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火力偵察

一架強橫的戰機,竟然從移動的雷達波束上一閃而過,跟蹤雷達雖然在快速轉動中,但是完全無法跟上,直接飛過頭頂的戰機。

薩米在一樹之高的駭人高度掠過,立即感知到了下方的不明雷達。他分出心來,轉回過頭去,看到了身後雷霆般的火光緊隨而來,2門高射炮正尋著雷電的尾跡,拚命射擊,打得空中破片橫飛,黑煙滾滾。失去精確控制的火力,漸漸落在目標後方,不過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敵人應該還具備電視目標跟蹤系統,很快就會發射導彈。

他轉過頭來時,前方嶙峋的禿山已經近在眼前,他趕緊轉彎避讓,划過巨大弧線時,時他可以看到,瘋狂的火舌仍然在向自己延伸,幾乎在0?仰角上,將公園內的一排大樹掃開了花。

上校抽空第二次回頭時,看到2枚導彈拔地而起,導彈一級火箭點火的時間仍然嫌長,這導致了導彈升空後立即做出巨大的轉彎動作,沒有抓到雷電的熱源,2枚導彈各自向著不同方向飛走了。這顯然是指揮人員在光學設備丟失目標後,仍然貿然開火的後果,不過這個該死的防空火力點,並不會只有2枚導彈,上校知道,自己還必須在市區維持一段時間的低空飛行,以免被其感測器捕捉到。

他這次側轉頭觀察的時間有些長,轉會來時,看到眼前一片如飛蝗般橫飛的炮彈,俯衝避開後,雄偉的費薩爾清真寺已經近在尺咫了。

清真寺外埋伏的23毫米雙聯高炮正在噴射火力,四周還有其他火力也在射擊,上校無暇顧及。不過大部分炮彈只是從附近飛划過,沒有在航線附近爆炸形成彈幕,顯然開火仍然嫌倉促。

他拉起然後迅捷俯衝,甩開射擊,同時以破壞地面觀察和測距,然後最初了更加大膽的動作,側轉穿越大清真寺外的白色的尖頂柱子。戰機在咫尺間反轉騰挪,緊隨而至的炮彈,將白色柱子尖端劈斷,打得碎石亂飛。

上校精確地閃避過了2根柱子,將大部分火力避開,然後抓到空襲,轉頭觀察四周新的威脅。

印度人還來不及將伊斯蘭堡變成一個大兵營,不過低空的火力已然十分強勁,而且完全為中低空打造。剎那間上校做出決定,不能藉助清真寺巨大的圓頂掩護逃遁,印度人是不惜破壞任何建築的。

於是雷電再次拉起,向空曠的貝爾齊納布托機場飛去。這個拉升動作,終於被側後的雷達抓住,告警系統辨認為一部通古斯卡系統——這顯然是錯的。

薩米在低空做出連串橫滾擺脫雷達時,看到第3第4枚導彈,從旋轉的地平線上騰空而起,儘管雷達無法持續跟蹤,但是這次發射指揮還算得力,導彈拖著歪歪扭扭的尾跡,直追過來。

上校此刻可以選擇跳傘逃命,或者……他看到貝爾齊納布托國際機場上,一架印度的大型運輸機正自北向南進場,準備降落。

情報部門說印度人只在這裡部署了直升機,不過這已經不重要,情報不準也是常有的事情。

他猛推加力,直衝向對面的印度運輸機,這是他0.1秒內想到的最好的計畫。

印度機長已經放下了襟翼和起落架,正在於塔台通話,協調降落。他剛剛提醒吊膽地飛越了中國空軍時有出沒的冰川地帶,已經耗盡了精力,正想著落地後可以休息一下。一架莫名其妙出現的小型飛機,出現在視野內,轉眼到了眼前。

正副駕駛員大喊著同時推動一側4根節流閥,並拉起飛機。後機艙內的大半個連的步兵,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顛的七葷八素,提前解開保險帶,準備起身講話的連長,更是撞到艙壁上,摔了個鼻青臉腫。

薩米在最後關頭,壓桿到底,直接從安32下面穿過;他上一次飛臨這條跑道時,讓聯合國的專機的飛行員領教了自己的潑辣,今天他玩的更刺激一些,緊貼敵人運輸機機腹時,做出滾筒動作,同時釋放干擾,以迷惑導彈的導引部分。

2名印度飛行員都沒有認出這個混蛋其實是敵人,他們罵罵咧咧將飛機姿態改平後,看到兩枚導彈竄到了跟前。

「這他媽的叫什麼事?」

「……」

2枚導彈全部擊中了安32的一側,這架老掉牙的飛機左邊機翼幾乎齊根被炸飛。飛機失去了升力,從150米空中側過機身,直挺挺摔落下來,摔了個粉碎,同時撞壞了停在一旁的一架大型直升機。

薩米的這一系列眼花繚亂的動作,同樣晃得遠處的伊斯拉姆少將失去了目標,少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以為自己這回真的失去了戰友。直到這架雷電衝天而起,指揮機才確認他仍然活著。

「黑蜘蛛隊長,當心敵人防空火力……」

少將反覆呼叫了2遍,對方終於氣喘吁吁地有了回應。

「毒蛇,我已經領教過他們的火力了,我認為……伊斯蘭堡的防空水平……超過了情報單位的評估,尤其在……中低空域。」

「中隊長,穿越城區時有沒有拍照?」指揮機上,有一個青澀而又不開眼的聲音問道。

「……呃,這個我倒是忘記了。」

「黑蜘蛛隊長,方位075,敵機兩架。」

薩米此刻仍然在伊斯蘭堡西南17公里處,也就是雙方戰線膠著的區域。他從容低頭查看垂直方向顯示器;兩架已經確認為蘇30MKI的戰機突然躍過東北部山脊,出現在了自己側後25公里處,顯然敵人並不傻,他們也一直在研究新的戰術和航線。儘管監視手段上存在優勢,但是指揮機和中國側的雷達都沒有全程跟上這些目標,敵人耍了花招。

目前仍然不能確認,這兩家是否為剛才在昌迪爾加上空,飛過的敵機,不過這一帶山區,實際上為雙方空軍都提供了相同的足夠施展謀略的舞台。好在,這次偵察時有備而來的,宋寧的編隊正在西北100公里外。

「獅心隊長,如果你想擊落老鷹中隊的一架戰機,現在正是時機。」薩米在編隊頻道里喊道。

他看得出,宋寧正在迂迴包抄對手,但是有一些猶豫,不知道擔心什麼。而那兩架敵機沒有立即使用雷達跟蹤,可能以為自己還在偷襲狀態中。上校知道躲避敵人如果使用IRST系統,即使偷偷截獲自己,在這樣的距離上也無法引導有效的攻擊(蘇30的IRST系統只能引導近程紅外導彈)。

「上校,你怎麼知道是老鷹中隊?」宋寧在兩側山崖下,緊張地飛行,這樣他不至於暴露,但是始終不能加快速度。

「相信我,沒有其他的印度中隊會在這樣的戰區玩偷襲的。老鷹中隊的腦子總是有些遲鈍。」

上校一邊說話,一邊適當加速,他希望能誘使敵人更深入己方的戰線,同時不能讓敵人靠的太近,那樣就弄巧成拙了。他的直覺很清晰地告訴他,後面偷偷跟上的就是老鷹中隊,這個中隊或許是因為有了一名年輕中隊長的緣故,空戰技巧簡潔潑辣,但是戰術上有時候顯得有些笨拙和自以為是,比如暴露在了指揮機眼皮底下,仍然企圖偷襲,當然也可能是印度人的技術瑕疵,這種因為無線電監視系統的問題而導致戰術偏差的情況,在戰爭中屢見不鮮。莽撞的印度飛行員,總是對俄制系統的冗餘度,充滿了過分的自信。

宋寧仍然不敢拉起高速直追,他還希望指揮機能夠飛到更理想的位置,確認敵人的後方沒有多餘的掩護,以便他放開手腳動手作戰。當然在薩米看來,宋寧從來沒有放開手腳過。

「毒蛇,我希望至少能看到伯尼爾哈山口的情況。確定沒有新的威脅靠近。」

宋寧對指揮機的保守路線有些不滿,他這樣直接要求一名少將坐鎮的指揮機改變航線,確實有些不合規矩。不過,鑒於薩米經常在頻道內干涉指揮機的航向,最終使得這支由精銳飛行員組成的臨時編組部隊的紀律,有些特殊。

「獅心隊長,我們正在轉移,不過你知道,我們不能越過興都庫什山脈。那樣太冒險」

薩米聽到了宋寧的聲音有些不滿,自己創造了戰機,而宋寧不怎麼領情。他對宋寧持一定的負面看法,主要僵化而又千篇一律的戰術,對接敵時的位置要求近乎苛刻,宋寧總是要求別人這樣那樣的,自己除了經常因為謹慎而丟失戰機,倒是很少為別人創造出戰機。

「團長,我們為什麼不立即發起攻擊?」趙林問道,「敵人正在拉大距離。」

「我想還是先看清楚山後面的敵情較為重要。」宋寧四平八穩回答道,他察覺到趙林求戰心切,心裡不免暗想:「上校那套亂來的東西,我們可學不了,你有他的狗屎運嗎?」

眼看宋寧沒有決斷,上校開始構思新的計畫。

雷電突然間,就在兩架老鷹面前消失了,印度飛行員本來已經通過光電瞄準系統,偷偷瞄準了這架敵機,只等出現在視線內就發起攻擊;眼看差不多了,但是一轉眼,那架飛機突然就不見了。

印度的後方指揮部太提醒老鷹,他們已經過度地陷入了敵境內,那裡是敵人預警機可以很好起作用的區域。

於是2架蘇30心有不甘地雙雙轉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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