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480章 戰爭與和平

「任之這次竟然沒當堂與人爭辯,這太陽還真打西邊出來的。」退朝之後,首相的籤押房裡,章惇笑得詭異難明。

楊逸愜意地靠在太師椅上,脫下自己的官帽輕輕彈了彈,彷彿生怕上面落了灰塵似的。大宋官帽的帽翅特別長,被他這麼一彈,兩根長長的帽翅便上下搖晃起來。

「托陛下洪福,我這頂烏紗帽好歹也不小了,還有什麼好爭的,大不了以後出門多帶著惡奴就行了,這個我家也養得起。」

「哈哈哈,咱們楊大學士也準備橫行霸道了!」

「怎麼能說是橫行霸道呢,我不這樣只怕又被別人彈劾,說我有失上下尊卑,不守綱理倫常,章老頭你最好也悠著點,哪天我帶僕役如雲,呼嘯而過,你這老胳膊老腿的,千萬別仗著官兒大,就逞強來跟我搶道啊。」

「這麼說,任之連老夫也要撞到臭水溝里去嘍!」

楊逸被這話噎了一下,當時在朝堂上,他確實想把人撞到臭水溝里過,可沒說出來啊,章老頭難不成是俺肚子里的蛔蟲?

「懶得和你磨蹭,這事反正我是不管了,誰愛管誰管去!」

楊逸拿起官帽,哼著白雪陽春的曲調就往外走,這滿地白雪,十月又被稱為小陽春,哼這曲兒還真挺應景的。

這下章惇不禁苦笑起來,敢把他這首相籤押房當商鋪,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除了寧國公,恐怕也沒其他人了。

他本來還有話要說的,楊逸大概也知道,偏偏一閃身那曲兒便在尚書省外飄著了。

楊逸本打算回學士院充老大的,剛到大門,就有小黃門來傳他往延春閣。

如今延春閣基本已經成為劉清菁日常處理政事的地方,楊逸進入閣內時,她正鳳冠霞帔,端坐案前批閱奏章。

「不知太后招臣前來,有何吩咐。」

劉清菁瞟了他一眼說道:「你先等一下,我把這本奏疏看完再說。」

楊逸以為她是有政事要和自己商量,便安心等著。

誰知劉清菁批閱完本奏疏後突然說道:「冤家,你快來幫我把把脈象,我今早總感覺心悶,想嘔吐,又不敢叫太醫來診脈,可別是又懷上了冤家你的孩子才好。」

楊逸一驚,脫口問道:「你不是每次都用涼葯反覆清洗了嗎?怎麼還會懷孕?」

楊逸所說的『涼葯』,是時下女人專門用來避孕的藥物,裡面包含了麝香等等,避孕效果還是不錯的,否則全天下那麼多青樓女子,恐怕沒幾個能幹上半年。

「我哪裡知道是怎麼回事,冤家先幫我診診脈吧。」

楊逸哪裡還用她催,快步走到案前,拿起她的脈搏仔細診斷起來,要是小菊和茉莉不小心懷上身孕,這還好辦一些,大不了打發出宮避上一年半載的,劉清菁若懷上身孕那可就慘了。

楊逸反覆幫她切了幾回脈,這才長吁一口氣說道:「從脈象上看不像是懷了身孕的樣子,應該是你胃腑受寒,才引發的噁心癥狀,我給你開個方子,用些葯應該就沒事了。」

楊逸說完,發現劉清菁臉上竟沒有如釋重負的感覺,她好象根本沒有多擔心這事,楊逸不禁懷疑她是故意嚇自己。

「你就一點不擔心。」

劉清菁媚媚一笑道:「不擔心我叫你來幹嘛?只不過人家沒你那麼擔心而已。」

楊逸還是有些不爽,竟然沒我擔心?他一把捏住劉清菁的下巴,將她那千嬌百媚的臉蛋抬起來,狠狠地瞪著她說道:「你該不會想冒險再要個孩子吧?真這樣的話,看我怎麼收拾你。」

「才不會呢,有捷兒一個,我已經知足了,其實我上早也擔心,後來就想通了,大不了打掉就是……

劉清菁被他捏著下巴,聞著他身上熟悉的氣息,呼吸不禁有些急促起來,那雙星眸眨動著瀲灧的春波,雙頰微紅如桃花初妍。

楊逸一見她露出這副盪人心魄的妖媚之態,暗道不好,這妖后又動情了。

他剛放手要退去,劉清菁嚶嚀一聲,已經抱住了他的虎腰,那窈窕的嬌軀便象水蛇般纏了上來。

「冤家,誰讓你逗弄人家的,人家想你了。」

劉清菁芳馨滿體,吐氣如蘭,媚態撩人的撒著嬌兒,配上她這身為太后的嚴整著裝,讓人忍不住生出邪惡的念頭來,想要把她騎在跨下狠狠的蹂躪一番。

「你身體不適……

楊逸剛說到一半,嘴巴就被她那檀口封住,一條丁香小舌探進入嘴來。

這還是楊逸第一次被女人「用強」,他怒了,直接將這尤物壓在案桌上,然後撩起她那長裙;原來侍候在一旁的小菊連忙退到殿門處守著,殿內隨即回蕩著異樣的聲響,夾雜著嚶嚶泣泣之聲……

從前殿的案桌,到後殿的香榻,足足過去了一炷香時間,死去活來的劉清菁最後被他捂在腿間。

「太后,吞下去,不許漏了半點。」

劉清菁魂兒早飛上天了,不敢不從,只能老實地吞咽著。

「嗯,做得很好,爺決定,為了避免意外發生,以後都這樣吧。」

劉清菁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來,臉上紅潮如醉,嬌姿媚態地應道:「冤家,奴求你了,還是泄往後……吧……

「那要看爺樂意才行,怎麼?你嫌髒了?」

「不是,不是,冤家你愛怎著,奴都依你就是……

約昌城。

薩爾瓦將手上的茶杯狠狠地砸出,呯的一聲砸在一個百夫長的額頭上,那百夫長顧不得額頭上血流如注,伏在地上不停地哀求道:「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啊……

薩爾瓦不過三十來歲,但長著一臉大鬍子,看上去就像是四五十歲的人;此刻他鬚髮俱張,就彷彿一頭暴怒的獅子,對著那百夫長厲聲喝著:「你不是回報說那玄一妖道已經死了嗎?你竟敢騙本王,如今引得數萬異教徒來圍攻我約昌城,你還想本王饒了你?來人啊,給本王拉下去砍了!」

石條為柱,高大寬敞的大廳里站滿了約昌城的官吏,在薩爾瓦盛怒之下,個個噤若寒蟬。

薩爾瓦再次大吼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城中把真主的信徒都招到新月旗下,難道要坐等那些異教徒打進城裡來嗎?」

下面的官吏不敢怠慢,連忙領命去招集城中青壯。

「報!」

一個探馬匆匆奔進大廳,向薩爾瓦並報道:「殿下,敵軍離城已不達十里,瞧那陣勢,怕有五萬人馬……

「五萬?真有這麼多?」薩爾瓦臉上微微一變,如今昌約城全部兵力加起來,不過六千人,城牆又不高,敵軍真有五萬的話,如何守得住?

「殿下,應……該不會錯,敵人的軍陣綿延二十里,就算沒有五萬,至少也有四萬多。」

薩爾瓦顧不得再問,抓起桌上的新月寶刀,帶著親兵匆匆出府而去。

等他來到城牆上,東邊的荒漠上已是煙塵滾滾,如同一場沙塵暴席捲而來,那悶雷般的馬蹄聲讓整座約昌城都在瑟瑟發抖。

種建中這次擁兵兩萬八千人,對個號稱八萬,經過兩日狂奔,終於達到約昌城下,他將軍陣散得很開,使約昌城的探馬一時無法得知自己的真實兵力。

這次奔襲約昌城,講究的是速戰速決,盡量趕在於闐方面的緩軍到來前,結束約昌城之戰才是正理。

大軍剛剛開到城下,滾滾的煙塵若未散去,種建中就一邊安排攻城事宜,一邊讓人到城下叫話。

薩爾瓦站在城頭,見數十個宋軍衝到城下百步,放聲大喊起來:

約昌城的兵將和百姓聽好了,薩爾瓦兇狠暴虐,倒行逆施,對過往的各國商人肆意殺戮,謀財害命,使各國商人聞之色變;如今大宋匯同高昌國、黃頭回鶻、草頭韃靼、吐蕃阿柴部、羌塘部、脫思麻部,一同發兵來討;

我們種將軍說了,此此發兵前來,只問薩爾瓦一人之罪,爾等軍民只要把薩爾瓦這個罪魁禍首交出來,我們立即撤兵,絕不侵擾爾等。

若是爾等為虎作倀,聽令薩爾瓦與各國大軍作對,城破之時,殺無赦。

「放箭,放箭,射死這些異教徒,射死他們!」薩爾瓦聽到這,忍不住拔出新月寶刀,厲聲大吼起來。

城下喊話的宋軍士卒早防著這一點,一見城上黑汗國士兵開始張弓引箭,他們立即拍馬往回撤。

種建中這邊的戰前安排一就緒,立即下令攻城,西州回鶻負責攻打南面城牆,黃頭回鶻負責東面,阿柴部負責西面,草頭韃靼負責東面;剩下脫思麻總和羌塘部準備隨時輪換上陣,四千宋軍則負責押陣,及警戒西面隨時可能到來的黑汗國援軍。

在陣陣的戰鼓夾雜著角號聲中,各部士卒開始帶著沙包和乾草沖向約昌城的護城河;各部士氣都十分高昂,因為種建中許允,誰先攻入約昌城,將可以獨享一半的戰利品。

這次填護城河並不是象以往一樣,用步兵來完成,這回種建中帶來的是全騎兵,各部士卒把沙袋或乾草搬上馬背後,立即拍馬向護城河衝去,到達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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