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肅清姦細

林超所說據是按照劉牧自己交代下來的資料,原文照讀了一遍。

這些江湖中人中日廝混在一起,彼此都知道對方底線。

聽到林超的話,各自雖然沒說什麼,心裏面卻是點著頭。

「也不知道閻王又是抽的哪門子風,這不是借人家傷疤嗎?」

「回少主,小人命運多舛,之前少主所言句句屬實,絕無半分虛假。」劉牧拱了拱手,鎮定自若。

「是嗎?」林超冷笑了一聲,目光轉向劉牧所在的小組。

「二十七組組長,給我滾出來。」

不多時,一個氣喘吁吁,累的就剩下一口氣的中年大漢也來到了點將台上。

「我問你,劉牧所言,可有虛假?」

「稟少主,劉牧所言句句屬實,小人連同整組兄弟在內,都可以替他做出擔保。」

中年漢子瓮聲瓮氣。這一點,他心裡很有把握。

「全組做出擔保嗎?很好,那你現在去給我把劉牧斷臂的衣袖撕開。」

「這……」

中年漢子一陣遲疑,心想人家已經活的夠艱難的了,你還這麼逼他,這叫什麼事啊。

不過,看到林超渾身煞氣的樣子,中年人也不敢忤逆,值得依言而行。

「劉牧,得罪了。」

「刺啦!」

一截衣袖撕開,露出劉牧已經癒合的斷臂,斷臂處,光滑平整宛如鏡面。

「哎……」

人群見狀,也為自己戰友悲慘的命運感到同情憐憫。劉牧斷的是右臂,不得已改修鍊一門左手刀法,但畢竟身體殘缺不全,事到如今能修鍊到玄丹階已經是界限,在想要更近一層,恐怕終生無望。

林超看一眼神情隱痛的劉牧,又看了一眼臉色不忍的中年人,然後目光掃向台下:「二十七小組整組連坐,一個不留!」

啊!?

人群以為自己聽錯了,驚愕的張大了嘴巴。

「為什麼,我等不服?」

小組五人爭先跑到點將台下,面色憤然。別說他們了,就連剩下的人也覺得林超是吃錯藥了。你殺人我們可以理解,你殺一群人我們都見識過,可你這無緣無故的就要殺人,算哪門子勾當?

「少主,我等所犯何罪,因何殺我?」

台上,中年人單膝跪地,一張稜角分明的臉孔不屈的揚起來。

林超眼神一冷:「我殺人還需要理由嗎?」

「你……」

中年人氣極反笑:「好,好一個殺人不需要理由!我等縱然出身草莽,這一條賤命任君昀奪。可少主今天若不能給我等一個殺人的理由,我曹洪就是拼了這條爛命,也定叫你身上沾滿一腔怨血。」

底下同樣是群情激奮,林超無故殺人,這手段實在令人難以忍受。

在幾百人怒目下,林超冷笑更甚:「也罷,既然你非要死的理所當然,本少爺就施捨你一個理由。」

林超反手一掌,在劉牧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將之打得重傷倒地。一把鎖住劉牧咽喉,將其身體硬提了起來:「如劉牧所言,他年少時曾經被人用重鎚砸斷了一條右臂,是也不是?」

台下寂靜無聲,憤怒的目光只是在林超與劉牧一截斷臂之間徘徊。

「不說話?是不是在憤怒本少爺冤枉了這廝。好,我且問你們。這劉牧斷臂光滑如鏡,是也不是?」

台下依舊沉默。

「重鎚乃是鈍器,鈍器傷人最講求一個兇狠,蠻橫。爾等不是心裡不服嗎,也罷,今天誰若是能用重鎚砸我的胳膊,能給我砸出這樣一樣整整齊齊的切割面,本少爺非但不追求你斷臂之罪,還可以當眾對這五人下跪道歉。來啊,你們不是不服嗎?不是憤怒嗎?

來啊,都他么啞巴啦?

誰來?說?」

林超在台上歇斯底里,台下鴉雀無聲,臉上涔涔的冒出冷汗。姦細,隱瞞資料,捏造事實,就算不是姦細,此來林府也絕對沒有什麼好心思。

人群羞愧的低下頭去,這時候感覺自己渾身都臊得慌。

虧自己還眼巴巴的為劉牧抱打不平,這可倒好,這麼大的破綻就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竟然一直沒有察覺。這人,活生生丟到姥姥家去了。當然了,嚴格說起來,這次的失誤也不能怪他們。

劉牧編織了一個命運凄慘的謊言,對於弱者,人心總是會有同情的。

在這種心態之下,誰還會去主動掀開劉牧斷臂上的傷口,給他心裡傷疤上撒鹽?

正是這種誤區,讓劉牧的謊言賴以存活,一直到如今。同組五人,臉色陡然煞白。身為組長的曹洪,只覺得一股涼氣從心裡蔓延全身,入墜冰窖。

「稟少主,劉牧所言句句屬實,小人連同整組兄弟在內,都可以替他做出擔保。」

此前在林超面前作出的保證,至今歷歷在目。

一想到自己拍著胸脯子,大義凜凜的風發模樣,曹洪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羞愧,自責,種種負面情緒影響,讓曹洪恨不得叫林超手裡的長劍早些砍斷自己的脖子,死了,總比在幾百個弟兄面前把臉扔進糞池裡強。林超目光再度放到一組人員臉上:「爾等還有何話說?」

撲通!

撲通!

一組人身體像爛泥一樣栽倒,事到如今,任何辯解都是蒼白的。

「殺!」

林超手起劍落,一道匹練的劍光直接將劉牧人頭斬下。噴了三尺來高的血柱,在夕陽下,觸目驚心。殺了劉牧之後,林超森冷的面具朝向台下:「你們還在遲疑什麼,難道剩下的廢物也要本少爺親自動手?」

人群齊齊打了一個寒顫。

若是別人,殺了也就殺了,但曹洪不一樣,這位老大哥,在軍營中有著極高的德望。

一向是扮演者父親一般的角色。

「小人懇請少主饒曹洪一命。」

「少主,曹洪只是一時失察,罪不至死啊!」

有人出,有人合。不多時,林超眼前呼啦啦的跪倒了一大片。

「懇請少主念在曹洪是初犯,距離您所交代的時限還沒到的份上,請少主就給他一次將功贖罪的機會吧?」

「少主,屬下等求您了。」

台下山呼海嘯,台上,閻王肅立!

跪在地上的曹洪,聽到這些替自己求情的聲音,看了一眼昔日一陣陣熟悉的臉孔,只覺得一顆心燥熱難耐,渾身像中了劇毒一樣,微微抽搐著。

啊!

曹洪仰天悲呼,一顆大好的頭顱像重鎚一樣兇狠的撞向腳下石板。完全撤去了玄氣防禦的一撞,下一秒,就是腦漿迸裂的場景。

「他媽的。」

林超眼疾手快,一腳踹在了曹洪身上,搶在他撞死之前,給踹飛了出去。

林超原本就沒有想過要殺了曹洪,鬧出這一出的目的,不外乎是趁機建立自己的威信。

誰承想,碰到這麼個一根筋。曹洪飛出去十幾米遠,沿途撞斷了幾根豎立的旗杆以後,這才轟的一聲砸在了地上。等他從人形大坑裡爬出來,一張臉,摔得不成人形。鼻樑骨幾乎粉碎。

林超在台上跳腳大罵:「我干你大爺,誰他么允許你死了?給老子爬過來。」

底下的人群徹底懵了,這是咋回事?

曹洪渾身是土,一臉的鮮血,加上剛剛訓練完,幾步路,走的像烏龜爬一樣。

「少主,屬下有罪,甘願一死。」

跪在地上的曹洪,眼眶發紅,聲音嘶啞。

「死?」林超眼珠子一瞪,怒其不爭的一腳猛踹了過去。

噗!

這一腳算是輕的,但也把曹洪一張臉踹的變了形,一口血噴出來,灑在地上幾顆斷裂的雪白的牙齒。

「你說死就死,問過本少爺了嗎?想死,有他媽那麼容易?」

林超面向曹洪,指著台下跪倒下去為他求情的將士道:「男兒膝下有黃金,你死了倒是一了百了,你讓這些兄弟都白下跪了嗎?王八蛋,老子問你,你他媽行走江湖的時候,何曾跪下過?你他媽給老子起來,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林超抓著曹洪的頭髮,把他拎了起來面向底下人群:「看著,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這些哪一個不是鐵骨錚錚的硬漢,哪一個不是流血不流淚的英雄。現在呢,他們為了你,為了你這個軟蛋,廢物。跪下了,就跪在你的面前。想死還不容易,一抹脖子就是了。可你死了以後,想過這些為了你這個垃圾下跪的兄弟們嗎?他們難道就犯賤,他們就他媽願意做個磕頭蟲?操你媽的,你曹洪就是卵子。你他媽連個娘們都不如!」

林超罵的聲色俱厲,劈頭蓋臉。

在這種叫罵之下,被噴了一臉吐沫星子的曹洪,羞愧的無地自容。

「死容易,可我若是死了,對得起這些為了我下跪求情的兄弟們嗎?」

林超又一個耳光把曹洪從點將台上扇了下去:「滾,給老子滾!你他媽不是想死嗎?那就把自己練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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