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 親自詢問出真相

晚上七點。

在距離袁家中醫醫院不遠的飯店吃過晚飯後,蘇淳風沒有和張開達、徐香、王海菲三人一起回醫院,而是獨自留下來,讓服務員幫忙找了一處小包間,然後給楊波打了個電話,讓他出來喝酒。

楊波沒有絲毫猶豫地答應下來。

這個春節,楊波過得真是欣慰喜悅與悲苦擔憂並存——年前父親楊遠景突發重疾,差點兒要了命,萬幸在袁家中醫醫院搶救過來,並且日漸好轉,如今已然能夠每天下床自己到外面溜達幾圈了,進食、活動、交流、休息基本上都沒什麼大礙。不過,院長袁老先生的意思是,暫時不能出院,還需要多觀察幾天,至少得過完元宵節後,才能出院。對此楊波內心裡其實很有些不滿意的,倒不是在乎錢,短短十幾日,他們家已經拿出了四十萬的醫療費……對於楊家來說,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問題是,當前楊遠景的情況,明擺著沒什麼事情了,怎麼還得住院治療?

所以楊波覺得,肯定是這家醫院想要多賺他們家的錢。

可楊波再如何不情願,老爺子楊國,還有父親楊遠景,都同意要多住些時日,楊波這個晚輩,自然不能發什麼牢騷。

而最讓他感到不舒服的是,自己這個當兒子的,得一直待在這裡。

親爹患病住院了,如果說楊波還在上學,當前情況下不用他自己說,長輩們也得把他趕回學校去上學,可現在是寒假假期,他這個當兒子的,總不能把老爹仍在醫院裡,自己回去輕輕鬆鬆開心過年吧?

就在昨天,楊波終於忍不住提出建議,讓父親到一家好的醫院做個全面的檢查,這家中醫醫院的大夫雖然醫術高超,可什麼先進的醫療設備都沒有……

楊國和楊遠景,當然知道楊波的那點兒小心思。

他們也知道,已然都回了山城市的諸多家屬們,現在也都對袁家中醫醫院有了不滿的情緒。明擺著楊遠景現在已經是一個好端端的人了,就算是還需要後期的療養防範複發,那也完全可以從這裡拿了葯回家慢慢調養,幹嘛非得住在這裡?雖然楊家有錢,可再如何有錢的人,也不能傻乎乎地當冤大頭吧?

對於這些,楊國和楊遠景卻不知道怎麼去向家裡人解釋。他們爺倆心知肚明,導致楊遠景這次差點兒丟了性命的突發疾病,是怎麼來的。

所以昨天晚上,在沒什麼外人的情況下,楊國和楊遠景父子倆猶豫再三後,終於還是決定,把實情講述給了楊波聽——你父親的病,是被人用術法所害,雖然現在體內術法之害已經被解除了,可還是需要每日由袁家中醫醫院的院長,或者袁賜辛先生,以針灸施術的療法,固本培元,將內傷徹底根治。除此之外,在家裡的事情還沒有解決之前,楊遠景還不能回山城市,只有住在袁家中醫醫院裡,才能確保他的人身安全,否則的話,就有可能再次遭受術士施術法加害,而下一次,那可惡的術士,絕不會再給楊遠景趕赴到天府市袁家中醫醫院搶救的時間,而是會一擊斃命。

楊波聽到爺爺和父親的這番話,腦袋都差點兒炸開——開什麼國際玩笑?這社會什麼時候變成仙俠玄幻世界了?

術士?

術法害人?

若非對他說出這番話的,是自己的親爹親爺爺,楊波真想立馬大爆發把兩位長輩狠狠地訓斥一頓。但很快,他就意識到爺爺和父親這絕對不是在開玩笑——能夠以絕對優異的成績考上最高學府京大,從又是在豪富之家長大,如今已然是一名大三學生的楊波,智商絕對沒有問題甚至應該說還要優於尋常人。

他壓下心頭的震驚和荒謬感,詢問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然後,就開始害怕。

怎麼辦?

面對那種能夠製造出超自然能力的術士和術法,常人根本無法去應對去防範,就連報警都不能,因為警察不會相信這些,反而會把報案者當成白痴,甚至反過來批評報案者是在故意擾亂妨害公安機關的正常工作秩序。

抽著煙狠狠喝下一口白酒的楊波,耷拉著腦袋翻著眼皮瞅著蘇淳風,苦笑道:「淳風,我說的這些,你信嗎?」

「信。」蘇淳風點點頭。

「操,別扯淡了……」楊波揮揮夾著煙的手,道:「哥們兒知道,你是在安慰我,可我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蘇淳風微笑道:「我知道是真的,因為我親眼看著袁老先生和袁賜辛大夫,救治你父親的過程。」

「嗯?」楊波怔了下,道:「有什麼不同?」

「大不同,不可思議。他們用到了符籙,使用針療和灸療時,也與我們日常見識過的方法不同。」蘇淳風端起酒杯喝下一口,神色間略顯仍舊難以置信的表情,道:「一邊扎針,一邊吟誦術咒,一邊灸療,一邊燒符籙,而且符籙是詭異地突然起火。咱們是成年人了,京大的高材生,再怎麼眼力不濟,也不至於在數十次上百次的符籙異常燃燒時,仍舊被尋常的把戲給蒙蔽了雙眼,何況當時我就在旁邊站立著,幾乎目不轉睛地盯著。而且你是沒見到,搶救治療的中期,數百枚扎在你父親身體上的銀針,所扎的地方,全都開始往外浸出黑色的粘稠液體……簡直超越任何人的想像力,你說說,這種詭異的非常情況,除了神秘的術法,怎麼解釋?」

楊波也聽得後背發涼,道:「這麼嚴重?」

「可不是嘛,要不然你以為我會輕易相信?」蘇淳風撇撇嘴,旋即像是不想再回憶那種恐怖場面似的,擺了擺手,端起酒杯與楊波走了一個,然後岔開話題說道:「哎對了,你爸他,是怎麼招惹上那麼厲害又神秘的術士的?」

「唉,提起來就生氣,他媽的!」楊波忿忿地罵了一句之後,才說道:「在山城市臨山區,我們家可不是那種隨便誰就能來欺負的主兒,當然,也不是說我們家的人有多麼凶,多麼霸道,多麼有權勢……我爺爺原本就是個普通的護林員,我父親年輕時因為家裡經濟條件差,反正就是有種抱著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吧,他開始在社會上闖蕩,做生意膽子很大,從一個小的包工頭開始干,然後從縣裡,嗯,以前我們臨山區是縣,我爸干建築、裝修,然後越做越大,後來搞了一家建築公司,又弄了一家裝修公司,其實規模都不大,因為我爸本來就不是那種膽子大的人,而且還很小氣,錢賺到手裡就生怕賠進去,所以他從做小包工頭賺錢開始,掙了錢只會拿出少部分去投資到繼續賺錢的生意當中,其它的錢都買房、買地,蓋房。前幾年,他乾脆把兩家經營得都不錯的公司全部給轉手賣了出去,因為他生怕哪一天做不好就會賠錢。」

蘇淳風聽得有些發愣,他還是頭一次聽說有這樣的人。

「現在我爸基本上什麼生意都不會去投資,他和我媽在家裡就是做房東,只收房租賺錢。」楊波似乎說到這裡時,心情好了許多,臉上掛著愉悅欣慰的笑容,道:「將近兩百套的門市房,三十多套小區居住樓房,每年收房租就能收不到兩千萬!我爸說,這錢賺得穩當,旱澇保收。」

蘇淳風不得不猛點頭同意,好嘛……

不過,蘇淳風心裡卻在欽佩羨慕的同時,也清楚當年的楊遠景,做生意絕對賺了不少錢,而且那兩家公司的規模也不會太小,不然的話,楊遠景斷然積攢不下來這麼多的個人房產,好傢夥,全都是房子,門市房啊——當然,十幾年前做生意錢好賺,房子和地的價格卻相對便宜得多。

「本來,我爸覺得這樣當房東出租房子是最穩妥的生活,這幾年來,事實也確實如此,我們家不用承擔任何的風險,錢也不少掙啊。」楊波再次喝下一大口酒,一邊給自己滿上,一邊重重地嘆了口氣,說道:「可是萬萬沒想到,就是這些安全的房子,給招來了這麼大的禍事!」

原來,山城市富遠集團準備開發臨山區富民大街沿線兩側,並且已經在政府部門那邊通過了幾項重要的審批手續,只是需要由富遠集團與當地的住戶和房主們談妥賠償協議,然後就可以動工建設了。

這,是一個極為浩大的工程項目。

很顯然,投資巨大,時間長,利益……也非常之大。

從去年春天開始,富遠集團就與富民大街兩側的小區業主、村戶、居委會之類,洽談各種拆遷補償的方案,也基本上沒有出什麼大的問題。在新世紀初期,還很少有卡住開發商非得要多少多少過分條件的釘子戶,無非是賠償相同面積的樓房,不願意要房子按照市場價位每平米補多少錢,再給出點兒搬遷、裝修之類的費用。偶爾有住戶要求高的,私下裡多給點兒,過分要求的……就各種威脅、恐嚇甚至直接動手揍人——財大氣粗手眼通天的富遠集團,根本不在乎這些小事情。

最後,富遠集團才找到楊遠景這個大戶,開始了談判協商。

因為富遠集團也知道,像楊遠景這樣的大戶,肯定是最難啃下的一塊骨頭,因為楊遠景既然有錢,有資產,再如何不濟,在當地也絕對有著錯綜複雜的關係網勢力,所以他們才會選擇在最後,與楊遠景進行談判協商。

本性膽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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