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攀登之路 第613章 紙牌堆成的房子

訂婚派對之後的第二天,墨菲配合二十世紀福克斯參加了一些關於《迭戈·羅斯》的宣傳推廣活動,蓋爾·加朵直接飛去波士頓,會同比爾·羅西斯一起去《波士頓環球報》協商授權事宜,第二天就有好消息傳了過來,《波士頓環球報》基本同意將當年那篇報道的影視改編權授權給斯坦頓工作室,剩餘的就是價錢以及雙方之間權益的事情了。

新的一周開始後,《迭戈·羅斯》的評級順利通過,Mpaa沒有任何懸念的把這部影片評定為R級,二十世紀福克斯也加大了對於影片的宣傳推廣力度。

不過,影片的總投資擺在這裡,二十世紀福克斯的宣傳規模不算大,以平面媒體和互聯網推廣為主。

再就是墨菲和小羅伯特·唐尼,以及瑪格特·羅比等人,不斷在自己的官方社交網站上面,有計畫的發布一些跟影片有關的物料,吸引各自粉絲的關注。

月底之前,蓋爾·加朵搞定了與《波士頓環球報》的談判,拿到了對方的授權,接著返回洛杉磯,開始與奈飛方面展開正式的接觸。

就像是墨菲之前調查研究的那樣,奈飛急於從一眾競爭對手的糾纏中掙脫出來,對於製作獨播內容的渴望異常的強烈,代表斯坦頓工作室的蓋爾·加朵與奈飛方面的接觸,比起與《波士頓環球報》的談判更加順利。

甚至,談了不過兩天,雙發就確定儘快合作由邁克爾·多布斯的同名小說改編的劇集,各自投資百分之五十,並且前兩季享受與投資同比例的版權和收益分成,分成不會刨除奈飛在宣傳和發行上面產生的任何費用。

可以這樣說,這種分成協議,相當於斯坦頓工作室製作的電影交給二十世紀福克斯發行,二十世紀福克斯為影片做宣發,而不收取或者扣除任何形式的宣發費用。

毫無疑問,奈飛方面為了吸引墨菲合作,展示出了極大的誠意。

談判不可能立即完成,不過已經走上了正軌,蓋爾·加朵負責代表斯坦頓工作室與奈飛方面談判,墨菲在不怎麼繁忙的宣傳工作之餘,把那本政治小說的改編事宜提上了日程。

與此同時,墨菲讓斯坦頓工作室向外發布招聘啟事,準備招聘一支有經驗的政治劇編劇小組。

電視劇的劇本比起電影來,要麻煩的多,也重要的多,他確定故事的提綱之後,還是會交由一個分工明確的流水線團隊負責編寫具體的情節內容。

不過跟電影一樣,小說只是基礎,墨菲不會讓劇集遵循小說。

電影和電視劇集不是文學,二者必須劃清界限,小說改編前是文學,但是一旦以腳本、以影像的形式出現,就洗脫了它的文學特質,它將變成一種新的藝術形式。

另外,影像比文字更具有衝擊力,製作影像也要比小說更加考慮目前的社會政治環境。

比如《洛麗塔》在美國公映時便掀起軒然大波,為了能讓影片過審,連斯坦利·庫布里克這種大尺度的導演,都只好將洛麗塔的年齡由12歲改為14歲,同時在情節上刪減了部分尺度過大的內容,並有意提高了道德批判與犯罪情節在影片中所佔的比重。

當然,斯坦利·庫布里克對小說的改編並非全都為了滿足將原著電影化,而是從電影創作的角度,嚴格掌控內容,出於藝術表現的考慮對內容刪減或增加,並選擇自己獨特的切入角度進行拍攝,才有這部極具個人風格的改編影片。

小說向影視作品的改編,並非以忠實重現原著為要務,改編不是簡單的從一部作品到另一部作品的轉換,而是創作另一部有自己深度、自己活力、自己自主權的新作品。

想當年的斯坦利·庫布里克為了影片,做出了必要的變動,墨菲現在也會根據實際的社會情況做出一定的變化——所有的角色都要比小說中更加黑暗、陰險和卑鄙。

按照好萊塢的傳統主角來說,這部劇集裡面的主要人物,都是些徹頭徹尾的壞蛋,甚至沒任何可取之處。

坐在書房裡面,墨菲確定好思路,又一次拿起了邁克爾·多布斯的小說,小說封面上最顯眼的無疑就是「House of Cards」的書名。

「house of cards」是英文中的固定表達,用太平洋對岸的方式直譯過來就是「紙牌堆成的房子」,引申為「不牢靠的計畫」,解釋為「危如累卵」也可以。

當然,按照墨菲曾經的叫法,《紙牌屋》會更加合適。

這部政治小說的名字,就直接反應出了實際的內容,《紙牌屋》的「屋」指的是眾議院,而「紙牌」就是指玩牌的籌碼,單看這一雙關的書名,就可以猜到男主角是在複雜詭譎的政治桌面上,玩起了權力的遊戲。

「你確定這樣的主角沒有問題?」蓋爾·加朵從旁邊走過來,拿起了桌子上的小說,「他的所作所為很讓人反感,觀眾會不會因為討厭主角而進一步厭惡整部劇?」

墨菲已經確定了幾個主要角色的名字和一些人設,她也看了,沒有太好的印象。

「不會。」墨菲似乎很有信心,「弗蘭克·安德伍德不比《消失的愛人》的主角,尤其是女主角更壞,想想吧,親愛的,這部電影之後,查理茲·塞隆贏得了多少粉絲的支持?」

他想了想,說道,「時代已經變了,黑色電影會流行,暗黑系的劇集同樣會,現在的觀眾早就厭煩了看老好人一樣的主角,一些壞的有特色的角色,同樣會受人追捧。」

蓋爾·加朵回到自己的書桌前,坐下翻開小說,頗有些無奈,墨菲作品中的主角,根本就沒有好萊塢傳統意義上的好人,哪怕是超人克拉克·肯特,都被他賦予了陰暗面。

墨菲從柜子里翻出一堆資料,又說道,「好人和壞人是對比出來的,男主弗蘭克·安德伍德並不比任何角色壞,他只是敢於承認自己是壞人而已。」

「就像你一樣?」蓋爾·加朵忍不住說了一句。

「親愛的……」墨菲顯露出一臉的無辜,「你認為我是壞人嗎?」

蓋爾·加朵毫不客氣地說道,「反正不是好人。」

「哎……」墨菲長嘆了一口氣,「小的時候我很討厭壞人。」

「所以就要變成壞人?」蓋爾·加朵翻開書,也不看墨菲,「是這樣嗎?」

墨菲沒有接她的話,反而問道,「親愛的,你知道最恐怖的事是什麼嗎?」

蓋爾·加朵抬起頭,詫異的看向墨菲,「你還有認為恐怖的事?」

「當然,每個人都有。」墨菲翻找著需要的資料,說道,「人生最恐怖的事就是長大後漸漸成為小時候曾經討厭的人。」

「好了,你忙吧。」

今天不用去談判,蓋爾·加朵也準備看看這部被奈飛看中的小說休息下。

墨菲點了點頭,也不再開口,專心的去翻看資料,他剛剛拿出的這些都是關於美國政治和體制的一些基礎說明,《紙牌屋》小說寫出很久了,之前還被BBC拍攝過迷你劇,很多東西如果從小說裡面照搬的話,那真要鬧笑話了。

新的劇集必須符合目前美利堅的政治環境,這是最為基本的一點,墨菲雖然看過那部系列劇,但也就是看過而已,如果連美利堅最基本的政治體制都不了解,就想寫出合格的故事梗概……

他還沒這麼傻。

所以,在寫之前,墨菲讓CAA送來了大量相關的資料,這些都是改編的基礎。

東西方的政治環境大不相同,他連太平洋對岸的體制都不是特別了解,更不用說美利堅了。

比如弗蘭克·安德伍德所擔任的職務黨鞭,之前墨菲一頭霧水,看過相關的資料很容易就能理解,是所在黨的三把手(一把手是議長,二把手是多數黨領袖),相當於維護黨利益的紀委。

弗蘭克·安德伍德是民主黨在眾議院設置的黨鞭,這就意味著他的權力僅次於議長和多數黨領袖,是個名副其實的大人物。

看過更多的資料後,墨菲更多的了解到黨鞭一詞來源於英語「whipper in thefellow」,是在英國獵狐狸的時候管好獵狗的一個角色,主要工作就是說服黨員按照黨派規矩投票。

還有,了解民主黨的政治立場同樣也是必須的。

當然,墨菲也會借用一些多小說中的情節,畢竟《紙牌屋》的原著小說作者邁克爾·多布斯曾是英國保守黨副主席,撰寫這樣的政治鬥爭情節既合理又顯得很真實。

好萊塢隨便一個編劇都清楚,要寫政治題材,如果連最基本的體制都不了解,就處處露怯。

所以,墨菲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並沒有開始撰寫故事和劇本綱要,還是處在翻閱相關資料的準備階段。

與此同時,他也確定了更多這部劇集的基調。

比如不能讓劇集陷入「偏左還是偏右」的立場選擇,或者沉溺於對政客的臉譜化諷刺,而是要大膽的用近乎直白的方式表現政客交易,明目張胆的談論政治技巧,或許真實的美國政治圖景不會這麼濃縮,但劇中的細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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