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292章 金風玉露一相逢

「娘子,姑爺他該不會是真的醉了吧?」茗兒有些擔心地問道。

十三娘把手上的綠玉如意放回窄口瓷瓶里,怏怏地說道:「真醉了才好,醉了就不記得今天的事了?」

「什麼事?」茗兒一時沒反應過來。

「好啊,茗兒,難不成你也醉了?剛才端盤潑水的是誰?」

「呀!娘子,那水可是你讓我潑的,這怎麼能怪婢子呢?當時婢子還勸過娘子來著……

「我讓你潑你就潑呀!我讓你跳樓你跳嗎?」十三娘心裡有些不得勁,顯然是有意找茬。

「跳!」茗兒的聲音很堅定,說完就往後面陽台走去,似乎真的要往下跳。

十三娘往自己的羅床上一躺,懶洋洋地說道:「後面是池塘,要跳往前面去跳。」

茗兒的小心思被揭破,不由得大窘,跑回床上和十三娘扭成一團,房裡頓時傳出一陣嬉鬧聲,倆人鬧得累了,便一齊躺在床上閑話。

「娘子,你心裡真的不介意呀?」

十三娘拿過薄衾蓋在臉上,嗡聲嗡氣地說道:「介意又能怎麼樣?婆婆今天說的話你沒聽到嗎?她怕是恨不得把天下的女子都娶回楊家來,好多生幾個孫子。你這小蹄子也是,侍候官人也不少了,誰讓你肚子不爭氣。」

「我……茗兒又羞又急,下意識地摸摸自己平坦的小腹,不由得有些泄氣,不過想想韓碧兒主僕,心裡又好受多了。

「娘子,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問吧!」十三娘的依然一副慵懶之態。

「娘子……時你跟姑爺……是……一個人是怎麼應付姑父的?」茗兒問完臉上已經是紅霞漫天,也扯過薄衾捂著自己的臉。

十三娘一開始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等明白她問些什麼時,頓時難堪得要死,想起個郎在床上花樣百出,各種手段把人弄得要生要死,而且那彷彿不知道疲倦的需索,十三娘其實是又愛又怕。

「你這浪蹄子,羞死人了,你問這個幹嘛?」

「那個……,娘子你說說嘛!不瞞娘子你,婢子一個人侍候姑爺時,總是感覺他沒滿足,不過是可憐婢子罷了,婢子就是想知道,是不是婢子特沒用……

茗兒這話十三娘可謂是感同身受,她不由得脫口道:「茗兒你也是這樣?」

「嗯!」茗兒撥開薄衾,好奇地盯著十三娘,看來自家娘子也好不到哪裡去呀,「那平時娘子你是怎麼……是……,就是怎麼幫姑父那個……

「你作死呀!不知羞的臭丫頭,怎麼什麼都敢問,看我不扭死你!」

「別,娘子,你聽我說,婢子這可是為了娘子你好,姑父他不比等閑人,婢子料想西樓那邊一個人怕也不行,有一夜,婢子剛好從西樓下走過,隱約聽到樓上像是三個人的聲音,呀……子,你說會不會青葉也一起……

家裡又多了一個美人兒,十三娘雖然談不上有太大的危機感,但若是真使得自家官人生厭,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主僕倆在樓上低聲嘀咕著,李湘弦入住的小樓里,卻是另一付景象。

漢白玉鋪就的浴池裡撒滿了花瓣,避上的宮燈有些晃人眼,李湘弦身材極為高挑,站在溜金的屏風前如一株拂堤楊柳,綽約多姿,燈光照在她一頭打散的粟發上,發出動人的光澤。

她微微咬了咬那紅潤的櫻唇,碧色的眸子悄悄瞄了瞄池中醉眼朦朧的楊逸,美靨不覺如白玉染花汁。

她與楊逸之間雖然曾幾度親熱,畢竟未曾真箇顛鸞倒鳳,如今讓她一個女兒家主動寬衣解帶,終究是有些窘迫難下。

楊大官人這會是真的醉了,心之醉,有些女人無須寬衣解帶,一樣能讓人為之沉迷,李湘弦剎那間流露出來的那種亦喜亦羞、矜持之中帶著忐忑的風情,如嬌花之含露,柳絮之含煙,動人無比。

一會兒之後,才見她伸出細長如玉的手指,略帶猶豫的捏住裙帶,一點一點的扯開……

一襲心字羅衣如雲霞輕輕飄落,露在眼前的是群玉山頭花枝俏、纖纖如月無限嬌;那冰肌玉骨在燈下發出淡淡的瑩光,淡黃色的抹胸里,一對玉峰怒聳俏立,美得讓人消魂奪魄。

接著是那一襲曳地長裙無聲地滑落,露出一對渾圓的玉腿,或許由於她經常練習劍舞,使得她那雙玉腿顯得無比的修長健美,如同天工雕出的兩條白玉柱。襯著那魔鬼般的身材,曼妙綽約,凹凸有致……

李湘弦彷彿感覺到有人在窺視,悠地望向水池,楊大官人連忙微閉雙眼,我醉,我醉醉醉!

直到聽見輕輕的涉水之聲,他才再次微微張開眼瞼,只見李湘弦已沒入水中,只餘下一張艷麗動人的俏臉在水面上。

她一頭長髮披散在水面上,如同一縷金色的雲霞,一雙如藍寶石般的眸子透著羞澀而妖媚的光芒。

「楊郎!」李湘弦檀口一張,輕輕呼喚。

我醉,我醉醉醉!

「楊郎,你別裝了,我知道你沒醉。」

「我醉了!」

「你沒醉!」

「我真的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

「你……李湘弦羞得連頭也快沉到水下去了。

楊大官人一伸長臂,攬住她那柔軟的腰肢,將那動人的玉體輕擁入懷,嘴裡長吁一口氣說道:「仙兒,我今夜這般做作,委曲你了,其實十三娘人很好,正是這樣,我才不想讓她太過作難;我一向不拘俗禮,碧兒她們一樣上桌用餐,十三娘她都放任不管,更沒擺過什麼臉色,她出身相府,家教嚴謹,嫁入楊家卻從不擺大婦架子,也算難得了。當然,有時她也會吃些小醋,但最多是私下扭扭我,呵呵,她不至於給你們臉色看的。」

李湘弦柔柔地靠在他懷裡,千山萬水,經年累月,她本以為再也見不到心上人了,此刻再次靠入他懷中,還感覺像做夢一般;她如夢如幻地說道:「楊郎,你不用說了,奴家都知道,今日初次見面,姐姐她就為奴家張羅這張羅那,絲毫不嫌奴家卑賤……

「你本來就不卑賤!」楊大官人打斷她,傲氣衝天地說道,「我楊逸的女人,誰敢說卑賤?」

「楊郎……李湘弦那長睫撲閃兩下,寶石般的眸子眨出動人的光澤;還記得,倆人初見之時,不管是詩還是人,他都是這般霸氣十足,那毫無顧忌的目光,彷彿能把別人身上的衣裳剝光一般。

剛想到這,李湘弦就感覺一隻大手伸到自己的粉背後面,挾住抹胸的帶子輕輕一拉……

那淡黃色的抹胸頓時冉冉的浮上水面,隨即被楊大官人拿開,李湘弦不覺又往他懷裡靠了靠,楊大官人只覺得兩團溫暖柔滑的軟肉頂在自己的胸前,那美妙的觸感讓人血氣徒涌。

「仙兒,在安肅時我就說過,不讓你再離開我半步,但是你還是離開了,而且一去這麼久,所以你欠我的,不光欠我這一輩子,你還欠我下輩子!」

「嗯,奴家願生生世世欠楊郎的。楊郎,你知不知道,奴家每向西走一步,就多一分牽掛,萬里風煙,重山險隔,我彷彿就像走進了另一個世界,看不到你的樣子,聽不到你的聲音,感覺不到你的氣息,奴家心裡充滿了彷徨和感傷,楊郎,你原諒我吧!」

「好了,都過去了,當初我不能答應你什麼,但現在我可以答應你,一定幫你達成心愿,以後,你可不許再干傻事了。」

「嗯,奴家知道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仙兒,我看咱們也別把時間浪費在這些事情上了,不如……們……,趕緊沐浴!」楊大官人的聲音充滿了蠱惑人心的味道。

李湘弦羞態萬千,主動拿過手帕幫他擦洗……

水波瀲灧,花瓣浮動,楊大官人終於無法忍受,……

嘩啦一聲水響,楊大官人將那妖嬈的身體抱起,扯過池邊一塊大巾將兩人一包,然後向外走去。

蛐蛐兒在樓下輕輕鳴唱著,給寂靜的夜增添了一份安詳,房內羅幔輕飄,暗香瀰漫,燈光斜照的羅床之上,楊逸輕輕扯開倆人身上的錦巾。

嬌顏如同艷美的玫瑰,羞紅的美態閉月羞花,峰巒如聚,香肩如削,尤為動人的是那雙玉腿,它是那麼長,那麼直,那麼渾圓細膩!

「楊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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