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馬踏陰山 第十八章 戰鷹

月氏王帳,雖然敵人已退,但月氏王卻並沒有休息好,已經有些蒼老的臉上,更多了幾條皺紋,三族聯軍說退就退,退的沒有一絲猶豫,讓月氏王疑惑之餘,心中也升起了一絲不安,似乎整個河套,都透著一股風雨欲來的氣息。

「王,有消息了!」心腹武將興沖沖的走進來,聲音里,都透著一股興奮。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此刻,月氏王反而淡定下來,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

「是飛將軍。」武將有些興奮道:「三天前,飛將軍攻佔了屠各人的老營,屠各王得到消息之後,率軍回援,卻被飛將軍在半路伏擊,屠各王當場死在亂軍之中,屠各人自此除名,剛才狼羌和先零羌,先後送來禮物,要與我們化解恩怨。」

來了嗎?

月氏王有些失神的喃喃著,之前三族威壓,滅亡在即,他的確希望呂布的到來,將月氏一族從滅亡的邊緣拉回來,甚至他願意交出手中的權利,但當三族兵馬退去,這個消息也被證實的時候,心情卻又複雜起來。

人只有在最危難的時候,才會看淡權利,當危難解除之後,內心中對權利的渴望也會重新燃燒起來。

可惜,呂布顯然沒有給他太多選擇的機會,屠各族比之月氏強盛了許多,但就這樣在不到三天的時間裡滅亡了。

月氏王不笨,知道這是呂布給他的下馬威,就算沒有他月氏,呂布依然可以縱橫河套,不配合,那今天的屠各王,或許就是明天的月氏王,而月氏如果沒了呂布在背後撐腰,就算呂布不去打他,之前三族聯手來攻的例子擺在眼前,狼羌和先零羌為什麼來送禮求和?不是月氏有多厲害,而是因為呂布來了,兩族不想招惹呂布,這個道理,經過這次三族聯手來攻之後,月氏王看的很透。

「派人去臨戎,向整個河套宣布,我月氏一族,無條件擁戴飛將軍,甘願為飛將軍效力。」良久,月氏王才緩緩地沉下心生,長長的嘆了口氣之後,苦澀道。

「是。」武將點了點頭,月氏人對於呂布絕不排斥,尤其是經過這一次戰鬥之後,更加希望有個像呂布這樣的強者來帶領他們,無所謂忠誠,只是人們希望能夠更好的活著,而呂布,有這個能力讓月氏人活的更好,而不必被其他部落欺壓。

「順便帶去兩千人,飛將軍初立河套,正需要人手,這些人,就留在飛將軍那邊,聽候飛將軍調遣吧。」月氏王很乾脆的放棄了手中的兵權,他知道,如果自己再抓著兵權不放,那月氏亡族的時日也就不遠了。

「是。」武將答應一聲,興沖沖的出去點兵,整個月氏部落,在得知呂布到來的消息之後,都表現的異常亢奮,去年擊潰匈奴的那場戰役,月氏人可是全程參與,強大的匈奴人被呂布生生打的沒落下去,那無疑是許多月氏人眼中最輝煌的日子。

可惜呂布走了,輝煌也沒辦法繼續維持,月氏王沒有能力帶著他們如同呂布那樣叱吒河套,反而被三族打的喘不過氣來,也讓月氏人更能體會到一個強者的重要性,他們的王顯然沒有這個能力,也因此,不管月氏王願不願意,在呂布高調回到河套,攻佔臨戎的那一刻,他已經被月氏人在心中放棄。

……

「你會馴養戰鷹?」呂布驚訝的看著眼前這個其貌不揚,操著一口蹩腳漢話的屠各人。

為了方便傳遞信息,呂布甚至在長安曾張榜求賢,希望能夠找到一批能夠幫助自己訓練些信鴿之類傳遞消息的飛禽,可惜,榜文放下去也有半年了,卻無人應徵,根據賈詡等人所說,這些馴養飛禽的人,只有草原上才有。

「你叫什麼名字?」呂布來了興趣,戰鷹是沒辦法如同飛鴿一般普及的,但有總比沒有強,而且戰鷹雖然沒有辦法普及,但作用卻比飛鴿廣泛,這玩意兒頗有靈性,訓練的好的話,還能用來偵察敵情。

「小人桑巴,是屠各王從西域抓來,專門幫他馴養戰鷹的奴隸。」男子並非屠各人,而是來自西域,此刻戰戰兢兢的回答道。

「桑巴?」呂布點點頭道:「以前是什麼身份不重要,只要你能給我馴養出合格的戰鷹,那你就可以進入我驃騎營的預備隊,專門為我驃騎營馴養戰鷹,當然,如果讓我知道你敢騙我,我會讓你後悔你母親賜予你生命。」

桑巴狠狠地打了個激靈,連忙搖頭道:「大人請放心,現在已經有一個小傢伙在馴養,大人若是不信,小人可以立刻給您帶上來。」

「好,去拿吧。」呂布點點頭,老鷹這種東西,他以前也只在動物園見過。

不一會兒,桑巴帶著一頭毛髮已長全,通體純白,高有一尺多的鷹來到呂布身邊,略帶些興奮的道:「大人請看,這可是上好的玉爪,小人為了此鷹,曾遠至幽州,在濱海之畔偷來。」

呂布目光微微亮起,他相馬還可以,但相鷹卻是門外漢一個,看不出門道,不過這鷹毛色純白,連一對爪子也如白玉一般,還帶著幾分金屬的質感,目光中透著桀驁,見呂布看過來,也是毫不畏懼的瞪過來。

「什麼玉爪,看起來還行,不過沒什麼精神頭兒啊。」雄闊海撇了撇嘴道。

桑巴連忙解釋道:「這位大人有所不知,這玉爪頗為兇悍桀驁,一般就算抓到了,也大都是寧死不屈,想要馴服很難,必須熬上它幾天,不讓它睡覺,只給喝水,將它的凶性磨平了,才能進行訓練,這隻玉爪小人已經磨了它十幾天,所以看起來精神有些不振。」

「十幾天?竟然還沒餓死?」雄闊海吃驚道。

「這玉爪乃鷹中上品,尤其是這種純白色的更是個中極品,一般熬上幾天,性子也就磨平了,但這隻玉爪卻桀驁無比,十幾天始終不肯服軟,再這麼下去,恐怕非死了不可。」桑巴嘆息道。

「倒是個鳥中的漢子,死了有些可惜了,實在不行,就放生吧。」雄闊海聞言嘖嘖稱奇道。

「萬萬不可。」桑巴苦笑道:「這鳥可是記仇的很,若放了,等他日長成了,必定會回來報復,長成的玉爪,可是天空中最優秀的獵人,它不會跟你硬拼,而是一直跟著你,等你放鬆警惕了,就下來攻擊,小人可沒那本事對付,如果能夠養成的話,對主人卻十分忠心,如果主人被敵人所殺,這玉爪會為主人報仇之後,然後再自殺。」

「還是個犟種,哈哈,我喜歡。」雄闊海聞言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

呂布看著這頭戰鷹,那股桀驁之氣,卻是讓呂布頗為喜歡,伸手去摸,卻被這傢伙啄了一口,嚇得桑巴連忙磕頭。

「無妨。」呂布擺了擺手,從桑巴手中的木盤中捻起一片生肉,放到玉爪的嘴邊:「吃吧,小傢伙。」

戰鷹看了一眼呂布手中的肉片,又看了看呂布,將頭扭到另一邊。

「喲呵,還真是個倔脾氣!」雄闊海也拿了一片肉,從另一邊遞過來,卻被戰鷹在手上叼了一口。

呂布心中一動,手中多了一把散發著奇異香氣的甘草,正是從系統商城中購買過來的通靈甘草,赤兔馬正是在這種甘草的餵養下,越發健壯,出現了逆生長狀態。

「大人,沒用的,這鷹它只吃肉,呃……」桑巴正想勸解,然後眼睛一下子瞪大起來,不可思議的看著戰鷹在猶豫了一下之後,一口將呂布手中的甘草叼走一撮,吞咽了下去,然後彷彿發現什麼新大陸一樣,又吃了一大口,幾下將呂布手中的甘草吃完,猶豫了一下,拿腦袋在呂布手上蹭了幾下。

「成……成功了!?」桑巴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鷹中王者就這麼被眼前這位飛將軍用一把甘草給收復了!?

「呦~」

小傢伙拍打了幾下翅膀,想要飛起來,腳卻被固定在架子上,沒辦法豈非,呂布竟然從對方看過來的目光中,感覺到幾分可憐,微微一怔之後,哈哈大笑起來,親手幫它解開腳上的鐐銬。

「撲稜稜~」

純白色的小鷹騰空而起,在眾人頭頂上空盤旋幾圈之後,撲棱著翅膀,落到呂布肩膀上。

「嘿,不愧是主公,這麼容易就馴服這小東西。」雄闊海嘿笑著想要去摸一摸小鷹背上的羽毛,卻被小鷹反過來又啄了一口。

看著呂布伸手去摸,小傢伙卻享受著比起眼睛,雄闊海不由咧嘴罵道:「想不到這小東西也是個勢力的主。」

摸著小戰鷹光滑的羽毛,呂布滿意的看向桑巴道:「做的不錯,以後就留在驃騎營,專門負責馴養戰鷹,也不再是奴隸。」

驃騎營,呂布要打造成一支全能軍團,不但需要最優秀的戰士和最精良的裝備,同樣各種輔助的東西也要備齊,另外戰鷹也是可以傳遞訊息的,而且比信鴿更快,只是這東西太少,沒辦法普及。

「謝大人。」桑巴興奮道。

「以後要叫主公了。」雄闊海拍了桑巴一巴掌,疼的桑巴齜牙咧嘴,嘿笑道:「下次也幫我弄只這玩意兒。」

「是~」桑巴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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