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院長推開人群，來到朱九戒面前，足足盯了他一分鐘。
「朱醫師，你跟我來一下。」
朱九戒剛要動身，被常月拉住了。
「姐夫，我瞧著院長的臉色不對勁，他是不是……你還是別去了吧。」
「領導叫我，我怎能不去呢？」
「可你現在下班了，八小時之外，他管不著。」
「這個……」
朱九戒想了想，覺得要想在醫院發展下去，領導是不能得罪的，於是讓常月收攤，他跟著付院長上了辦公樓。
來到院長辦公室，付院長望著朱九戒一陣冷笑。
朱九戒心中納悶，他怎麼只笑不說話。
付院長笑完，哼了一聲，突然將桌子上的報刊扒拉在地上。
朱九戒身子一哆嗦。
「院長……您是不是有話要說？」
「我當然有話要說，要不然讓你來幹什麼？」
「您請講？」
「還用我講嗎，難道你就不明白？」
「我心思愚鈍，不知道院長的意思……」
「哼，朱九戒啊朱九戒，醫院培養你幾年，你就做出這樣的事？」
「啥事啊？院長，您是指義診的事？」
「義診？好大的名頭，你知道自己是誰嗎？你不過是一名小小的醫師，醫院十幾名專家教授，哪一個不比你資格老？他們什麼時候義診了？」
「院長，我知道他們資格老，我覺得義診不是件壞事，不如讓他們也參與進來……」
「參與個頭，你小子昏了頭是不是？醫院是幹什麼的？慈善機構啊，醫院養著幾百名醫護人員呢，要是天天義診，還不都餓死。」
「這個……」
「哼，你今天的行為是有問題的，問題很嚴重。」
「院長，我……確實治好了幾個病人，並沒有丟醫院的臉面。」
「狗屁臉面，正因為你治好了病人我才生氣，你把病人都治好了，醫院還開不開？」
「這個……」
朱九戒倒沒想過這件事。
「朱醫師，你年輕，有出人頭地的想法是很正常的，但要慢慢來，慢慢熬嘛，我也是從你這個年齡過來的，還是那句話，醫院不是慈善機構，我是領導，要為幾百名醫護人員的吃飯著想，看病花錢，天經地義是不是？」
「院長，可這幾個病人都很特殊，其中一個中風的患者家裡窮，要不是義診，怕……怕……另一個頸側長了肉瘤，醫院也不給手術……」
「啪。」付院長一拍桌子：「朱九戒，你還沒認識道錯誤是不是？」
朱九戒一呆，他見付院長眼睛瞪著，臉色鐵青，忙閉口不語。
「領導很生氣，後果很嚴重。」付院長叉著腰在辦公室里來回地走動著：「你馬上回去寫檢查，明天一早交給我，要是認識不到位，我撤你的副主任。」
朱九戒一臉苦笑地走了出來。
常月見朱九戒耷拉著腦袋走了出來，忙迎上來。
「姐夫，領導是不是很生氣？」
朱九戒點點頭：「豈止很生氣，那是相當的生氣。」
「怎麼會這樣呢？」
「常月，回家再說吧，另外我還有件事求你。」
兩人回到家裡。
朱九戒將經過說了一遍，苦笑道：「常月，你說我這檢查該不該寫？」
常月柳眉一豎，啪地一拍茶几：「姐夫，按理，他向你拍桌子，你當時就該把他拍回去，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人家是領導，你是下級，下級向領導拍桌子也不對。」
「常月，你說我做的對不對？」
「對啊，你的義舉萬民頌揚，沒聽到現場的歡呼嗎？『神醫』，『神醫』……」
「好啦，別肉麻了，我渾身都起雞皮疙瘩了。」
常月湊道朱九戒身邊，抱住他的胳膊，無限嚮往地說：「姐夫，你不知道，當時你在現場兩手揮來拂去，那神乎其神的樣子，我特崇拜了，你什麼時候把這一手教給我。」
「這事以後再說吧，問題是眼前這關怎麼過？」
「好啦，別頭疼了，你不是還有一位美麗性感，無所不能的小姨子嗎？」
「你……」
「啊，我幫你寫檢查啊，保證讓領導頻頻點頭，怒氣全消。」
「真要寫檢查啊？」
「當然要寫，胳膊扭不過大腿，悶氣該生就生，但是現實還是要面對的，這就叫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換句老話，就是大丈夫能屈能伸。」
「這話我懂，行，那就拜託你了，咱倆分工，我做飯，你寫檢查。」
「得，一小時搞定。」
說著，常月便坐在電腦前，一陣搜索。
網路實在是個萬能寶箱，要什麼有什麼。
常月搜索了幾個檢查書，然後揉成一篇，將名字事件統統改了，列印出來，一看錶，才半小時。
這功夫，朱九戒剛好將飯菜做好。
常月將檢查拿給朱九戒看了看。朱九戒苦笑：「一場義診，沒想到成了不是。」
「姐夫，你要是覺得憋屈，咱就不交，大不了不在醫院幹了，憑姐夫的醫術，自己開家門診，還不病號排滿一條街。」
朱九戒說：「經過一段時間的了解，我發現現代社會醫學科技的確非同凡響，很多患者需要依靠醫學器械才能確診，這在古代是決不可能的。」
「姐夫，聽你的話怎麼有些返古的味道？你想穿越啊？」
「穿越？」
「啊，穿越小說，你懂的。」
「我不懂。」
「就是一個古代的人突然到了現代。」
「哦。」
朱九戒心道：這不是說我嗎？
常月沒有發覺朱九戒的神色變化，繼續說：「活著現在人去了古代啊、未來的，這就是時空穿越。」
「現代人真能想像，佩服，佩服。」
「姐夫，你要是喜歡，我給你講穿越小說啊。」
說著，常月趴在朱九戒的肩上，眼睛一眨一眨地。
「喂，常月，你……你的眼睛……怎麼了？」
「放電啊，人家剛學的嘛，姐夫，你瞧著我的眼睛，有沒有什麼放電的感覺？」
「啥感覺？」
「被電到的感覺啊。」
兩人正說著，人影一晃，胖大和瘦二出現了。
常月嘴巴一嘟：「就知道你們要出現，真沒勁。」
瘦二嘻嘻一笑，捏著嗓子說：「姐夫，你瞧著俺的眼睛，有沒有什麼放電的感覺？」
「哇。」常月忽地站起來，舉手就打：「原來你們偷聽的，看打看打看打。」
胖大忙說：「小師娘別擔心，俺們只聽到了一點點，就這一點。」
朱九戒說：「啥叫放電？你們倆知道嗎？」
胖大搖搖腦袋。
瘦二眨眨眼：「放電，眼睛怎麼放電？哦，俺明白了，特異功能。」
「去。」常月翻著眼珠子說：「誰有特異功能啦，不懂就別亂說。」
瘦二嘻嘻一笑：「小師娘，你告訴俺們唄。」
「好啦，你們聽著，眼睛放電，就是說眼睛有一種吸引人的魅力，通常是指異性，可以讓對方有種傾倒的感覺。」
「俺倒。」瘦二果然倒在了沙發上。
胖大說：「小師娘的魅力太大了，你瞧瘦二，被電倒了。」
常月喝道：「胡說什麼，我還沒放電呢，再說，我要電也找點有品位的，會電他這樣的？」
「是，是，小師娘要電也得電朱老弟這樣的。」
「去，不來啦。」常月嘴巴一撅。
朱九戒說：「好啦，大家吃飯吧。」
瘦二跳到酒櫃旁，提了一瓶酒出來。
「嘻嘻，就一瓶，不多喝，喝多了不能回地府了，萬一被交警發現，還要罰一個酒後駕風。」
常月「撲哧」一笑：「以後你們飛來飛去時也要看紅綠燈啊，不然，罰款。」
瘦二忙說：「是是是，瘦二一定遵守交通規則。」
朱九戒卻在想著眼睛放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