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無盡陣紋勾勒成一座驚世神陣，其勢憾地，其威滔天。
這讓在場眾人目瞪口呆，即便是三位泰山北斗，也為之動容。
一來是此陣相當不俗，即便是須彌山那樣的超然勢力，也無法忽視。二來，便是此陣源於他們認為的廢石。
一塊廢石，竟然蘊藏著如此神陣，自然是讓眾人震撼不已。
「不可能！明明只有一座陣法，怎麼可能又冒出來一座？」
文家之主大吼，臉上寫滿了不敢置信。
這塊奇石的手腳，就是他動的，自然是確定只有一座陣法。然而眼下，卻出現了一座驚世神陣，這讓他怎能接受？
不止是他，所有認為那是一塊廢石的人，都無法接受。
「事實就擺在面前，別說是你，即便是真仙，也無法否認。」
凌仙淡淡瞥了此人一眼，讓其陷入沉默，也讓所有人為之默然。
他說得沒錯，事實就擺在面前，誰也否認不了！
故而，眾人都覺得面如火燒，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即便是四大世家之主，也有幾分羞愧。
唯有三位泰山北斗沒有慚愧，不過，卻流露出幾分驚訝。
他們雖然看出了此石內蘊寶物，但卻沒料到，竟然是一座如此強悍的神陣。
「該死，你動了手腳！」文家之主厲喝。
「動手腳的人是你。」
凌仙淡淡開口，道：「如果你還要臉的話，就別再賊喊捉賊了。」
聞言，文家之主肺都快氣炸了，但卻無話可說。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此石被人動過手腳，不然，又怎麼可能內蘊法陣？
眼下聽凌仙這麼一說，眾人頓時明白了，看向文家之主的目光中，都帶著幾分鄙夷。
「現在，你告訴我，這是廢石還是寶石？」
凌仙眸光深邃，看向文龍海。
「你！」
文龍海咬牙切齒，就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耳光，屈辱到了極點。
但，他無話可說。
眾人亦是如此。
雖說這座神陣無法轉移，但只要將奇石打出去，立刻便會爆發出恐怖威能，就算威脅不到第八境大能，也足以擊殺第七境強者了。
而一件能夠擊殺第七境強者的東西，怎麼可能不是寶物？就算是在第八境大能眼中，這也稱得上是寶物了。
「不說話就是默認。」
凌仙淡淡瞥了文龍海一眼，道：「你再告訴我，是我顏面掃地，還是你顏面無存？」
聞言，文龍海屈辱更甚，恨不得將凌仙千刀萬剮。
但，他依然是無話可說。
他信誓旦旦說那是一件廢石，可事實，卻蘊藏著驚世神陣，這何止是丟了他的臉，連文家的臉也丟盡了。
「我說過，你會搬石砸腳，自取其辱。」
凌仙漠然開口，讓文龍海氣得渾身發抖，整個人都快瘋了。
文家之主亦是如此。
他死死地盯住凌仙，除了怨毒，便是殺意。
「別用那種目光看著我。」
凌仙神情冷了下來，道：「這場賭局，你輸了。」
「你！」
文家之主大怒，陰惻惻道：「小子，別太猖狂，這對你沒有好處。」
「你這是在威脅我？」
凌仙笑了，道：「我不想與你廢話，自裁吧。」
說著，他將目光移向文龍海，道：「還有你，斷臂吧。」
聞言，兩人都怒了，尤其是文家之主，更是氣得面色鐵青。
「怎麼，想賴賬？」
凌仙笑容漸斂，道：「眾目睽睽之下毀約，文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該死！」
文家之主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凌仙碎屍萬段，尤其是在感受到眾人不屑的目光後，更是快要氣瘋了。
這一刻，他後悔了，後悔招惹凌仙。
可惜，為時已晚。
他只能陷入兩難之境，進不行，退也不行。
「我沒時間與你們浪費，趕緊做個決定。」
凌仙神情淡漠，道：「是要臉，還是要命？」
聞言，文家之主雙手握緊，沉默不語。
實在是太難抉擇了，他若是毀約，自此便很難再抬起頭來。可若是履行賭約，那失去的，便是性命。
「我……我要命。」
文家之主艱難的吐出一句話，之後就像是被抽空了全身力氣，顯得是那麼狼狽。
「堂堂文家之主，竟然毀約，真是讓人不齒。」
「文家的臉，都被他給丟盡了。」
「可悲可嘆，若是文家老祖泉下有知，估計會氣得再死一次。」
眾人紛紛開口，言語之中除了鄙夷，便是不屑。
雖說換了他們，多半也會選擇性命，但這不妨礙他們鄙視文家之主。「你們，噗……」
文家之主狂噴出一口鮮血，怒火澎湃，殺意沸騰。
「怎麼，許你做，不許我們鄙夷么？」
一人冷笑，道：「呸，什麼東西！」
聞言，文家之主氣得再次吐血，哆哆嗦嗦的指著眾人，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果然選擇了命……」
凌仙淡淡一笑，道：「只是，你逃得了么？」
「你什麼意思？！」文家之主死死地盯住凌仙。
「沒什麼意思，只是想告訴你，文家會換一個族長。」
凌仙嘴角含笑，道：「你已經丟盡了文家的臉，你覺得，文家會讓你繼續擔任族長么？」
聞言，文家之主勃然變色，之後，眸光便黯淡了下來。
凌仙說的沒錯，文家絕不會容忍他繼續擔任族長，就算幾位太上長老肯，文家大多數人也不會答應。
也就是說，他雖然保住了性命，但卻失去了前程，失去了風光。
「苟活於世吧。」
凌仙懶得再與此人廢話，將目光移向文龍海，道：「你的決定呢？」
「我……」
文龍海面露猶豫，進退兩難。
「如果你想保住現有的地位，那便履行約定吧。」
凌仙淡淡開口，道：「文家不會容忍一個丟盡臉面的族長，更不會容忍一個顏面掃地的最強傳人。」
「你……你說的對，我選擇斷臂。」文龍海狠狠一咬牙。
與最強傳人的寶座相比，一隻手臂，又算得了什麼？
「正確的決定。」凌仙笑了。
聞言，文龍海狠狠一咬牙，便欲自斷左臂。
不過，卻被凌仙攔住了。
他笑容轉為冰冷，道：「自斷，可不算數。」
說完，他一指點出，強勢削去了文龍海的右臂。
鮮血噴濺，慘叫沖霄，文龍海捂住傷口，疼的面容扭曲，冷汗直流。
「記住今日的教訓，再來惹我，便不是一條手臂這麼簡單了。」
凌仙漠然開口，讓現場鴉雀無聲，落針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