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攀登之路 第482章 望而卻步

倉庫最靠近南邊的一個小型攝影棚裡面,隨著臨時演員陸續就位,穿著得體西裝的小羅伯特·唐尼和克里斯托弗·瓦爾茲坐在了綠幕前面的雙人餐桌旁,他們復古的打扮,看起來相當的帥氣,並且充滿了激情。

尤其是克里斯托弗·瓦爾茲,哪怕坐在那裡什麼也不說,墨菲從攝像頭中看過去,都覺得他渾身都是戲。

雖然評價演技是種很主觀的東西,但他不得不承認,克里斯托弗·瓦爾茲和小羅伯特·唐尼各自正常發揮的話,後者很難比得上前者。

不過,演技只是明星甚至是演員魅力的一部分。

看到演員就位,墨菲從攝像機後面舉起手,對場記示意了一下。

「第二百一十九場,第二十二幕。」場記把場記牌放在了攝像機鏡頭前,「現在開始!」

隨著「開始」的聲音響起,劇組立即開始告訴運轉。

「漢納先生,你可以白天嗑藥……」小羅伯特·唐尼的臉上既有好奇,還有虛心,「同時還能保持工作的狀態?」

「要不然還有別的辦法可以做這工作?」克里斯托弗·瓦爾茲聳了聳肩,「我的朋友,想要正常工作,當然要有古柯鹼和妓女了。」

「是啊。」小羅伯特·唐尼只能微笑以對,「我必須說,能成為這家公司的一員,我非常激動,公司的客戶都……」

「去他的客戶!」

小羅伯特·唐尼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克里斯托弗·瓦爾茲打斷了,「客戶都是一群白痴!」

他搖了搖頭,「我們唯一要做的,就是把客戶的錢從口袋裡面掏出來,然後放進我們的口袋裡。」

「如果同時讓客戶有錢可掙……」小羅伯特·唐尼無論是人還是說出的話,都顯得很天真,而且劇組特意通過化妝讓他看起來年輕了許多,「那每個人都能有所獲利,對嗎?」

「錯!」克里斯托弗·瓦爾茲完全否決了小羅伯特·唐尼的說法,「華爾街的第一條規則,沒有人,就算你是沃倫·巴菲特和吉米·巴菲特也一樣,沒人能知道這股票要漲,還是要跌,側身翻還是轉圈玩,至少所有股票經紀人都是這樣,這些都是假的。」

墨菲操控的攝影機始終在用全景拍攝的方式拍攝小羅伯特·唐尼和克里斯托弗·瓦爾茲的這場戲。

「OK!」他從攝像機後面站起來,大聲說道,「唐尼,克里斯,做的不錯!」

小羅伯特·唐尼立即對他這邊做了個勝利的手勢。

不等他的手放下,墨菲又大聲說道,「但還不夠好!我需要你們兩個的表演更具有爆發力。」

墨菲不再去管這兩個人,作為導演,他更多的是提要求,然後讓演員來完成,以小羅伯特·唐尼和克里斯托弗·瓦爾茲的能力,可以做得更好。

他離開攝像機後面,回到自己的導演監視器前,對剛剛代替他坐在這裡的菲力·拉舍爾說道,「重新布置攝像機,接下來用正反打鏡頭來拍攝這場對話戲。」

菲力·拉舍爾點了點頭,把導演位交還給墨菲,回到自己的攝製組,開始按照事先計畫的那樣,在相對而坐的小羅伯特·唐尼的左側和克里斯托弗·瓦爾茲的右側,各自布置一台攝像機,以特寫的方式抓拍兩個人的鏡頭。

拍攝很快開始,一號機負責抓拍小羅伯特·唐尼,二號機負責拍攝克里斯托弗·瓦爾茲,後期再通過一些簡單的剪輯,就能得到電影中人物對話時經常出現的正反打鏡頭。

為了避免炫技,墨菲使用的是最為簡單的正反打鏡頭拍攝,只用到兩台攝影機,依照軸線原則,這兩台攝影機都被菲力·拉舍爾布置在了一百八十度線的同一邊,每個攝影機對準一個演員,這樣拍攝可以互不影響。

拍攝時,墨菲也讓菲力·拉舍爾使用的基本都是過肩鏡頭,前一個鏡頭提示主角喬丹·貝爾福特的存在,而下一個鏡頭,可以轉到克里斯托弗·瓦爾茲的過肩鏡頭作為反應鏡頭,也可以讓克里斯托弗·瓦爾茲的景別更小一點。

這樣通過使用至少兩部攝影機來拍攝同一場表演,墨菲後期剪輯時,可以自由的選擇剪輯點,也讓片子的觀感更好。

正反打鏡頭也不是多高明的拍攝技巧,卻被無數影片證明是對話時最行之有效的保持節奏的方式,像墨菲拍攝的這場小羅伯特·唐尼和克里斯托弗·瓦爾茲之間的對話非常密集的戲份,會嚴重拖慢電影的節奏,而正反打鏡頭的快速切換,能將其拯救出來。

這種拍攝手法歷史悠久,在電影製作的頭15年左右,還沒有被當做一種風格策略來應用;那個時期流行的是所謂的人物場景造型風格,用一個單鏡頭來表現整個場景。

而到了到20世紀10年代後期,它已在美國的長片中司空見慣,此後不久,正反打剪接為整個世界所採用。

這樣的鏡頭剪輯後會給觀眾一種影片的連續感,就好像是跟著真實的時間線發生的一樣。

用小羅伯特·唐尼的話來說,《華爾街之狼》是個很瘋的電影,他飾演的喬丹·貝爾福特和克里斯托弗·瓦爾茲出演的馬克·漢納之間的會面,可以說是開場戲的重中之重,墨菲特意將角色放在鏡頭的兩邊,以保持對話的流暢。

接下來的拍攝,小羅伯特·唐尼和克里斯托弗·瓦爾茲的表現都很出色,但墨菲對得到的鏡頭仍然不滿意。

所以,墨菲在拍攝時做了一些改變,拍攝的最初階段,給克里斯托弗·瓦爾茲的鏡頭非常廣,交代周圍的環境,然後等克里斯托弗·瓦爾茲的第一段台詞結束,鏡頭向前傾斜,變為近景鏡頭。

這種方法能夠保持背景的動作,同時讓觀看者和喬丹·貝爾福特一樣保持在與克里斯托弗·瓦爾茲相同的距離,以保持鏡頭中這場對話的私密性。

拍攝總是這樣,不可能任何事都按照事先的計畫走,計畫也有考慮不到的地方,墨菲每次拍攝總能遇到一些超出計畫的情況,這就需要他和整個團隊及時應變,以最少的代價來達到最終的目的。

有些時候,為了達到拍攝目標,可能會在時間和金錢方面,有超過預期的消耗。

不過,這些年的執導下來,墨菲在積累豐富經驗的同時,也豎立了極高的聲望和威望,而且在資金消耗方面的名聲一直很好,也是第三方擔保公司非常願意合作的導演。

如今的好萊塢,誰都知道,與墨菲·斯坦頓合作是件非常靠譜的事情,在好萊塢各大公司的內部名單中,墨菲也處於綠色階層的頂端。

這種綠色階層,是好萊塢製作公司內部的劃分,主要依據是一個導演最近五年內的兩到三部影片所取得的票房成績,只要那種接連兩部影片能帶來高額商業利潤的導演,才會被他們劃分到綠色階層當中。

像墨菲這種有一部影片能夠全球票房過十億美元,其他影片的票房基本都能實現成本五倍的導演,自然是其中的佼佼者。

但他的劃分等級雖然很高,但邀請合作的製作公司卻不多,墨菲那高額的片酬和分紅,也會讓很多人望而卻步。

斯坦頓工作室與二十世紀福克斯的合作一直很愉快,套用墨菲曾經在太平洋對岸時的一句話,雙發建立了較為牢固的戰略合作關係。

拍攝四次之後,小羅伯特·唐尼和克里斯托弗·瓦爾茲的這段對話戲終於被墨菲點頭認可,整部影片的拍攝也就此結束。

宣告拍攝完成之後,墨菲暫時把劇組交給蓋爾·加朵負責,帶著小羅伯特·唐尼和喬納·希爾兩個人,走出倉庫片場,接受了被二十世紀福克斯邀請來的媒體記者的採訪。

拍攝的結束,不僅僅意味著後期製作即將全面開始,也標誌著影片的宣傳推廣力度也會越來越大。

面對媒體記者,墨菲三個人一一說起了對於拍攝的一些感受。

「最有難度的事情是台詞,我這輩子都沒有遇到過這麼長的大段獨白,有一段整整四頁紙那麼多,墨菲寫的真的很棒!」

像小羅伯特·唐尼這種人,不管是閑聊,還是接受採訪,永遠都不會缺少話說,「那種感情跌宕就跟蹦極一樣,我真的覺得要吐了,本來我是應該在好多人面前發表激情昂揚的演說,但是最後我的喉嚨似乎堵死了。」

「到現在我拍片還是會緊張,做導演是一個又可怕又美妙的事情。」相比於小羅伯特·唐尼,墨菲只是簡單的說了幾句,「但我享受這種感覺,尤其是能與自己的朋友們合作。」

喬納·希爾則以少有的認真,來面對這次採訪,「我熱愛不同類型的影片,我很喜歡展現自己喜劇的一面,但是演《華爾街之狼》這簡直是世界上最棒的一個機會,而且基本上就是本色出演,其實在片中也有很多段落是你可以放到喜劇片中的。」

隨後,影片轉入了後期製作,這一階段的工作剛剛開始,比爾·羅西斯就給墨菲帶來了一個好消息和一份很特別的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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