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活幾百年？
傳說中的延壽之物，也無法讓其多活片刻？
凌仙微微一怔，沒想到祭天得來的力量，只能活幾百年。
「天道有靈，只要虔誠祈禱，便有可能達成心愿。」
「不過，有副作用。」
「五千年前，一個無法修鍊的凡人祈求上蒼，希望能得到驚世之資。」
「此人祈禱三年，感動上蒼，擁有了驚世之資，不僅成了俯瞰蒼生的神靈，而且開創了一個皇族。」
「不過，他只活了兩千年，最終死無全屍。」
「八千年前，一鄉野女子祈求上天賜給她一個如意郎君，下田種地之時，救了一個昏迷不醒的俊秀男子。」
「此人是當時最驚艷的奇才，堪稱完美，兩人琴瑟和鳴，恩愛有加。」
「不過，七年後，女子魂飛魄散，男子將她忘得乾乾淨淨。」
戰戈輕輕嘆息，道：「天道是公平的，想達成心愿，就得付出代價。」
「你和我說過這兩個例子，不過當時，你沒說他們的下場。」凌仙眉頭緊鎖，修道至今，他有太多未解之謎。
聖域的天，便是其中之一。
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就像是說書人的故事，離譜的過分。
「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原來得到的同時，也得付出。」
戰戈苦笑，道：「相比起那兩人，老祖算幸運了，起碼是壽終正寢。」
「異域的天，當真是匪夷所思。」
凌仙眸光幽深，十大禁區的秘密，異域為何要覆滅宇宙，奇葩的蒼天，都是未解之謎。
「不說蒼天了，來，喝酒。」
戰戈痛飲美酒，大手一抹嘴：「痛快！」
「酒入愁腸愁更愁。」凌仙輕嘆，道：「說正事，你有什麼打算？」
「除了逃命，還能怎麼辦？」
戰戈苦笑，族長一脈的強者盡數戰死，除了他，就只剩下老弱病殘，怎麼對抗支脈？
「的確，若是神靈之源還在，我倒是能助你執掌戰家。」
「可惜，那個老人的二哥已踏足神境。」
凌仙眸光幽深，以他橫掃人道的實力，成道以下不懼任何人，鎮壓不存神靈的戰族，自然是不在話下。
「他是嚇唬你的，半個月的時間，二長老不可能煉化神靈之源。」戰戈大口大口的灌酒，滿腹愁緒，一臉悲傷。
「不可能么……」
凌仙眸光幽深，道：「戰家可有根基無暇者？」
「你以為人人都是你么？」戰戈搖頭苦笑，道：「根基無暇難如登天，我戰家傳承至今，也沒有出過根基無暇者。」
「若你所言不虛，那我倒是可以幫你奪回戰家。」
凌仙淡淡一笑，沒有神靈，也沒有根基無暇者的戰家，擋不住他的鋒芒。
「奪回戰家？」戰戈怔住，雙眸漸漸亮了起來。
若是別人說這話，他定會嗤之以鼻。
戰家傳承萬年，乃是名震無疆大陸的皇族，底蘊深不可測，就算沒有神靈，也是龐然大物。
不過，凌仙有說這話的資格。
他九大極境加身，立身於人道頂峰，在沒有神靈，沒有根基無暇者的情況下，的確有可能鎮壓戰家。
當下，戰戈激動道：「老弟，你當真願我助我奪回戰家？」
「不願的話，我就不說了。」凌仙淡淡一笑，他與戰戈相交莫逆，戰戈落難，他自然是不能袖手旁觀。
「哈哈，好，太好了。」戰戈放聲大笑，他對執掌戰家沒有興趣，但他不想戰家，落入那群卑鄙小人手中。
「先別忙著高興，若是二長老煉化了神靈之源，那我就沒辦法了。」
凌仙斂去笑容，仙凡之間的差距猶如雲泥，即便是他打破九境圓滿，也無法跨越這個鴻溝。
除非，他修成不朽魂、不滅體、不絕法。
到時，他將超越仙王天尊，成為萬古最強者！
「放心，就算再給他一個月的時間，他也煉化不了神靈之源。」戰戈笑了笑。
「神靈之源很難煉化么？」凌仙劍眉微皺。
「靠自身成神，死後留下的神靈之源不難煉化，不過靠祭天成為神靈，留下的神靈之源便難以煉化了。」
「以二長老的實力，少說也得三個月，才能煉化神靈之源。」
戰戈笑了一下，戰家老祖臨死前，告訴他不少隱秘。
因此他確定，三個月內，二長老煉化不了神靈之源。
「如此，我便放心了。」
「我得先去一趟望月山，之後，我們便前往戰族。」
凌仙眉頭舒展，若是戰戈所言不虛，那兩個半月後，二長老才能煉化神靈之源，在此之前趕到戰家就行。
「老弟，多謝你了。」戰戈大笑，慶幸結識凌仙。
不然，他就算不死，也只能東躲西藏，苟且偷生。
「你我之間，無需言謝。」凌仙淡淡一笑，道：「晴晚怎麼樣了？」
「那丫頭被我安置在一處隱秘之地，一切安好。」
戰戈猶豫了一下，道：「只是，她一直想要離開，而我又不敢讓她離開。」
「苦了她了。」凌仙輕輕嘆息，晴晚被神靈種下禁制，失去了往日的記憶。
唯有無敵者，才能打破禁制。
故而，凌仙想帶晴晚去黃泉谷，請黃泉谷主出手。
「你放心，若能奪回戰家，我願將神靈之源送你，到時，你便可以讓晴晚恢複記憶。」戰戈笑道。
「不，戰家想要延續，必須得有神靈坐鎮。」
凌仙搖頭，對於別人來說，神靈之源是無上至寶，一旦煉化，便可踏足神境。
可對於他而言，成神等若斷路，不到萬不得已，他絕不會成神。
「這……」戰戈遲疑，沒有神靈的皇族，勢必會被其他皇族瓜分。
「不必多言，你若成神，不也可以讓晴晚恢複記憶么？」凌仙淡淡一笑，當年，他束手無策。
如今，他已經不擔心了，就算戰戈無法成神，他也可以請黃泉谷主出手。
「你放心，我若成神，第一件事便是打碎晴晚的禁制。」戰戈鄭重點頭，話語鏗鏘有力。
「走吧，先去望月山，再去戰家。」
凌仙遙望天際，想去見洛心解，又怕見洛心解。
因為他不想聽到，洛心解承認自己是異域之人，是放走墮天針的內鬼。
「終究是要面對。」
輕嘆一聲，凌仙背生九天神翼，朝著北方飛去。
戰戈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