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落山深處，白骨零落，乾屍倒地，不復之前神威。
這讓妖梵三人目瞪口呆，震撼到了極點。
凌仙亦是如此。
那可是規則之力啊，就算是真仙聖祖，都未必能夠抹殺。然而，那雙眼睛僅僅是看了一眼，便將其抹去，這是何等的逆天？
「怎麼回事……」
妖梵神情發怔，難以置信。
她不知道那雙眼睛的存在，自然是想不通，白骨幹屍為何會倒下。
「那雙眼睛，它看了白骨大軍一眼，抹去了它們身上的規則之力。」
凌仙眸光凝重，感知到那雙眼睛，又重新看向了自己。
「看了一眼？」
妖梵呆住，戰戈與邪軒也陷入了獃滯。
實在是太難以置信了，簡直就是驚世駭俗！
「很難相信，但，這就是事實。」
凌仙苦笑，想不通這雙眼睛，為何只盯著自己，又為何會出手相救。「不可思議……」妖梵怔怔出神，並未懷疑。
儘管難以接受，但事實就擺在面前，如果不是那雙眼睛，誰能讓白骨大軍崩潰？
「老弟，它……還在么？」戰戈顫聲開口，只覺得渾身發冷，如墜冰窟。
沒法不恐懼，一個能夠抹殺規則之力的存在，就算是神靈來了，也得心生寒意。
「在。」
凌仙搖頭苦笑，道：「我不知道為什麼你們沒有感應，但，它的確在注視著我。」
聞言，戰戈越發恐懼了，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
妖梵與邪軒也好不到哪去，他們雖是皇族天驕，但那雙眼睛太可怕了，自然是讓他們心生懼意。
相比之下，凌仙的反應，倒顯得從容許多。
尤其是在確定，這雙眼睛不會害自己後，更是露出了笑容。
「老弟，你該不會是被嚇傻了吧。」
戰戈長長嘆息，道：「也難怪，被一個如此可怕的存在盯上，不被嚇死，已經是殊為難得了。」
「你才被嚇傻了呢。」
凌仙哭笑不得，道：「我是確定，它不會害我。」
「嗯？」戰戈一怔。
「只一眼，它便抹殺了白骨身上的規則之力。」
「如此存在，若是想殺我，只需看一眼就足夠了。」
「但它兩次出現，都沒有動我一根毫毛，顯然不是想害我。」
凌仙淡淡一笑，竟是緩緩回頭，直視那雙眼眸。
而後，他揮了揮手，在幾人驚愕的目光中，笑著打了一個招呼。
這讓妖梵等人目瞪口呆，差點嚇了個半死。
雖說他們沒有見到那雙眼眸，但通過白骨大軍便可得知，那必定是一個極其恐怖的存在，絕不會遜於擁有無敵之力的神靈。
面對如此存在，凌仙沒有嚇傻，就已經很驚人了，居然還敢打招呼，這也太大膽了。
「你瘋了？」
戰戈面色大變，道：「惹怒了它，我們都得死！」
「無妨，它沒有動怒。」
凌仙輕笑，雖然那雙眼眸看起來沒什麼變化，但他敏銳的感受到，它流露出了幾分笑意。
「你也太大膽了……」
戰戈苦笑，捫心自問，換了他，絕對無法像凌仙一樣鎮定。
「既然不會害我，為何要怕它？」
凌仙淡淡一笑，直視著那雙神秘眼眸，道：「你是誰？」
話音落下，久久沒有回應。
神秘雙眸漠然注視著凌仙，不帶絲毫情感，彷彿之前的笑意，只是凌仙的錯覺。
但他確定，那不是幻覺，這雙眼眸，的的確確是流露出了人性化的笑意。
「不說話么……」
凌仙劍眉微皺，道：「換一個問題，你的目的是什麼？難道僅僅是為了看我？」
聞言，神秘雙眸無動於衷，它盯著凌仙看了幾息時間，而後不見了蹤影。
這讓凌仙越發不解，實在是想不通，神秘眼眸到底有何目的。
「它似乎不願與你交流。」妖梵皺眉。
「已經走了。」
凌仙輕嘆，想到了時光之力、想到了金色符印，也想到了白骨大軍。
這三個死局，明顯是人為，天地縱然再神奇，也不可能孕育出來。
因此，他猜測這三個死局，或者說聖落山的一切危險，都是這雙眼眸創造出來的。
只不過，凌仙沒有確鑿的依據。
「走了？」
妖梵一怔，繼而大喜：「雖然看不見，也感知不到，但它在這，總有種性命不受自己掌控的感覺。」
「是啊，可算是走了。」戰戈鬆了口氣，整個人就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一樣，徹底濕透了。
「現在，可以收取寶物了。」
凌仙淡淡一笑，將疑惑壓下，看向那道璀璨神光。
他是無限接近器道大宗師的存在，就算是無戰神車，他也能一眼看破。因此，他看出此寶不是以神料鑄成，而是集天地靈光而成。
「有意思，竟是以驕陽明月等光芒鍛造而成，真是一個讓人讚歎的思路。」
凌仙目露驚異之色，他從未想過，無形之光，也能鍛造成寶。
不過轉念一想，他也就釋然了，連一滴水都能成丹，光芒成寶為何不行？
「你給我的意外，越來越多了。」
妖梵深深看了凌仙一眼，只覺得他就是一團迷霧，越想看清，越難看清。
「你說你粗通陣道，結果揮手成陣，你說你粗通器道，結果卻一眼看出了裂天光的底細。」
戰戈搖頭苦笑，道：「老弟啊，能跟哥說句實話不？」
「裂天光么……」
凌仙沒有理會戰戈，淡笑道：「此寶威力確實驚人，不遜於無戰神車，但裂天二字，還擔不起，除非……」
說著，他忽然閉口，不再多言。
「最討厭話說一半的。」
妖梵微微皺眉，道：「除非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略懂器道，不敢對裂天光品頭論足。」凌仙笑著擺擺手。
此寶威能極強，融合了至少五十種光芒，但卻沒有傳說中的太初之光。
如果能融合此光，或者是與太初之光並列的光芒，威能最少會暴漲十倍！
那時，此寶才擔得起裂天二字。
「又來了。」
戰戈無奈，道：「你若是粗通器道，這天下還有精通的么？」
「哈哈，肯定沒有。」
妖梵放聲大笑，豪邁不輸男兒。
隨即，她以無戰神車開路，來到了裂天光面前。
「終於找到你了。」
妖梵感慨萬千，百感交集，最終，都轉化為了一種情緒。
喜悅。
當下，妖梵大手橫空，欲將裂天光收入囊中。
然而就在此時，異變陡生。
邪軒一槍破空，如斗神出手，一擊之下星河震動，天地不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