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雄霸一方 第二十一章 眾香國

上黨的戰事並未脫離呂布的預料,在高幹、郭援以及兩萬主力大軍全軍覆沒的消息傳入上黨之後,殘留在上黨的守軍紛紛開城投降,至此,并州境內已盡數歸呂布所有,袁紹勢力在經過這一輪清洗之後,袁紹的印記徹底在并州消失。

不過壺關方向的戰事卻引起了呂布的注意,沮授,張郃雖然甩掉了馬超的軍隊,卻在壺關附近與龐德碰頭,雙方將士在壺關之外,一番激斗之後,最終,野戰不利的情況下,張郃將龐德擊傷,軍隊卻被龐德帶來的兵馬擊潰,和沮授一起,帶著八千餘殘軍在馬超與龐德合圍之前,逃入太行山,再沒有消息。

黑山賊的事情隨著呂布逐漸佔據整個并州,曹操、袁紹以及呂布三足鼎立於北方的局勢逐漸形成,黑山賊此刻選擇倒向哪一方,都會使得三足鼎立的平衡發生偏移。

論地勢,呂布雄踞雍涼并州,各處關隘險要,可謂佔盡,若論人口,曹操雄踞中原之地,人口在三家之中屬於最鼎盛的一支,而若論底蘊,哪怕經歷官渡之敗,袁紹依舊不可輕視。

但若論對黑山賊的需求,恐怕還要數呂布更為迫切一些,黑山賊百萬人口,雄踞整個太行山,若能將這百萬人口盡數遷徙出來,幾乎能夠讓呂布多出三分之一的人口,反觀曹操與袁紹,雖然同樣希望能夠招攬黑山賊,但絕沒有呂布這樣迫切。

現在張郃、沮授帶著人馬沒入太行山,以沮授的口才和能力以及名望,絕不是管亥這樣的莽漢能夠相比的,呂布不擔心他們返回冀州,卻不得不擔心黑山賊被沮授說服,投效袁紹,若是如此的話,管亥如今身在張燕那裡,可就危險了。

「主公恕罪,是臣思慮不周,致使管將軍身陷險地。」晉陽,刺史府中,賈詡苦笑著向呂布俯首道。

也是管亥實心眼,正常人過去,張燕這麼長時間拖著,肯定另有打算,就算抱著想要立功的想法,也該先離開太行山,跟這邊商議之後,再做出打算。

「文和無須自責,時移世易,當時對的計策,時隔這麼久,未必管用,而且我們手中,這類辯才也不多。」擺擺手,呂布沉聲道:「我已命何曼帶人前去接應,只希望……」

說到最後,呂布沒有再說下去,只希望張燕做人能夠留上一線,就算不降,也別壞了管亥的命,對於這個自下邳之時就一直跟隨自己,任勞任怨,從不爭功的猛將,在呂布心中的分量可比陳興重多了,若真是如此的話,那上天下地,呂布都要將張燕給揪出來剁了給管亥陪葬。

「主公,門外有一群自稱來自西域的女人求見,說是小姐派來的。」姜冏一臉進來,有些古怪的向呂佈道。

「哦?」呂布看向姜冏,點點頭道:「讓他們進來吧,文遠,自今日起,你將西涼刺史之位卸去,由張既出任西涼刺史,你領鎮北將軍之職,總領并州軍務,子明,你為鎮西將軍,雍涼軍務由你接手。」

「末將領命。」張遼、高順各自上前一步,躬身道。

之前呂布人手不足,只能讓張遼兼任西涼刺史之職,如今隨著姜敘、楊阜、趙岑、韋康這些的確有能力者加入,呂布會一步步將軍政分開,軍權也會逐步限制起來,並非不信任,而是一個勢力如果想要健康發展,那部下的權利都不能太過膨脹,軍權,更要牢牢地抓在自己的手中。

「姜敘。」呂布將目光看向姜敘,沉聲道:「由你暫代并州刺史一職,安撫百姓,推行政令,不得有誤。」

「是。」姜敘上前一步,神色平淡,沒有任何欣喜激動之色,淡然領命。由驃騎將軍門下書佐一下子擢升為一州刺史可說是一步登天,但姜敘很清楚,這個擔子不好挑,先不說那暫代一說,要推行呂布的政令,勢必會侵犯到并州世家豪門的利益,這可是得罪人的活兒,否則呂布為何不讓賈詡這個老資格來擔任?

這也是進一步逼他或者如今投靠呂布的豪門集團表態,接受了,就等於跟呂布一起,站在世家的對立面,如果不接受或者接受了不作為的話,那就別奇怪日後天水姜家為何會遭到打壓,呂布的用人標準很明確,能者居高位,無法證明自己的能力,要你何用?

無法反抗,也無力反抗,只要呂布還在一天,那這些歸附的豪門人才就別想翻出浪來,可悲的是,這天下能要呂布命的人,除了老天爺之外,剩下的還沒出生。

其他人自然不知道姜敘這一刻心中想過的諸般念頭,不少人羨慕著姜敘一步登天,沒人懷疑,只要姜敘將并州治理好之後,那并州刺史之前的暫代兩字去掉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今日就到此為止,諸位回去歇息吧。」呂布深深地看了姜敘一眼,點頭說道。

眾人依言躬身告退,不一會兒,李淑香帶著四名女兵壓著龐統,在姜冏的帶領下進入大廳。

「主公,人已帶到。」姜冏躬身道。

「退下吧。」呂布點點頭,這算是呂布的家事,姜冏自然不敢摻和,連忙躬身告退。

「末將參見主公。」李淑香帶著四名英姿颯爽的女兵,向呂布一彎腰,拱手道。

「不必多禮。」呂布看著這些女兵,嘆了口氣:「當年班定遠三十六騎平西域,今有我呂布虎女率領五十六女子平西域,好樣兒的,巾幗不讓鬚眉,你叫李淑香?」

「是。」李淑香略微激動地向呂佈道。

「當初五十六女的夜梟營,如今還有幾人?」沉默片刻之後,呂布問道。

「昔日隨將軍出征的五十六人,西域時戰死了一些,也有幾位姐妹嫁人,留在了西域,如今還剩下的,連同末將在內,只剩十八人,不過將軍當初在西域又招了一些,如今夜梟營已經擴展到一百零八人,都是將軍精挑細選出來的,有不少西域女子。」李淑香躬身道。

「周天之數,也算圓滿,可有想過今後的路?」呂布看向李淑香,沉聲道:「只憑你們在西域的功勛,任何要求,我都可以滿足。」

「末將希望能夠繼續留在軍中,將軍曾經說過,我們對主公還有大用。」李淑香躬身道。

「我想聽你們自己的想法,而不是玲綺留下來的話。」呂布沉聲道。

李淑香看向呂布,猶豫片刻後,認真道:「這些姐妹都是厭倦了男女之事的可憐女子,是小姐給了我們活路,也讓我們知道,女人,其實有另一種活法,不必依靠於男子,希望主公能夠成全。」

一旁的龐統聞言撇了撇嘴,對於這種話,自然是嗤之以鼻的。

「可以。」呂布淡然的點頭道:「從今天開始,你們由我親自來訓練,但記住,夜梟營不會有番號,也不會有官職,你們直屬於呂家,就像你們的名字,夜梟一般,只會出現在黑暗之中,不為世人所知,也別想著名留青史,你們將會成為呂家的影子,這點,你們可能做到?」

李淑香聞言一怔,咬牙道:「末將明白,願為主公效力。」

「哈哈,溫侯真是好福氣,一百零八個嬌滴滴的女人在這裡,傳聞中的眾香國,也不過如此了吧。」龐統突然大笑兩聲,本就猥瑣的目光此刻變得更加猥瑣。

「士元,好久不見。」呂布看向龐統,微笑道:「你的嘴還是一如既往的臭。」

「不敢當。」一對朝天鼻往天空的方向一揚,龐統冷笑道:「龐某人習慣見什麼人,說什麼話,心直口快,還望溫侯見諒。」

「主公,小姐說,此人有大才,讓我們交由主公來處置。」李淑香連忙道。

「既然是大才,正好,本將軍如今正缺一名門下書左,便由你來擔任吧。」呂布點點頭,看了龐統一眼,微笑道。

「混賬,士可殺,不可……」龐統聞言面現怒色,看向呂布暴跳如雷。

「我知士元乃氣節之士,不畏生死,不過也請士元記住,這世上有一種痛苦,叫生不如死,除非你自殺,我不會攔你,否則的話,就給我安心的當我的門下書佐,為我打理政務。」呂布的笑容,在這一刻龐統眼中,變得陰森可怖,竟然讓桀驁如龐統也不禁打了個激靈。

「哼,你們父女真是一個德行!」龐統心中氣勢一怯,那股桀驁張狂的氣勢卻是在呂布面前放不出來了。

「玲綺是我女兒,自然像他爹。」呂布仔細的看了看龐統,搖了搖頭:「人丑了些,不過本將軍用人,不問美醜,只問能力,你很幸運。」

幸運個屁!

龐統聽得直翻白眼,第一次見有人這麼恬不知恥的自誇,但自己為何突然就沒了反駁的想法?

呂布卻不會去管龐統心中的想法,徑直帶著李淑香去挑選適合訓練的營地,這支夜梟營,他的確有大用,至於什麼時候能夠發揮出來,那就要看這些女子的資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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