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終極戰爭:毀滅紅色帝國 第一百九十節 紅色鐵騎(1)

「醫務兵來了沒有''」朱秋明汗流滿面地喊道,「這個兄弟快不行了!我止不住血!」

「來了!」我喊著,像老牛拉板車似地拖著那已經陷入昏厥中的醫務兵的兩胳膊,「噌噌噌」地跳進了彈坑,順便將那具蘇軍的屍體從空間已經不夠的彈坑裡推了出去。

滿臉欣喜的朱秋明看見我帶回來的是一個兩腿血肉模糊且已經半死不活的醫務兵,忍不住罵起來:「操!我們救他還差不多!」

「別廢話了!他的血快流光了!」我急得、扦如雨下,扯起那團髒兮兮的繃帶手忙腳亂地試圖捂住醫務兵的斷腿,但不斷湧出來的鮮血很快便將繃帶染得通紅,獰紅的血線滴答答地順著我的手不停地流著。「操啊!」載鼻頭一酸,「嗎啡!快點注射!你還有投有凝血劑?」

「我……」醫務兵的嘴唇微微翕動了一下,我連忙把耳朵湊上去,勉強聽見了「好渴」兩個字。「水來了!兄弟!」我連忙去摸我的水壺。水壺輕飄飄的,裡面的水早就從剛才被打穿的彈孔處漏光了,「撐住啊!兄弟!」我徒勞無助地喊道,順便捧起一把血水灌進了他的嘴裡。

「沒救了。」朱秋明努力了一番後,頹然地泄氣道,「都他媽的沒救了。

兩個兄弟就這樣慢慢地死在了我們的面前,他們的身體以古怪的姿勢蜷縮在彈坑裡。我不死心,惶然而拚命地捂著醫務兵的傷口。血已經不再流出來了,不是我止住了,而是他的血已經流幹了。

我和朱秋明木然地撿起槍,我的AK已經丟了,只好順手撿起那個蘇軍的莫辛納甘式步槍。周圍的戰場上,炮彈和子彈依舊在不停地呼嘯著,鮮血和死亡還在不斷地瘋狂蔓延開來,大批上一秒還生龍活虎的弟兄下一秒便悄無聲息地倒在地上一動不動,或者在撕心裂肺的慘叫哀嚎聲遍地打滾。

「走吧!多殺幾個老毛子,給這兩個兄弟報仇。」朱秋明拍了拍我的鋼盔,他挺起突擊步槍貓著腰沖入了彈雨煙幕中,我緊緊地跟著他。

正面進攻的各個主攻部隊猶如一把把鐵鎚,猛烈狂暴地敲擊著蘇軍的陣地,爆破手們在飛蝗般的子彈間挺著爆破筒或集束手榴彈逐一將蘇軍的碉堡炸上了天。閃耀的火光間,一寓窩的蘇軍被炸得血肉橫飛。傷亡慘重的蘇軍陸續出動敢死隊向我們發動自殺性進攻,一個個渾身纏滿炸藥包、手上拎著燃燒瓶的蘇軍敢死隊員猶如離弦之箭般地從廢墟間衝出來,嘴裡高喊著「蘇維埃萬歲……『斯大林萬歲」的口號。他們有的在瞬間便被子彈打得自爆,有的則一頭扎入了我們的士兵群中,炸起漫天飛舞的血肉漪瀾。

我們跟在一輛裝甲車後面,小心翼翼地向著蘇軍的陣地推進。子彈不停地在我們耳邊呼嘯,手榴彈也不停地在我們腳下炸開,我們幾乎睜不開眼睛。掩藏在廢墟間的射擊孔內,一挺挺蘇軍的機槍不斷地噴出致命的火焰,DP圓盤式機槍的嗚叫聲密集得令人發毛驚障,水泥街道被打得猶如雨天里水面般掀起了萬千點飛塵,有的汽車被打成了篩子。我看見街道的拐角處,一個正在前進的步兵弟兄被蘇軍的子彈擊中後猝然倒地,他身邊的牆壁被密集的子彈打得粉末飛濺、火星四起,那個步兵在地上嘶吼著不停翻滾,隨即第二梭射向他的子彈引爆了他武裝帶上的手榴彈,一團炸開火球立刻將那個弟兄的軀體撕扯得四分五裂。一個跑向他試圖去救他的醫務兵被蘇軍的反坦克步槍子彈擊中,整個人幾乎被攔腰斬斷。

「我操你老母!」我紅著眼嘶吼著,不停地扣動扳機,將蘇聯人的子彈射迴向他們。十幾米外的一道反坦克塹壕裡面,一個背著一筐迫擊炮彈的蘇聯婦女被我的子彈擊中,她在一聲尖叫中軟綿綿地倒地。

「哎!你們——」裝甲車的車頂艙門冒出了一個戴著無線電裝置的腦袋,他對匍匐半蹲在裝甲車後面的我們比劃著喊道,「九點鐘方向,三十米外的那個房子里有個反坦克步槍班,還有一個狙擊手。你們趕緊繞到他們後面……」他正說著,腦子猝然開了花,整個人軟塌塌地趴在車頂上。在這殺機四伏的戰場上,任何裝甲兵從坦克或裝甲車內伸出腦袋不超過三十秒必定會被蘇軍的狙擊手擊中。

「狙擊手!」我們迅速滾到裝甲車的後面,又一顆子彈射在了我剛剛站的地方。

「這狗娘養的看上我們了!」朱秋明汗流浹背,他卸下並扔掉已經打空了的一截彈匣。

「我去引開他們的火力!你掩護我!幹掉那個雜種!」我大聲道,隨即解下一枚手榴彈猛地拋了出去。朱秋明開始掃射,趁著爆炸的火光和煙霧,載豹子般就地一滾,蘇軍的子彈幾乎是貼著我的腳後跟,我真真切切地看見那個窗戶在噴著火舌。

「蘇軍的DP機槍,每個彈匣六十發子彈。狗娘養的!」朱秋明大喊,他緊張地瞄準著。

DP機槍略停頓了一下,蘇軍機槍手在換彈匣。朱秋明立刻乘機開火,我清楚地看見那個穿著羊皮外套的蘇軍射手被擊斃剎那間猛地朝天揚起的雙臂。我立刻一通連射掩護朱秋明,機槍旁邊的蘇軍彈藥手試圖接替射手,也立刻被朱秋明一槍打死。

朱秋明連蹦帶跳地跑過來,我們離開那輛已經被蘇聯佬打得報廢了的「穿山甲」,躲在了一處矮牆後。「那個毛子狙擊手呢?」我氣喘吁吁地問遭,一邊笨拙地給手中的莫辛納甘步槍裝填子彈,老毛子的武器用得真他媽的不順手。

「掛了!」朱秋明警惕地環顧四周,「不是我乾的。我打死那個副射手的時候看見那梭子已經腦漿迸濺了。不是被流彈打死的就是被我們別的狙擊手弟兄幹掉的,希望他投個好胎。」主攻部隊的步兵們已經在戰壕里或碉堡里和蘇軍展開了近身肉搏戰,野獸般的嚷叫聲四處迭起。在我正前方的一個88mm炮轟開的彈孔里,四五個弟兄躍過鐵絲網跳了進去,裡面一個赤手空拳的蘇軍還投有死,他倉惶地掄起鋼盔擊倒了一個弟兄,然後試圖向後逃跑,倒地的弟兄一把抓住他的腿並將他重新拖進了戰壕里。那個蘇軍絕望地掙扎著,衝進戰壕里的幾個弟兄立刻圍上去,一個個揮舞著槍托像搗大蒜般地將他往死里猛烈毆擊著。

「KV-2坦克!」突然間,有眼尖的弟兄嘶聲力竭地高喊起來。

「啉……」破空聲中,一發152毫米的榴彈炮彈突然從一棟窗戶里飛嘯而出,結結實實地擊中了一輛我們的「2號」坦克,三十五噸重的機械堡壘被輕而易舉地轟成了廢鐵,圍聚在「2號」坦克後面的一圈弟兄全部七零八落地被炸飛而起。我驚恐地望去,那個窗戶能射出坦克炮彈的牆壁轟然倒塌,一輛蘇軍的KV-2重型坦克猶如一棟移動的鋼鐵房子般鑽出來並碾壓著遍地的瓦礫滾滾上前,後面跟著一隊不停掃射的蘇軍。蘇軍將這輛龐然大物事先開進了一棟破房子里,然後還特地修建了一棟牆壁掩蓋住了它,現在殺了我們一個出其不意。「誰出的主意,真他媽的人才!」朱秋明罵罵咧咧著,我們開始慌不擇路地四散奔逃。

KV-2坦克上的兩挺792mm機槍瘋狂掃射著,將一排排我們的弟兄掃倒;巨大的152mm主炮不停轟擊,彈落之處,一輛輛我們的坦克、一群群我們的弟兄、一堵堵牆壁盡皆被炸得粉身碎骨,它簡直是無敵的,我們的75mm坦克炮和「鐵拳」反坦克火箭炮彈打在它那100毫米厚的正面裝甲上猶如給它撓痒痒,「馬克沁」重機槍打過去時火星四濺,子彈撞擊得裝甲的聲音叮叮噹噹猶如敲小鑼般。一個蘇軍政委高舉著鐮刀鎚子紅旗在坦克後吶喊著,隨即便被我們的狙擊手擊中,後面一個大概是軍官的蘇軍剛剛撿起紅旗,旋即又被狙擊槍擊中。

「散開!幹掉後面的步兵!」第七裝甲旅那個留著絡腮鬍子的齊副旅長嘶聲高吼。他穿著士兵服,正在和幾個炮兵一起揮汗如雨地調轉著一門沉重的57毫米「毒刺」反坦克炮。我們瘋狂開火,蘇軍的子彈和冷槍不斷地在我們身邊呼嘯著,每一秒都有人倒地或慘叫。

我一口氣將手中莫辛納甘步槍內的子彈全部打光,然後扔掉了它,順手撿起地上的一支蘇軍的M-38式「貝瑞塔」衝鋒槍繼續掃射,三三兩兩依託著那輛蘇軍坦克發動反衝鋒的蘇軍被我們打死。坦克上的蘇軍裝甲兵機槍手接連被精準的子彈打得腦袋開花,那是我們隱藏在附近不知道什麼鬼地方內的狙擊手乾的,後面的蘇軍步兵拚死躍上坦克,試圖繼續操控坦克機槍開火。「轟!」齊副旅長的「毒刺」貧鈾穿甲彈呼嘯而去,將「KV-2」的上端坦克炮座以及兩個跳上去的蘇軍一起炸得稀巴爛,但那門威力無窮的152mm主炮仍然還在不停轉動著並瞄準向我們。

「快跑!」齊副旅長大喊,他兔子般地跑向我和朱秋明隱藏的地方。

反坦克兵們飛快地扔下那門「毒刺」撒腿就跑,接連三個炮手被一直等待著這個時機的蘇軍狙擊手擊中倒地。地面一震,蘇軍的坦克炮彈怪叫著而來,將那門反坦克炮炸成了碎片。飛起的那粗大而變形的炮筒像一根烏黑的狼牙棒般,將一個來不及躲閃的弟兄砸得血肉模糊,醫務兵跌跌撞撞地撲上去,摸了一下他的頸動脈後直接爬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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