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雄霸一方 第十四章 虎威

「將軍,虎牢關被佔了,我們怎麼辦?」日光西斜,曹仁帶著人馬在酸棗立下營寨,當年一場諸侯討董的大戰,受災最嚴重的其實並不是洛陽,而是酸棗,幾十萬諸侯大軍駐紮,數百里聯營,酸棗方圓百里,如同蝗蟲過境,即便隔了這麼多年,都是一片荒涼。

「噗~」曹仁將嘴裡不知名的草根吐掉,看了一眼虎牢關的方向,一場激戰,魏延損失如何不知道,但他帶來的五千兵馬已經不到三千,可謂損失慘重,此刻曹操主力北伐,也不可能調給他太多的兵馬強攻虎牢關,那個叫魏延的傢伙本事不弱,憑手裡這點人馬,想要攻克虎牢關,無異於痴人說夢。

「先去孟津,一定要將孟津攻下,作為我軍落腳之地,剩下的事情,先報知主公,容後再說。」曹仁站起身來,惡狠狠地看了一眼虎牢關的方向,有些不甘的道。

帶著殘存的兵馬,曹仁在稍作休整之後,便連夜啟程,一路趕往孟津,虎牢、孟津,無論如何,都要得上一處。

同一片天空下,晉陽,太守府。

「將軍,下官敬您一杯。」張顧一臉儒雅的笑容,若非事先知道了此人暗中的毒手,任何人都難將眼前這個頗有些儒士風度的中年人,聯想成一個為了自己的名利,不顧一城百姓死活的殘忍之徒。

呂布看著張顧將酒殤中的酒液喝下,舉著杯子,卻並未飲酒,看著張顧的目光里,帶著幾分玩味,周圍的一干驃騎營將士也都沒有吃食,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尷尬。

張顧心中沉了沉,強笑道:「將軍,可是下官招待不周?又或是這些酒菜不和將軍胃口?」

呂布搖搖頭,正在此時,周倉匆匆走上前來,附在呂布耳邊道:「主公,確實發現了密道,可直通城外。」

說著,兇狠的目光瞪向張顧,將本就心裡有鬼的張顧看的膽邊發毛。

「來,張大人獻城有功,將這杯酒賜予張大人,聊表謝意!」呂布將酒殤遞給周倉,笑容讓張顧突然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周倉接過酒殤,大步走到張顧身前,將酒殤一遞,森然道:「張大人,請了!」

張顧一顫,看著周倉兇狠的面容,下意識的接過酒殤,吞咽了一口口水,看著酒殤里清澈的液體,張了張嘴,看看呂布,最終沒有喝,乾笑道:「這……如何使得?」

「我說使得,那就是使得,喝吧,難道張大人覺得呂布是個武夫,本將軍不配為張大人敬酒?」呂布慵懶的靠在座椅上,看著張顧,露齒一笑。

這……

張顧把著酒殤,怔怔的看著呂布,他自然知道這酒殤里是什麼,當然不肯喝,又不敢公然與呂布翻臉,面色陰晴不定的僵在了原地。

彷彿沒有發現張顧的窘迫,呂布將話鋒一轉:「有位熟人,張大人想問張大人要些東西,只是他自己不敢,非要來央求我,張大人不妨見見?」

「既然將軍開口,下官理應從命。」張顧連忙道,只要不讓他喝酒,做什麼都行。

「出來吧。」呂布看向一邊的廂房,微笑道:「張大人已經答應你了,還不出來謝過張大人。」

在張顧愕然、憤怒的目光中,費三畏畏縮縮的從廂房中走出來,看了呂布一眼,又看向張顧,躬身道:「多謝張大人成全,小人已於翠娥私訂終身,大人死後,我等一定會年年祭拜大人,謝大人成全之恩。」

張顧聞言,大腦轟的一聲炸開了,到現在,他哪裡還不明白自己的計謀已經被這個無恥小人泄露給了呂布。

「這傢伙該死,他竟然說張大人想要害我,在酒菜中動了手腳,我自是相信張大人高風亮節,絕不會做這等無恥之事,張大人只需喝了杯中之酒,證明大人清白,我會立刻將此人斬殺!」呂布笑道。

張顧看了看手中的酒殤,再看看呂布,突然一咬牙,將酒殤摔在地上,冷笑道:「亂臣賊子,禍國之輩,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隨著酒殤落地,太守府中,突然呼啦啦衝出大批成為,一個個刀槍林立,弓箭上弦,將呂布一行人包圍起來。

費三見狀,面色慘變,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慘叫道:「大人饒命,在下也是被逼迫。」

「無恥小人!」張顧冷笑一聲,一把拔出腰間的長劍,狠狠地刺進費三那肥胖的胸膛之中,一腳將費三的屍體踹開,冷笑著看向呂布,卻發現呂布依舊端坐在主位之上,目光冷漠,不止是他,周圍周倉以及一眾驃騎營戰士也都冷漠的立在原地,彷彿這八百郡兵並不存在一般。

眉頭一挑,厲喝道:「呂布,今日你死期至矣,還有何話可說?」

「死期?」呂布終於站起身來,整個太守府中,所有人感覺胸口一窒,一群郡兵看著呂布大步走向張顧,一步,兩步,三步,每一步,彷彿都踏在所有人的胸口上一般,讓人難受無比,身體更彷彿不聽使喚一般,只是一人前行,但這一刻,卻給人一種面對千軍萬馬的感受,彷彿他們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鋪天蓋地席捲而來的千軍萬馬,不少人本能的隨著呂布的腳步退出幾步。

氣勢這種東西,說來縹緲,但卻是真實存在,那股從無數沙場中所磨練出來的金戈之氣,單是呂布一人,就讓這些一輩子都沒經歷過什麼大戰的郡國兵感覺受到了壓制,弓箭滿弦,刀槍在手,卻無法給他們提供半點安全感。

而且,隨著呂布的腳步移動,百名驃騎衛也緩緩站起來,冷漠的眸子里,帶著令人心悸的殺機,這一刻,他們彷彿不是陷入了包圍,而是在迎接這些郡兵的叩拜一般,一百人的氣勢與呂布連成一片,哪怕是王勇,都生出一股四面楚歌的絕望。

「你在說笑?就憑這些人?」呂布不可思議的看向張顧,搖頭道:「本將軍初戰虎牢,天下英雄莫敢纓其鋒芒,馬踏雍涼,威壓塞北,十萬大軍尚且來去自如,區區八百殘兵敗將,你就憑這些人?就想要我性命?在說笑嗎?」

看著呂布越來越近,張顧終於慌了,瘋狂的揮動著寶劍,阻止呂布靠近,同時厲聲喝道:「快殺,給我殺了他!」

「誰敢動一下,立斬無赦!」呂布虎目一瞪,發出一聲爆裂的咆哮,猶如平地驚雷一般在八百郡兵耳邊響起,震得人耳膜亂顫,嗡嗡作響,面色發白,一名離得近的郡兵面色突然一陣通紅,緊跟著張口噴出一口鮮血,軟倒在地,抽搐了幾下,沒了聲息。

一喝之威竟至於斯,周圍的郡兵更是面色大變,齊齊後退,王勇攥緊了手中的刀桿,勉力不讓自己後退,卻也沒膽量上前一步,眼睜睜的看著呂布一步一步的走到張顧面前,就這麼當著晉陽城八百郡兵的面,在張顧絕望的慘叫聲中,揮起巴掌一巴掌摑在他臉上。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聲中,張顧半邊臉高高腫起,身體面向著呂布,腦袋卻詭異的扭轉過來,看著他身後的八百郡兵,已經潰散的瞳孔中,目光卻清晰地倒映著所有人,彷彿在責怪他們的無能。

「噹啷~」

一名郡兵無法承受那股壓抑的氣息,一把丟掉手中的兵器,想要逃跑。

「誰敢走?」呂布抬起頭,冷聲喝道:「擅離者……死!」

冷漠的聲音彷彿帶著一股魔咒,正要逃跑的士兵彷彿中了定身術一般僵在了原地,竟然不敢再動半步,呂布冷著臉走向王勇,沉聲道:「我呂布自問進城以來,於百姓秋毫無犯,於城中將士也未曾苛責,你們可曾想過,本將軍若死,城外的大軍會如何對你們?對這滿城百姓?」

「別看你們的將軍,這太守府中有一條密道,若他們真的事成,會立刻從那裡離開,沒人會管你們的死活,是嗎?王勇將軍?」說到最後,呂布已經走到王勇面前,一隻手搭在他的腦袋上,就如同在摸一隻寵物一般。

王勇僵直的握著刀,牙關打顫,看著呂布,說不出話來,無疑等同於默認,一瞬間,周圍八百郡兵的目光變了,雖然還不敢動,但他們身上卻多了一股怒氣,並非對向呂布,而是對著王勇。

被欺騙的憤怒,對呂布的恐懼,在這一瞬間,通通被這些人轉嫁向王勇和已經死去的張顧身上。

「將軍……饒命,末將也是被張顧狗賊蒙蔽……」王勇哀求的看向呂布。

「愧對了這身將服了。」呂布拍著王勇的腦袋,搖了搖頭:「為將者,卻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留你何用?」

最後一個字落下,呂布的手掌突然發力,狂暴的力量狠狠地拍在王勇的腦袋上,在一眾郡兵驚恐莫名的目光里,王勇的腦袋突然消失,整個腔子卻是漲出了一塊,竟是被呂布一巴掌直接將腦袋拍進了腔子里。

「誰是副將?」呂布目光掃向一眾驚恐莫名的郡兵,漠然道。

一名將領裝扮的中年漢子咬了咬牙,站出來向呂布一抱拳道:「末將蔣禮,參見將軍。」

「從今天開始,你便是太原郡郡守,可願為我效力?」呂布看了看蔣禮,滿意的點點頭道。

沒有想像中的處罰,反而被提升了官職,蔣禮面露喜色,連忙跪倒在地,朗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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