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煉的話，頓時讓凌源長老、傅飄羽等人直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眾人暗暗對視一眼……
哪怕向來神經大條的慕容鈴，這一刻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玄天劍主居然如此難得！？
而王煉和她那一次時，竟然是第一次來靈族！？
一時間，她也是忍不住懷疑起來，王煉到底如何得知凌虛才是千萬人中擇一的玄天劍主。
「你怎麼做到的？」
好一會兒，待得眾人消化了這個震驚性的消息後，凌源長老才發話詢問。
王煉沒有回答，而是轉向千羽：「名字不需要我詳細皆是了，你父親名千樺、母親名織雲、六歲習劍、十二歲練出內氣、十六歲練出真氣這些消息我也不細說了，至於你喜歡紅色，幸運數字是二，愛吃雲糖，最愛哼半月小調這些生活日常，我也不詳細解釋，我要說的是，你在你十四歲時，遭遇過一頭血狼，險些喪命，在你十八歲時得到過你們靈族赫赫有名的靈劍士星空傳承，這一傳承，亦是奠定了你今日問鼎星辰榜前十的契機，在你二十四歲時……」
王煉緩緩說著，所說的幾乎都是千羽唯自己經歷過私人經歷，而且，這些經歷她幾乎沒有和任何人提及。
王煉越說下去，她亦是忍不住眼中的驚訝，到了後期，更是捂住了小嘴，震驚不已。
「你……你怎麼……」
王煉沒有接話，而是轉向凌源長老，眼神，有些複雜，片刻後，還是道：「凌源長老，你剛才說了，我們是第一次見面，那麼，由我來說一說我對凌源長老的了解吧……」
言罷，王煉一一述說，講的都是一些常人根本不可能知道的秘密。
當然，這些秘密都是可以述說於人的，若說那些太過私密，不可告人的秘密，凌源長老、千羽等人也不會對身為外人的王煉述說。
可饒是如此，當王煉把話說完後，凌源長老望向王煉的目光亦是變得無比深邃。
「這些消息，你都是從哪裡得知的。」
凌源長老一臉肅然，渾身上下的氣機更是暗暗隱現，竟是在悄然無聲中鎖定了王煉的身形。
王煉看著凌源長老，心中默然……
實際上早在上一世，他就曾和凌源長老說過，讓他告知自己一些凌源長老特有的秘密，以期待自己返回十年後將其說服，將拯救世界的重任交付於他，奈何……
這一說法，卻被凌源長老自己否決。
用他的說法……
他本人雖為靈族長者，可身上肩負著靈族發展重任，使得他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事，所有不利於靈族未來發展的消息，他甚至寧願抱著錯失機會的心態，也不願讓靈族未來有任何閃失。
也就是說，即便他能夠說服凌源長老，讓凌源長老心中有些詳細，可只要不拿出十成十的證據，凌源長老仍然會選擇靜觀其變。
固執、古板、一成不變。
這是凌源長老自己對自己的評價。
「王煉少俠，請你慎重解答我的疑惑。」
凌源長老肅然道。
王煉看了凌源長老一眼……
「或許……你們會感覺荒謬，甚至難以置信，可事實上……我所說的一切都是事實！」
考慮到自己身負玄天劍，未免因玄天劍這一籌碼迫使凌源長老鋌而走險，他終究道：「我做了一個噩夢，夢境中重複出現一場持續一個月的畫面……在那個夢境中，魔界降臨，整個人間界陷入毀滅，一目瞭望，血流成河，屍橫遍野，四方大陸支離破碎……你、千羽，包括『萬氣歸宗』太玄一在內，皆屬於人間界的倖存者之一，而這些消息，皆是源於我和你們之間的對話。」
「噩夢？」
「夢境？」
「你夢到了魔界入侵，世界毀滅？」
聽到王煉這個沒有任何根據，甚至堪稱不負責任的回答，迫切等待著他揭曉最終答案的千羽、風溪沙、慕容鈴、傅飄羽、凌源長老等人，皆是一臉怪異。
「夢到的……」
慕容鈴俏麗的臉上有些失望：「如果只是夢境的話，為何你會記得如此清楚？而且，夢境中度過一個月？甚至這一個月里，凌源長老等人竟會向你述說這等從來不曾對他人提及的秘密？這會不會是一種特殊的現象？」
凌源長老低下頭來，一副沉吟之色。
傅飄羽亦是感覺整件事情頗為詭異。
按理說，夢境之事，做不得數，可王煉這場夢境，實在太過匪夷所思……
夢境當中的凌源長老、千羽等人，竟是將他們的秘密一一告知王煉，甚至王煉醒來後都能夠記得清清楚楚……
這會不會是一種特殊徵兆？
「難道……是一種時空投射效應？」
慕容鈴猜測道。
「時空投射效應？」
「對！」
慕容鈴解釋一聲：「據說，在某種特殊的情況下，未來時空的一些畫面會化作一種特殊的信息傳遞到現代時期，從而被人所捕獲……只不過，這個理論至今為止，都不曾得到他人證實，而且也沒有人專門去研究這種特殊的自然效應。」
「這……」
「會不會是穿梭時空？」
「不可能，穿梭時空所需的力量何其浩大？當年我靈族前輩讓洪門門主穿梭時空片刻，卻生生耗盡大龍脈中積蓄百萬年力量的九成，而王煉夢境持續時間達到一月，整個人間界都不見得有何處能夠提供如此磅礴的能量令其穿梭時空一月之久。」
凌源長老否決了慕容鈴的猜測，搖頭道：「這件事情確實有些匪夷所思，不過要說僅僅因為一個十分逼真的夢境就斷言人間界就遭逢浩劫，未免太過輕率了，不過，安全起見，這件事我會向幾位觀星師道明，到時候我們會再重新推算魔界顯現的相關軌跡，我相信，以諸位觀星師對魔界的理解，必然不會再輕易出錯。」
千羽、風溪沙、雲飄飄等人亦是微微點頭，他們顯然也更相信那些權威人士得出來的結論。
一個超凡入聖者和一個一文不名的小人物說出的話，所有人顯然都會相信前者。
這也是王煉想方設法欲獲得名望的原因……
「王煉，你之所以不顧凌虛性情頑劣也要將其收為弟子，是因為凌虛乃玄天劍主，你希望將其培養成一方強者，以期在五年後的大災難中讓他能夠貢獻力量，對抗魔界生物？」
傅飄羽彷彿想到了什麼，突然問道。
王煉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
「一個夢境而已，王煉，不可受這件事影響太深了，且不說這個夢境到底是真是假，即便真有此事，相信自有那些絕世巔峰，乃至於超凡入聖的強者們全權負責，何需你一個晚輩操心？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心修鍊，充實自己，即便真的五年後魔界生物降臨了，只要你自己有足夠的力量，照樣能在對抗魔界生物的過程中盡一分力。」
傅飄羽當即肅然的告誡道。
而凌源、風溪沙、千羽、雲飄飄則覺得他有些好笑……
因為一個夢境，居然為此付諸行動，不惜千里迢迢趕赴靈族將凌虛收為弟子，甚至將玄天劍這等靈族聖器贈與他？
如此做法……
未免有些太過兒戲了。
「王煉，你可聽得我言？」
「弟子記下了……不過，若仍有可能，弟子會朝著這個方向努力。」
王煉道。
「你……」
傅飄羽看著王煉，但見他神色雖是平淡，可眼神卻是一片堅決，頓時感到一陣頭痛。
這些時日的相處已然讓他明白，這個弟子一旦認定了什麼事，常人休想再改變他意志半分。
好一會兒，他才換了一種說法：「無論如何，自身修行才是重中之重，你信你那夢境也好，不信那夢境也罷，唯有自身強大，在魔界生物入侵之際方能振臂一呼，應者雲集！」
「弟子謹記。」
王煉應聲。
「好了王煉少俠，你第二個條件我亦是應下了，希望這位天族姑娘當真能夠找到她和你所認可的結果，且說說看你的第三個條件。」
凌源長老將話題拉回主線。
「我希望向凌源長老討一個人情，將來，我若是做出傷害靈族中人之事，望能得到凌源長老的諒解。」
「傷害我靈族中人……」
凌源長老微微搖頭：「此事，我沒有資格答應你。」
「我要求的，是凌源長老的原諒，而非其他人……」
凌源長老眉頭一鎖：「王煉少俠，你想幹什麼？我不希望有朝一日你走上我們靈族的對立面！我唯一能夠答應你的是，若你不是無緣無故欺辱我靈族中人，殺害我靈族中人，我能夠給你一個公道，絕不讓我靈族子弟仗勢欺人！」
王煉沉默片刻……
這個結果，已經算是最好了。
「可以。」
「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