苦。

下班之後,白靜回到宿舍里,躺在床上,想起了在朱九戒身邊的這些日子。朱九戒神乎其神的醫道,逐漸吸引了白靜,讓白靜崇拜,尤其是她為柳芊芊等人看病時表現出的超人的能力,使白靜欽佩不已。這種心情,白靜從未向朱九戒吐露過,但是,它卻逐漸沉澱在白靜的心底,成為一種深深的情。白靜正在想著,肖護士進來了。

「白姐姐,不去吃飯嗎?」

白靜搖搖頭:「我不餓。」

白靜繼續想著,想著自己突然變成了常月的二姐,變成了朱九戒的小姨子。

那天,白靜在朱九戒家洗澡,被常月看到了屁股上的胎記。常月突然大叫,說自己是她的二姐,並詢問她的身世。

白靜以前也和常月說起過,只是以前說的並不詳細。

常月聽了白靜的敘說後,更加認定她便是自己的二姐。常月告訴白靜,她的二姐剛出生就被人從醫院抱走了。白靜一聽就是一愣,因為這情景和養父養母說的何等相似。

回到家裡,白靜詢問了養父養母,養母不得不將實情告訴她,的確,當年那產婦是常月的媽媽。

養母曾是醫院的護士,自然將當年產婦的情況記得清清楚楚,只是這些年一直不敢和人提起。

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後,白靜說不出心中是喜是悲。她喜的是自己成了朱九戒的小姨子,自己在人世間終於有了一個親妹妹。悲的是自己剛剛知道身世,父母和親姐姐卻不在了。

白靜在常月的引領下,為父母去燒了香。雖然常月三番五次邀請白靜住在自己家裡,可白靜看得出來,朱九戒和常月關係不同尋常,因此,她不想去。

想著想著,白靜的臉頰便淌下了兩行淚水。她摸摸那些淚水,往唇邊一放,是鹹的。

接下來的十幾天,白靜天天失魂落魄的,飯無味,睡不安,整個人看上去瘦了許多,憔悴了許多。

王醫師看在眼裡,便幾次追問,白靜卻不言不語。王醫師說:「白護士,你這樣不好,會影響患者的。」

白靜看看王醫師,一句話也不說。

王醫師嘆道:「白護士,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還是不喜歡來中醫科?中醫科有什麼不好?中醫是中國的傳統醫術,幾千年了,比西醫的影響大多了,西醫依仗醫療器械適用性廣,要不然,怎能和中醫比,我看要說看病,還得是咱們中醫,你沒聽說嗎,中醫去根,西醫去表。」

白靜搖搖頭。她搖頭並非是對王醫師的話表示反對,而是說她根本就不了解自己的心。

王醫師見白靜心不在焉,便給付院長打了電話:「付院長,你給我調來的什麼人,簡直像個木頭,像她這樣的殭屍表情,我的患者誰還願意來。」

付院長說:「你是說白護士嗎?不會吧,白護士可不是殭屍族啊。」

付院長不相信王醫師的話,因為他知道白靜,那可是醫院五朵金花之一,雖然不喜言語,卻自有一種文靜的魅力,怎麼文靜到了王醫師的嘴裡成了殭屍族。

付院長哪裡知道現在的白靜和以前不一樣了。

這天,付院長到門診樓來巡查,正巧碰到白靜。兩人走了一個照面,按照醫院文化及醫護人員的素養,護士見了領導,是會主動問好的。可白靜見了付院長,簡直就是視而不見,表情淡漠地從付院長身邊走過。付院長瞥一眼白靜,一開始是愕然於她對自己的無禮,隨即他便被白靜那張黯然神傷的樣子驚住了。

「白護士……」

付院長叫了一聲,白靜並沒有回頭,也不知道她聽到沒聽到,總之是徑自去了。付院長暗道:白護士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付院長終於信了王醫師的話。

付院長將王醫師叫道辦公室,詳細詢問了這些天白靜的表現。王醫師當然要訴苦了,怪罪付院長不該給她配備這樣的護士。付院長只好勸告她,他也不知道白靜會變成這樣。王醫師其實也了解白靜,知道她以前並不是這樣的人。付院長說:「王醫師,你發現沒有,白護士好像有心事一樣,憔悴了許多。」王醫師點點頭:「我和她相處了這些天,自然看出來了,付院長,你知道她有什麼心事嗎?」

付院長搖搖頭,突然想起一人,然後走了出去。

付院長想到的人是朱九戒,他來到婦科辦公室,坐在朱九戒的身邊。此時,朱九戒身邊多了一個護士,那護士紫色一般,是從中醫科調過來的。那護士姓姜。

姜護士早就崇拜朱九戒了,因此,她對這次的崗位調動非常滿意,簡直興奮極了。姜護士一來到婦科,便施展了纏術,幾乎每一刻都不離朱九戒半步。這情景看得謝明珠非常反感,連諷帶刺地不知挖苦了她多少次,可姜護士依然固我,根本不在乎這些刺耳的話。

剛才,朱九戒去洗手間,姜護士也要跟去。朱九戒苦笑不已,不過,姜護士剛來到婦科,他不便多說。不多說不等於不說。朱九戒張張嘴,正想著要怎麼阻止她。謝明珠已經開口了:「姜護士,人家朱主任是去洗手間,你跟著幹什麼?」

姜護士一愕。

如果一般的女孩子,聽到這裡,早就停下了,可姜護士不愧是姜護士,她撲哧一笑:「怎麼,謝護士,你也想跟著嗎?」

謝明珠臉一紅:「你……你喜歡跟就跟,誰和你學。」

姜護士湊到謝護士面前,低聲說:「要想把自己心愛的男人追到手,就要不擇手段,謝護士,我看得出,你也喜歡朱主任,可是你要不是不主動點,我可要到手了。」

「呸呸呸。」謝護士心說:這女孩子好大膽,自己已經夠大膽了,沒想到她比自己還大膽。

「哈哈。」姜護士不在乎謝明珠說什麼,像她這樣的護士是絕對不會在乎的。

姜護士跟在了朱九戒身邊。朱九戒有些不好意思:「姜護士,我真的要去洗手間。」姜護士說:「我知道,你去你的,我去我的。」朱九戒說:「姜護士,我……我真的要去洗手間。」姜護士格格笑道:「我知道,我也是真的要去洗手間。」

說著,姜護士果然去了洗手間。

當然,姜護士去的是女廁。朱九戒雖然也去了洗手間,卻去了上一層。

付院長進來時,朱九戒剛從洗手間回來。付院長看看姜護士和謝明珠。婦科有一張桌子,一張床,另外兩把椅子。朱九戒坐一把,剩下的一把,姜護士一回來就坐在了上面,此時,謝明珠坐在床上。付院長進來後,就望著姜護士。姜護士說:「院長,我臉上有花嗎?」付院長說:「沒有,不過,你屁股下面是不是有花,我倒想瞧瞧?」

「院長……」姜護士撲哧笑了:「院長,你開我玩笑……」

謝明珠說:「姜護士,起來吧,院長然給你讓座呢。」

姜護士明白了,趕緊起身。付院長坐在椅子上,問朱九戒:「朱主任,這幾天你見過白護士嗎?」朱九戒搖搖頭:「沒有啊。」付院長說:「這幾天王醫師經常跟我訴苦,說白護士像個殭屍一樣,讓人看著不爽,我也見過白護士一次,她果然和以前不一樣了,好像有什麼重大心事似的,朱主任,我想你和白護士在一起過,聽說她還是常娥的二妹,你去問問她吧,到底有什麼心事。」

朱九戒點點頭,白靜會有什麼心事,按理她和常月相認了,她要是有事應該和常月說才對,她如果告訴了常月,常月沒道理不告訴自己啊。

付院長走後,朱九戒在便去了中醫科。朱九戒將白靜叫了出來,見她神色黯然,讓人心憐。朱九戒問了她幾句,白靜什麼也不說。朱九戒只好回來了。謝明珠見朱九戒眉頭深鎖,便問;「朱主任,白姐姐怎麼了?」朱九戒搖搖頭:「不知道,我問她,她不說,但我見她憔悴的樣子,好像心情不好。」謝明珠想了想說:「我明白了,朱主任,我給她開一副葯吧。」

「什麼葯?」朱九戒有些驚愕,她只是個護士,要說開藥也是自己來,謝明珠會給白靜開什麼葯?

謝明珠神秘一笑:「朱主任,只要你抽空陪陪白姐姐聊聊天,吃吃飯,我想,不用幾天,她就會好的。」

朱九戒聽出來了。他沒有說話,只是低頭沉思著。剛才,他看到了白靜的樣子,一臉的痛苦樣,似乎很受傷,往神色看,似乎多日沒有吃好睡好了。朱九戒心說:難道白靜對自己有那種意思?其實,朱九戒多少也感覺出白靜的情感,只是不那麼強烈,因此,他沒有往心裡去,再說,他自從心裡有了常月後,就再不把其他女孩子放在心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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