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雙層開掛

除了在眼力上佔了便宜,林翰在動作上一點不佔優勢,甚至還吃虧。他可不是苗振東那樣一個天天活躍在拳台上的職業拳手,無論是打鬥經驗還是身體機能早就被鍛煉的隨時處于格斗巔峰狀態。

所謂「術業有專攻」,雖然同樣是人,每一個所在的行業領域裡熟悉掌握的本領卻不盡相同。於是後來就有了「魯班門前弄大斧,關公面前耍大刀」這一說。這個相對理論同樣存在於林翰和苗振東之間。拿來一百個快件,要苗振東全城東奔西跑的去投遞,他肯定不會在林翰之前完成;但是說到打拳格鬥,剛才的交鋒已經證明,三個林翰加起來也不是一個苗振東的對手。

所幸林翰的思維還是夠用的,他充分發揮了「子彈時間」的異能優勢。自己的速度是沒有苗振東快,但是勝在能夠一次「看準」,知道他真正的攻擊手段。林翰甚至估算出自己的全力出手,在速度上也就能達到苗振東的一半。基於這一點,他在接下來的應敵中,大膽的選擇了「一寸短,一寸險」這樣的格擋風格。

每每苗振東雷霆萬鈞的攻擊都堪堪要攻擊到他的近身處了,這才被林翰及時趕到的右掌或擋或隔,於千鈞一髮之際險險躲過。越是這樣越催發了苗振東急躁難耐的心理,明明只差一點點就可以打到他身上了嘛,就差那麼區區的幾厘米,還是被林翰看似十分吃力地抵擋住,只要再加一把勁,這小子就會扛不住了。

林翰採取這樣的防守,也是被逼無奈。不縮短防禦範圍和距離,他的速度就跟不上苗振東急如閃電般的招式。眼中看去的,明明是對方一拳直砸胸前,等到抬起手來想抵擋、或者說是能抵擋的時候,留給他的空間和時間就已經非常有限了。看著自己慢吞吞揮出的右臂,林翰也是急的火急火燎,奈何在現實里,這就是他最快的速度了,再想多出一絲一毫,也是有心無力。

越貼近身邊的防禦,林翰越可以提高自己的出手速度和頻率。距離短、空間小,就意味著他不需要做出更大幅度的動作,從而能憑藉此漸漸和苗振東斗個旗鼓相當。接下來論到耐力、體力和拳力,苗振東則全面處於下風之中。終於被林翰拖的油枯燈滅,體力透支,就連兩隻拳頭都被硬生生的咯成了「大力水手」。

在苗振東的角度看來,這就叫徹徹底底的「完敗」。自己傾盡全力,用到畢生所有絕學,燃燒起最旺盛的鬥志,最後還是不能沾到林翰的皮肉分毫,反而被人家連消帶打,逼到了絕境。而結尾處林翰奮力長嘯打出的那驚天地泣鬼神的一拳,更讓苗振東見識到了什麼才叫「拳」,什麼才叫「力」,始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己的實力根本就和林翰從地下差到天上,遠遠地落後不知幾何,徹底地灰心絕望。

林翰站起身凝目遠望,心情舒暢之極,這一仗打的漂亮!比之費大彪、黑莽漢那晚夜路之戰不知驚心動魄了多少倍,精彩了多少倍。如果說那晚的出手自己才是一個初涉江湖的小後生,那麼現在恐怕起碼已經是享譽武林的高手名家了。掌握了子彈時間,就等於先立於不敗之地,所差者,無非就是自身的速度和應變了。這個逆天的異能,很好地代替了需要不知經歷過多少實戰打磨才能積累出來的經驗,給林翰開闢出了一條取巧制敵的登天蹊徑。

看著一身的灰塵草棍,撕裂的衣領褲腿,林翰苦笑起來。這個打扮義工就不必再去做了,還是先回家吧。簡單地清理下身上的塵土污濁,截住了一輛拼客的士,返回市區。一路上心頭莫名的興奮不時傳來,綠芒的秘密終於被發現了,而且貌似還是最為「給力」的一種異能。一直以來自己就因為與人動武的弱勢暗暗犯愁,甚至還想找陶海升專門「拜師學藝」,這下不怕了,憑藉著子彈時間和無堅不摧的鐵拳,連苗振東這樣的職業拳師都被打的心服口服,這可得有多叫人開心得意?在以後的日子裡,別的不好說,但逼不得已與人動武的話,再也不用害怕了。

林翰打開房門進屋的時候,心裡著了魔似的還在想:如果有一種方法可以提升自己在子彈時間裡出手的速度,變成和子彈時間同步,那豈不是就能達到「天下無敵」的狀態了嗎?再配上大力神拳這一大殺器,簡直就是開了雙層掛……哇哈哈哈,牛叉透了!

不過回到現實里,林翰覺得這個想法難免有些異想天開。快如苗振東的拳速,在子彈時間裡也不過就是一隻蝸牛在爬,要是指望著自己的速度像兔子一樣超過那隻蝸牛,那麼不用子彈時間的異能去觀察,得快到了什麼地步?子彈吧,真正從槍口裡打出來的子彈,或者會快到那步田地。

「呀,你是怎麼搞的?」一聲驚呼來自門外要外出的廖雪,她拎著菜兜大概是想出去買菜,見到林翰的房門打開,一個人正站在裡面發獃。身上的衣服被撕開了幾條,遍布草根泥土,灰頭土臉襤褸狼狽。更奇怪的是,他臉上的神色忽而微笑遐想,忽而鎖眉深思,十足地好像一個發了病的精神分裂症的患者模樣。

廖雪這一驚非同小可,緊著走進房間,先用手去探林翰的額頭,關切的問道:「林翰,林翰!你怎麼了?」林翰回過神來,見是廖雪,意識到自己的「醜態」可能被她看見了,嘿嘿一笑解釋道:「沒事沒事,剛才在想一件事。」

廖雪疑慮重重,上下打量他,問道:「這一身土一身泥的,到底去做什麼了?衣服也撕爛了?快脫下來,我看看還能不能縫補一下,然後洗出來。」林翰笑道:「不用不用,你去忙吧,我自己能搞定。」「你廢什麼話。」廖雪皺眉不悅,伸手就來扯他的衣扣,林翰不好再拒,點頭服膺道:「我自己來,我自己脫行了吧。」

廖雪回家取來針線,坐在床邊開始細心地縫補衣服開裂處。一邊不時的偷瞄林翰,欲言又止。林翰看出了她的疑問,點起一支煙坐了下來,溫言笑道:「你是不是想問我,怎麼會把衣服和頭臉搞成這個模樣?」

廖雪放下針線,仔細地聽林翰說話,他這一笑,嘴角的血漬露了出來,再觀察一下,下顎處貌似有些腫起,和另一邊明顯高低不一。驚道:「不對,你這裡……這裡受傷了!怎麼弄的?是不是和人打架了?」情急之下,伸出手撫摸林翰的嘴角,又是關切又是心疼。

「哎呦!」林翰被觸動了傷處,這下裂嘴呼痛卻不是裝出來的,嚇得廖雪慌忙縮回了手,起身團團轉圈:「弄疼了吧……這可怎麼辦,不如去看看醫生吧,我陪你去。」林翰又嘶哈了兩口氣,說道:「沒事,這點小傷,看什麼醫生。」廖雪俯身看向他的患處,擔心的道:「可是你看,已經腫起來了!」

廖雪穿了件不算開襟很大的白襯衫,雖然只餘一個領扣沒系,但是這一俯身,胸口裡的春色還是隱隱顯露,一對飽滿的豐乳和深溝乍隱乍現。林翰分了神,看得觸目驚心,腦海里一下回憶起那晚在洗浴中心初見廖雪的銷魂一幕,呼吸馬上急促起來,心頭閃過了一絲異樣的感覺,突然拉住廖雪的手,把她拽坐床邊,強行改變了她這種「折磨人」的姿勢。斂定心神道:「今天腫了,明天還不消嗎,一會隨便擦點藥水就行了。」

廖雪想了想,又站起身道:「那你等著,我回去取葯。」剛走向門口,恰好敲門聲大作,鐵門被人急促的連續狂砸。林翰皺眉道:「誰啊?」心下甚是不悅。只聽外面響起一個極為焦急的女聲,聲嘶力竭地喊道:「林哥,林大哥!快救命,張棟……張棟被人打……」

姜雪!林翰聽得出這是張棟的媳婦姜雪的聲音,騰的站起了身,快速打開了門。果然是姜雪,披頭散髮,衣衫不整的半蹲在門口,臉上全是惶急的眼淚。「姜雪!你別著急,先起來,進屋慢慢說。」林翰去攙扶她。

姜雪一把抓住林翰的手臂再不鬆開,哭道:「林大哥,求你快去救救張棟……陸……陸炯他們又來搗亂,三個人砸了櫃檯,還把張棟圍在牆角里打……」「你說什麼!」林翰大吃一驚,陸炯這群小太保們又出現了?還砸了張棟的店鋪,把人也打了?回身看了看還沒縫補好的衣服,也顧不得那麼多,抓起來隨便套在了身上,掙脫姜雪的手就往門外跑,回頭扔下一句:「廖雪,照顧她。」

林翰衝進愛靈寵物店,果然是滿屋狼藉,盆翻櫃倒,被人砸的慘不忍睹。張棟蜷縮在一角,滿頭滿臉都是鮮血,瑟瑟發抖,卻不見陸炯等肇事人。林翰一個箭步上前把張棟攬住,惶急道:「張棟,張棟你怎麼樣?傷在哪裡了?陸炯他們人呢?」

張棟身上的溫度似乎很低,勉力掙扎了一下,斷斷續續道:「林哥,我的後背……後背好像有刀傷……」林翰一驚,輕輕扶起他看向後背,果然左肩胛處的衣服被劃開,鮮血泊泊而出,順著後脊一路看下去,這才發現,張棟的腰部褲帶處全都兜滿了血,順著衣服滴滴答答地還在不停流出,傷勢極為嚴重!

「這群畜生!!」林翰咬著牙罵了一句,轉而看張棟的臉色已經蒼白的很,這是失血過多的表現,晃動他的肩頭喊道:「張棟,哥們你堅持一下,不會有事的,我們這就去醫院!」掏出電話急撥120:「急救中心,快來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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