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末日來臨 第十章 屍群

我握著消防斧,嘩地砍掉首先衝上來的喪屍,展開了手腳,舉起斧頭就亂砍,幸好樓梯很窄,否則我也不可能憑一人就把喪屍堵住。

其實我也沒堵住,砍翻兩個跑得快的,就看到樓道里一下子擠進了數不盡的喪屍,我操!

我見堵不住了,連忙搬起地上的屍體,對著嗷嗷往上爬的喪屍群就扔過去,一下子砸到一片。

喪屍畢竟是一種低等生物,對砸來的東西不躲不閃,被壓得只能掙扎卻不知道將阻礙自己的搬開,但更多的喪屍踩著倒下的喪屍就爬上來了。

我吞了下口水,不敢再多做逗留,當烈士,我還沒活夠!

一步蹬三節,我呼哧呼哧跑上樓,順便樓梯之間的縫隙看去,微弱的光線下喪屍們在與我只隔一層的樓梯上往上奔著,猙獰的臉上盡顯恐怖,骨頭一樣的眼珠似乎不甘心地透過縫隙瞪著我,黃色的大牙裸露在外面。

我心中被恐慌填滿,明明雙腿已經無法再邁出一步,卻不停止地往上,往上,求生的慾望第一次這麼強烈,我要活著,活著!

不知不覺已經爬到頂樓,其實這裡的公寓樓只有六層,眨眼就到,一上去就看到六樓空無一物,我邁著打圈的腿,費力地踏上最後一節階梯,而喪屍們也追了過來。

「丁卓求!快點!!!」六樓上面一個正方形的格子,露出灰白的天和黃森與林小煙,兩人都伸出手對著我。

我迅速放下背包扔上去,高高舉起手,立馬被兩人牢牢拉住,一下子就把我拉了上去,就在這時,我卻感到腳被什麼東西抓住了。

「我靠你么啊!!」我不禁驚叫出聲,兩腳不斷亂蹬著做螺旋槳運動,總算蹬開了被抓住的腳,被兩個人拉了上去,腳還後怕地蹬了幾下。

「呼呼……」我盯著方格子直喘氣,以後斷後路這些事,我再也不做了,太尼瑪要命了!幸虧我穿的襪子夠厚,沒有被喪屍抓破,要不我得哭死。

格子下面喪屍們紛紛舉著手嗷嗷叫,但總是距上面有大約半米的距離。黃森嫌惡的往下看了一眼,用鐵板將格子蓋上,沒鎖,只能將消防斧卡在上面。這玩意兒結實得很,至少目前安全了。

「呼……」三個人不約而同地呈大字型躺在水泥板上,舒展著早已麻木的四肢。我望著依舊慘白的天空,意識逐漸開始消沉。

當我醒過來的時候,第一個感覺是痛,渾身的細胞叫囂著要休息,但是我已經無法入睡。天依舊是慘白的,我抬起無力地手臂看了看手錶,才下午三點。

我們是上午十點離開離叔家的,這過去僅僅五小時,卻物是人非。

小傑死了,瀟瀟不知被侯成南帶到什麼地方,離叔和胖子生死未知。逃離屍群的時候我並沒有多想,也沒有時間去悲傷。現在,我只感覺胸口被什麼東西堵著,腦袋昏昏沉沉。頭一偏,一股酸水吐了出來。

「額……」迷迷糊糊扭頭看見黃森平躺在地上,一隻手伸在空中,不住搖晃著:「丁卓求,你醒了嗎?」

「嗯。」

林小煙還在睡,小傑的屍體在一邊安放著,身上蓋的是我的衣服,我這才感覺到周圍刺骨的寒冷,此刻我裡面只穿著一件秋衣。之前考慮到靈活性,也就沒有穿太厚的衣服,現在沒有外套,一月份的天還真是冷。

想了想,我還是過去把衣服撿起來穿上,雖然沾上了血腥,但我只能這樣做,否則我會被凍死。

小傑,對不起,我只想活著。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林小煙才漸漸蘇醒,先是悶哼一聲,然後默默坐起:「這裡是……」

「樓頂。」我回答。

「喔。」似乎是想了起來,林小煙看著小傑的屍體慢慢發獃。

我剛才就趴在格子旁邊聽了一會,下面似乎沒有動靜了,透過蓋子與格子只見的縫隙卻能看到一群喪屍還晃在六樓,只不過沒有剛才那麼擁擠了,一個個在狹小的空間走來走去,不對,應該是碰來碰去。

樓下我也看過,下面徘徊著幾十隻喪屍,貌似一部分是被槍聲吸引過來的,不遠處的小巷裡還有喪屍聞聲趕來,看來我們被徹底圍困住了,愁人。

天上陰沉沉的,壓得人心頭無比沉重,寒冽的冷風吹在臉上跟刀割似的疼,因為我們的厚衣服都在車上,此刻的衣著都很單薄,在零下的溫度里只感覺整個身體不是自己的,手腳都有些麻木。

本來還能用打火機取暖,但是天台也沒有能生火的物件,更別說那麼大的風。

為了不致於凍死在這裡,我們三個一邊哈氣一邊繞著寬闊的天台一圈兒一圈兒地小跑,如果有人從上方看的話,估計還以為我們是瘋子在做運動,不過應該也沒人能在上方看。

正跑著,忽然林小煙一臉興奮地大叫起來,指著天上喊:「人!那裡有人!」

我一抬頭,便遠遠看到一架直升機飛過,速度不是很快,但是能在風聲中辨別出發動機的隆隆聲。

「這裡!喂!!」我們三個跑到天台邊緣,瘋了似地大喊大叫,引來下面喪屍們異常興奮地伸著手,彷彿能夠到我們似的。

「救命!這裡!!!」我們脫下衣服瘋子似的不停揮舞,而那直升機似乎並沒有拐過來的念頭,遠遠地飛開了。

我們三個目瞪口呆地看著它飛遠,黃森不死心地大吼一聲,但依舊沒有讓它回心轉意。

我苦笑道:「它是來救那些市長級別的,怎麼會理會我們這些普通人。」

黃森依舊不停地揮舞衣物,說道:「他們只是沒看見而已,我們再等等,他們一定會回來的!」

「穿上吧,省點能量。」林小煙看著逐漸轉暗的天,說道:「我們不能再坐以待斃了,如果到了晚上,光是氣溫都能把我們凍死在這裡。」

我心想也對,乾脆把我們包里的東西都拿出來,看有什麼能幫助我們脫離困境。

出發前我們每個人都有一個包,但也就裝了自己的小物件,因為食物和衣服以及藥品都是放在後備箱的,所以我們各自的背包里都沒有食物,每人只帶了一瓶礦泉水,一把打火機,一根蠟燭,林小煙的包里還放著一捆登山繩。

黃森忽然說道:「反正我們暫時離不開,我們乾脆用繩子下到下面的六樓里安頓呢。在房子里總比在這吹冷風好啊。」

我心道這是個好辦法,林小煙也舉雙手贊成。

繩子有十米長,我們在天台一個露出半截鋼筋的地方將繩子固定好,由於不知道屋內的情況,是否有感染的人,乾脆由我來打頭下去。

我把繩子在腰上捆了兩圈,示意黃森和林小煙沒問題後,便慢慢在牆壁上平行於地面倒行起來。

說實在的,往下瞄了一眼我也有點恐高,下面的喪屍看到食物在上面,一個個興奮地不得了,嗷嗷亂叫一片。我一心只擔心這繩子會不會斷了,不過繩子還算結實,很快我就顫顫巍巍地經過六樓。

看屋子裡的擺設應該是卧室,卧室里看著比較亂,床上的被子也沒疊,書桌上散亂著本子,我正猶豫要不要進去,下面傳來一聲叫喊。

「喂!蜘蛛人。」

忽如其來的叫喊把毫無準備的我嚇得手下一滑,一下子掉了下去,幸虧腰上綁的緊,不過腰間忽如其來的巨大拉扯力還是讓我疼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此刻我真的像擺鐘似的在三樓的高度晃來晃去,晃到哪下面的喪屍就一陣歡呼,敢情我就是那繩鉤上的魚。

瑪德,是誰那麼沒眼力!我好不容易抓住繩子穩定住,就看到五樓伸出來一個腦袋,正居高臨下地打量我:「喲,這下玩空中飛人了。」

「你他媽是誰?!」

「你說我是誰?老兄,在我告訴你我是誰之前當然你得告訴我你是誰呀?」

我不禁心中大罵,腰間巨疼,只能抓著繩子,正準備上去,卻遠遠看見那傢伙手裡一手拿著一把菜刀,一手抓著我的繩子就往上比劃。

「我操!你要幹嘛?!」怒火頓時轉化為驚慌:「住手!你他媽住手啊!」

那傢伙停下手,但刀子還是沒有松,此刻正笑嘻嘻地繼續俯視我:「朋友,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是誰了吧。」

我頓時黑了半邊臉:「丁卓求,陝縣的,倖存者。」

「哦,這才公平嘛。」那傢伙將頭伸了回去,再出來時手裡已經沒有刀了,反而拿著一根棒棒糖,邊吃邊跟喘著氣往上爬的我嘮嗑。「我說你還真命大啊,我以為你早就被撕成碎片了呢,話說你那兩個同伴呢,被吃了?」

我一腳蹬在四樓的窗台上,手臂都開始發抖,聞言不禁又黑了半邊臉:「他們在上面。」

那傢伙繼續廢話:「喔,你們剛來的時候我就看見了,真能吸引喪屍往這來。我說你們一下午在上面跑來跑去幹啥呢,你下來這是找吃的還是找衣服?」

「你他媽再廢話我上去砍了你!」我咬牙切齒。

「你這傢伙還真不可愛。」那混蛋不知從哪又把刀拿出來,在繩子上比劃:「要知道現在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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