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大袖一揮，將漫天術法反彈的傲世仙影，所有人都呆住了。
尤其是蘇綉，更是陷入了失神狀態。
對於她來說，這一生有兩個人不能忘記，一是爺爺蘇秦，二便是凌仙。
那個差點成了她夫君的男人。
對於凌仙，蘇綉可以說是又愛又恨。
愛他的風輕雲淡，恨他的波瀾不驚。
前者是風采，後者，則是對她的漠視。
因此，再見凌仙，蘇綉頓時失了神。
「大袖一揮，反彈成千上百道術法，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太強大了，簡直就像是一尊神祇！」
「哈哈，我們得救了，有他在，魔軍不堪一擊！」
全城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凌仙身上，有敬畏、也有感激。
還有一種情緒，只在女修目光中看得到，那便是痴迷。
無論是待字閨中的少女，還是已經出閣的婦人，都目露異彩，充滿火熱。
沒辦法，不管是他絕塵不俗的風姿，還是揮手破敵的實力，對女修而言，都是致命的誘惑。
而對於魔門中人來說，這卻是致命的威脅。
望著如神祇般俯瞰蒼生的凌仙，所有魔門中人都瑟瑟發抖，即便是領頭之人，也遍體生寒。
太可怕了，僅僅是一揮手，便將他們的攻擊反彈，這意味著，斬殺他們也是一念之間。
因此，所有魔門中人都跪在了地上，哀求凌仙饒自己一命。
「我無意造殺，只要你們發下天道誓言，退出魔門，再不作惡，我便放你們一條生路。」凌仙淡淡開口。
這只是一群小嘍啰罷了，處於魔門的最底層，殺之無用，只是徒造殺孽。
而聞聽他的話語，魔門眾人頓時沉默了下來。
「不願意么？」凌仙淡淡瞥了眾人一眼：「那就別怪我大開殺戒了。」
話音落下，這片天地頓時冰冷了下來，讓所有人都渾身發冷。
尤其是魔門中人，更是忍不住顫抖起來。
當下，一人顫抖著發下天道誓言，言稱退出魔門，不再作惡。
有一就有二，陸續有人發下誓言，讓領頭之人氣的鐵色鐵青，但內心，也有幾分動搖了。
他清楚凌仙不是在開玩笑，若是他不發下誓言，今日，就別想走了。
故而，領頭之人暗嘆一聲，也發下了不再作惡的誓言。
這下子，眾人沒了顧忌，很快，便都發下了誓言。而後便眼巴巴的望著凌仙，滿是希冀。
凌仙也沒有辜負他們的期盼。
這些人只是嘍啰罷了，本來就沒有斬殺的必要，此刻又已經發下了天道誓言，更是沒有斬殺的理由。
當下，他淡淡道：「記得今日的誓言，離開吧。」
聞言，眾人如蒙大赦，一個個健步如飛，生怕凌仙反悔。
「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凌仙搖頭失笑，本是一句自言自語，不曾想，卻聽到了回應。
「你不僅是吃人的老虎，也是偷心的小賊。」
蘇綉朱唇微啟，語氣雖淡，眸中卻藏著化不開的幽怨。
而她這句話，也引起了城內女修的共鳴，讓男修嫉妒的快要發狂。
凌仙則是哭笑不得。
他看著風采猶勝往昔的蘇綉，笑道：「多年不見，你的修為倒是提升了不少。」
「沒什麼，倒是你，越發高深莫測了。」蘇綉一撩垂至額前的青絲，不經意的舉動，卻流露出傾國傾城的風姿。
這讓不少男修目露火熱，甚至連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沒辦法，誰讓蘇綉生的國色天香，風情萬種呢？
不過，凌仙卻是無動於衷。
蘇綉雖美，稱得上是絕色，但他沒有覬覦之心，自然是不感興趣。
「蘇老先生呢？為何沒有見到他？」
凌仙釋放出神魂，掃蕩全城後，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只因，他沒有感知到蘇秦的氣息。
這有兩種可能，一是前者不在器城，二是隕落了。
「爺爺他……」蘇綉眸光一黯。
「他怎麼了？」凌仙心頭一沉，有種不好的預感。
「三年前，爺爺坐化了。」蘇綉神色黯然，有悲傷，也有自責。
「坐化？怎麼會？」凌仙怔住。
隕落一般是指被人殺死，而坐化，則是指壽終正寢。
凌仙記得很清楚，他離開前給了蘇秦五顆延壽丹，足以延長他二十五年的壽命。而此時，分明不到二十五年，也就是說，蘇秦不可能坐化而死。
「怎麼回事，給我說清楚！」凌仙神情一冷。
「爺爺是為了救我，你留下的延壽丹藥，爺爺並沒有一起服下，而是大限將至，才會服用一顆。」
「所以，到出事之時，還剩下一顆。」
「三年前，我因與人鬥法，將壽元燃燒殆盡。」
「爺爺為了救我，將僅剩的延壽丹給我服下，保住了我的性命。」
「而他，卻因大限已至，坐化而死。」
蘇綉神情黯然，滿是歉疚。
「原來如此。」凌仙長長嘆了口氣，沒有責怪蘇繡的意思。
這不是蘇繡的錯，也不是某個人的錯，只能說是意外。
「終究是來晚了。」凌仙嘆息，頗為遺憾。
之後，他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道：「一顆延壽丹只能增加五年壽元，給你服下之時是三年前，也就是說，你還有兩年壽元？」
「不錯。」蘇綉輕輕點頭，沒有恐懼，有的僅僅是解脫。
「我來的還不算晚，最起碼，能保住你的命。」凌仙淡淡一笑，以他的丹道造詣，煉製延壽丹輕而易舉。
有他在，蘇綉就死不了。
「你別救我，這三年來，我時刻活在自責之中，死了正好解脫。」蘇綉洒然一笑。
「說什麼傻話？蘇老先生將活命之機給你，難道就是為了讓你下去陪他么？」
「你不是傻子，很清楚他希望的是什麼。」
「所以，我不想多說，也沒心情勸解你。」
凌仙神情漠然，緩緩說了一句霸氣話語。
「你只需明白一件事，我來了，你就死不了。」
「這是我的意願，你怎能如此霸道？」蘇綉橫眉冷對。
「若不是為了蘇老先生的遺願，你以為我會如此？」凌仙淡淡開口。
聞言，蘇綉怔了怔，繼而苦笑。
凌仙這句話的意思很清楚，如果不看在蘇秦的面子上，他根本不會管她的死活。
「別多想了，安靜等待吧。」
凌仙懶得再說，抬手間靈藥浮現，神火升騰。
而後，他便開始煉丹，掌上煉丹。
兩個時辰後，延壽丹成，清一色的九成藥效，讓所有人都為之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