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末世法則 第一百一十章 失憶

「哎別砸!」我心道完了,好不容易盼星星盼月亮把他給盼醒了,別再讓陸萌一下子給他悶過去了。可隨後的一幕讓我下一句話又咽了回去。

根本沒等他那一瓶子砸下去,白衣就跟背後長了眼睛似的,飛起一腳往後蹬在陸萌的肚子上,直接把他踹了出去好幾米遠。

「哎別打了!自己人!」我心裡哀嘆,上前兩步伸出手在面前比劃:「哎呀白衣你可真調皮啊,我叫你不要亂打人吶。你的傷都是他們治的呢。哎,說到這你感覺怎麼樣?趕緊躺下趕緊躺下!」

「唰!」面前刀光閃過,我老老實實停在距他兩米遠的地方,面前的武士刀直直插在地上,刀柄還在微微晃動,我咽了一口唾沫,悄悄往後挪動腳步,退到自己覺得安全的地方。

面前的白衣,已經算得上是極具危險和攻擊性的,雙腿微曲,上身赤裸纏著繃帶,額前的髮絲後是兇狠的眼神,似乎我們中誰敢動一下他便會撲過來。

屋內的漢子們都出去辦事了,只留下一個陸大夫,還有兩個婦女和三個小孩,此刻正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驚恐地看著白衣,我眉頭輕皺,這到底是什麼狀況?

白衣緊緊盯著我的臉,仔細看的話能發現他全身都在顫抖,我嘴角抽了兩下,小心翼翼道:「白衣……你怎麼了?」

話音未落,面前的白衣就如同豹子般竄了過來,我心中猛跳,腳下下意識地就往後竄閃出了屋子,手中的唐刀迅速抽了出來,白衣的身形一下子到了面前,整個人一下子跳得老高,手中握著不知什麼時候拔出來的武士刀直直劈了下來。

「鐺咣!」

「靠!」我一下子驚叫出聲,手中的刀一下子跟白衣的刀撞上,如同撞上一個飛馳的汽車,手腕傳來一陣撕裂般的劇痛。「靠!白衣!你瘋啦?!發什麼癔症?!!」我牙關緊咬,白衣的力氣太大了,直接將唐刀壓了下去,直直落在我的左肩。

「白衣!!!」

肩頭的力道猛然鬆弛了不少,白衣眼中的殺氣漸漸消退,看來這孩子是退燒了,我鬆了一口氣直接坐在地上,嚇死我了,這恐怖的力量。

手中的唐刀被一下子抽了出去,我坐在地上看到白衣握著唐刀仔細端詳,臉上寫滿了疑惑。我頓時瞪大眼,扶額感慨,認識他這麼久,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如此多的表情!

「醒了就好,我還當你夢遊呢!」我站起來伸手想拍他的肩膀,忽然發現自己的手上都是血,這麼一看左肩的傷口也裂開了,頓時不禁鬱悶:「靠!話說你到底是抽什麼風?」

這時我看到之前的陸大夫一路小跑了過來,下巴上的小鬍子還一抖一抖的,他頗有忌諱地饒過低頭端詳唐刀的白衣,走到我身邊對我道:「你這朋友到底是誰,怎麼會那麼厲害?」

額……怎麼跟他說呢,我搖搖頭道:「那個,叫他小白好了,是我在逃生路上遇到的朋友,這人話很少,沒怎麼透露自己的情況,估計是有隱情不好說吧。」我話音剛落,白衣忽然抬起頭看向我,眼中恢複了當時的淡漠,卻又添上一絲冷寂。

「這刀,是誰的。」他說道。

我眼皮一跳,大腦頓時懵了,一種不詳的預感名縈繞心間。我挑眉反問道:「你不知道這把刀是誰的?」

他看著我,沒有說話,面無表情很好地說明了一切。我一下子跳過去,伸手揪住了白衣的臉頰:「天啊!你是誰?我是誰?你還記得嗎?!」白衣伸手輕飄飄一推,我差點栽倒在地。他手握唐刀,轉身進了屋,我連忙跟上去,只見他一下子躺會床上,兩眼瞪著天花板發愣。

他不會失憶了吧……我忽然這樣想到。

擦,你以為你是悶油瓶?沒事玩失蹤?還搞失憶?你以為這是尼瑪坑爹的泡菜劇?失憶……你咋不得白血病?!對了,白衣腦後有傷,不會是因為這個的緣故吧?

一旁的孟如珍和陸萌如臨大敵,一個手中握著砍刀,一個手中握著平底鍋,很團結地站在一處。就連身邊的三個小屁孩手中都拿著髒兮兮的玩具水槍,我看了他們一眼,頓時有種想裝作不認識他們的趕腳。

「這裡沒有什麼精密的儀器,要是想知道他有沒有失憶,最直接的問題就是問他記得多少。」陸大夫摸了摸下巴:「吶,這要基於你們兩個的熟悉程度,如果你連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那就別談認識了。」說罷很嫌棄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在說我人品有問題,連朋友的名字都不知道。

我很是委屈,我當然很想知道,可是他不說啊!繞到了床邊,看到白衣沒有變化的表情,也不管他有沒有在聽,乾脆一股腦全說了出來:「吶,好吧,其實咱倆也算不上什麼朋友的,我還真不知道你叫什麼,不過我知道你姓唐,不知你有么有印象……」

「要說我知道的呢……我們第一次相見你救了我和我的幾個朋友,嗯……後來,在洛河安全所,你送了我一把刀,對!就是你手裡這把!」白衣的表情沒有變化,他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暗罵了他幾句,接著說:「後來你為了引開喪屍就失蹤了,跟你在一起有個叫商佳美的姑娘,她告訴我你死了……我也以為你死了,不過這麼看來估計是她看錯了,也許你只是受傷而已……後來就是前幾天在巷子里遇見你,然後你暈了過去被我們弄到這來,想起什麼了嗎?」

「鐲子,你真行,居然一點信息都不知道!嘖嘖!」我嘴角一抽,有點懷疑白衣是不是故意看我出醜的。

「我叫什麼。」

終於出聲了,床上的白衣,盯著天花板的眼睛滿是茫然,我從未見過這樣的白衣……我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忽然就有種傷感,他忘了自己是誰,他不認識我了。可我還有很多話要問的!我還有很多問題要問的!

「你快想起來!你必須想起來!」我走上前一把揪住白衣的領子,他一動不動就任我將他一下子提起來:「我說過吧,我們算不上朋友,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在末世之前我們根本不知道對方的存在!」

「可是你身上為什麼會有我的檔案?!你失蹤後我身上發生了奇怪的事,是不是跟你有關?!到底是什麼計畫?!你快點想起來啊!不然我會殺了你的!我一定會殺了你的!!!」我激動道,立馬就伸進口袋想拿出那張檔案讓他看看,忽然想起那張紙在我之前心緒極不穩定的時候就給燒了,靠啊!

白衣的表情有些鬆動,眼中居然有了慌亂,我寧可讓他以之前渾身殺氣的面貌面對我,也不願看到他這個樣子。「靠!我這個樣子很好笑吧?!你逗我玩呢吧?!你什麼都知道,你不想告訴我那個所謂的計畫才裝瘋賣傻的吧?!」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幹嘛算計我?!你跟那中年人一夥的吧?!你們到底對我做了什麼?!」他一臉無神地任由我搖晃著,嘴裡一直在重複低喃:「我是誰?我是誰?」

「鐲子,你別晃了,本來你朋友記性都不好,這下子別讓你給晃傻了。」

一旁的陸萌實在看不下去了,我鬆開手,心裡堵得慌,感覺難受得要死,直接沖了出去,出了門就是市集,我在人群中穿行著,心中滿是迷茫,就這樣斷了?唯一的線索?

我忽然想起在來到安全區之前在那棟樓遇到的中年人,他分明給人一種受了很大刺激的樣子,也同樣忘了很多事,難道參與這個計畫的所有人後來會忘了一切?那我會不會不會同樣忘記?

不對,白衣是被人砸成這個樣子的,在巷子里見到我的時候,他看到我的臉的時候就已經停止了攻擊,說明那個時候他還是認識我的!那麼他醒來之後呢?對了!他看到了那把刀,說明他對那把刀還是有印象的!

想到這我不禁心情大好,有印象就好,總比忘得一乾二淨強,這說明他還是會想起來的,接下來只用好好看著等他記起來為止。

剛想到這,我準備轉身,忽然看到身後有一個穿著黑衣的男子,正好對上眼,他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我渾身一緊,上前一個手刀砸在他手腕上,他手上的匕首應聲而落,靠!打算背後突襲啊!

不等他做出反應,我用膝蓋往他腹部一頂,然後胳膊勾住了他的脖子用力一勒,他立馬喘不過氣來雙手拽住我的胳膊,周圍立馬有人看到並且散開,估計以為這是要打架吧。

我抖出金刀伸到他面前,陰沉道:「誰派你來的?!」

他掙扎著不說話,我咬牙壓抑心中的怒火:「靠你媽!誰派你來的?!」怎麼我身邊一直發生這麼詭異的事情啊?!

忽然面前一黑,我感覺眼前一花,隨即聞到一股刺鼻的藥水味,口鼻忽然被堵上一塊面巾,脖子上出現一雙大手一下子將我提了起來,我心道不好,頓時用力掙紮起來。

濃重的藥味充斥鼻尖,渾身的力氣彷彿被抽空,我左手成爪往前伸了一下,隨後重重地垂了下來,意識也隨之跌落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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