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刺繡

古代夫妻一體,給曹雅馨,與送給楚質根本沒有區別,曹佾這麼說,無非是給一個楚質可以接受的理由罷了。

尋思片刻,楚質還是緩緩搖頭,拒絕說道:「岳父放心,既然馨兒嫁到楚家,我自是不會讓她吃苦受罪的。」

仔細打量楚質,發現他說得很是堅決,曹佾笑了起來,也不再堅持下去,把錦盒擱放這裡,拉著楚質,繼續陪客宴飲,直到黃昏時候,也到了回家時候,帶著曹家的回禮,楚質攜同曹雅馨緩緩而去。

目送女兒女婿車隊遠去的背影,曹佾微笑道:「女婿不錯,馨兒跟著他不會受累的,夫人就放心吧。」

「我什麼時候擔心過。」白了眼曹佾,李氏說道:「對了,問你件事情,昨日宮裡送了禮物給楚家,說是官家慶賀他們新婚之賜,你可知道怎麼回事?」

「官家賞賜……」明白李氏的意思,曹佾想了一會,忽而笑道:「不是告訴你女婿不錯的嗎,怕是做了什麼迎合官家的事情,才會有此殊榮吧。」

「這麼說你是知道?那說來聽聽。」李氏好奇道。

「其一,應該是解張堯佐之圍……,其二,就是遼朝國書之事……」曹佾連忙解釋,微笑說道:「兩件事情,似乎很合官家之意,也算是有功於朝廷,不好直接加官進職,只得在其他方面補償。」

「既然知道此事,怎麼不早說。」李氏嗔怪道。

「你平時最厭惡政事,所以……」

「所以怎樣,錯了倒還有理?」

曹佾著急解釋,卻忘記女人是最不講道理的,她說你錯了,你乖乖承認就好,一切反駁解釋都是無用的行為,反而激得她惱羞成怒,可以料想,今晚,曹佾估計要悲劇了。

轎輿悠悠,很快回到家中,楚家的宴席還未散去,在親朋的招呼下,楚質少不得再次陪飲,又到了深夜時分,宴席才漸漸散去,待把賓客全部送走,楚質輕快回到院落,發現卧室內燭光閃耀,燈火通明,猶如白晝。

楚質掀簾而進,微微有些愕然,只見布置喜慶的房屋內,曹雅馨與初兒對坐桌案之前,正饒有興趣的玩著雙陸,你來我往,輕言笑語,氣氛融和,有幾分全神貫注,渾然沒有發現楚質走了進來。

觀看片刻,楚質清咳了聲,驚醒了兩人,這才微笑說道:「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

「公子。」初兒放下手中棋子,盈盈行禮。

「夫君。」曹雅馨也站了起來,細語叫喚,漸漸有些習慣這個稱呼,不像昨日,叫了聲就臉紅了。

「用晚膳了吧。」楚質含笑回應,走了過去,抽了張倚子,放在兩人中間,拉著曹雅馨坐下,另一隻手,從桌案低下伸去,也握住初兒柔荑,任她怎樣掙脫也不放開。

視線受阻,看不到桌案低下的暗戰,曹雅馨微微點頭,甜美笑道:「本來想等夫君的,但是初兒說你還在應酬,一時半會不能回來,所以就先吃了。」

「這樣就對了。」楚質笑道:「明天也是如此,時辰到了,想吃些什麼,就讓初兒吩咐廚房送膳過來。」

「嗯,可是我想與夫君一起……」曹雅馨低垂臻首說道,忽而抬起頭來,小臉微紅,眸光放射絲縷柔情。

「我也是如此。」心情歡喜舒暢,楚質說道:「只是新婚喜宴未過,賓客斷續來賀,還要應付幾日,過了這段時間,就沒什麼事情了。」

停頓了下,沉吟片刻,楚質和聲問道:「馨兒,這幾日我多半是抽不了空,平日你喜歡玩什麼遊戲,或者怎麼休閑消遣度日的,不妨讓初兒陪你吧,若是其他事情有什麼明白的,也可以問她。」

曹雅馨點頭答應,忽然俏臉紅了起來,細聲說道:「夫君,初兒懂刺繡嗎?我想學。」

騰,初兒白潤的小臉蛋的飛來兩片紅雲,不等楚質回答,就搖得像撥鼓一般,論起針線女紅,她勉強可以縫補衣裳,但是刺繡確實是她的弱項。

嘴角泛起一縷笑容,楚質撫著曹雅馨嬌嫩的小手,柔聲道:「好端端的,怎麼想要學刺繡,針線不長眼,若是傷了手,我可是要心痛的。」

還未習慣這麼肉麻的情話,曹雅馨小臉紅得嬌艷欲滴,心裡甜蜜難言,而一旁的初兒,心裡卻泛著酸,忍不住伸出透亮的指甲,在楚質那不規矩的手背嫩肉上擰了起來。

我忍,楚質暗暗咬牙切齒,臉面不露絲毫痕迹,若是連這點耐力也沒有,怎麼能夠享受齊人之福。

「娘親說,為人妻子,若是女紅不行,會讓外人笑話的。」曹雅馨怯聲說道,看著楚質,心裡有點兒擔心,一旁的初兒也是,顧不上擰捏楚質,小臉也發白起來。

「不會啊,大娘、娘親也不懂刺繡,沒見有誰笑話她們。」楚質說著,微笑勸慰道:「別太在意,你們小手這麼嬌嫩,完美無瑕,留針眼,傷口,多麼難看啊。」

女子最愛惜自己的容顏,這點絲毫不假,當初之所以沒學女紅,除了沒有耐性,怕痛之外,何嘗不是害怕小手留下難看的傷疤,聽著楚質這麼關心自己,曹雅馨心中甜蜜之餘,也開始猶豫起來,一時之間沒有留意楚質說的是你們,不是單指自己而已。

「公子胡說。」初兒輕聲說道:「惠夫人的綉藝精湛,怎麼說她不懂。」

「對啊。」經初兒提醒,曹雅馨連忙從懷裡掏出早上惠夫人給的戲嬰絲帕,羞澀中,帶著羨慕說道:「夫君,你看,小孩子繡得多俊俏。」

呵呵呵,在曹雅馨、初兒莫名其妙的注視下,楚質抑聲輕笑起來,片刻之後,才悄聲說道:「教你們個辦法,不用怎麼學,刺繡技藝就能十分出眾。」

「什麼辦法?」二女很好奇,連忙追問。

「到坊市打聽一下,看誰家的女兒,刺繡功夫可以,就聘請她回來。」楚質輕笑道:「別的不用她做,你們想綉什麼,在旁人面前,裝個樣子,之後讓她出手即可。」

「這樣也行?」兩人驚呼起來。

怎麼不行,楚質撇嘴微笑,無論怎麼看,惠夫人十根細膩纖指,也不是經常做針線活的模樣,況且以楚家的家境,也根本沒這個必要,將心比心,楚質不認為,父親楚洛會捨得讓自己的女人,這樣糟賤自己的雙手。

努力回思,初兒眨眼說道:「咦,好象真是,從未親眼見過惠夫人完成一幅刺繡。」

「對,母親好像也是這樣。」蹙眉想了許久,曹雅馨也在旁點頭說道。

楚質非常理解,美女的小手柔若無骨,滑膩軟綿,不管是自己摸,還是摸自己,都那麼舒服,怎捨得讓它留下絲毫的傷痕。

念頭微轉,心裡就有點蠢蠢欲動了,楚質微笑說道:「女紅刺繡之類的,想學就按我的方法來,不想就算了,別在意外人的看法,哪個敢嚼舌笑話就告訴我,看我不收拾他。」

「覺得無聊,可以盪鞦韆、下棋、踢毽子、風箏、斗葉、壺籌、撲蝶、撲熒也行,若是覺得膩味的話,過幾日我教你們玩幾個新遊戲。」楚質微笑說道:「夜了,我去淋浴,初兒幫我打水,馨兒先安寢,待會我就回來。」

面若紅霞,曹雅馨蚊聲應聲,待楚質與初兒走出房屋,便盈盈來到綉床坐下,燭光跳動,映照其面,又如同昨日那羞澀的新媳。

浴室之內,熱水霧氣升騰,瀰漫,澡盆之前,初兒挽起衣袖,伸出瑩白雙手,沾了些白色粉末,仔細揉搓著楚質的肩膀,一分細碎的泡沫泛起,飄落在水上,在燭光的映照下,閃耀著七彩光暈,起伏破滅。

「初兒,為何這麼冷淡。」楚質低聲說道。

清澈的眼眸中掠過一抹黯然,初兒沒有回答,縴手無意識的揉動,蒸氣升騰,忽而覺得眼睛微熱,幾滴晶瑩淚珠悄然滑落,融入水中,化了。

楚質站了起來,轉身一把抱住初兒纖柔的身子,輕輕撫摸她的烏雲長發,輕聲道:「我知道你心裡難受,但是你要相信我,不會讓你受太久委屈的。」

淚水沿著臉頰嘩嘩而下,蒼白的臉色因為激動微微有了一絲紅暈,臻首靠在楚質肩膀之上,初兒咽聲道:「初兒相信公子,只是害怕……」

「怕什麼?」楚質柔問道,右手輕輕摸著她冰涼的臉頰。

身子輕顫,初兒柔怯說道:「怕公子有了少夫人,就不要初兒了。」

聽初兒言語中一片深情,還有濃郁的憂慮,楚質不由得心中愧疚難安,再難抑制心中愛憐之情,雙手捧起了初兒的俏臉,鄭重說道:「小傻瓜,又忘記我說過的話了,我們要永遠在一起,生死不棄。」

胸口急促起伏,初兒閉上雙眼,晶瑩的淚珠卻慢慢地溢了出來,楚質緩緩低頭,愛憐地吻著初兒柔唇,溫暖的身子貼著她的纖柔的身軀,兩人雙雙沉浸在濃情蜜意之中,點滴回憶以往,熱情纏綿,感受到對方深深的戀意,多日來潛藏的不安情緒,緩緩消散。

片刻,兩人慢慢分開,目光之中浮現喜悅,又掠過一抹不舍,初兒輕聲道:「公子,少夫人還在屋裡,莫讓她得等急了。」

動作停滯下來,目光轉動片刻,撫著初兒嬌嫩的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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