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荊棘之路 第165章 喪屍橫行

化妝拖車裡,墨菲看著坐在椅子上面的凱瑞·穆里根,反手關上門,金屬質地的門與車廂撞在一起,發出砰的巨響。

凱瑞·穆里根看都不看這邊,陰鬱的娃娃臉上,反而掛著一絲得意的笑容。

以前的時候,墨菲對她的叛逆有足夠的忍讓,就算反對她的話,也會採取旁敲側擊的方式,但剛才發生的這一切,已經讓他很生氣了。

傑西卡·查斯坦的受傷,肯定會讓劇組的工作計畫被迫進行調整,如果傷到骨頭的話,局面會更加複雜。

墨菲走過去,站在凱瑞·穆里根身後,通過化妝鏡,看著她,語氣有些冷,「你想做什麼,凱瑞?」

凱瑞·穆里根不說話,嘴角嘲諷的笑容卻更明顯了。

經歷過與朱利安·費羅斯的鬥爭,與父母的反目,她心中的叛逆遠比之前還要強大,當一個人總是順著她的時候,這些只會深埋在那天真可愛的娃娃臉下面,當情況相反的時候,就會無比強烈的爆發出來。

墨菲見她爆發過,那時受到傷害的是倫敦的穆里根夫婦,凱瑞·穆里根的親生父母。

「你知道你剛才做的是什麼嗎?」墨菲提高了聲音,「你越界了,凱瑞!」

「越界?」凱瑞·穆里根似乎忍受不了墨菲這種說話的態度,終於開口了,「我做什麼了?你說戲的時候,不是讓我推傑西卡·查斯坦嗎?我只是按照劇組的……」

「你以為全劇組的人都是傻子?」墨菲抓住椅子兩邊的扶手,稍微用力,把椅子轉了過來,凱瑞·穆里根變成了面朝這邊,他雙手撐住椅子扶手,身體前傾,由上而下的盯著凱瑞·穆里根,「還是說你認為我沒長眼睛?」

看著墨菲灼人的眼睛,凱瑞·穆里根不閃不避,就像當初面對自己父母的時候一樣,「我做的事情我會自己負責。」

「你自己負責?」墨菲直起腰,「你怎麼負責?」

他來回走了一圈,深吸一口氣,壓下胸中沸騰的怒火,不管怎麼說,凱瑞·穆里根都是他的女朋友,年齡小閱歷也少,只是有些太過任性衝動。

再繼續下去,墨菲感覺自己可能失控,乾脆走到門邊,拉開門,回頭說道,「明天你去給傑西卡·查斯坦道歉。」

說完,他走出去關上了門。

化妝拖車裡響起摔東西的聲音,墨菲看到對面傑克·沃森走過來,說道,「過會統計一下裡面的損失,通知艾瑞卡,從我的片酬裡面扣除。」

傑克·沃森能看出墨菲的心情很不好,機械的點了點頭。

墨菲看了看基本收拾完畢的片場,轉身向著另一邊走去,來到了那座橋上,站在橋頭的護欄邊,看著遠處的荒原,心情前所未有的壓抑。

或許是從小就要依靠自己,他從來都不畏懼艱難險阻,哪怕是剛到這邊就要去蹲大牢,都沒有現在這般鬱悶。

「這就是初戀啊。」身後響起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它很甜蜜,但更多的是痛苦。」

小羅伯特·唐尼走過來,站在墨菲旁邊,戴著墨鏡的眼睛看著他,「是不是很痛苦?」

墨菲看著遠處,想要否認,話卻說不出口,胸中只感覺壓了什麼東西,顯得異常沉重。

「每個人都這樣。」小羅伯特·唐尼拍了拍他的肩膀,啰里啰嗦的說個沒完,「我初戀快完蛋的時候,也是這樣,當時我比里你還要痛苦,恨不得從馬裡布的懸崖上跳下去。」

他也不管墨菲有沒有回應,自顧自的說著,「那種感覺,比有人拿刀子在你骨頭上刻還要疼,比毒癮發作還要難受,但不經歷一次的話,你的人生始終都是不完整的。」

「好像你很有經驗一樣。」墨菲忍不住嘲諷。

「絕對比你經驗豐富。」小羅伯特·唐尼又擺起了他的明星普,「我上過的好萊塢女明星,比你見過的都要多。」

這一點墨菲承認,他壓根就沒見過幾個好萊塢成名女星。

小羅伯特·唐尼的話並沒有讓他心情好轉,墨菲的臉上也掛著掩飾不住的陰鬱。

「你沒有發現嗎,墨菲?」

相比於詹姆斯·弗蘭科等人,他與墨菲認識的更早,而且本身性格的關係,顧忌也更少,「你的初戀女友性格極其叛逆,聽不進任何反對的話,除非你像之前那樣,無論對她做什麼,都用旁敲側擊的方式。」

他不像是在開玩笑,反而是極其認真的勸解,「你這樣做能保持多張時間?還有,你不覺得累嗎?」

小羅伯特·唐尼看著遠方偏轉到西邊的太陽,忽然變成了文藝青年,「你看,墨菲。太陽總會落下,又總會升起,誰都無法改變。但無論發生什麼,明天都是新的一天。」

明天確實是新的一天,但新的一天未必會有新局面。

傑西卡·查斯坦回到了劇組,她沒有傷到骨頭,本身沒有大礙,回來後簡單的休息了一下,就重新投入到了拍攝中。

凱瑞·穆里根也沒有向她道歉,傑西卡·查斯坦當時沒有覺察,後面自然有所猜測,雖然礙於墨菲這個導演,沒有說什麼做什麼,但對凱瑞·穆里根也沒有任何好臉色,除了工作的交集,兩人不會多說一句話。

墨菲又抽時間跟凱瑞·穆里根談了兩次,對於緩和他們之間的關係,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唯一有幫助的,就是後面的拍攝中,凱瑞·穆里根沒有再做什麼。

當然,墨菲也有忍耐的極限,如果真有人觸及他的底線,換演員也不是不能做的。

這樣一來,劇組的氣氛總是顯得怪怪的,尤其墨菲這個導演,很多人都能看出他心情不好,工作狀態多少受到了一些影響。

而且墨菲在與凱瑞·穆里根的接觸中漸漸發現,她已經把他歸類到了穆里根夫婦那一行列當中。

就像當初墨菲挑動她出演《水果硬糖》一樣,在如今凱瑞·穆里根的眼裡,墨菲已經成為了反對她的反派。

受到個人情緒的影響,拍攝進展落後於計畫,這也讓墨菲承擔了更多的壓力,艾瑞卡·斯坦伯格那邊還好說,米拉麥克斯暫時還是墨菲比較堅定的支持者,金·克萊曼這個擔保公司的代表卻頻繁找到他,要求加快計畫,以便在預訂時間內完成拍攝。

壓力落在肩膀上,墨菲不但沒有垮掉,反而重新振奮起精神,暫時放下關於凱瑞·穆里根的事情,只把她當成劇組一個普通的演員,全力投入到了後面的拍攝中,後面多少趕了一些進度。

按照計畫,在加利福尼亞和內達華外景地的拍攝只要三周時間就足夠了,墨菲用了接近四周才拍攝到了最後幾個鏡頭。

離那座橋不遠的小鎮上,幾十名居民被劇組用每天50美元的酬勞招募了過來,他們將參加墨菲在這邊最後一場戲的拍攝。

清早太陽還沒有升上地平線,鎮中央小廣場劇組的臨時駐地就人聲沸騰,傑克·沃森的化妝組成為了最為忙碌的部門,幾十個臨時演員排隊等在這裡,等待變成嚇人的喪屍。

墨菲指揮劇組布置場地,跟當地的治安官協調使用警車,與來自香港的兩位動作執導交換動作場面拍攝意見,又交代喬納·希爾和小羅伯特·唐尼拍攝時的注意事項……

他是現場最為忙碌的一個人,也只有忙碌才能忽略掉這些天的煩心事。

好在凱瑞·穆里根完成自己的戲份後,已經先行返回了洛杉磯,不看到那張陰鬱的娃娃臉,墨菲的心情多少好了一些。

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凱瑞·穆里根那始終陰沉的臉帶來的變成了困擾。

「別多想了。」

就在墨菲愣神的時候,喬納·希爾走了過來,「回去之後,我們幾個去狂歡。墨菲,兄弟情義才是永遠不會褪色的情誼!」

他穿著警服,扛著一支道具散彈槍,看起來有些搞笑。

「喬納終於說了一句靠譜的話!」小羅伯特·唐尼也走了過來,很有經驗般地說道,「等你經歷過更多女人後,才會發現她們一點都不可靠,真正可靠的只有你的兄弟!」

靠過來摟住墨菲的肩膀,小羅伯特·唐尼咋咋呼呼,「別想那些了,有我們呢!」

他擠了擠眼睛,故意壓低聲音,「只要你繼續成功,一個成功的導演,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墨菲一把推開他,「你們兩個,別在這裡廢話了,回去做準備,馬上就要開始拍攝了。」

二十分鐘後,墨菲一聲令下,小鎮變成了喪屍橫行的末日世界,乒乒乓乓的槍聲也接連不斷的響起,拍攝場地被一片硝煙所籠罩,除了居民化妝而成的喪屍,還有大量假人做成的喪屍,這些喪屍無一不是極其凄慘或被爆頭、或被子彈打碎幹掉。

小羅伯特·唐尼的鏡頭都被墨菲拿出來單獨拍攝,他要使用近身搏鬥,在交代清楚自己的理念之後,墨菲更多是把動作鏡頭交給兩位動作執導掌控,他負責最後的審核。

隨著拍攝結束,墨菲帶領劇組回到了洛杉磯,準備在威尼斯重新開始拍攝,但他回到家裡,等待他的卻是空空蕩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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