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猛虎怒咆 第293章 期盼

馮伏波,梟首示眾。

一個正四品的將軍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被砍了腦袋,很多不知情的人聽聞這消息後都有些驚詫。但是當馮伏波三個月盜賣軍糧獲利數萬錢的證據被搬出來之後,軍中的士卒們對這個平日看起來和和氣氣的馮將軍頓時恨之入骨。喝兵血的人,無疑是讓人痛恨的。

監察院用一個正四品將軍的腦袋立威,其效果無疑好的出奇。一顆人頭,換來監察院冷酷執法的威名。

自此以後,當人提起監察院的時候,總是帶著那麼一股難以描述的敬畏。而那些黑衣的監察衛,則被稱呼為鬼差,意思是來自陰曹地府的官差,冷酷無情。

大漢大統二年五月十四,晴。

劉凌在絳州的王府,其實是一個當初逃離了絳州的大戶的宅子。前後三重院子,有花園池塘,難得園子建得很幽靜。

此時,在花園的涼亭子里,劉凌正在欺負盧玉珠和柳眉兒兩個人。欺負的辦法很簡單,劉凌對縱橫十九道的圍棋實在不擅長,所以每次對弈都會被盧玉珠贏的毫無面子。誠如趙大所說,王爺只有兩樣不擅長,一,是太過於忠義做不出心狠手辣的事情來,原本王爺前面攝政兩個字就應該是個帝字,可惜了。二,王爺下圍棋,嗯,總是輸的挺喜慶。

敢這麼說話的人,也就是他趙大一個人而已。

而現在劉凌終於想到一個辦法在棋盤上能大殺四方,不管是柳眉兒,盧玉珠,還是號稱堪比國手的陳子魚,皆不是其對手。嗯,好吧,五子棋這個東西,還是劉凌比較擅長。上一世的時候,他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消磨,他有對付無聊的三種手段,一,看電影,二,看書,三,拉著爸媽下五子棋。

都說勝利是屬於有準備的人,而劉凌準備了半輩子,終於可以在三個女人面前大展神威了一把。

其實就是這麼奇怪,博弈這樣令人頭疼的事劉凌懶得去琢磨,而三個女人,即便是柳眉兒都頗為喜歡。尤其是陳子魚,王府里沒有一個對手。可是偏偏簡單到五歲小孩都能玩兒的五子棋,她們居然大感難學。

劉凌又三下五除二的解決掉柳眉兒,志得意滿地笑道:「來來來,那個不服氣的再撒上來與我大戰幾個回合,誰能贏了我,王爺有賞!」

盧玉珠皺著眉頭苦思了一會兒道:「貌似看不出王爺布棋落子有什麼玄機,為什麼偏偏我們姐妹兩個處處受制?」

劉凌揉了揉她的小腦袋道:「別想了,你這小腦袋瓜子是想不明白這麼深奧的事情的。」

「不對,王爺肯定有什麼秘密不肯教我們!」

柳眉兒揮著小拳頭抗議道。

劉凌哈哈大笑道:「想讓我教你們也行,來來來,給王爺香一個?」

「王爺……下人們都看著呢。」

柳眉兒鑽到盧玉珠身後,做了個鬼臉。

就在這時,陳子魚頭髮有些凌亂的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說道:「我就說有跡可循,這五子棋雖然看似簡單,實則蘊含某種玄機,終於被我想透了一些!」

劉凌一看她那髮型就知道,這個愛鑽牛角尖的丫頭又沒少薅頭髮……

「王爺可否再下兩局?」

「奉陪到底。」

三下五除二,劉凌再次勝利。他得意洋洋的看著眉頭擰成一個疙瘩的陳子魚道:「其實也沒有什麼玄機,唯手熟而已。多下幾次,也就變得厲害了。」

盧玉珠道:「也不見王爺平日里玩過這個,怎麼王爺就這麼熟練?」

劉凌嘆道:「我玩這個的時候,你們怎麼會知道。現在整日都有事情要忙,倒是難得閑下來。軍中的事,每日都有一籮筐等著我解決。回家後還不能冷落了你們,哪裡還有時間玩這個。」

柳眉兒忽然插嘴道:「王爺若是喜歡玩,那我和姐姐天天陪你玩就是了。」

劉凌使勁點了點頭道:「嗯,天天玩!天天玩!你倆陪著我玩,我陪著你倆玩。」

說完,還一本正經的眨了眨眼睛,騷氣的驚天動地。

盧玉珠一下子就羞紅了臉,看了一眼柳眉兒心說你這傻丫頭,怎麼張嘴就說這話,這不是讓某人調戲嗎。柳眉兒開始沒明白過來,後來想明白了頓時也羞的無地自容,偷眼再去看陳子魚,卻見某個裝作什麼都沒聽到的女子,也是嬌艷如花。

正在此時,小丫頭嘉兒和熏兒,敏慧三個人手拉著手走了過來,嘉兒這段日子和熏兒,敏慧處的關係十分融洽,恨不得義結金蘭。遠遠的聽見小姐她們在說什麼好玩的事,她立刻扯著嗓子喊道:「玩什麼?算我一個好不好?」

熏兒狠狠的白了她一眼道:「沒義氣!要玩,就一起玩!是吧敏慧?」

敏慧嗯了一聲,偷眼看了一眼王爺又迅速地把頭低了下去:「熏兒說的是,好東西好玩的東西就要大家分享,一起玩。」

劉凌尷尬的笑了笑,揉了揉鼻子道:「我還是到軍營里去吧,如今這園子里倒像是女兒國了,多我一個男人你們也不自在。」

盧玉珠站起來幫他整理了一下衣服道:「王爺,晚上可回來吃飯?」

劉凌點了點頭道:「嗯,回來吃,大營里的飯菜總不如你做的那些小菜香甜。」

盧玉珠咬著嘴唇道:「王爺是在說眉兒吧?」

劉凌嘿嘿笑了笑道:「你們好好玩吧,我先走了。」

待劉凌走後,盧玉珠悄悄拉了一把柳眉兒,朝著陳子魚努了努嘴。柳眉兒也看到了陳子魚臉上淡淡的失落,還有眉宇間掩飾不住的哀愁心裡沒來由的一緊。這種痛苦的感覺,自己當初也曾經承受過。

她對盧玉珠點了點頭,朝陳子魚走了過去。

「子魚姐,陪我走走?」

陳子魚抬起頭,連忙收回自己飄到天外的思緒。笑著點點頭道:「好啊,正好也要跟妹妹道個別,有很多話要說呢。」

「道別?姐姐要走了嗎?」

「嗯,我在這裡……已經住的夠久了。」

「才不到二十天,姐姐為什麼要走?難道是妹妹有什麼失禮的地方招待不周?冷落了姐姐嗎?若是真的有這樣的地方,妹妹給你賠不是好不好,姐姐就不要走了!」

陳子魚緩步往前走著,看著已經開的奼紫嫣紅的花兒,嘆息一聲道:「妹妹,其實,姐姐心裡想的什麼,你還不明白嗎?」

她盯著園子里那座小池塘:「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徒增傷悲而已,還是……走了吧。」

柳眉兒連忙上前拉著她的手說道:「姐姐千萬不要這麼說,玉珠姐姐前些天才和我商量呢,玉珠姐姐說,子魚姐姐你對王爺的情義比我們兩個都不淺一分,有姐姐這般能交心的人做伴,我們兩個其實心裡都是歡喜的。再說……再說,已經跟了王爺這麼久了,我和玉珠姐都沒能……沒能給王爺添丁,咱們……總得為王爺考慮不是?」

她雖然已經早為人婦,但當著陳子魚說出這翻話來還是羞紅了臉。

陳子魚也是羞得不敢抬頭:「你和玉珠妹妹真心待我,我是知道的。我也想常伴你們兩個身邊,奈何,奈何王爺對我沒有心思,我即便再待下去也只不過讓他心煩罷了。」

柳眉兒急道:「姐姐不曾問過王爺怎麼知道王爺的心思?王爺平日里看姐姐的眼神,難道還不能表示什麼嗎?我和玉珠姐其實都看得出來,王爺對你是有心意的,只是不知道你的心思,王爺不好直接說出吧?這樣,我和玉珠姐去王爺哪裡問問,也好給姐姐一個交代?」

陳子魚羞道:「那樣王爺肯定知道是我讓你們兩個去問的,多難為情,不來不來。」

柳眉兒道:「難為情重要,還是一生幸福重要?姐姐,既然千里迢迢的從太原追過來,難道真的就這麼輕易放棄了?」

「那……那便辛苦妹妹了。」

柳眉兒笑道:「這才像那個敢作敢為的子魚姐呢,以後咱們三個做姐妹,也能時常在一起作伴,剛好王爺教的那牌子需要三個人才能玩呢,王爺時常不在府里,我和玉珠姐兩個人想玩也玩不了。」

「啊!你這小丫頭,怪不得跑來羞我,原來是那鬥地主的牌子比我還重要呢!」

「呃……怎麼會呢,當然是姐姐重要,妹妹我是真的捨不得姐姐走呢。」

「只是……」

陳子魚想了想說道:「按理說,熏兒這小妮子也已經十五歲了,王爺早就該把她收進房裡的,你和玉珠妹妹辛苦我的事,卻冷落了熏兒那小丫頭,她心裡……也不好過吧?」

「呀!你不說我倒是忘記了呢,姐姐身邊還有一個嘉兒妹妹,姐姐若是跟了王爺,那嘉兒也是要……」

陳子魚頓時愣住,訕訕的笑了笑道:「嘉兒嗎?她……只怕不容易啊。」

「好像敏慧也對王爺仰慕已久了呢,這小丫頭一手好醫術,又溫婉乖巧,其實王爺早該收了她才是呢,今年敏慧好像已經十六歲了吧,不小了,不小了。」

柳眉兒就好像一個邪惡的小媒婆,掰著手指頭算了一個又一個。

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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