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狼煙不滅 第496章 院長大人

「我見過你的水師了,很強大。」

聶攝見劉凌不願意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什麼,也就放棄了繼續追問。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劉凌不設防的人,聶攝算是一個。只是聶攝所問的問題,劉凌實在不敢告訴他答案。他相信聶攝不會說出去,但他還是覺得一切還是等到那一天再來告訴他吧。

對於這個世界,對於自己的未來,在劉凌動用監察院的力量也沒有找到本來早就應該出現的趙匡胤後,他已經有了決斷。只是那種結果現在看起來還很冒險,沒有十成的把握前劉凌不會貿然去做。而他這次找到聶攝,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要為了將來的計畫完善一下後路。

「有沒有興趣坐船出海?」

劉凌笑著問道。

聶攝笑著搖頭道:「你的水師將來是要去殺戮的,等那個地方的血跡都幹了之後我再去看看吧。還是會好奇,那凶頑的民族來自什麼樣的地方。」

劉凌問:「你是想看看他們的人,還是想看看他們生活的地方?」

聶攝問:「有什麼區別嗎?」

劉凌點頭:「區別肯定有,如果你想看人的話,建議水師出征的時候你就跟著一塊去。若是你只想看看那個地方的話,那以後什麼時候去都沒問題了。別那麼看我,我不認為屠掉一個民族是什麼滔天大罪。尤其是,自從我知道自己有能力那樣去做之後,就一直沒有放棄過這個打算。」

聶攝轉過頭看向天空,過了一會兒有些悵然的問道:「非得這樣做嗎?」

劉凌嗯了一聲,沒有解釋什麼。

正如騙了吳越王錢俶那樣,有時候臣服並不會讓人放心。一個臣服的國家,還是一個獨立的國家。所以劉凌才會派水師和徐勝領大軍征伐吳越,他不怕把整個天下都搞得民不聊生,以大漢目前國力養不起過百萬大軍,以戰養戰是必須的手段。等到天下一統之後,他會讓百姓們的日子過得好起來。戰爭離不開殺伐,受罪的永遠都是百姓。劉凌也不可能做到征戰四方而不傷害百姓一絲一毫,沒有錢糧如何養兵,所以該搶的還是要搶。

吳越計算肯臣服,劉凌也不會同意。除非吳越國皇族離開他們的國家,然後劉凌派遣大軍進入吳越國內駐紮。沒有任何一個國家的統治者會這樣輕而易舉的放棄自己對國家隊統治權,所以戰爭是一種必然的手段。

與吳越不同的是,水師將來出來要做的,並不是消滅一個國家的皇族然後駐軍就算了的,這個時代還無法做到海外駐軍,即便劉凌也做不到。只要那個民族還存在,就算駐軍也無法完全保證他們永遠臣服下去。劉凌總是會死的,他不知道自己死去之後那個凶頑的民族會不會依然如後世那樣做出許多血腥事來。所以,既然沒把握控制後世之事,就不要讓那些事發生了吧。

「那是個好地方,有很多溫泉。」

劉凌忽然笑道。

「溫泉?有什麼好處?」

「可以泡澡啊,天然的溫泉可比在大木桶里泡熱水澡舒服多了。」

「還有別的什麼好東西嗎?」

聶攝問。

劉凌想了想說道:「本來後世會有的,叫做AV,本來是後世很多不出門只躲在家裡的男人們的最愛,但估摸著以後不會有這種東西了。有時候我在想,真的屠了那個民族的話,是不是對後世的宅男們很不公平?」

「什麼叫AV?」

「一種會動的春宮圖。」

劉凌比划了一下,想了想對聶攝解釋道:「就好像你趴在別人家窗戶上偷看人家夫妻行房一樣真實的春宮圖,而且還是窗戶離床很近的那種。」

天下無雙的聶公子想了想說道:「那確實是好東西。」

劉凌偏著頭看了一眼聶攝,發現原來孤傲的人也不都是不食人間煙火的。

「空出來那麼大地方,你打算做什麼用?」

「什麼?」

劉凌一開始沒明白聶攝的話,問完了之後才醒悟過來。

「後世會多一塊純天然沒污染的旅遊勝地吧,我不打算在那個地方做什麼。留給後世的人去做吧,或許真沒準變成一塊桃花源也說不定呢。」

聶攝道:「桃花源地?呵呵,原來你也是一個想要避世的人。總以為只有眷戀權利地位的人,才會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那樣的人眷戀一切,慾望難以填平,所以才會為了成功處心積慮的去完善人他們的人生。可你偏偏是一個想要避開這個紛爭世界的人,為什麼能做到今天這步?你不想殺人,但這世間只怕沒人比你殺人更多了。你不想紛爭,可這世間發動的紛爭有七成出於你手,現在我終於明白,你自始至終都沒有想過要做那把椅子,但未來的事誰也沒有辦法確定。也許到了最後,你已經身不由己了。」

劉凌嘆了口氣道:「你已經可以寫一本劉凌傳了。」

他仰望著天空:「你說得沒錯,我從來沒有想過去搶那把椅子。就算是到了現在,我依然不想把自己禁錮在那把椅子上。我殺人無數,那是因為我心其實冷硬如鐵。殺人如果能解決問題,我從來不抗拒殺人。我發動紛爭,那是因為其實我也不過是糙人,總覺得解決問題的辦法就是武力。」

「我不是什麼聖人,所作的一切也不是崇高的只是為了天下的黎民百姓。說來說去,我還是怕。怕自己不能生存下去,怕自己最終沒有一個好的結局。因為怕,我從最開始的忍到現在的狂,其實心裡自始至終還是恐懼的。當我發現忍不能將那些讓我害怕的因素都消除的時候,我只好選擇另一條路,那就是把讓我恐懼的東西都抹除掉。」

「我怕死,所以才想掌控一切。」

聶攝看著劉凌,並沒有因為劉凌的話而有什麼反感。

「可是到了現在,你依然無法控制全局。」

聶攝撇了撇嘴:「就好像,你不想做皇帝,可如果到有一天你不做皇帝就控制不了一切的時候,你會不會還繼續抗拒?我想,那個時候如果有人阻止你做皇帝,你會想盡一切辦法殺了他吧?」

劉凌笑了笑道:「想不到你這麼了解我。」

他有些自嘲的說道:「其實說來說去,我都是一個自私的人。而且我的自私遠比一般人要嚴重得多,而且範圍也大得多。就比如我想屠了那個海外的民族,其實完全是出於自己的好惡。」

聶攝淡淡地說道:「這世間,沒有人不自私。」

他笑了笑:「說到這裡,我終究還是不相信,你來金陵然後進皇宮爬上房頂只是為了跟我聊天的吧?」

劉凌笑了笑道:「我是漢王,中原最大最大的那個王,我專程千里迢迢的跑來爬到房頂上陪你無聊的看雲朵,你難道還不知足?」

「你猜我信嗎?」

劉凌訕訕的笑了笑道:「我自己都不信。」

他做起來,拿起聶攝的酒壺喝了一口酒,仔細的品了品這一口並不辛辣的酒漿,忽然轉頭問聶攝:「你說,我為什麼總能料敵先機,戰無不勝?」

「因為你有監察院這樣變態的機構。」

「嗯,沒錯,因為我有監察院。」

劉凌頓了頓:「監察院是我一手建立的,院子里都是各方面的精英。有販夫走卒,也有達官貴人。監察院的密諜滲入到各個階層,只要我想得到情報監察院幾乎沒有搞不到的時候。監察院還集結天下幾乎最強的高手,無論是四處的護衛,還是六處的刺客都是身手高強的精銳。即便我在戰場上一時之間難以取勝,我也靠著監察院的精銳刺殺敵軍的首腦,或者調集金衣直接刺殺了敵國的皇帝。」

劉凌嘆了口氣,有些自負,又有些悵然的說道:「從某種意義上說,監察院是一個龐大的令人恐懼的機構,龐大到任何都會害怕。」

他看著聶攝一字一句的說道:「包括我自己。」

「如果有一天,我不能再控制整個監察院,你猜我會怎麼樣?」

聶攝想了想說道:「你會把那院子夷為平地。」

劉凌嗯了一聲道:「可我又捨不得,所以就只能想盡辦法把監察院牢牢地抓在我自己手裡。但監察院的人員組成太龐大,太複雜,總有我無法控制的地方。我是說如果,監察院的某一個環節不在已經不僅僅是聽我的指揮了,這個環節還是非常重要的地方,我該怎麼辦?」

聶攝瞪了劉凌一眼道:「你知道的,我不喜歡陰謀權術,也不喜歡殺人。」

劉凌笑了笑道:「我知道,我不是讓你殺人,而是想交給你一支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不知道的力量。我想讓你幫我將這支力量變得更加強大,強大到無論監察院的那個環節出了問題,我都能依靠這支力量將院子重新奪回來。」

聶攝道:「你不自信?」

劉凌攤了攤手:「自信還是有的,院子里的事沒有人比我更清楚,院子的底蘊也絕不僅僅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簡單。我只是想讓手裡的底牌更強一些,這對我來說很重要,事關我最後的抉擇,不能不謹慎。」

「僅僅是練兵?」

「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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