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天后的受虐傾向

對趴著唱歌倍感好奇,劉萌萌抱著粉色的大枕頭,一瘸一拐的先去林在山工作室等著了。

林在山要去浴室給劉萌萌接一盆熱水之前,看了一眼放在沙發上的手機。

剛剛他撂下的時候,見屏幕是亮的,好像是有人給他發簡訊或者是有未接來電。

拿起來一看,果然,是李孝妮在十分鐘前給他來的簡訊。

林在山知道李孝妮今天的行程,倫敦時間的今天下午,李孝妮應該一直在錄音,按照安排,錄完音,李孝妮還要和英國團隊開會,會開到很晚。她那邊開完會,國內肯定是後半夜了,所以他倆今晚沒約要打電話或者視頻。

現在看李孝妮來簡訊了,林在山心裡琢磨著可能是有事,便來到工作室門口,同劉萌萌講了一句:「你先趴著找找感覺,我去廁所方便一下,待會再給你接水過來。你趴的時候一定把胸墊高,把身上的重量全壓在胸上,這樣氣息才更容易進腹部。」

劉萌萌已經趴到了林在山的軍用摺疊床上,胸前只墊了她的軟枕頭,高度明顯不夠。

「你把我的枕頭也墊上去。我那枕頭硬,壓力更大。」

「好,我試試。」

「那我先去方便了,你慢慢試。」

林在山去了距離工作室很遠的客衛,將門關上了,給李孝妮打過去了電話。

李孝妮在休息室中閉眼休息著,心中懷著一份被《Bleeding Love》發酵出的心酸惆悵。

這時聽手機響了,見是「紅酒五哥」來電,李孝妮心中躍出了甜蜜和興奮的感覺,立刻接起了林在山的電話:「喂,哥哥。」

「剛剛沒看到手機,怎麼了,你那邊錄完音了?」

「沒有,遇上了點難題。我正休息呢,待會還要再錄。」

「遇上什麼難題了?」

「英國這邊的製作人,覺得我唱的《Bleeding Love》總是脫拍,錄了得有20幾遍了,他們始終不滿意。」

「不會吧,以你的演唱水平,唱這首歌,不至於脫拍啊?」

「我也覺得我唱的很好,沒有脫拍,但這邊的製作人就是不滿意。」

「他們在找你的茬兒嗎?」

「應該不是找茬兒,你這兩首歌一出,這邊的製作人對我的態度明顯變了。他們現在做這張專輯很上心,但我覺得他們精益求精的有點過分了。」

「監棚給你的建議是什麼啊?」

「保羅說,我唱這首歌時情緒太飽滿了,釋放的太多了。可這首歌寫的本來就是虐戀,不釋放出來,怎麼可能唱出感覺啊。」

林在山想了想,大概了解狀況了,講說:「如果演唱時,你的情緒過於飽滿,確實會影響你對自己演唱的判斷。你可能真的是脫拍了。這首歌的輕重音要掌握的很好,稍微抓不住節奏,就有可能出現短暫的脫拍。你要唱的特別投入時,你是感覺不到脫拍的。」

「我現在也覺得可能是這種狀況。這邊製作人的耳朵真的很毒。」

「這個咱們當然要承認了,咱們的流行音樂和人家的流行音樂,確實不在一個水平線上,各方各面都有差距。歐美大牌的製作人,要是認真給你提出意見了,你一定要虛心接受。這都是提高的過程。」

「我明白。」

李孝妮最初時就是抱著學習的態度在和英國團隊合作的,「可是我現在總也唱不出他們想要的感覺。保羅給我建議,是讓我減少情緒的投入。但要怎麼減少,他又不和我說。」

林在山笑道:「減少情緒就是減少情緒啊,人家已經給你說的很明白了,這還要怎麼細說啊?就是減唄。減少情緒後,你才能發現自己演唱中的瑕疵,注意後,再做修正。」

李孝妮皺眉道:「我試著減過情緒,但唱出來的感覺很不好。」

林在山直言:「出現這樣的狀況,說明你對於唱歌時情感的把握,還沒能達到爐火純青遊刃有餘的程度。」

李孝妮接受這個觀點:「我確實有這個毛病。唱那些讓我覺得特別有感觸的歌時,會把情緒投入很多。就像你寫的這首《Bleeding Love》,我太感同身受了,唱著的時候,我就感覺心都要裂開了似的。稍微一加情緒,就會被這首歌的旋律完全給吸進去,抽離不出來。」

「你不會把這首歌又當成我寫咱們倆的故事了吧?」

「沒有沒有,這次真沒有。但這首歌中抒發的情感,讓我特別的感同身受。唱著這樣的歌,就像在唱我自己的故事,在唱咱們的故事。好像咱倆戀情已經曝光了,我周圍所有的人都在勸我,讓我放棄這段戀愛,但我打死也不會放棄的。」

「你這明顯是又犯女王病了,什麼都要和自己聯繫在一起,好像世界只圍著你一個人轉似的。」林在山喝酒了,說的很直接,也是為了點醒李孝妮的演唱狀態。

李孝妮聞言沉默,片刻後,悶聲問:「哥哥,你是不是特別討厭這樣的我啊?」

「你瞧瞧,你又先入為主自己瞎聯想了。你要懂得抽離出那種特別自我的狀態,不要什麼都往自己身上聯想。往自己身上聯想,確實能煥發出代入感很強的演唱。但有些歌,需要精益求精的時候,我們決不能把這首歌中的情感和故事完全代入自己的感覺,而要像你剛剛講的那樣,要唱出感同身受的感覺。」

李孝妮思考著林在山的話,覺得好像是有一點領悟。

林在山繼續開導說:「就像這首《Bleeding Love》,你知道這是一首很虐的歌,但你不要讓這首歌把你也給虐到。你可以試著去想這首歌講的是你身邊朋友的故事,比如說是關雅玲的故事。假設關雅玲有個很深愛的男朋友,他們倆分居兩地,看起來走在一起的可能性很小。」

「甚至,那個男朋友因為長時間見不到關雅玲的面,身心很壓抑,在外面和別的女生搞起了曖昧,關雅玲這時知道或不知道都可以。但不管知不知道,關雅玲都要堅持這段戀情。你們怎麼勸她她都不聽,就像這首歌里唱的一樣,她就一門心思要把這段虐戀堅持到底。沒有人理解這個男朋友對她有多麼重要,她也無所謂別人理解不理解,反正她就是往死里堅持這段割裂她心臟的戀情。」

「作為她的表姐,在旁邊看著,你會不會覺得很心痛,很委屈。你會難以想像,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關雅玲這麼傻的姑娘。但這世界上就是有這樣的人。你嘗試著代入這樣的感情再去演唱,去從這種傻姑娘的角度去出發思考,去感受她們心底的這份執著與深情,你就會體會到另外一種感同身受的感覺了。」

「這時候,你就不會把這首歌往自己身上聯想了,但你同樣可以把自己的感受代入的很深。這就像戲劇表演裡面的『本我』和『第二自我』——戲劇中的你,是『第二自我』,你在表演時,可以把第二自我的感情發酵的很真摯很投入。但同時,你的本我意識,會監控第二自我的表現,讓自己的情感不會釋放到難以控制,不可收拾的地步。」

「我這麼說,我不知道你明白不明白這種感覺。咱們在演唱的時候,其實也是在充當著一個演員的角色,要在把歌曲『演』給大家聽。你一定要用本我監控住第二自我。不管這首歌寫的是不是你的故事,你都不能把所有的情緒代入進去,必須有一個本我的意識在監控。如果監控不住,你的表演就很容易出狀況了。脫拍這還是小事,要是真的太投入了,唱跑調、唱破音都是有可能的,那真會出現場車禍的。」

「如果唱這首《Bleeding Love》,你沒法做好自我監控的工作,你就把它想像成是關雅玲的故事,用我說的這個方法嘗試著去唱一下。這樣你就會發現,這首歌其實還有另外一種更深層次的情感存在。如果你體會到了這種情感,你或許能把這首歌演繹的比你想像中的更加完美了。」

聽了林在山這一席話,李孝妮頓時有了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探討著問:「哥哥,你平時唱歌都是這麼唱的嗎?有一個『本我』在監控著你的情緒和嗓子?」

林在山笑說:「我還沒達到這個境界呢,但我正在努力朝著這個境界修鍊。現在歌壇上,貨真價實的幾位歌王歌后,都是有這個演唱境界的。你的目標若是成為歌后,就必須掌握這樣可以監控自己的代入式演唱法。這樣你才能無往不利,戰無不勝。在任何場合下表演,你都可以做到遊刃有餘。」

「哥哥,和你聊聊我感覺收穫很多啊!」

「你待會試著去體驗一下代入這樣的情感去唱歌,看看有沒有改變。」

「行,我待會兒試著想一下這是關雅玲的故事,看看能不能代入進去。」

「你不是自誇自己很會演戲嘛,你要是會演戲,就肯定能代入進去。好的歌手,都是好的演員。」

「哈哈,哥哥,你可不是一個好的演員,你的演技很尷尬的。」

「我說的是唱歌時的『演員』,是用情感和歌聲去演戲,不是真正的戲劇演員。我在唱歌的時候是很會代入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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