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馬踏陰山 第十九章 造勢

「呦~」

小鷹在空中翱翔了幾圈落下來,落在呂布的肩膀上,親昵的用嘴角在呂布的臉上蹭了蹭,一旁的桑巴羨慕的看向呂布肩膀上的小鷹,恭維道:「這玉爪乃鷹中之王,長成後,身體可長達三尺,一旦認主,終生不叛,主公真是那個洪福齊天。」

「小鷹多長時間可以訓練成,幫我傳遞情報?」呂布餵了小鷹一把通靈甘草,讓一旁的赤兔馬不滿的打了一個響鼻,通靈甘草,以前可是赤兔馬特供,現在被一隻鳥給分走了,讓赤兔馬很不爽。

「此鷹如今還年幼,飛不太遠,想要遠距離飛行,需要半年左右的時間,而且這頭戰鷹乃鷹中之王,只是用來傳遞信息,有些可惜了。」桑巴輕聲說道,這戰鷹通靈,能夠幫助偵察敵情,有時候比斥候都厲害。

「多訓練一些戰鷹,以後用作傳遞情報,你會養鴿子嗎?」呂布扭頭,看向桑巴。

「鴿子?」桑巴茫然的看向呂布,搖搖頭:「小人沒有養過,不過鴿子性情溫煦,應該不難。」

「有時間琢磨一下,戰鷹數量太少,像你說的,用來傳遞消息有些浪費了。」呂布有些無奈的道,這時代應該有,不過都在南方這一代,而且也不多,呂布派人暗中查找過,卻很少,畢竟這種戰亂年代,能夠將養鴿子跟信息傳遞聯想在一起的人不多。

「是。」桑巴連忙答應下來,馴鷹跟馴鴿子該是不同的,畢竟雖然都是飛禽,但除了會飛這個共同特點之外,很難再找到共通點,不過桑巴也清楚,自己未來的日子跟現在展現出來的價值是等同的,因此也不敢怠慢,決定以後有時間,一定要好好研究研究如何養鴿子。

「主公,月氏王派人送來了兩千兵馬,並且已經對外宣布,月氏正式歸附主公。」賈詡走過來,向呂布拱手道。

「可惜了。」呂布搖頭道:「當初八千月氏騎士,如今也只剩下這麼點兒了,月氏王這老傢伙,害人不淺。」

「不過有這兩千兵馬,那四千屠各降兵也會老實許多。」賈詡笑道。

雖然殺了屠各王,收降其眾,但呂布麾下的兵力畢竟只有千人,就這麼將屠各人編進去,不但無法發揮戰鬥力,甚至可能出現拖後腿的情況。

當初呂布能橫掃西涼,帶出四萬降兵,並具備一定的戰鬥力,那是在特殊的情況下,提拔基層戰士,並以雷霆手段將原本屬於韓遂的武將擊殺,而且一路基本都是在打勝仗,才將士氣一點點提起來,但現在,一來缺乏施展手段的空間,二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可不僅僅是漢人才有的想法,至少在將這些人同化成自己人之前,這種隔閡是始終無法抹消的,所以屠各的四千降兵,呂布並沒有立刻用,而是先讓馬超、龐德等人去練兵,同時也靜觀河套的局勢。

「月氏那邊應該還有千人左右。」呂布皺眉道:「算起來,我軍如今也有八千兵馬,不過漢軍太少,想要憑此來收服狼羌和先零羌,並不容易。」

四千屠各降兵,三千月氏從騎,再加上呂布帶來的一千西涼軍,這些兵力自保有餘,但呂布現在要做的是盡占整個河套,匈奴經過去年一連串打擊,一蹶不振,但其兵力依舊是河套最強盛的一方,根據這半年來得來的情報,匈奴可戰之士在三萬到五萬之間,八千破五晚?

奇蹟之所以叫奇蹟,就是因為它的不可複製性,去年能敗匈奴,是因為當時呂布弱小,匈奴自大,並不知道呂布的強悍,大意輕敵之下,被呂布牽著鼻子一步步殲滅,但如今匈奴對呂布生出了戒心,想要再讓他們那麼輕敵可就難多了,所以現在呂布要做的,是一步步在河套立穩腳跟,聯合一切可以使用的力量,與匈奴打對台戲。

狼羌、先零、秦胡,必須一步步收服。

賈詡將一張羊皮遞給呂布:「根據我們安插在河套的細作探查,經此一戰,狼羌有五千可戰之兵,而先零則強盛一些,有六千可戰之兵,如今主公之名,威震河套,又有屠各、月氏為臂助,此二部取之不難,只需動些手段,以大勢相逼,無需我們開口,便會自動來投,至於秦胡……」

賈詡搖了搖頭道:「秦胡極度排外,我軍細作無法混入秦胡之中,可先不提,有狼羌、先零兩部,主公便有兩萬可戰之兵,秦胡既然佔領了雞鹿寨,可見其並非無破匈奴之心,主公可派人前去遊說,說服秦胡與我軍共討匈奴。」

這是個大方向上的策略問題,狼羌和先零羌畢竟跟生活在雍涼的羌人有所不同,雖然名為羌人,但實際上,卻已經是被胡化的羌人,馬超在這裡的威望也絕對不如呂布的名字好用,要想招降他們,必須先在勢上面將他們壓服,至於如何來壓,其實無非是造成一種大勢所趨的假象。

比如呂布麾下馬超、龐德,這兩員隨軍的猛將輪番出手,襲擊匈奴人的部落,將匈奴人往美稷方向攆,而且一沾即走,絕不能與匈奴人的大部隊正面交鋒,在這樣的前提下,最大化的毀滅匈奴部落。

只是毀滅,不能佔領,呂布兵馬加起來也不過八千,處處分兵,只會讓呂布的整個勢力變得薄弱。

同時也可以掠奪一些匈奴的女人,拿來跟狼羌和先零羌交易。

這個勢必須要做足,給人一種呂布的兵馬無處不在的假象,同時也能不斷提升屠各降軍、月氏人之間的默契,以及呂布給草原定下的金字塔體質作鋪墊。

讓人生出一種漢人就是領導者,匈奴人就該拿來當奴隸或者殺掉的錯覺,女人在這裡也是資源的一種,用來繁衍後代的工具。

在隨後的幾天里,呂布甚至在月至湖畔建立了一個貿易集市,專門用來販賣匈奴奴隸、女人以及部分自匈奴那邊得來的貨物。

人雖沒有增加,但聲勢卻是壯起來了,在賈詡的計畫中,這一步,要耗費一個月的時間,用這種方式來扭轉河套各族對匈奴的態度,從而建立一種新的格局,雖然這兩部還沒有歸順,但只要這一步成功了,秦胡不好說,但狼羌和先零羌會求著來跟呂布結盟。

美稷,匈奴王庭。

「單于,出兵吧,再不出兵,我們匈奴人,都要被那些該死的漢人當做奴隸來賣掉了!」一名匈奴勇士怒氣沖沖的來到劉豹身前,跪在地上,凄厲的嘶吼道,他的背後還插著一支翎羽,就在不久前,一個大部落被狼羌給偷襲了。

什麼時候,區區狼羌也敢在匈奴人面前撒野了?

劉豹坐在自己的王座之上,皺眉聽著武將的哭嚎,心中卻是升起一股煩悶,原本按照他的計畫,挑撥狼羌、屠各、先零和月氏之間的矛盾,畢竟去年那一仗,算起來,月氏才是既得利益者。

他的計策成功了,匈奴人主動退讓出大片的土地,讓這些自大的傢伙以為匈奴人慫了,然後就如同劉豹預計中的一樣,屠各人眼饞月氏人去年從西涼帶回來的財務,那些都是呂布作為獎賞,讓月氏人帶回來的,也讓月氏人無憂的渡過了這個冬季,在匈奴似乎不足為懼的情況下,這些人終於開始了內鬥。

這是劉豹計畫中的第一步,之後還有很多手段,一步步將屠各、狼羌和先零吞併,再對付橫插一手的秦胡。

只是沒想到,呂布會在這個時候出現,輕易地吞併了屠各,而後又開始一步步兇狠的對匈奴人展開了進攻或者說掠奪。

劉豹自然不願意看著自己本就受損嚴重的匈奴再被呂布荼毒,只是每次派出大軍征繳,對方卻根本不與他們接戰。

直接進攻美稷?

劉豹心中有些發怵,漢人的陰險和狡詐去年已經見識過一次,而且那呂布在戰場上的兇悍,更是讓劉豹打從心底,對呂布有些畏懼,更何況匈奴人本就不善攻城,遇上善守的漢人,還真不一定能夠拿下。

屠各正是憑藉著臨戎城的堅固,才漸漸成了氣候,更何況這些漢人,比屠各人更加善於守城。

「先起來。」劉豹皺眉道:「狼羌?」

「不錯,就是他們,這些狗東西竟敢偷襲我們的部落,還搶走了我們的女人和財物,大王,這事情不能這麼算了!」

劉豹沉吟著,重重的點點頭道:「不錯,是該給他們一個教訓,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呂布暫時不想惹,但區區狼羌,也敢向匈奴人亮爪牙,劉豹覺得是時候讓這些人認清楚自己的地位了。

「你帶一萬人前去攻打狼羌,記住,多派人偵查,如果發現漢人的蹤影,立刻撤退!」劉豹不忘吩咐道,去年呂布便是借著這樣的計策,生生將匈奴王庭的兵馬騙出城,然後憑藉那該死的陷馬坑給殲滅的。

「是!」匈奴勇士興奮地吼了一嗓子,轉身大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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