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前世的巔峰 第479章 萬般皆虛無

四侍女的動作很簡單,就是左右搖晃著各自的面紗,以此證明了她們彼此之間正在對視著。

接著的姿態也很簡單,那就是起身之後的她們再沒有回到各自的座椅,而是齊齊地退後,靜靜地聚在了雲梵仙子的身後。

沒有人知道她們為什麼這麼大反應!

沒有人知道她們在剛才有沒有彼此之間傳聲說點什麼,或者跟雲梵仙子說了什麼。

但是雲梵仙子也起身了,看得出她是在望著韓靖,聲音清冷地問了一句:「韓靖,天地為什麼會不存?」

天就是天,從地面上看上去的風雲、大雨里的雷霆,更上方的深空以及星外的一切,都是天!

不管你看得到多遠多高,也不管你看不看,如同你即便是個瞎子盲人,那天終究不會因為你的視而不見便真的不存在!

地就是地,亘古不變一般存在了何止億萬年的歲月了?

哪怕沒有天空浩瀚和深邃,但大地卻孕育了一代又一代的生靈,孕育了萬事萬物,孕育了四季更迭以及億億萬萬的花木蟲魚……

它,存在著,只要你活著便可以感受得到它的存在;而且即便是你死亡了,也將化作一抹枯骨、一捧黃沙,成為它的一部分。

和天一樣,這地,為什麼會不存在?

韓靖怎麼了?

他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想到了什麼,推衍到了什麼?

大廳內所有人都在猜測著,等待著,即便是百里藝、火舞或者韓老爺子,依舊只能等待。

因為沒有人猜測得到韓靖為什麼說出那樣的話語——天地若不存,恩怨有何用?

一片沉默當中,韓靖依舊閉著雙眼,沒有作出任何的回答。

倒是雲梵仙子似乎成為了那個最急不可耐的人,在這一刻居然上前一步,直接來到了正道當中直面韓靖,追問道:「韓靖,難道你認為還有強敵來臨,會毀滅了靖安大陸這一方天地?」

或者……雲梵仙子的猜測是對的!

畢竟木奎撤軍了,而雲梵仙子終究會離開靖安大陸,到時候如果木奎再次殺來的話絕不會跟上一次一樣的「拖泥帶水」!

魔星聖域再來,必將不會給韓靖任何拖延時間的機會,必將一來就是浩劫,就是殺劫!

「是這樣嗎?」

原本以沉默和沉靜聞名的雲梵仙子,居然再次追問出口。

也是因為這一次追問,韓靖終於緩緩低下頭來,雙眼睜開。

這一雙眼睛的一閉一睜,彷彿韓靖已然作出了什麼決定一般,眼神里都是清明透徹,都是堅毅和釋懷。

「看看這個吧!」

說著,只見他只手輕輕一揮,一道金光隨即從他的戒指當中一閃而出,懸停之後,赫然正是被他留下了的那柄戰斧。

「乖乖,好強大的靈氣!」才看到戰斧,如此近距離地感受著,霸蒼已然心魂顫抖得如同見到了巨龍的幼虎一般。

「好東西啊……真難以想像這到底是如何鍛鑄出來的……不對!道劫之兵器,何須鍛鑄,必定是天地所生才是!」

千幻獨尊也是凝神感受著,確定了自己的猜測:「一定是天地所生!」

當然了,無論是霸蒼的震驚還是千幻獨尊的猜測,其實都是幾乎同時響起的。接著兩人剛剛閉嘴,一聲脆響響起。

是雲梵仙子!

歷來以端莊威嚴和神聖模樣視人的她,居然在這一刻失態了……

只見她彷彿是本能地退後了兩步,直到身軀碰到了桌子並且將桌上的茶杯撞落在地才停止了後退。

「這是……道劫之斧!韓靖……你居然奪了他們的兵器!」

轟隆隆……

一聲驚呼從雲梵仙子的嘴裡響起了,聲音不再那麼空靈,已然有了震撼和不敢相信的意味。

聽著這樣的話語並且看著這樣失態的雲梵仙子,大廳內的其他人疑惑更重,隱隱約約里猜測到了太多太多的可能和危機,卻都無法確定。

只有韓靖,雙瞳微微一縮,他同樣站了起來。

在他的心裡,此刻有了好大一陣的狂風暴雨:雲梵沒有說「奪了道劫的兵器」,沒有說「奪了它的兵器」而是說出「奪了他們的兵器」……

他們……

這麼簡單的兩個字,說明了什麼?

說明的只能是雲梵知曉一些事情,一些除了她之外難有人知曉的事情。

而且在她知曉的這些事情里,她清楚地知道道劫背後其實是武者操控的把戲,並且那些駕馭著道劫戰斧以及其他十八般兵器的武者,絕不是一個人——因為,是「他們」!

想到這裡,韓靖的心跳微微加速:「雲梵,你到底知道一些什麼?」

「不……」

不料雲梵仙子雙手看似慌亂地摸著桌子,終於才在四侍女的幫助下再次落座:「韓靖,我只是覺得你的舉動太過於瘋狂,僅此而已!」

「是嗎?」

深吸口氣,韓靖開始一步步走下台階,向著雲梵走來,接著又從雲梵仙子的身旁走了過去。

到了議事大廳門口,只見他仰起頭來,已經望向了蔚藍色的晴空。

他的眼神,是那麼的銳利和深邃,彷彿要看穿一切似的:「雲梵,如果天地若不存,豈不是萬般皆虛無嗎?既然你我都是虛妄而已,你還有什麼畏懼?」

這句話又是極其深奧,至少,大廳內絕對難有人能夠明白韓靖到底所指何事?

但云梵仙子,明顯的有了幾分微微地顫抖:「天地若不存,萬般皆虛無……韓靖,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聞言轉回身來,韓靖認真地望向了雲梵仙子:「前世的我,什麼也沒有看清楚,只是留下了一絲懷疑而已!這一世的我也只是有了猜測而已,依舊看不清楚那些從未被任何典籍記載過的神秘!但是……我相信你應該知道一些什麼,不是嗎?」

說著一步步又回到了雲梵仙子身旁,韓靖接著說道:「因為,你說了『他們』!」

……

「三哥,你真的決定要去那個地方?」

與此同時,一處桃紅柳綠的山林當中,一男一女兩名年輕人端坐在了石桌的兩邊。

看他們的年紀都是二十齣頭,身上衣裝女子的奢華無比,男子的倒是幹練許多,僅僅是一身練功時穿著的普通勁裝而已。

此刻聽到了女子的問話,這名勁裝男子點一點頭,認真說道:「老祖的戰斧丟失不得,而且以老祖的身份以及實力也無法進入那裡……所以,我必須在老祖丟失開天斧的事情被外人知曉之前,將它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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