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好久不見~」
還坐在椅子上的方遠山、連身都沒起，抬抬頭示意了一下對面的座椅道：「坐吧！~」
外面的秘書給霍夫曼端進來一杯咖啡，等小秘書離開後，方遠山也不說話，就這麼靜靜的等著他開口。
「方，我們公司在巴西利亞還有里約的幾家珠寶店都快關門了，沒人再願意賣寶石給我們。」說著他的臉上露出一絲頹然。
從當初這個霍夫曼決定跟他作對的時候、已經註定了他們之間只能有一家公司能生存下去，至於是誰那就不用說了。
此時見到霍夫曼的樣子，方遠山面無表情的道：「是嗎？那真是太可惜了。」
雙方都知道是什麼原因導致了目前的結局，不過霍夫曼顯然還抱有一絲幻想，嘴角動了動道：「能不能……能不能……」
看著面前的霍夫曼，方遠山冷笑道：「不能~」
「聖東尼」主營礦場跟寶石深加工，還有一些珠寶直營店；另外他們家族在能源跟金融等方面也有所涉獵。
打蛇打七寸，他們公司一共有兩個資金來源點，一個就是珠寶銷售；另外一個就是淡水河谷的外包業務。現在一條腿被他打瘸了，他順勢把之前收集到的關於對方公司得一些黑幕給爆料了出去，包括他母親「克勞迪婭」那些不堪的資料一起抖給了媒體。
就在上個禮拜、淡水河谷已經終止了他們公司的承包權，另外他們公司涉及多項商業賄賂案件也一併移交給了里約州當局，他的母親現在已經被州檢察院正式批捕。
這一連串的打擊令得聖東尼公司在短短半個月內就萎靡得不成樣子，有隨時破產的跡象。
「給你最後一個退路，把你們在里約和巴西利亞的所有的直營店全部賣給我們公司，這是你目前唯一的辦法。如果你堅持的話，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
他們家族的二十幾家網點可能是目前他們最值錢的資產了，別的業務大多數都是靠得人脈關係賺得快錢，在離開他母親布萊克這位議員後，他的那些生意沒有任何的價值。
「……」
坐在沙發上的比爾霍夫曼已經不復當初的風光，金黃的頭髮也顯得油膩膩得，軟軟的貼服在腦門上，在聽到方遠山的話後沉默了好長時間，最後抬起頭來的時候，苦澀道：「好吧，希望你給的價錢能讓我還掉那些欠債，要不然我可能會到你礦上工作了。」
等這個比爾霍夫曼離開後，方遠山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他們公司目前最大的短板就是沒有自己的直營店，所有的寶石全部是找得分銷商，還有國外的客戶上門採購。
這樣固然很好，但是卻不能提升他們公司在巴西民眾心目中的地位，甚至很多普通巴西市民根本不知道有他們這麼一家公司存在，這顯然是不符合公司長久發展計畫的。
把自己需要離開巴西幾天的事情跟安妮說了一下，隨後他就離開了公司，乘坐私人飛機趕往了大洋彼岸西班牙首都「馬德里」。
馬德里除了是西班牙首都外，還是馬德里省和馬德里自治區的首府。當然了，除此之外馬德里自治區還屬於大陸性氣候，夏冬兩季的氣候溫差很大。儘管此時已經是四月底了，從飛機上下來的方遠山還是不自覺的抱了下膀子，身邊的保鏢幫他批了件外套後他才感到舒服了一點。
沒有過多的耽擱，出了機場後一輛加長「林肯」已經等在了外面，等上了車後方遠山嘴裡還嘀咕了一聲：「馬德里的氣溫怎麼比華國的低了這麼多啊？」
坐在方遠山對面的法國帥哥用英語笑著道：「方先生，這邊的氣候受大洋影響、早晚溫差非常大，如果是中午的話，應該會好很多的。」
聽到他的話，方遠山笑了笑道：「你叫什麼名字啊？是湯姆遜的助手嗎？」
「回方先生，我叫比克·艾瑞爾，是湯姆遜先生的秘書。」
「咦，這個湯姆遜怎麼找了個男秘書啊，難道？」
不懷好意的朝對面艾瑞爾看了一眼，不過隨後他沒再問了。自從了解「好奇害死貓」這句話的真正含義後，他就再也不打算打破砂鍋問到底了。
車子行進的很快，路過城北「卡斯蒂利亞」廣場時、他朝外面看了一眼，誰知道對面的艾瑞爾就開始給他講解起了關於這座廣場的有關典故，那一副自心從容的樣子非常得有個人魅力，看得方遠山更是疑心大起。
「難道湯姆遜也喜歡這個調調？」
好笑的想了一下，不過他也為這個艾瑞爾過人的學識以及口才感到由衷的欽佩。不像他自己，很多事情都屬於那種過目就忘的那種，別說讓他講了，就算讓他照著念都不一定有人家這樣的流暢。
一路之上每當路過什麼風景名勝的時候，艾瑞爾總會適時的幫他講解一番，讓方遠山有種帶了個導遊的感覺。等到了「美洲酒店」看到湯姆遜的時候，方遠山連連誇讚他這個秘書簡直太貼心了，而且學識也非常的豐富。
有過一次合作關係的兩個人沒有過多的寒暄，等坐下後湯姆遜就直接道：「方，我們公司現在有一批武器急需運往象牙海岸，如果趕在下個月十號之前送過去，那我們在那邊的市場份額將會大大增加，有望在今年年內完全佔據象牙海岸的輕武器銷售市場。」
聽到湯姆遜毫不避忌的話，方遠山感興趣道：「哦？你詳細的說說。」
湯姆遜傾過身子，貼近他耳朵道：「最近象牙海岸那邊有跡象表明、幾大武裝勢力準備聯合向政府軍發難，所以我們……」
湯姆遜沒有什麼隱瞞，把他們的目的還有在那邊的盟友全部告訴了方遠山，甚至就連他們之前在那邊的布局都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等這個「達索」家族繼承人全部說完以後，方遠山滿臉嚴肅道：「達索，你必須告訴我，這件事是由你們家族主導的還是法國政府？」
根據他的說辭，他們家族明顯是朝著換黨執政的路子去的，這麼大的事件，方遠山不相信光憑一個區區武器生產製造商能辦到的。
可能是真的很需要方遠山的「路子」，湯姆遜對他的問題可謂是知無不言，在他剛說完以後就直接道：「這件事是由我們家族主導的，不過法國政府對這件事很清楚，也算間接默認了這件事。」
「這就是你所說的合作共贏？」
湯姆遜認真的點頭道：「是的！怎麼樣，你願意幫我這個忙嗎？」
在商言商，方遠山也沒客氣，開口問道：「我能得到什麼好處？」
「象牙海岸的黃金和鑽石儲量一直都很豐富，但是受常年戰爭的影響，開採率卻極其低下，不足總儲量的百分之一。如果最後真的能成功的話，象牙海岸的黃金和鑽石開採權全部歸你們公司所有。」
聽到這麼誘人的條件，方遠山真的非常心動。由於底子太薄，他在巴西的事業已經算是到頂峰了，再繼續擴張很可能會觸及到那些巨頭企業的利益，到時候很可能引來一些餓狼的噬咬。
現在有這麼一個向外擴張的機會，他一下子變得心跳加快了起來。沉著臉思考起其中的利益得失，房間里頓時陷入一片寂靜之中，過了足足十分鐘，他才抬起頭，看著湯姆遜笑道：「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