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中，凌仙心潮起伏，久久無法平靜。
今日的震撼實在是太多了，也太強烈了。
雖說他早就猜到三萬年前的動亂之源，乃是域外天魔，但他做夢也沒有想到，仙界會因此崩潰，群仙會因此隕落。
「原來如此，一切都明朗了。」
凌仙感慨一嘆，輕鬆了下來。
自他踏上修行路的那一天起，三萬年前的謎團便始終困擾著他，如今終於解開，怎能不讓他感到輕鬆？
「真沒想到，無法飛升的原因，竟然是仙界崩壞。」蘑菇輕輕嘆息。
「是啊，誰又能想到，三萬年前那一戰，竟是如此慘烈。」
凌仙複雜嘆息，劍眉微微皺起。
雖說謎團已經解開了，不僅得知了無法飛升的原因，也知道了天淵的來歷，但，更大的疑惑又出現了。
比如域外天魔的目的，比如為何要破壞永仙星的天道。
這些，都是未解之謎。
不過凌仙知道，早晚有一天，真相會浮出水面。
因為域外天魔不會罷休，終有一日，會再臨這方天地！
「我終於明白，我的責任是什麼了。」凌仙喃喃自語。
他是平亂大帝等真仙培養的傳人，也就是說，他必須得扛起阻擊域外天魔的責任。
這換了誰，都會壓力如山。
不過，凌仙的心卻前所未有的平靜，也前所未有的堅定。
無論他是不是九大真仙培養的傳人，面對異族入侵，他都不可能袖手旁觀，更不可能不戰而降。
也就是說，總有一天，他會直面異域強者。
「你的責任？」
蘑菇微微皺眉，道：「你是說……對抗域外天魔？」
「不錯。」
凌仙輕輕點頭，道：「我有預感，這片天地平靜的日子，已經不多了。」
「這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整個宇宙，人人有責。」
蘑菇搖頭，道：「你別將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給自己太大壓力。」
「我倒是想攬，可惜，我還沒這個本事。」
凌仙淡淡一笑，道：「放心吧，對於我來說，一切壓力都會化為動力。」
「現在的你，的確沒有，但我相信，給你時間，必能搏殺聖祖，橫推十方。」
蘑菇對凌仙很有信心，尤其是在見識到他的極境肉身與變態掌控力後，更是深信不疑。
「我也相信，你有橫擊聖祖的潛能。」
凌仙輕笑，蘑菇乃是海神族有史以來的最強傳人，可比肩初代海神，只要成長起來，絕對是一大戰力！
「但願，我能在異族降臨之前成長起來。」蘑菇喃喃。
「一定能。」
凌仙星眸中閃過一絲堅定，既是鼓勵蘑菇，也是給自己定下一個目標。
之後，他嘴角揚起，淡笑道：「好了，不說這個了，觀看真仙聖祖之決，你可有收穫？」
「當然有，雖然沒有領悟到真仙聖祖的禁忌之法，但對大道的領悟，卻更上了一層樓。」
蘑菇展顏一笑，頗為喜悅。
凌仙亦是如此。
真仙聖祖皆為成道者，舉手投足間都帶著大道真意，天地至理，而他又是悟性奇高之輩，自然是收穫不小。
雖說沒有悟出真仙聖祖的無敵法，但他們對道的運用，卻讓凌仙大開眼界，受益匪淺。
毫不誇張的說，這就是天大的造化，萬年也未必能遇上一次！
「不僅得知了真相，也得到了造化，真是不虛此行。」
凌仙滿意一笑，打算回去之後，再送守護者一瓶蘊魂水。
反正，這對他來說也不算什麼。
「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蘑菇笑著問道。
「打算先回月殿看看，之後遊歷北斗，找尋超越極境之法。」凌仙淡淡一笑，和煦溫暖，輕鬆愜意。
他溫和注視著蘑菇，道：「你呢，洗禮已成，真相已知，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尋找其餘四大至強種族的血脈。」
蘑菇斂去笑容，正色道：「這四大至強種族底蘊深厚，不遜於海神族，所以我想，也會留有血脈。」
「找找看吧，若是能夠找到，無疑是一件好事。」
凌仙笑著點點頭，五大至強種族不僅強的離譜，對域外天魔也有克制之能。
如果四大至強種族尚有後人存世，那對於這方天地來說，自然是大喜事。
「那出了祖地之後，你我便各自上路吧。」
蘑菇展顏微笑，道：「下次見面，我絕不會遜色於你。」
「我期待著那一天。」
凌仙嘴角含笑，大袖一揮，撕裂虛空。
下一瞬，他與蘑菇出現在海神雕像面前，皆是氣勢內斂，道韻流轉。
這讓老人露出笑容，道：「看來，你們收穫不小。」
「親眼目睹真仙聖祖之戰，豈能沒有收穫？」
凌仙淡笑，道：「你果然沒有誇大，這的確是絕世造化。」
「哈哈，我堂堂海神族守護者，難不成還會忽悠兩個後輩？」
老人爽朗大笑，繼而收斂笑容，道：「真相，都知道了？」
「雖然仍有疑惑，但三萬年前的真相，已經明朗了。」
想起那些戰死之人，凌仙輕輕嘆了口氣，道：「多謝前輩了，這瓶蘊魂水，算我額外的謝禮。」
說著，他隨手扔出一瓶蘊魂水，與之前一樣的粗魯，或者說是漫不經心。
這讓老人面色變化，小心翼翼地托住玉瓶，之後便狠狠瞪了凌仙一眼。
在他看來，蘊魂水是無價之寶，即便是只有一滴，也稱得上是價值連城，更遑論是一瓶？
然而凌仙卻滿不在乎，自然是他心疼不已。
「好吧，我錯了。」
凌仙失笑著搖搖頭，一瓶蘊魂水罷了，他還真不放在心上。
「此物……真的給我？」老人遲疑了一下。
「不想要的話，可以還給我。」凌仙淡笑。
「想得美。」
老人眉飛色舞，將蘊魂水小心翼翼的收入海神雕像。
之後，他將目光移向蘑菇，笑道：「這小子不錯，你們的婚事，我支持。」
聞言，蘑菇俏臉微紅，越發嬌艷。
凌仙則是哭笑不得，不知道說什麼好。
當下，他沖著老人與蘑菇拱了拱手，道：「此間事了，我也該離去了。」
「祝你超越極境，打破封印。」
蘑菇目露不舍，真心祝福。
「但願吧。」凌仙淡淡一笑，而後消失不見。
再出現時，他已經回到了月殿。
一踏進此地，凌仙的眉頭便皺了起來。
只因，他感受不到張乘龍的氣息，月殿掌教的氣息也若有若無，虛弱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