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科現在看著每天雪片般飛來的問價傳真，真有以頭撞牆的衝動。
那麼多的俱樂部啊……那麼多的俱樂部！
要是沒有該死的毀約金，這些俱樂部該為了榮光打成什麼樣子啊！
到時候自己什麼話都不用說，就可以看到一群歐洲球隊爭相報價，哄抬物價。
然後誰出的價錢最高，老子就把榮光賣給誰！
可是現在……
萊科吩咐秘書將這些傳真全部回覆為「在解放者杯結束之前，不考慮出售榮光的事情」。
秘書領命而去，萊科面前的辦公桌上頓時清空了不少。
但萊科的心也像是這辦公桌一樣，空落落的。
美好的幻想註定了這是幻想。
他絞盡腦汁，費盡心思，最後也不夠只是賺到了合同上規定的七百萬美元，和他的心理預期實在是太大……
當初聖保羅招入榮光，沒有花一分錢。
一年半不到的時間，榮光的身價翻了七百萬倍！
這樣的好事情，不知道又要等多久才能出現一回了……
※※※
那些在看了聖保羅對烏拉圭民族第一回合比賽之後，才知道榮光這個人，並且開始產生興趣的球隊發給聖保羅的傳真之後，幾乎無一例外都得到了聖保羅俱樂部的這麼一個回覆：「十分抱歉的通知貴俱樂部，因為我俱樂部要安心備戰解放者杯，不願意因為轉會紛爭而干擾球隊球員的狀態，所以在解放者杯比賽結束之前，暫不接受任何有關榮的報價。」
阿洛夫斯將這份聖保羅的傳真放在了桌子上，獃獃地看著上面的字。
就在三天之前，他掙扎著報價六百萬美元。
理所當然被拒絕了。
隨後他下定決心，報了個七百萬美元，想要激活榮光合同中的買斷條款。
不過他希望這七百萬美元可以分期付款。
哪想到最後等來的卻是這麼一個回答。
努力了半個月，最終是這個結果，他有些不甘心。
但不甘心又能怎麼辦？
人家都直接拒絕在談判了。
看來只能夠等到解放者杯結束之後再嘗試購買榮光了。
但阿洛夫斯不是白痴，他總覺得現在眼前的這份傳真幾乎就宣告了他的失敗。
他之前之所以有信心，無非是因為覺得歐洲的同行們這個時候還不夠了解榮光，自己佔有先機。
但是隨著他在南美解放者杯上不斷的高光反應，阿洛夫斯相信一定會有越來越多的球隊對榮光感興趣的。豪門也會越來越多。
到時候恐怕就不是一個拜仁慕尼黑了……
到那時，區區雲達不萊梅還有什麼資格和人家那些豪門去爭？
說到拜仁慕尼黑？
阿洛夫斯的腦海中突然蹦出來了一個念頭。
拜仁慕尼黑據說之前也在聯繫聖保羅，不知道他們聯繫的結果是不是也是這麼一份回函呢？
或者說……
阿洛夫斯盯著回函。
這封回函會不會就和拜仁慕尼黑有什麼關係呢？
※※※
聖保羅俱樂部拒絕了一切對榮光的報價，就像玩遊戲一樣，他們修改了榮光的轉會報價信息，將「接受所有報價」改成了「不接受任何報價」。
同時他們還在繼續和AC米蘭拉鋸。
希望可以從AC米蘭那裡等到更多的轉會費。
在榮光身上沒賺到的錢，他們想在卡卡身上一次全賺回來。
但卡卡顯然厭煩了這樣的來回拉鋸。
他希望聖保羅俱樂部可以和AC米蘭儘快達成協議，這樣他好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南美解放者杯上。
不過兩支俱樂部在轉會費的問題上遲遲不能打達成協議。
萊科意在讓步，讓到了一千萬美元。
而AC米蘭只願意給八百萬美元。
眼見就這麼堅持下去了，卡卡忍不了了，乾脆主動提出放棄他應得的簽字費兩百萬，抵到AC米蘭的轉會費里。
這樣才湊夠了一千萬美元的轉會費。
而聖保羅俱樂部也沒有辦法再阻攔卡卡了。
雖然在卡卡這邊賺到了一千萬美元。
但萊科還是很不滿意的。
榮光和卡卡的轉會費加起來才一千七百萬美元。
而原本按照他的預計，他希望在卡卡一個人身上就能賺到這麼多的……
兩個人加起來怎麼著也要賺到兩千七百萬美元。
預想總是很美好的。
※※※
這一次真正是出於擔心球迷暴動的考慮，也出於動搖軍心的擔心。
聖保羅依然和AC米蘭商定，不等解放者杯結束，不宣布卡卡轉會的消息。
但萊科已經可與想像到了。等這兩個消息先後宣布的時候，會在聖保羅掀起什麼樣子的滔天巨浪。
估計球迷們要罵他整整罵上一個冬天……
※※※
五月二十一日，南美解放者杯四分之一決賽，聖保羅客場挑戰墨西哥的傳統強隊藍十字。
這場比賽在墨西哥藍十字隊的主場阿茲特克球場進行。
其實本來藍十字的主場不是阿茲特克的，而是阿蘇爾球場。
不過因為阿蘇爾球場本身只能容納三萬多人，並不算大球場。
用來招待南美解放者杯中的「客人」總是小家子氣了，拿不出手。
最重要的是，沒辦法營造出一個恐怖的主場氣氛。
所以這場比賽，藍十字是臨時借用舉辦個墨西哥世界盃決賽的阿茲特克球場。這座球場可以容納十一萬五千人。
在這麼龐大的球場里比賽，當滿座的時候，客隊很容易感受到巨大的壓力。
馬拉卡納球場是完全不遜色於阿茲特克球場的巨大型球場。
但榮光去馬拉卡納比賽過幾次，這座據說可以容納二十萬人的球場卻從未坐滿過。最多也不過是六七萬人。
一座歐洲的球場，六七萬人就算是滿座了，而且看起來氣勢驚人。
但是如果在馬拉卡納，因為球場本身太大，就算做了六七萬人，看起來也還是空蕩蕩的。
從視覺效果上來講，這是完全不同的兩種心理暗示。
因此當聖保羅在客場遭遇了九萬五千名墨西哥藍十字的球迷時，他們的壓力可想而知了。
能夠容納十一萬五千人的球場，幾乎座無虛席，九萬五千名主隊球迷，和三千名客隊球迷，除去專門留出的安全區，這座球場被塞得滿滿當當的。
當這些人一起發出聲音的時候，就像是一場風暴，將阿茲特克球場的上空攪得風雲激蕩。
在這樣的環境中比賽，聖保羅的球員也不常有這種經驗。
所以當比賽開始之後，他們踢得有些緊。
比賽開始八分鐘了，他們幾乎沒有機會越過半場！
第八分鐘的時候，藍十字的前鋒澤貝塔就險些攻破了切尼的十指關。
這個球雖然沒進，但卻給了藍十字的球員們極大的鼓舞，看台上的藍十字球迷們也因為這角球而越喊越來勁。
他們的聲音就像是聲波武器一樣，令聖保羅的球員心神不寧。
第十七分鐘，藍十字終於抓住了一次進攻機會，澤貝塔從右路突破之後，將足球塞入了禁區，巴倫西亞得球之後左腳勁射，足球直掛球門右上角！
「漂亮——GOOOOOOOOOOOOOOOOOOOOOOL！！！巴倫西亞！他為藍十字取得了領先！！1：0！藍十字有一個很棒的開局！」
現場九萬五千名藍十字的球迷陷入了瘋狂，他們在看台上又蹦又跳，發出了巨大的嘶吼聲。
他們的聲音，令所有聖保羅球迷的心頭一陣陣發緊。
※※※
「這個主場真恐怖……」助理教練毛羅仰頭看著看台上那些載歌載舞的墨西哥人。
放眼望去，看台上全都是一片藍色的海洋，隨著人群起伏，不斷有波濤翻湧著。
而他們，就像是在怒濤中的一艘小船，隨時可能傾覆！
「我們的球員在這種主場氣氛下，發揮都有些失常了……」毛羅繼續皺著眉頭說道。
「不，不是所有人。」奧斯瓦爾多有不同意見。「最起碼有兩個人看起來是正常的。」
奧斯瓦爾多用兩根手指頭指向了球場，被他指著的是榮光和卡卡。
毛羅的眉頭還是沒有舒展開：「但是他們缺乏隊友的支持。如果其他人也發揮不好的話，就靠他們兩個人，想要單槍匹馬在藍十字的主場打破平衡，恐怕很難。」
奧斯瓦爾多沒吭聲了。
他承認毛羅說得對。
但是目前在束手無措的情況下，他也只能夠抱著希望的心情期待那兩個人，哪怕希望很渺茫。
※※※
比賽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