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5章

王回來了,就意味著太陽的光輝照耀大地。

千軍站在高台上,所有人都望著他,聚精會神,眼睛裡是無盡的狂熱。

千軍的目光在大地四周掃視著,他站得高,他看見了無數人眼裡狂熱的眼神,但他看到更多的,是這座城市的滿目瘡痍。因為,在這場伊斯坦皇城的保衛戰中,曾有超過一百萬的大軍在這裡進行殊死搏鬥。

當這場戰爭結束時,有三十萬人永遠長眠在這裡。死的,都是帝伊人民與戰士,歐美列強沒掉落一根汗毛。

這裡的繁華不見了,到處都充滿了死亡與毀滅。很難想像,這裡曾是國際化的大都市,這裡曾是自由的天堂,這裡的人民過著人均身價超過五百萬的富裕生活。

現在,這裡幾乎變成了地獄。地面斷壁殘垣,人們流離失所,即便天空中的暴雨也洗刷不凈他們臉上的污垢,洗刷不凈地面漆黑的血液。

千軍的眼睛裡,充滿了悲壯。即便以千軍的鐵石心腸也有一絲黯淡。他沒想到,這才多久?曾經繁華比人間天堂更美麗的帝伊,會落到這種田地。這只是短短半年。

千軍的目光,重新落到對他充滿熱切希望的人民身上。人民的臉上是污垢,消瘦的臉以及深深陷進去的眼窩子顯示他們充滿了多少煎熬。然而他們的眼睛布滿光輝對千軍充滿熱切,千軍知道,這是他們希望自己能帶他們脫離苦海。

千軍不想說太多廢話,因為再多廢話都是多餘的。他從來都是只做不說的實幹家,或者乾脆說是陰謀家。暴君舉起自己的手,所有人都自動停止竊竊私語,因為他們知道,偉大的皇帝陛下有話要說。

狂風依舊在吹,暴雨依舊在下,沒人打傘,沒人逃跑,甚至沒人感覺到寒冷。因為在暴風雨中他們感覺到希望,感覺到光明就在前方。

「我曾遇到一些事情,然後在國際舞台上消失半年。」

千軍說話了,沉穩,有力,還帶著一種淡淡的滄桑感。

人民等待千軍接著往下說。

千軍接道:「在這半年中發生了許多,曾經,我們的國家無比富裕,人民安居樂業。但現在,我們的國家飽受災難,有賣國者,有敵人,要把我們國家分裂,要讓我們生活在仇恨中,要搶我們的石油與黃金,要讓我們這個國家萬劫不復。我不會答應的,同時,我會讓這幫人知道,帝伊將會有多麼強大的戰爭潛力,會讓他們付出血的代價!」

暴君的話說好聽點是不溫不火但說難聽點卻是冷如冰霜。他的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把四周狂風暴雨掩蓋並傳達到在場十萬人的耳朵里。帝伊的人民感覺一股熱血在胸腔中緩緩燃燒,並最終如燎原之勢爆發出來。

對!他們要站起來,要跟隨暴君一起,懲罰那幫賣國賊,驅逐想搶奪他們資源和財富的豺狼並讓他們付出最慘重代價。

或許以前對他們來說這是奢望。但現在不是了,因為,暴君回來了!他會帶領所有帝伊人,討回他們曾經的尊嚴與榮耀。

總理慌不擇路的逃跑了。

查理斯跟著副大臣深一腳淺一腳往前方走去。

副大臣關心的問查理斯:「查理斯殿下,您走路小心點,可千萬別累壞了身子。」

直到現在,副大臣仍不忘拍馬屁。他認為總理不在了,這是他親近查理斯最好的時機。

查理斯雙眼一翻,狠狠道:「你背我?」

副大臣愣了一下,道:「那好吧!」

居然真的把身子彎下來,獻媚道:「能背查理斯王子,榮幸之至。」查理斯暗罵一聲奴才,居然也不客氣,跨開雙腳便把比副大臣龐大得多的身子爬上去,壓得副大臣差點跪倒在地。

副大臣累也不敢喊,艱難的把腳步抬起來,顫顫巍巍的往前走。

終於快來到營地,一個哨兵粗著嗓子吼:「前面是誰?」

副大臣粗著嗓子吼:「是我,國防大臣,快點把門打開。」

哨兵驚了一下,趕緊打開門然後叫人出去看,當他們看見副大臣像狗一樣背著查理斯的時候,所有士兵都愣住了。

在眾多士兵印象中,國防副大臣窮奢極欲,每次出門應該是前呼後擁才對,怎麼今天不但沒有親信追隨左右,反倒是狼狽不堪?

甚至,還被一個年輕的外國佬當馬騎莫非遇到什麼事情了?

但士兵們不敢多問,趕緊把門打開讓副大臣與查理斯往裡走。

裡面許多軍團的將領也聽到風聲迎接出來,生怕開罪了查理斯與副大臣。不過,當他們看見平時極其囂張的副大臣此刻被查理斯像狗一樣欺負著,心裡有種莫名的快意。

來到指揮中心,查理斯沒有廢話,直接拍著桌子咆哮起來:「快!你們這群廢物,快給我召集人馬,現在就把百萬大軍給我召集起來,我要殺過去,我要把那個姓付的混蛋殺死。」

副大臣點頭哈腰答應。轉過頭來,怒視幾位司令級大佬:「廢物,還不快把士兵召集起來?你們耳朵聾了?我們要進城,把城市裡的人全部殺死。」

幾個司令官頓時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發現對方眼裡的驚訝來。

幾個司令再渾,也不覺得現在叫士兵起來去殺同胞會是件好事情。而且看起來這完全是為了給這個歐美的王子泄憤。

難道……國防副大臣的腦袋被驢給踢了嗎?

於是,一個參謀長終於鼓起勇氣,道:「副大臣,我冒昧的問一句,國防大臣在哪?我想這麼大的行動,還是需要大臣親自下令的。」

「法克,下你媽蛋。」參謀長話剛落,查理斯手中的杯具便狠狠砸到參謀長腦袋上,把參謀長砸出血來。參謀長臉色一變,終究把這口氣忍下來。

只見查理斯橫眉豎目的吼起來:「有老子在,李季算什麼東西?你們這些愚蠢的帝伊人,必須聽我的,全部聽我的。我才是這次帝伊顏色革命中的最高領袖。」

參謀長可是個有骨氣的人,不像副大臣與總理那樣為了巴結已經把良心與尊嚴徹底出賣了。參謀長死死盯著查理斯,如一條毒蛇,但終究沒把查理斯怎麼樣,而是用生硬的聲音道:「不行!國防大臣才有指揮軍隊的最終權力。沒有大臣的命令,我們不能調動部隊。」

「你敢違逆我?」查理斯站起來,想去撕爛參謀長的嘴。

不過查理斯還沒走到參謀長身邊,幾個司令官已經跑到中間來勸架了。明了是幫助查理斯,但暗地裡卻是維護參謀長的。

就連副大臣都看出一幫大員眼裡的憤怒,生怕愚蠢的查理斯會引起公憤,於是副大臣道:「好了!你們暫時先把大軍調動起來。不瞞你們,李季現在已經叛變,與我們自由軍為敵了。現在李季不能回來,待會我給總理打電話,總理的話你應該聽從。現在我暫時履行國防大臣的使命。我現在命令,所有人都動起來,進入城市,把一幫叛軍殲滅。」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無所適從,他們完全無法相信國防大臣居然會叛逃?而且還是瀕臨崩潰的皇室政府軍?但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既然副大臣把話說到這份上了,要是誰再敢反抗的話,等到帝伊徹底政變後,以查理斯和國防大臣這等小人的胸襟,一定會對他們進行清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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