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橫行東南 第三十九章 隱患

火光已經漸漸暗下來,幾名士卒找了幾塊布將女人的屍體蓋住,陳宮和賈詡默默地站在呂布身後,雄闊海側立一旁,眸子里閃爍著憤怒的光芒。

「誰幹的?」呂布面沉似水,看不出表情,但跟著呂布的老人卻知道,此刻的呂布才是最可怕的,一股難言的壓抑籠罩四周。

「他!」龔都一指廖化,大聲道。

「沒問你,給我閉嘴。」呂布冷哼一聲,讓自己的表情盡量柔和一些,看向周圍一群聚攏在一起的百姓,有人仇視的看著他們,有人在人群的保護下,默默的綴泣。

「本將軍知道,你們恨我。」看著一群百姓,呂布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是我,讓你們背井離鄉,也是我手下的將士,讓你們遭受這無妄之災,關於讓大家背井離鄉,現在我不想說什麼,因為說那些都是虛的,沒用,只待日後再看,現在,只跟你們說說這件事情。」

「誰幹的,指出來,本將軍會給你們一個交代。」呂布沒有理會龔都,也沒有理會廖化,雖然內心裡,是傾向陷陣營的,但在這裡站著的,可不只是陷陣營,還有大量普通兵卒,必須有個公正的態度。

一群百姓聞言,眸子里的仇恨削弱了一些,不過卻沒人說話。

「怎麼?不想?還是不敢?」呂布目光看向這些人,冷聲道:「說出來,或許我會因為護著士兵,但至少,還有那麼一些機會,給這些死去的百姓一個公道,我不想說什麼大仁大義的話,你們估計也不會想聽,今天,我只講軍法,陳宮!」

「是。」陳宮站出來一步。

「我曾定下軍規,茲擾百姓,擅殺百姓者,該當如何?」呂布冷聲道。

「殺!」

「淫辱民女者該當如何?」

「殺!」

「聚眾鬥毆,亂我軍紀者,該當如何?」

「殺!」

三個殺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呂布的聲音,也越發鏗鏘,看向一群百姓,呂布沉聲道:「你們可以不相信我的人品,但某乃呂布,請大家相信我的軍紀。」

「是他!是他帶著一群惡棍衝進我們的地方,虐殺我妻兒,可憐我那還不滿月的孩子,就被這個畜生生生的摔死在地上。」一名莊稼漢突然不顧周圍人的阻攔衝出來,瘋狂的揪住一名什長的衣服,歇斯底里的哭嚎道。

「滾開!」那名什長見狀又驚又怒,一腳踹在對方身上。

「拿下!」呂布冷哼一聲,在他身後,兩名如狼似虎的西涼鐵騎已經衝出,一拳將那名還想反抗的什長放倒,拖死狗一般拖到呂布面前。

「你有何話說?」呂布看著此人,淡聲道。

「主公饒命,是二當家帶的頭,他說,主公不會因為這些刁民殺我們的。」面對西涼鐵騎,什長還敢反抗兩下,但站在呂布面前,感受著呂布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威勢,再難生出半點反抗之意,跪倒在呂布面前,聲淚俱下地說道。

「我只問你,此人說的,是否屬實?」呂布劍眉一挑,沉聲問道。

「這……是真的,可是我……」

「殺!」

什長還想說什麼,身後的西涼鐵騎已經拔出了馬刀,冰冷的刀鋒在火把光芒的照映下,閃過一抹赤紅的光澤,狠狠劈下,什長的慘叫聲叫到一半戛然而止。

「還有他,就是他帶的頭!」斗大的人頭滾落,卻並沒有讓這些百姓害怕,不少人指著龔都,瘋狂的叫喚起來,甚至有人直接朝著龔都等人撲過去。

呂布微微眯起了眼睛,冰冷的殺機開始四溢瀰漫,龔都臉上凶光一現,猛地一把抄起地上的兵器,怒吼道:「弟兄們,左右是死,我們殺出去。」

「看來不用審了。」呂布冷冷的看向龔都的方向,這貨倒是有自知之明,沒有朝他殺過來,而是想從廖化那裡殺出去,揮了揮手,雄闊海帶著一群西涼鐵騎已經撲出去。

戰鬥很短暫,龔都帶的,幾乎都是當初山寨中被呂布關起來的頭目,沒經過系統訓練,打起來也是毫無章法,如何能敵得過如狼似虎的西涼鐵騎,龔都被雄闊海一把生生的捏斷了脖子,將腦袋給扯了下來,其他人也被西涼鐵騎迅速撲滅,頃刻間,三十多顆人頭落地,呂布意外的收到兩條系統提示,一條是龔都的,另一條卻是杜遠的,兩個算是在歷史上留下過名字的人,為呂布貢獻了一千成就點。

廖化、周倉加上管亥,黃巾之中能夠被呂布看得上眼的人物,算是聚齊了。

「將軍,此人也曾殺害百姓。」就在呂布準備收兵之際,人群中突然又蹦出來一人,一臉的痞氣,此刻指著廖化幾名陷陣營的士兵道。

「哦?」呂布沒有接話,只是淡淡的道:「將你們推選出來的首領叫來。」

一名中年站出來,恭敬道:「回將軍的話,之前的首領已經被這些賊子殺了,至於這位將軍和幾位將士,並未殘害我百姓,之前若不是這位將軍帶幾位將士保護,我們這一村的人,恐怕也見不到將軍。」

「老東西,你不想活了!」那渾身痞氣的青年怒道。

「此人原本就是村裡的青皮,前幾日與其他隊伍發生爭執,引來了這位將軍,被處罰一番,懷恨在心,因此才會誣告。」

「說話倒是有些條理。」呂布沒理會那臉色變得蒼白的痞子,看向中年男子道:「既然上一任已死,若諸位不介意的話,就由本將軍越俎代庖,暫定他為你們的首領,帶領大家繼續前進,今夜損失的財務一會兒報備一下,最遲明日就會送來,至於死去的鄉親……人死燈滅,死者已矣,先讓他們入土為安,一會兒統計一下,每家送上五斗米糧,一觴肉糜外加五銖錢百枚,綢緞一匹。」

「是,多謝將軍仁德。」中年大喜,呂布說的這些東西,如果真的發下來,足夠一戶人家一年用度,雖然喪親之痛不能用錢糧來衡量,但在這亂世,能夠活下去才是關鍵,人們對這種事情,已經開始麻木,甚至有人對那些死者的家眷露出羨慕的神色。

仁德嗎?

呂布笑了笑,笑的有些澀,轉身看向廖化道:「你叫廖化?」

「屬下正是。」廖化插手行禮道。

「做的不錯,沉穩有度,臨危不亂,有大將之風,陷陣營雖然不錯,不過對你來講,有些屈才了,龔都已死,他的人馬暫時由你帶領,暫為軍侯,日後若有軍功,再行封賞。」呂布滿意的點點頭。

「謝主公!」廖化臉上浮起一抹激動,很快沉靜下來,躬身謝禮。

「此人,交給你們執法隊來處理。」指了指那名面色發白的青皮,呂布沉聲道。

「是!」廖化聞言冷哼一聲,若非鄉民出面指正,他們這些人可要被這刁民給害苦了,廖化還算克制,身後的四名陷陣營卻已經撲上來,在那名青皮的慘叫聲中,一陣拳打腳踢,拖死狗一般將他拖走。

對於之後的事情,呂布沒有去管,讓人前往軍需處領取剛才答應下的一應物資,招呼了陳宮和賈詡,帶著兩人往帥帳方向走去。

龔都的事情看似完美解決,不過卻給呂布敲響了警鐘,自己的計畫中,還有很大的空白需要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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