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命若琴弦 第一百二十九章 外面的世界不好玩

直到天徹底黑下去,林小煙才沉沉睡去,望著身上一大片水漬我有點無言,不過更多的是淡淡的心痛,如果不是因為這封信,你還要忍多久?

等我回到客廳,發現除了白衣之外,其他人圍在一起,不知在玩什麼。走近一看發現胡濤和夏天臉對著臉,拚命對對方擠眉弄眼,旁邊的武曉看樣子剛洗了個頭,正跟夏冉並排著笑呵呵看他倆玩。

「這倆是要攪基?」我走過去拿起桌上的濕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水漬,皮衣這玩意兒最大的優點就是洗著方便。夏冉看到我出來就走了過來指著二人道:「他倆在比誰能讓對方先說出話來,逗死我了!」

「這個遊戲不錯,最起碼能堵上胡濤的嘴。」

我擱下毛巾翻翻桌子上的箱子,找到一盒餅乾拆開放一片在嘴裡邊嚼邊問:「夏冉,今晚你跟小煙一起睡,咱們幾個大老爺們兒就打地鋪,樓下的防盜門很結實,但我們還是不能鬆懈,今晚的守夜,胡濤就交給你了。」

「啊咧?為什麼?!」胡濤立馬叫出聲,隨即悲憤起來:「我的朋友!你不仗義!」對面的夏天仰頭長笑:「你輸了輸了!快把東西拿來!」胡濤扔過去一根煙,撅著嘴怒視我嚷嚷道:「我的朋友,為啥讓我一個人守夜?!」

「我只是提出個意見,既然你不答應我們就輪流。」胡濤聞言徹底氣結。

天黑的早,累了一天的我們自然沒有再做別的,匆匆吃了點乾糧都沉沉睡去,白衣好像不喜歡睡在沙發上或者床上,而是在距門口很近的牆邊縮成一團居然坐著就那樣睡著了,懷裡還摟著那把刀,不過這個人的行動一向不能用人類的思維理解,我便找了個毯子胡亂披在他身上以防感冒。

「丁卓求。」我剛扭過身就聽到他在身後叫我。我詫異地回過頭:「昂?咋啦?」白衣的眼神似乎總是那麼波瀾不驚,每次接觸到這種目光我總有種被看透內心想法的感覺,這種感覺並不好。「幹嘛!」我的口氣一下子不善起來。

「幫我找回過去。」

「哎?」他說啥?幫他找回記憶?「大哥,我連你叫什麼都不知道,去哪兒給你找?」

「幫幫我。」他的語氣讓我忽然不知該說什麼,不知該怎麼拒絕。他淡然的目光直視我的眼底:「我只認識你。」

我猶豫了,不是願意去幫忙而是不敢,我不想牽扯他那麼危險的背景,明明知道這個男人有著可怕的過去,我怎麼敢拿其他人的生命去冒險?可是正如他所說,他只認識我,那些曾追殺過我們的黑衣人會不會追到北京來,如果他不在我又該怎麼面對?

搖搖頭搖散腦中的胡思亂想,我眼睛閃爍了一下,避開他的目光,沉聲道:「我答應你,不過你也要答應保護我們一直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安頓好他們,我陪你找答案,我的命是你救的,那就是你的!」說罷,我轉過身匆匆走開。卻看到武曉在不遠處站著,顯然之前我們的談話都被他聽到了。

我走過去,武曉直直看著我,臉上一改往日的玩世不恭:「丁卓求……」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去睡覺,我來守夜。」

「你……」他似乎想要說什麼,我搶先一步沉聲道:「別告訴林小煙。」他頓了頓,深深看了我一眼:「我也會幫你的。哪怕是付出生命。」

我愣了會兒神,輕手推了他一把皺眉道:「胡說什麼呢!去睡覺,到你值班我會去叫你。」

我拉了一張椅子到陽台,屋內的燈已經全部滅了,外面被月光照著卻不顯黑暗,我拉開一點窗帘看著外面清冷的街道,忽然感覺有點冷。腳下忽然多了一團東西,我往下一瞅,原來是瓜子在蹭我褲腿,我伸手將它抱在懷裡,小傢伙不咬也不叫,友好地伸著舌頭。

「一個人啊?」身後傳來一陣聲響,我扭過頭看到夏冉拿著一件大棉衣站在那,「夜裡還是很冷的,這供暖也停了,你可別感冒了。」我語氣冰冷:「你出來幹嘛?」

「誒~幹嘛那麼嚴肅。」夏冉很自然地將衣服往我身上一披,拉過旁邊一個椅子在對面坐了下來。

「不睡覺跑這兒幹嘛?」

「我睡不著嘛!」夏冉撇撇嘴,不過還是一臉好奇地問道:「你叫丁卓求是吧?你多大?」

「……二十。」為了不讓別人瞧不起,我還是以後盡量多報一下。不過她還是產生了懷疑:「二十歲上高中?」

「那又怎樣?在我們那不算個新鮮事兒,河南高考分數線很高,我複習了兩年。」我繼續睜著眼睛說瞎話。

「噢,那你們還真慘……我們這還好……不過現在就不說煩人的問題了,我19歲,居然比你小,哼!難道以後我要叫你哥?」

「叫姐夫也沒事。」

「之前我還覺得有點不相信,你怎麼就跟二十二歲的小煙姐在一起了,看來你倆差的也不大嘛。能理解能理解。」

我默然,她似乎感覺到氣氛有點沉默,撓撓頭問道:「既然你是她男朋友,那麼你們是一起從三門峽走到這的嗎?其他人呢?」我心中一陣抽痛,莫名地想到了胖子,「其他人是路上遇到的。」

「外面很好玩吧?這些天呆在家裡都快悶死我了!不知你怎麼打算,如果你要離開的話帶我跟我哥一起走?」

「夏冉。」我淡淡看了她一眼:「外面一點都不好玩。」

「切!你跟我哥說的一樣。不就是喪屍么,我又不是沒玩過求生之路,況且我在大學也學過一段時間的跆拳道,我哥更是跆拳道高手,有他保護,我放心。」

「如果他死了呢?」

「啊?」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呆了兩秒鐘後臉色有點難看:「不要這麼說吧……我哥好好的怎麼會死?」

「夏冉,在外面,無論是誰都有可能死的。而且一不小心就會死,我說我要守夜,你可能會覺得很可笑。如果今晚我們都入睡,有一支強大的隊伍來到這裡,撬開了門,我們豈不是成為了待宰羊羔?在這個世界,任何時候都不要掉以輕心。」看著她獃滯的表情,我暗暗搖頭,果然是經歷的太少,她要是早點出去估計也不會這麼想了。

「鐲子哥,你能保護我們嗎?」聽到她的稱呼我差點噴出口水,誰允許她這麼叫的?「我儘力而為……儘力而為……」拍拍胸口緩過這口氣,我嘴角抽搐著盯著樓下。對面的夏冉忽然撲哧一聲笑出聲:「哈哈!鐲子哥你好可愛!」

「可愛?!」我指著我自己瞪大眼。

「哎!我要是早點遇到你該多好!不過你能跟小煙姐在一起我也很開心~拜拜鐲子哥!」夏冉忽然湊過來伸手捏捏我的臉頰,疼的我眼淚差點出來。她卻屁顛兒屁顛兒離開客廳。

「這個女人抽什麼風?」我揉揉瓜子的腦袋,後者用無辜的眼神看過來。

輪流交辦,一晚上風平浪靜地度過,第二天,大家聚集在客廳內。

「鐲子,下一步你打算幹嘛?」武曉翹著個二郎腿眯眼問道,胡濤也一改往日的不正經湊過來,夏家兄妹也是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我看了一眼眾人身後的白衣,說道:「有個事昨天我沒跟大家說,其實林小煙的父親還活著。」

「什麼?!林叔叔還活著?」夏天露出驚喜的笑容:「那太好了!林小煙很高興吧?」夏冉頓時無語:「白痴老哥!畢竟小煙姐她媽媽……你少說幾句吧!」

我看了她一眼:「只是,我們不知道她爸爸在哪裡,僅僅知道他一定會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呆著,或許在京都的安全區、或許在某個倖存者彙集地……或者他已經死了。因此,我決定帶大家去京都安全區,那裡最安全,畢竟一個月過去了,如果小煙她爸爸沒死,怎麼說也能走到那吧?所以我認為我們的下一個目標是那裡。」

大家沉默半響,武曉笑了:「我就跟著你走,你去哪我就去哪。」夏天看了看夏冉,沉聲道:「我和我妹在家裡,遲早坐吃山空,所以我們決定跟你們一起走,對於這個目標我沒意見。」他身旁的夏冉卻眉頭輕皺,最終嘆了口氣:「哥,你去哪我都跟著你,我只是擔心小煙姐,畢竟她媽媽剛……我怕她一時間會接受不了……」

「大家在幹嗎呢?」這時,卧室的門忽然被打開,林小煙穿戴整齊一臉詫異地看過來:「丁卓求!你開會居然不叫我?!」我嘴角一勾,果然是我認識的那個堅強的林小煙。於是反唇回擊:「誰讓你跟豬似的睡到現在?」

「shit!等老娘洗把臉再收拾你,餓死我了……」說罷走向洗手間。

「……她這不會是精神失常了……或者是失憶了?鐲子你倒給個話啊!」我呵呵一笑:「大家以後都不要再提了,我說過,林小煙是堅強的,畢竟她還要去找她父親。」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胡濤忽然舉手,我點頭示意他說話,胡濤的口氣十分嚴肅:「我的朋友,大家還沒吃早飯,我想等會由誰來為大家解決吃飯問題?」其餘人頓時用看白痴的眼神看向胡濤,我呵呵一笑:「這也正是我接下來要說的,明年是二月九號,是除夕。大家怎麼看?」

客廳里的氣氛立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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