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杯!」
「Cheers!」
晚上九點,東藝大西門外的大排檔。
林在山、白鴿、孫玉珍、廖波四人正在喝扎啤吃烤魷魚慶祝林在山獲得《最強唱作人》的正賽資格。
「鴿子,你是沒看到,你老爹今天下午帥弊了!連著唱了幾首歌,把節目組的人全給震了!」回味著林在山下午的即興之舉,孫玉珍讚歎的同白鴿講著。
「好可惜啊!老爹,你去面試怎麼不叫我一起啊?我都沒幫你錄下來。」
「哈哈,就是隨便唱唱,沒必要錄。」
廖波舉杯祝說:「大叔,等正式錄影了,你一定要繼續這樣的發揮啊。憑你的實力,很有機會競爭這次比賽的前三名。」
「豈止是前三名,我覺得林大叔有實力競爭這次比賽的冠軍呢!」在孫玉珍眼裡,林在山已是半神級的音樂人了。
「借你們吉言。我要能拿到冠軍的100萬獎金,請你們吃頂級的中華料理!」
「老爹,你又好高騖遠了!」
「哈哈,我這可不是好高騖遠,我是目標堅定,我一定要拿下這次比賽的冠軍!」
「大叔,我相信你!」
孫玉珍喝的稍微有點上臉了,清純的小臉蛋又變得紅撲撲的了。
「謝謝。」
林在山舉著扎啤杯,和孫玉珍碰了一下,喝了一小口扎啤。
雖然拿到正賽資格了,心情很愉悅,但林在山還是比較克制的,他這晚只準備喝一杯扎啤,和大家一起高興高興就行了。他絕對不會多喝酒,再毀自己的嗓子。
見林在山和孫玉珍碰杯喝酒時,目光交流過於親近,也過於自信了,廖波無奈一笑。
廖波也很折服林在山的音樂實力,不過林在山要想拿這次比賽的冠軍,他覺得幾率還是比較小的。
這次比賽,東方台有推幾個台里簽約歌手參賽,還有十好幾個圈內關係廣泛的資深音樂人也來參賽了,在廖波看來,這些人要比林在山拿冠軍的機會大的多。
在東方台幹了五年多了,親歷過好幾次東方台舉辦的歌唱類比賽,廖波很清楚,這些比賽背後都是有黑幕存在的。
不光東方台這樣,其他大台做這種節目也一樣。
這類節目選出的冠軍,幾乎都是半內定的。
像林在山這種毫無關係的大叔參加比賽,能進前三名,就算是很大的突破了。
他要想拿冠軍,幾乎比登天還難。
東方台的長官不可能讓一個蹲過大牢的人拿他們台里重金打造的最重磅音樂節目的冠軍。
否則,就太容易被競爭單位的媒體攻擊和抹黑了。
像東方台這樣的大台,肯定不會冒這個險的。
「哈哈,大叔,我越想越好笑。」孫玉珍暢快的同林在山講著:「你下午唱過那首雪天的歌后,馬總監的胖臉上就像結了一層冰,都不敢出題考你了,哈哈。」
「我也以為他要再出題考我呢,沒想到他不玩了。不過話說回來了,小波,你們這馬總監和我有仇是嗎?我怎麼覺得他下午面試時特別針對我啊?他面試別人時也這樣嗎?」
「他怎麼針對你了,老爹?」白鴿挺關心這件事。
「我覺得他在我挑我的刺。」
「嗯嗯!」孫玉珍點頭狂表贊同。下午在會議室里的人都能感覺到,馬曉東在刁難林在山。
廖波猶豫一下,問說:「大叔,你忘了嗎,你當年還在歌壇正當紅時,和馬總監打過嘴仗。據傳說,你們倆關係不是很好。」
「啊?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我早就忘了,他還記仇呢?」
廖波苦笑著喝了口酒,不願也不敢在私下裡評價他們老大的人品。
白鴿不爽說:「都是大老爺們兒,怎麼還有這麼小心眼的人啊?20年前打的嘴仗,現在還記仇?」
孫玉珍也覺得很不可思議:「真看不出來,馬總監的心眼這麼小。」
廖波笑說:「這圈子裡的人,不管幕前幕後,都是有兩張臉的,有的人還有好幾張臉。這圈子裡的水深著呢,大叔,對這個你應該深有體會吧?」
林在山無奈的笑著點了點頭。
聽廖波這意思,這個位面的娛樂圈水可夠渾的。
也難怪這樣。
越華麗的裘袍,背後藏著的虱子可能就越多。
外表光鮮、內里艱辛的娛樂圈,水要不深才怪呢。
但不管前路怎麼坎坷曲折,林在山都不會再膽怯和示弱了,身負異世才華,他堅信他可以在這圈子裡走出一條屬於他自己的路。
……
翌日上午十點。
華馨公寓A棟2505。
林在山正在工作台前聽著這個位面的華語經典歌曲,繼續研習著這個位面的音樂發展史。
咔咔。
門鎖響了。
是白鴿提著一大袋子水梨回來了。
林在山現在特別愛吃梨。
晚上睡覺前,他還要在嗓子里含半片梨,來吸穢濁的肺氣,潤喉,早上再吐了,以此來保護嗓子。
戴著厚厚的監聽級耳機,林在山並沒有聽到白鴿進屋的聲音。
見林在山正在專心研究音樂,沒有偷懶睡覺,白鴿心甜一笑。
沒有打擾林在山,將水果放下,她輕手輕腳的幫林在山收拾起了屋子。
直到白鴿去落地窗前開窗換氣,林在山才用餘光掃到白鴿。
「哎喲喂!」
被嚇了一跳。
下意識的抓起桌子上的一本流行音樂雜誌,擋住了自己的下身。
他下面只穿著一條黑色的四角短褲,大腿旁邊還漏個洞的殘缺款。
「你幹嘛啊?」
見林在山的樣子一驚一乍的還很局促,白鴿也被嚇了一跳。
「你把沙發上的大短褲給我扔過來。」
林在山坐在工作椅上不好意思起身。
白鴿無奈一笑,走去沙發邊給林在山拿過來了大短褲。
林在山趕緊給穿上了,這才自在點。
恍惚間,就像在看一個害羞的大男孩,白鴿搞不懂了:她老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害羞了?
記得他以前喝多了的時候,什麼都不穿在家裡玩音樂,她進門出門,他毫不在意。甚至還光著身子去樓道里罵過她。
怎麼現在穿著四角褲都不好意思面對她啊?
難道是因為他穿的那條四角褲太舊了?
可她老爹不是這種計較細節的小男人啊?
突然想到什麼,白鴿問林在山:「老爹,你不會在……打那個吧?」
「打哪個啊?……飛機?」林在山尷尬的問。
白鴿藏著會意的壞笑,點了點小腦袋。
在她的印象中,她老爹得有大半年都沒近女色了。
他上次被她知道帶女人回來睡覺,還是春節時候的事呢。
「你在瞎想什麼!我聽歌呢,被你嚇了一跳!」
「你嚇一跳就嚇一跳唄,你著急穿褲子幹嘛啊?」
「你都這麼大的姑娘了,懂男女之間的那點屁事了,我不能總在你面前這麼隨便吧?」
林在山將話題岔開:「你今天上午沒課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我上完課了,我回來是收拾一下東西。還有,給你留點錢。」白鴿說著,去帆布書包里找拿出了錢包。
「你給我留錢幹嘛啊?昨天不是剛給我留了100塊錢嗎?」
「我們班要去夏城採風,得去五天,一會兒中午就走,禮拜天下午才回來呢。」
「你去你的吧,不用給我留錢了。100塊錢夠我吃5天的了,冰箱里還有好多吃的呢,那還有一箱泡麵呢。」
林在山反囑咐白鴿:「你多帶上點錢,去外邊吃好點,別老蹭你們同學的飯。」
這話說的有點心酸。
他們家現在非常缺錢。
前天剛交過房租,白鴿給林在山報了一下家裡現在的經濟現狀——交過2500塊錢的房租後,他們手裡就只剩下800多塊錢了。
昨晚請孫玉珍廖波吃大排檔,花了120,又給林在山留了100塊錢,白鴿手裡掌握著的家庭財源,只剩不到600塊錢了。
從錢包里又掏出兩百塊錢來,白鴿交給林在山:「我們去夏城的費用都是從班費里出,包吃包住,我不用再花錢了。老爹,再給你留兩百吧,你萬一要請別人吃飯,手裡錢寬裕點。」
林在山把兩百塊錢給推回去了:「你別給我留了。我不要。我這幾天會去外面找個活兒做,我不在家裡窩著了。」
「你別著急出去掙錢。你現在要全力準備《最強唱作人》的比賽,還有一個月就要錄影了。」
「錄影有什麼用啊,又不給錢。」
「給錢!珍姐說你們每參加一次錄影,都能拿1300塊錢的參賽補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