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內憂外患 第7章 吾皇萬歲

花三郎一腳踢開正太殿大門,看也不看滿朝文武詫異驚訝的表情。拉弓一箭就將一名站在龍案邊上的禁軍百夫長射了個對穿。

「大將軍王駕到,所有人跪迎!」

花三郎一聲斷喝!

那三個百夫長被花三郎的氣勢所迫,居然連話都沒有敢說。他們看了一眼被一箭穿心的同伴,心裡都生出了徹骨的寒意。

花三郎帶著五十名披掛著鐵甲的騎兵快步進入大殿,這五十一個人都是一身的浴血帶著滔天的殺氣,一走進來就讓每個人都嚇得膽寒,尤其是花三郎邊走邊巡視的冰冷視線,更是如同一支利箭般刺在每個人的心裡。

走到龍案之前花三郎怒道:「還不棄劍,跪下!」

那三名百夫長嚇的神色一變,有兩人下意識的就將腰刀丟在地上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最後一人神色猶豫,一咬牙就要拔刀逞凶被花三郎手疾眼快一劍斬於龍案之下。花三郎一個箭步跳上台階,一腳將那死屍踢飛落在大殿之上。頓時,整個大殿變得鴉雀無聲。

花三郎怒目環視一周,所有人都不敢和他的視線相對。

「跪!」

花三郎一聲大喝。

五十名鐵甲騎兵也是齊聲大喝:「跪!」

在這五十人的震天大喝聲中,膽子小的官員直接普通一聲就跪倒在地。即便是膽氣硬一些的官員在猶豫了一下之後也不得不跪了下來,一時間整個正太殿中滿朝文武只有宰相盧森一人依然站立不動。

花三郎上前一步吼道:「大膽!」

盧森冷哼一聲說道:「本相有先皇御賜金牌,面聖都不必下跪,又豈能跪他大將軍王?」

「罷了,宰相大人忠心為國,這滿朝文武當中若還有人能讓劉凌敬佩,也唯有盧大人一人而已。」

劉凌舉步走進大殿,揮手示意要上前逞凶的花三郎退下。

「大將軍王,好大的威風啊。」

盧森有些陰沉地說道。

劉凌語氣平淡道:「威風?在你眼裡我皇家還有威風嗎?縱然你有父皇的御賜金牌不必參拜,但是難道連為臣者見到皇室的禮節都忘記了?還是宰相大人自認為本王在你眼裡,還不配受禮?」

盧森張了張嘴,只得彎腰說道:「見過大將軍王。」

劉凌走到盧森的身邊,俯身在盧森耳邊低聲說道:「別用這種姿態來表現你是個忠臣,在我眼裡你的舉動可笑之極。先皇可以賜給你不死金牌,難道你就以為我不敢滅你滿門九族?」

他的表情和善,在盧森耳邊低語沒人會想到他說的是這樣的話。

「你官居宰相位高權重,但是比的過我那些血脈相連的哥哥弟弟?」

盧森身子猛地一顫,眼神中一股深切的恐懼一閃即逝。他本就佝僂的身子,在這一刻越發的蒼老起來。

劉凌伸手拍了拍盧森的肩膀,呵呵笑道:「以後還要多多仰仗宰相大人主持朝政,這國不可一日無君,朝廷里也不可一日無宰相。」

劉凌舉步走到龍案旁邊,掃了一眼龍案上擺放著的玉璽和龍袍,禁不住冷哼了一聲。

「都起來吧。」

劉凌淡淡地說道。

跪成一片的大臣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個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該不該站起來。這群人這個樣子倒是把劉凌氣的一樂,他一拍龍案喝道:「來人,把願意跪著的都拉出去斬了吧。」

呼啦一下子,再也沒有一個人跪著。

劉凌笑了笑,這滿朝文武啊,其實不過是皇帝玩過家家的泥人而已,你讓他直他就直,你讓他彎他就彎。自古以來真正能在青史留名對皇帝敢直言敢駁斥的只有兩種人,要麼是所謂的諍臣雖然落個名垂千古的虛名不過基本上都死無全屍。要麼就是欺君叛國的大奸大惡之徒雖然遺臭萬年但是卻實打實的權傾天下位極人臣。

中庸中庸,玩偶而已。

「先帝駕崩,新君未立,朝廷給你們俸祿不是讓你們每天來跪一跪的,剛才我也說了,國不可一日無君,這皇位到底誰來繼承你們這滿朝的文武倒是說說?」

劉凌撇了撇一眼身邊不遠處的龍椅,神情泰然。他伸手招了招,花三郎命人搬來一張椅子放在龍座旁邊。劉凌伸手將自己的金盔摘了隨手遞給花三郎,自己則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著滿朝文武。

這!

文武百官全都驚出了一身冷汗。劉凌坐在龍椅旁邊,這乃是大逆不道之舉。一眾文武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有人已經隱隱猜到了什麼。

盧森此時漸漸的恢複了臉色,看見劉凌這樣的舉動他不禁冷哼了一聲。

劉凌眯著眼睛看著盧森問道:「怎麼,宰相大人有話要說?」

盧森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說話。他沒有什麼舉動,倒是有一名御史諫官越眾而出昂然道:「大將軍王,你端坐於龍椅一側,難道是想篡位不成!你身為皇子,難道不知道此舉有違國法嗎!」

劉凌笑道:「陳御史,以你之見我當領何罪?」

陳御史昂首挺胸慷慨激昂說道:「按照我大漢律例,當將你斬立決!」

此言一出,滿朝文武的視線都注視在了劉凌的身上。

劉凌道:「斬立決嗎?那我來問你,身為朝廷重臣勾結太子結黨營私,更是暗中聯絡南方後周郭威意圖造反,這應是何罪?」

陳御史臉色頓時慘白,他身子猛地一顫居然有些站立不住。額頭上瞬間就冒出了一層冷汗,捧著玉簡的兩隻手也劇烈的顫抖起來。

「說啊。」

劉凌坐在椅子上俯身問道。

「當……當誅九族。」

陳御史大汗淋漓,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哭求道:「大將軍王饒命,大將軍王饒命啊。我也是一時受了太子的蒙蔽才走上錯路,還望大將軍王饒我一命。」

劉凌眯著眼睛笑問:「怎麼,我這個大將軍王死得,你就死不得?」

劉凌一揮手,花三郎喝道:「來人,將陳御史拉出去斬了!」

兩名虎背熊腰的鐵甲騎士撲上來,如同拖死狗一樣將不斷哀嚎的陳御史拖了出去。不多時大殿門外傳來一聲慘呼,這一聲慘呼讓大殿中的文武百官都嚇的瑟瑟發抖。

「還有人給本王定罪嗎?」

劉凌慈眉善目地問道。

下面鴉雀無聲。

過了一會兒,一名二品大員撩袍跪倒在地說道:「先帝創業未半而龍御歸天,我大漢不可一日無君,微臣張守懇求大將軍王順應天命,登基大寶!」

他這一跪,立刻又有不少人官員跟著跪倒在地,一個個都聲淚俱下的懇請劉凌登基為帝,那架勢彷彿劉凌若是不肯登基他們一個個都要自刎當場似的。更有人心中恨恨不平,暗罵這第一個擁戴大將軍王繼位之人卑鄙陰險,如此表忠心的機會怎麼就沒落在自己手裡?

劉凌笑呵呵的看著滿朝文武的醜態,既不阻止也不答話,如同看戲。

「報,京畿大營千夫長杜威斬了禁軍統領韓遂之頭,特來複命!」

「報,京畿大營千夫長趙霸已將太子東宮所屬六百餘口全部拿下,特來複命!」

「報,京畿大營千夫長郝連山已接管軍械庫,特來複命!」

「報,京畿大營千夫長劉振已將宰相府團團護衛以防奸人趁亂作怪,特來複命!」

「報,京畿大營副統領陳遠山已將謀反禁軍百夫長以上盡皆誅殺,城防叛亂已平,特來複命!」

這時,大殿外劉凌之前派出去的人都已經完成任務回來複命,門外一個副統領幾個千夫長單膝跪著,每個人都是一身的鮮血順著鎧甲還不斷的滴落在地上。禁軍統領韓遂的那顆大好人頭被放在一個紅木托盤裡,由劉凌的親衛捧著送進大殿交給劉凌過目。

一時間大殿之上寂靜異常,滿朝文武連大氣都不敢出。

盧森聽到自己的相府已經被圍,暗嘆了一聲,隨即撩袍跪倒在地躬身說道:「老臣盧森,懇請大將軍王為天下社稷著想,繼皇帝位!」

劉凌擺了擺手淡然道:「再等等。」

此言一出,誰都不敢在說一句話。大殿再次陷入一片詭異的肅靜之中,只有親衛手捧著的托盤上,禁軍統領韓遂的那顆人頭不斷的有血珠滴落在地。

滴答,滴答……

大概半炷香之後,一員渾身浴血濕透戰甲的小將騰騰騰的跑到大殿之外,他原本的白袍白甲此刻都已經染成了紅色,觸目驚心!這員小將在大殿外跪倒抱拳朗聲道:「報大將軍王,太子劉渙舉兵謀反被我京畿大營所困,連番惡戰之下自知難以突圍,已經畏罪自刎了!」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

又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被送了上來,太子劉渙怒目而視,鬚髮皆張,死不瞑目!盧森抬頭看了一眼頓時心中一顫,自刎……自刎能割下自己的人頭?劉凌,你好狠那!

劉凌淡淡地掃了一眼太子劉渙的人頭,他站起來,緩步走下台階撩袍跪倒,大聲說道:「恭請陛下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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