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觀賽者眾多

運針、走針……袁郎滿頭大汗。

終於收針完畢。

袁郎氣喘吁吁地坐到沙發上,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珠,一邊收拾擦拭著銀針,一邊說道:「這可不是在你面想邀功,對韓國和日本那幾個術士,我就沒這麼用心過……嗯,事實上我壓根兒就沒在他們身上用過家傳的走針絕學,走針和意念、術法、本元相輔相成,我這是第一次啊,累死我了。」

「喲,感情你小子真拿我臨床試驗了?」蘇淳風微笑著打趣道,起身活動著四肢,細細查探著體內的狀況。別說,還真是一番針療之後,內傷幾乎痊癒,只需要晚上休息時用自身本元調理鞏固一下就好。

「必須的。」袁郎撇嘴道:「好不容易逮著你這樣一位幾乎不用擔心犯錯致命的高手,我還不得把自己會的輪番試驗個遍啊?」

蘇淳風眼睛瞪得滾圓:「你狠!」

「為醫者有德有善,唯不能心軟。」袁郎咧嘴一笑:「否則,還怎麼動刀子用藥?是葯三分毒啊。」

「去去去,我要休息了。」

「過河就拆橋是吧?」

「不,是卸磨殺驢!」

「我靠!風哥你贏了!」袁郎故作氣急敗壞的模樣。

……

正如蘇淳風判斷的那般,對於日本的川本岡崎和韓國的李英秀匆匆趕來華夏發起挑戰,明顯是要試圖挽回些顏面的行為,羅同華教授在和武鑒局長簡單商議之後,很快就批複下來——同意。但武局長和羅教授還有指示,由京城大學生術士協會會長白行庸,副會長裴佳、單蓁蓁負責,聯絡中海大學生術士協會方面,將此消息告知了各國前來做友好交流的國際大學生術士們,並邀請每一位國際術法界如今恰在華夏境內的友好交流團大學生術士,前來觀摩此次鬥法比試。

蘇淳風一力鎮壓八名大學生術士,郭子弟如臂指使四爪銀龍摧毀三件法器……先例已開,肯定已經傳遍了國際術法界,到此時,何必再遮遮掩掩地謙虛承讓?

如果此時不應挑戰,反倒會令人說華夏方面姿態傲慢。

而公之於眾,更能夠避免不利於奇門江湖的謠言在國際術法界流傳。

武鑒局長和羅同華教授的批複同意,以及指示可以邀請目前在京城和中海的國際術法界友好交流團的大學生術士們前來觀摩,讓原本定下的比試日期,推遲了一天,也就是在國際術法界友好交流團離開華夏的頭天晚上舉行。

這天晚上九點多鐘。

提前得知消息的熊永平、熊炎父子二人,早已和雁棲湖景區負責人等聯繫協商妥當,賓館房間沒有再外訂給遊客,而且景區所有商業經營的業主、保安等人,也都被以各種名義,在傍晚時勸離了景區。

金燈山上。

人頭攢動,足足有超過二百多名年輕的大學生術士,以及得知消息趕來觀摩比試的宋慈文、田贈、歐陽遠、范嫣芝等老學長,還有如熊永平、宋賀,以及專程從外地趕來,卻借口說是正好到京城出差的幾位江湖老前輩,范威、施載群、白寅等人。

看著如此高手雲集的場合,蘇淳風真有些哭笑不得。

事實上,鬥法這種事兒不是表演,快的話幾秒鐘就可以分出勝負。假設每一場比賽能持續十多分鐘,也就兩場比賽二十分鐘罷了,這還是往多了說,速度快的話,一場鬥法興許也就是幾十秒幾分鐘搞定,犯得上專程為了看幾個年輕人鬥法,就興師動眾不遠千里趕赴京城么?不過,蘇淳風也能理解這些老前輩們的心理,畢竟,這是奇門江湖自復興到繁榮以來,奇門江湖與國際術法界接軌融合的初戰,與先前的大學生術士友好交流團之間的切磋不同,這是真正意義的約戰!

也不知道這日本的術士、韓國的術士,都有些什麼能耐?

於是這些老傢伙們全都興高采烈地來了。

金燈山的山巔,沒多大地方,有象徵性的巨石聳立形成山尖,有幾處人工開鑿出的小平台供遊客們駐足留影,也有觀景台之類的。不過,在山巔偏向下十多米,倒是有一處天然存在,又有人工後期開鑿休整出來的偌大平台,邊緣圍上了石欄,遊客至此可以憑欄遠眺,欣賞美輪美奐的雁棲湖景區。

此時,平台上方和四周已經圍滿了人,絕大多數人都是站立著,因為沒坐的地方,中間空出了大約直徑不足二十米的空曠之地,方便鬥法。

當然了,如果實戰的話,這樣的地方太小,也……可以太大。

白行庸抬了抬下巴,道:「喏,穿黑色勁裝的那位,就是日本的川本岡崎,坦率地說,他言行舉止素質相當高,非常有禮貌,如我們平時所聽說的那樣,你在和他初次見面交流時,會被他的禮貌搞得不好意思……至少,表明上如此。」

「哦。」蘇淳風點點頭,視線看向對面那位穿著黑色勁裝的青年,短髮,中等身高,偏瘦,很俊朗的模樣,如果不是他那身提前穿好便於忍者施展忍術的黑色勁裝,以及腰間挎著的忍者刀和背著的一柄忍杖,讓他忍者術士的身份彰顯無遺的話,還真會給人一種儒雅紳士的氣質。

在川本岡崎一眾人的另一側,則是來自於韓國的李英秀等人。

李英秀身形挺拔健碩,不似尋常影視劇中那般奶油小生的韓國青年模樣,反倒是臉型剛毅,雙目炯炯有神,濃眉如刀至入鬢角,看著就有種英挺的強者氣質,他西裝革履,神情淡然,目光毫不避嫌地注視著蘇淳風幾人。

「老白,如果你不用本體法器的話,對付李英秀會很吃力……此人不簡單啊。」蘇淳風輕聲說道。

「看他是否用法器吧。」白行庸認真地點了點頭,道:「我很少出手,但凡出手,絕不會輕視任何對手。」

站在蘇淳風另一側的縱萌冷冰冰地說道:「為什麼和我鬥法時,寧肯認輸也不願意使用你那天生銀絲?」

「你也沒用法器不是?」白行庸微笑道。

縱萌沒有再說話。

蘇淳風也沒去搭茬——縱萌就這種性子,整天板著一張臉見誰都好像別人欠了他二百塊錢不還似的,而且一說話就冷冰冰硬梆梆的,讓人很難和他接觸。不過,這傢伙倒是從來沒什麼齷齪的心眼兒,有一說一,直來直去,平時沒什麼朋友,但認準了誰是朋友,真敢為了朋友把命豁出去。

這次他聽說了京城和中海市國際術法界大學生術士友好交流團的一些事情,又聽說韓國和日本來人專門挑戰蘇淳風,就立刻趕赴京城。

沉默了幾秒鐘,就在裴佳從他們身旁走過去,到場中間象徵性地講幾句開場話的時候,縱萌冷不丁地對白行庸說道:「和你鬥法,贏了都沒有絲毫爽利的感覺……因為你似乎從來不肯盡全力去鬥法,這次,必須儘力。」

「好吧。」白行庸哭笑不得:「我其實每次都很儘力,當然,我很少與人鬥法,因為我不喜歡爭什麼,沒意思。」

縱萌看向蘇淳風,道:「今晚,讓我和川本岡崎交手,行么?」

蘇淳風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道:「不行。」

「為什麼?」

「你和忍者交過手么?」

「沒有。」

「那你了解忍術么?」

「聽說過,一些。」

蘇淳風笑了笑,道:「我相信你能擊敗川本岡崎,但有可能要付出身受重創的代價,沒必要。縱兄,以你的性格,一旦鬥法開始,只要稍有難處,必定會傾盡全力不惜代價,而日本的忍者,雖然在有計畫地實施某些行動時,他們也許會一擊而退不論成功與否,看起來極為在意自身的安全,但真正公開的對決中,他們根本不在乎生死。和你這種性子的人鬥法,很容易出現不死不休的局面。」

「你覺得我怕受傷?還是怕死?」縱萌冷冷地說道。

「不。」蘇淳風笑道:「只是覺得不值得,今晚你主要負責看,將來萬一和忍者之間發生衝突對決的話,更多一些對付他們的把握。」

縱萌皺眉道:「你了解他們,而且,有把握?」

「不了解。」蘇淳風神情隨意,卻愈顯成竹在胸地說道:「但修為境界上的差距是明擺著的,況且,我的實戰格鬥搏擊能力,應該比縱兄你,差不了多少吧?」

「比我強。」

「嗯,所以讓我來……」蘇淳風笑道:「你可得看清楚了,這種機會不多。」

縱萌點了點頭。

場間,身材姣好容貌秀麗且氣質不俗的裴佳,用普通話和英文分別講了段全球通用的開場白,諸如友好、增進友誼、交流、共同發展等等田間老農都會說的客套話,然後,便微笑著告知前來觀摩的諸位,徵得雙方的同意之後,兩場比賽分別是白行庸對決李英秀,蘇淳風對決川本岡崎。

白行庸平時為人謙和,從不以出身和修為、名望而傲慢自負,但他的謙和與蘇淳風又有不同——蘇淳風的謙和低調,是實實在在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平凡,偏生做出的每一件事都極為高調,還讓人覺得他每每都出於被逼無奈,只要不招惹他,他就是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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