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世紀城的一家咖啡館裡，瓊斯·巴特勒找到墨菲和比爾·羅西斯所坐的位置，「路上堵車，我來晚了。」
墨菲笑著說道，「沒關係。」
瓊斯·巴特勒對跟過來的服務生說道，「一杯拿鐵，謝謝。」
「最近在忙什麼？」比爾·羅西斯適時的開口，「好久沒見到你了，上一次我去米拉麥克斯，想找你聊幾句，你也不在。」
「我能做什麼？」瓊斯·巴特勒調整下自己的椅子，然後說道，「到處亂跑，尋找有價值的影片。」
「你們做的工作非常有意義。」墨菲接話道，「正是有了你們，許多原本不為人所知的小成本獨立電影才能與觀眾見面。」
瓊斯·巴特勒笑了笑，「謝謝。」
墨菲接著把話轉入了正題，「最近有時間嗎？我的新電影製作完成了，很希望你能指點一下。」
服務生這時送來咖啡，瓊斯·巴特勒等他走後，才說道，「什麼類型？」
她記得很清楚，對方從米拉麥克斯手裡拿走了一百萬美元，製作的影片成本頂多也就在這個水平線上。
「恐怖片，《電鋸驚魂》。」墨菲自信地說道，「一部很有意思的恐怖片。」
比爾·羅西斯也在旁邊幫襯，「比《水果硬糖》好看太多了，確切點來說，我最近幾年沒有看過比它更棒的恐怖片了。」
聽到兩人如此說，瓊斯·巴特勒點了點頭，「未來半個月我會在洛杉磯，你們隨時可以打我的電話。」
雖然《水果硬糖》帶來的利潤只有百萬美元級別，遠比不上公司一些突出項目的營收，但這部分利潤完全在預料之外，給米拉麥克斯的高層帶來了不少驚喜，連帶她也被韋恩斯坦兄弟誇獎了一番。
而且《水果硬糖》帶來的營收還在增長之中。
這些都是實打實的數據，沒有比這更具備說服力的，雖然一部影片成功後，接著撲街的導演也不是沒有，但這已經有足夠多讓她繼續關注對方影片的理由了。
好萊塢向來篤信成功者會繼續成功。
這是好萊塢普遍存在的現象，不僅僅是米拉麥克斯的瓊斯·巴特勒，福克斯探照燈的托尼·古斯曼也這樣認為。
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他躲在辦公室里，剛剛拒絕一家小製作公司的看片邀請，忽然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
「你好，這裡是福克斯探照燈的托尼·古斯曼。」他聽到電話中說出的有些陌生的名字，努力想了想，「墨菲·斯坦頓？」
這是誰？好像沒跟他打過交道吧？
「《水果硬糖》，帕克城。」
聽到對方的提醒，托尼·古斯曼立即響起墨菲·斯坦頓是誰，呵呵笑了起來，頗為客氣地說道，「斯坦頓導演，恭喜你，第一部影片大賣。」
他內心當中多少還是有些遺憾的，當初沒能拿下《意外邊緣》，又丟掉了這個原本也看好的項目，整個聖丹尼斯電影節，他根本一無所獲。
托尼·古斯曼邊思考，邊與電話那邊聊著，聽到對面的邀請後，立即集中了精力，「你的新片？已經完成了？好的，我有時間，你確定時間地點後，一定要及時通知我。」
錯過了一次，他不想錯過第二次。
確實，對方第一次可能是運氣好，第二次說不準就會製作一部超級爛片，但無論如何他都成功過一次，去看他的影片總好過去看那些籍籍無名的導演的作品。
掛斷電話，托尼·古斯曼考慮了一會，通知自己的助理去一趟市場調查部，看能不能找一份《水果硬糖》的最新市場統計。
他是福克斯探照燈的資深人士，在公司內部也有一定的地位，助理去了一段時間，然後拿了一份資料回來，是公司調研部剛剛找人要來的。
「出去吧。」托尼·古斯曼對助理擺了擺手，吩咐道，「沒有重要的事，別來打攪我。」
等助理從外面關上房門，托尼·古斯曼翻開了這份薄薄的數據統計，大體瀏覽一遍之後，心中的遺憾更多了。
雖然經手過利潤上千萬美元的項目，但那往往可遇而不可求，在獨立電影圈裡，像他這樣的職業看片人和買手，數年能遇上一次，已經是被上帝親吻了，數百萬美元的利潤，絕對不算少。
福克斯探照燈的上家公司二十世紀福克斯一年的利潤也不過一億多美元，福克斯探照燈這種髮型獨立影片的子公司就更不用說了。
他們在這方面連米拉麥克斯都比不上。
托尼·古斯曼得到的小道消息，上面對福克斯探照燈這兩年尤其是今年第一季度的糟糕業績相當不滿意，向公司高層施加了巨大壓力，如果到年底不能有所改觀的話，管理層勢必會大換血。
而他們這些負責尋找片源的買手必然會受到影響，被辭退也不是沒有可能。
他可不會認為自己是福克斯探照燈的元老就會倖免，在資本面前，他們這些小人物能算的了什麼？
搖了搖頭，托尼·古斯曼仔細的瀏覽起那些數據，《水果硬糖》已經從北美下檔，下檔後也陸續出現在一些海外市場上面。
「北美票房——148萬美元！」
「英國票房——186萬美元，尚未下檔。」
「阿根廷票房——97萬美元，尚未下檔。」
「澳大利亞票房——87萬美元，已經下線。」
「德國票房——69萬美元，尚未下檔。」
「西班牙票房——55萬美元，尚未下檔。」
「法國票房……」
雖然很多國家和地區因為影片敏感的題材與大尺度的內容，沒有發行公司向米拉麥克斯購買版權，但在已經出現的海外市場上面，《水果硬糖》拿到了超過400萬美元的票房。
根據製作方斯坦頓工作室放出的消息，這部影片的製作成本僅僅30萬美元而已。
米拉麥克斯無疑做了一筆非常划算的買賣！
托尼·古斯曼繼續向下看，《水果硬糖》的北美電視和錄像帶版權也被米拉麥克斯賣了出去，前者收穫15萬美元，後者不算錄像帶分成也有20萬美元。
這些都是利潤啊！
合上這份數據統計，托尼·古斯曼下定決心，一定要去看看那個導演的新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