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肯定要錄了。」林在山也知道眼下這個免費的機會很難得,所以說什麼今晚他也要把DEMO錄好。
孫玉珍柔聲勸林在山:「要不你先休息休息找找狀態?」
「不能休息,一休息我就該困了。」
看到孫玉珍手裡端著熱咖啡呢,林在山突然想用咖啡刺激一下自己。
孫玉珍在台里經常幫前輩們去買咖啡,林在山在她的咖啡杯上多瞄了一眼,她立刻想到什麼,問林在山:「要不我去幫你買杯咖啡提提神?」
張鵬飛忙道:「你就別動了,珍子,讓宋鵬去!……你小子再跑一趟唄?給林叔和鴿子買兩杯咖啡回來。」
宋鵬剛跑了一趟,花自己的錢買了7杯咖啡。現在又要他去,他有點老大不情願的。
林在山講:「不用麻煩了,我自己去吧,正好透透氣。你們先排你們的,別浪費這寶貴的時間。」
「我跟你去,老爹。」
林在山帶著白鴿出去買咖啡了。
這對父女一出錄音棚,張鵬飛立刻同孫玉珍感慨:「這林在山和我想像中完全不一樣啊!這是唱《麥田》那林在山嗎?他怎麼老成這樣了?」
「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老成這樣,可能生活給了他太大的磨難吧。但他的音樂天賦可一點都沒變少。我覺得沉迷了這麼多年,他身上已經有一種厚積薄發的底蘊了,這次他要能參加我們台里的節目,有很大的機會一鳴驚人的。」近距離的感受了林在山的音樂魅力後,孫玉珍對林在山的才華更為折服了。
張鵬飛點點胖頭,講說:「這大叔的水平真是沒的說,基本功太紮實了。」
「他豈止是基本功紮實,他的嗓子才出眾呢,我覺得他現在唱歌比他年輕的時候都有味道。你們幾個不覺得這大叔唱歌很有感覺嗎?」孫玉珍問向了信徒樂隊。
張昊帶著折服的苦笑說:「這大叔唱歌是挺厲害的,他這首歌寫的也好,不過他是不是有點太裝了?剛才他錄的那兩遍歌多有感覺啊,他竟然說干?飛哥,你覺得他唱的幹嗎?」
「你別管人家干不幹,人家這敬業的態度就值得你們學習!」
張鵬飛其實也覺得林在山錄的很完美了,是頂尖級的不插電Live。不過,林在山自己說干,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他岔開話題,指點幾個後輩晚生:「記住飛哥的話:在玩音樂的路上,永遠不要有滿足的心,永遠要尋找下去,這樣你們才能攀上真正的高峰。」
捧著溫暖的咖啡紙杯,孫玉珍笑著拆張鵬飛的台:「又裝大哲,您臉皮可真夠厚的。」
「嘿嘿。」
張鵬飛厚顏一笑,催張昊他們:「你們就別懶著了,歇了半天了,趕緊繼續錄音吧。」
見林在山不在,張昊等人速速進了錄音棚,搶著時間錄他們自己的歌。
……
快晚上十一點了,東藝大校園裡很安靜。
火紅的鳳凰樹,燦爛的繁星,偶有幾對情侶還在校園中浪漫的散著步,遲遲不願回宿舍。
林在山帶著白鴿跑去學校東門外的24小時咖啡店買咖啡。
為了省錢,兩人只買了一杯咖啡,給林在山喝。
白鴿自己不喝。她也沒有喝咖啡的習慣。
「老爹,你今天一定要撐住啊,說什麼也得把這音錄了。過了這免費的村兒就沒有這免費的店兒了。你今天要錄不成,明天咱們就得吐血去錄了。」
「我知道,我今晚就算死在錄音棚,也會錄好了再死。」
白鴿甜甜一笑:「你剛才錄的已經很好了,為什麼還不滿意呢?」
「你們這種耳朵聽,可能會覺得好,但在專業的音樂總監耳朵里,我剛才的發揮還不一定能打動他。」
林在山想的稍微有點極端了,但他想的其實也更加全面。
原來那大叔的惡名早已深入人心,《最強唱作人》的節目組,在考量是不是應該請他上節目時,肯定會三思而後行。
他身上的話題性很足,但他的負面形象實在太嚴重了,觀眾萬一要很抵觸他,一看到他就反感,轉檯,那東方衛視就得不償失了。
林在山從節目組的角度去考慮這件事,他覺得除非他拿出讓對方無法拒絕的音樂作品了,才有可能打動到節目組,節目組冒險讓他上節目。
否則,他要是拿模稜兩可的作品去給節目組評測,很可能會失去這個一朝翻身的機會。
所以他現在必須謹而慎之,至少要拿出讓他自己滿意的Demo去做評測。
被夜風一吹,白鴿涼的縮了縮脖子,抱緊了林在山的胳膊,皺眉問說:「那你怎麼才能唱的更有感覺呢?是不是錄音棚人太多了,影響到你了?」
「和這沒關係。主要是《且聽風吟》這首歌,我現在唱著不是那麼有感覺。我想換一首歌。」
「換一首歌?你要唱《白鴿》嗎?」
「《白鴿》不適合做這種參賽的Demo。《白鴿》你懂,我懂,東方台的音樂總監不一定懂。這種參賽曲目,你不能投太深沉的作品。每個人的鑒賞角度都是不一樣的。作為一個音樂總監,拿到一首新作品,他會首先聽這首歌的整體曲風和感覺,聽這首歌能不能打動他。太深沉的作品,第一遍聽,不一定能打動對方。這時候,你的作品有可能就要被放棄了。所以投稿這類型的音樂作品,一定要選那種第一遍聽就能抓住人耳朵的作品。如果你的作品第一遍聽,能打動那音樂總監,或者至少讓他聽出新意了,這樣才有可能過關。那之後,如果是負責任的音樂總監,會像庖丁一樣,去剖析和尋找你作品裡蘊含的技巧與新意,去分析這首歌為什麼會打動他。在這時候,他就能大概了解這個創作者的水平了。經得起考驗的作品,越剖析越能打動人心的。」
白鴿暗暗感嘆,她老爹「醒」過來後真是太厲害了,想事情都變得這麼周全了。
思忖片刻,白鴿和林在山探討:「《且聽風吟》應該是一首經得起考驗的作品吧?你在這首歌里藏了好幾種不常用的調式,組合起來很有味道。我覺得這首歌很適合做參賽Demo啊。」
「這首歌是不錯,但對方必須靜下心來聽才能聽出感覺。只有單吉他的伴奏,讓歌曲略顯單調,我的嗓子也不是很在狀態。我擔心這首歌錄成這樣,拿給對方聽,對方心情稍微煩躁一點,就聽不出感覺了。」
「老爹,你想的也太多了吧。人家都是專業人士,不會這麼不職業的。」
「專業人士也有心情好壞的變化啊。我必須錄一首不管在什麼情況下,第一耳朵都能讓對方把注意力調動起來的作品。這樣過關的可能性才最大。」
「老爹,你現在這個認真的樣子好迷人啊!」白鴿被林在山精益求精的態度給感動了。
「其實我已經有靈感了。」
「你又有靈感了?是新歌的靈感嗎?」林在山如尿崩的靈感,讓白鴿大為震驚!
「對,我還是想寫一首送你的歌,你是我創作的最大源泉。」
「你說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嘻嘻。」
「你還不知道你對我有多重要。」
夾雜著原來那大叔埋在心底的情感,林在山由心的講著。
他是真的喜歡自己這個新女兒。
「是你還不知道你對我有多重要!!」
在白鴿心裡,林在山就是支撐著她勇敢前行的信念,是她一切生活的基礎,是她永不迷失的希望。
所以在白鴿看來,林在山在她心裡的重要性,要遠比她在林在山心裡重要的多的多!
暖心一笑,情緒被白鴿帶的更加有演唱新歌的感覺了,林在山抓緊時間帶著白鴿回了錄音棚,趁著心情正在點子上,準備搬一首新歌過來。
錄音棚內,信徒樂隊正在錄音。
他們的水平實在太嫩,林在山從這支樂隊身上看不到太多可取之處。
那叫張昊的主唱,聲音倒是不錯,很高亢,有點信的影子。
除此之外,這樂隊就顯得太平凡了。
見林在山回來了,信徒樂隊匆匆錄了一遍不太滿意的作品,便給林在山騰地方。
這次這幾個年輕人倒是有眼力見了,在出錄音棚前,把自己的樂器都搬開了。
見鍵盤手劉洋要把雙排鍵的鍵盤挪開,林在山透過傳音話筒講說:「鍵盤別動。」
劉洋一怔,搬鍵盤的手停住了,扭頭不解的看向了林在山。
「我想用一下你的鍵盤,行嗎?」林在山問劉洋。
劉洋忙點頭表示可以。他將鍵盤搬到了錄音棚的中間,供林在山使用。
「大叔,你用鍵盤做什麼啊?」孫玉珍好奇的問林在山。
「吉他的音域太窄,單用吉他伴奏有點太單調了,我想換鍵盤伴奏試試。」
今天嗓子不太舒服,林在山只能靠外在的樂器來幫忙烘托效果。
「老爹,你是要唱新歌嗎?你要唱的話,我用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