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445章 不再猶豫

聽到楊逸離開的腳步聲,趙倩的身體就開始顫抖起來,她從莫愁庵搬到玉津園來,主要便是想避開楊逸,誰曾想到天意作弄,楊逸偏偏又闖進來了。

現在,他又離開了!

楊逸剛才的態度,讓她感覺到了無比的疏遠和冷漠,多一句話也沒有,竟然就真的這麼離開了,趙倩心中無比的悲涼,她何曾真的把楊逸忘記過,若是真的忘記了,也用不著刻意躲著他了。

幾年清燈黃卷,凄風苦雨,那個初長成的天真少女,如今已經年介二十,但從未忘記那一年,遂寧王府初見的情景;從未記憶過在皇宮裡,讓侍衛追打他;風池上用漁竿釣到他;被擄入西夏時,他滿身是血的殺來救她……

楊逸,你怎麼才來呀?

當時她哭成了淚人,不顧一切的撲進他懷中,喊出了這句話。

倆人的距離曾經那樣接過近。

現在楊逸又走了,走得那麼冷漠,見她滿身濕透瑟縮於秋風中,他竟然多一話也沒有,就這麼走了。

趙倩慢慢轉過身,看著楊逸的身影消失在楓林那邊,地上的秋草枯黃了一地,霜楓秋葉斑斑駁駁,點點如離人淚。

等馬蹄聲也聽不到了,趙倩露出一抹凄涼的笑容來,再多的阻礙,也比不上楊逸冷漠的態度更讓人絕望,她幽幽一嘆: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

凄婉的幽嘆過後,亭邊再次傳出一聲撲通的落水聲……

楊逸情緒寡寡,濕漉漉的衣服沾在身上很難受,他一直沒敢再回頭看趙倩,轉過楓林後,打馬沿著來路去找趙偌。

跟在後面的小白突然停了下來,開始不停的嗥叫著,楊逸心中一激靈,一種不祥之感掠上心頭,回頭看看,楓已經把涼亭擋住,什麼也看不見。

小白一過叫著一邊往回跑去,楊逸不再猶豫,掉轉馬頭飛奔回到湖邊的涼亭,亭中寂寂無人,但地上多了一行水漬延伸到了亭子欄杆邊。

湖面上漣漪一圈圈地擴散著,楊逸心驚不已,再次縱身跳入湖中,幾經摸索終於摸到了趙倩的身體。

等他把人抱上岸時,趙倩已經沒有了呼吸,楊逸一顆心呯呯直跳,若是趙倩真的死了,就算朝中百官不把責任推到他頭上,他一輩子恐怕也難以心安。

他迅速把趙倩平放在草地上,掰開她的嘴巴,然後雙手擠壓胸腔……

這一套急救方法他無比熟悉,但此刻做起來,心裡卻是七上八下,趙倩被擠出了大量的水,楊逸嘴對嘴的給他輸氣,但卻遲遲不見她恢複呼吸。

到楊逸幾乎要絕望的時候,才聽到她喉嚨傳出一聲輕響,胸腔開始起伏……

「大長公主,大長公主,你醒醒,快醒醒!」楊逸大喜之下,輕拍著她的臉頰不停地呼喚著。

趙倩激烈地咳了一陣,咳得涕淚俱下,楊逸連忙用衣袖幫她擦試著,一會兒之後,趙倩呼吸稍稍平穩了,卻一直沒有睜開眼睛。

楊逸明白,她清醒了,只是不想看到自己而已。

錯落的殿宇、亭閣散落在湖邊,這裡原是供皇帝狩獵時歇息用的,院內多植梅花,橫斜依生於殿角牆邊,花壇里的秋菊正在寂寞地開著。

平日這裡很少有人前來,一任華庭空鎖清秋,秋水白雲楓自紅。

院中有四個小太監負責幹些粗活,另外還有十來個宮女隨侍在趙倩身邊,楊逸開了副安神滋補的方子,讓宮女們去抓藥熬制去了。

時間過去這麼久,趙倩還是不言不動,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卷著一張毯子,就像是睡著了。

楊逸坐在床邊輕聲說道:「大長公主,你這是何苦呢?」

沉默。

「你這樣糟蹋自己,讓你娘親知道了,她可怎麼活啊?」

沉默。

「殿下,其實……是因為看到了你的短髮,心裡很難過,我那時不知道說什麼好,所以離開了,我心裡記得的,一直是遂寧王府里那個在綠茵上蹴踘的少女模樣……

兩滴淚水慢慢從趙倩眼角滑落,她的身體輕輕顫抖著,楊逸猶豫了一下,終是俯下身去將她緊緊抱進懷中。

趙倩不作絲毫掙扎,任由他抱著。

侍候在旁的幾個宮女張大了嘴巴,卻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大長公主為何出家全天下人都知道了,至今市井間還有無數有關倆人的流言蜚語在流傳;看到楊逸將大長公主抱起,幾個宮女明智地選擇了沉默,互相交換了一個眼色,便輕手輕腳的退出了門外。

趙倩被楊逸抱在懷裡,雖然還是不言不動,但淚水越流越急,最終忍不住哀聲哭泣起來,楊逸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就像在安撫一個孩子。

懷裡的人兒哭得肝肝腸寸斷,泣不成聲地說道:「為什麼你還要來這裡?為什麼?」

「或許這都是上天註定的吧。」

楊逸答了一句,然後捧起她的臉,狠狠地吻了下去。

既然老天作此安排,老子就幹了,天塌下來,老子就把它砸個稀巴爛。

楊逸一不做,二不休,緊緊抱著懷中的淚人兒,熱烈地吻上了她的唇,舌頭強行頂開了她的貝齒,侵進了檀口之中,一條四處躲避的丁香小舌輕易便被他噙住,無處躲藏。

趙倩瞪大了雙眼,她沒想到楊逸會突然吻下來,而且那麼霸道,侵掠如火,根本不給她反抗的餘地。

她心中那層薄薄隔膜瞬間被刺破,再興不起任何反抗的心裡,徹底成了他的俘虜,雙臂不知不覺摟住了他的脖子;長得彷彿一輩子的熱吻讓她幾乎要窒息了,鼻息啾啾,酥胸急劇地起伏著。

楊逸那雙大手同時在她身上肆意的掠奪著,從細小的柳腰到柔滑的粉背,從溫軟的酥胸到圓潤的玉腿,無不被他撫弄個遍,彷彿懷中的人兒是他的新娘一般,再沒有一絲避忌。

趙倩曾不知多少次憧憬過這一刻,她腦海一片眩暈,不知怎麼抵抗,或許也不想想抵抗,任由他侵掠著,身體變得十分滾燙,嘴裡本能是回應著他,香舌輕吐,櫻唇細吮。

楊逸回到玉津園外則時,十三娘她們的幾場比賽都已結束。他那套衣裳曬了兩個時辰,也幹了,看不出什麼異樣來。

趙偌一見他,就不停地埋怨起來:「大哥,你跑哪兒去了?怎麼去這麼久,小弟等你等得好苦啊……

「少廢話,咱們這回可是偷獵,你嚷嚷什麼?我追一隻梅花鹿,追了半天沒追著,我比你還不爽呢!」

楊逸確實有些不爽利,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趙倩畢竟身體還虛弱,這回他雖然下定決心不再避諱什麼,但卻不好這個時候真要了她的身子,總得讓她恢複好再說。

趙偌不知道這些,只道他真的是獵不到梅花鹿氣的。

看球的人大多已經散去,只有少部分人還坐在草地上歇息,十三娘和琴操的馬車還在等著,楊逸懶得再理趙偌,一邊拍馬離開,一邊說道:「小偌子,今天就到這吧,明天到我家,我請你吃酒。」

「大哥!大哥……吧,明天我一早准到。」

「別那麼早,老子明天要睡個懶覺。」

楊逸怕十三娘看出什麼破綻來,把馬交給家裡的小廝後,很快跳上了琴操的車子,兩車便一前一後駛出了玉津園。

車廂里,琴操一雙明眸上下打量著他,說不上哪裡有問題,但女人的直覺告訴她,楊逸有些不對勁。

楊逸不禁暗暗哀嘆,家裡這幾個妖精個個道行高深,心思機敏細密,從趙倩那裡離開時他明明仔細檢查過,確定不會有什麼破綻了的,可這才上車,看琴操這模樣就知道她起疑了。

「琴兒,是不是想為夫了,這不是才半天功夫嗎?」

琴操呡嘴微笑著,沒答他話,楊逸有些心虛,一下子把她抱過來,狠狠地懲罰了一番。

「琴兒,知道錯了吧?」

琴操被他弄得衣衫半解,渾身綿軟,翹臀兒下面覆著他一隻大手,嬌喘吁吁地答道:「奴奴不過是擔心楊郎去打獵傷著自己,又沒說你去做壞事了,楊郎這麼緊張,分明是欲蓋彌彰。」

「我緊張,我緊張什麼?要說嘛,也只能說是急切,琴兒天仙謫凡,嬌美動人,為夫我有些迫不及待,這不是很正常嗎?」

琴操輕啐了他一口,一下子又反轉過身子來,攬著他的脖子笑道:「楊郎……嘻,本來奴奴也沒發現什麼異常,可你匆匆忙忙往奴車上跑,好象專為避開大姐,奴這才感覺有些不對勁,嘻嘻……郎想必是做賊心虛吧!不過,奴才不管楊郎做了什麼呢,您也用不著懲罰奴奴,晚上到大姐那邊你自求多福吧,嘻嘻……

琴操很少有這麼開心笑個不停的,楊逸被他感染,心情也十分輕鬆,摟著她的小腰兒說道:「琴兒,為夫可一向待你不薄,你可不能亂加罪名給我哦,為夫和趙偌去打獵,他的馬被我的馬踢死了,所以自個先回來,我不過是追逐獵物遠了些,這玉津園中,等閑人等進不得,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說,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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