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終極戰爭:毀滅紅色帝國 第一百七十四節 美蘇同盟

美國,華盛頓。

白宮的總統辦公室內,因為患過小兒麻痹症並落下終身殘疾而不得不坐在輪椅上的美國總統富蘭克林·羅斯福正在不動聲色、冷靜而密切地關注著此此時風雲變幻、狼煙遍地的世界。

從1938年12月25日德國對波蘭發動「聖誕節攻勢」的閃擊戰直到現在的1941年底,短短三年的時間內,遠東中日兩國之間的戰火和歐洲的硝煙便如星火燎原般地席捲了整個亞、歐、非三大洲。擴張勢頭和雄厚實力都如日中天的軸心國集團在一系列的戰爭中可謂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新生崛起的德意志第三帝國的鐵十字軍徽和羸弱百年卻陡然間覺醒復興的東方華夏帝國的黑色戰斧軍徽已經覆蓋住了大半個地球。德國毫無爭議地已經是歐洲的霸主。而中國則雄踞著世界的東方,非洲也已經被蝗蟲般蜂擁而至的軸心國成員給瓜分殆盡。此時此刻,似乎已經沒有什麼力量能夠阻擋軸心國集團稱霸地球了。

一開始,橫掃亞、非、歐三大洲所向披靡的軸心國並沒有讓羅斯福總統驚慌失措,他甚至還暗暗地慶幸,慶幸德國、義大利、蘇聯、中國、日本英聯邦等美國的潛在對手全部扭打成了一團,但是現在的事情發展已經讓他隱隱感覺有點了超乎自己的意料和控制了。日本帝國、大英帝國、荷蘭帝國、法蘭西共和國……都已經被軸心國摧毀了,英、法、日、荷等老牌列強花費了數百年時間所構建起來的舊世界格局已經徹底地土崩瓦解,全部被軸心國的鐵蹄戰車給碾得粉碎。而歷史則告訴後人,越戰越強、所越向無敵的帝國集團往往在最終也是越貪得無厭、慾壑難填的。遼闊的太平洋和大西洋真的能永遠地確保美國置身戰火之外嗎?羅斯福總統微微猶豫起來,他一直信奉的某些信念和原則在動搖。他的面前擺放著原美國首相溫斯頓·丘吉爾逃亡到加拿大後寫給羅斯福的最後一封私人信件。信不長,但是其字裡行間中所蘊含著的無限絕望和悲傷、憤慨之情卻極大地震撼了羅斯福總統的心,信中道:「……尊敬的總統先生,全世界和人類都有目共睹,在過去的這幾年來,我和我的政府,我的人民一直竭盡全力且幾乎是孤立無助地抵擋著軸心國戰車的車輪,我們流盡了每一滴血、流盡每一滴汗來苦苦捍衛著這個世界,在歐洲、在遠東、在非洲,我們一次又一次地同窮凶極惡的軸心國進行殊死搏鬥,但是現在,噩夢變成了現實,希特勒勝利了,撒旦戰勝了上帝。此時此刻,我不知道您和您的人民是什麼樣的心態來對待曾經是你最親密朋友的大英帝國和大英聯邦落到徹底分崩離析的這個悲慘結果。總統先生,您難道不明白逃避戰爭的綏靖政策其實就是縱容敵人嗎?況且地球這麼小,美國究竟能逃避到哪裡?不斷的逃避戰爭除了延遲戰爭的降臨時間以及給予敵人更多積蓄實力時間之外還有什麼意義呢?好吧,總統先生,當德國進攻波蘭的時候,美國無動於衷;當德國摧毀法國的時候,美國仍然袖手旁觀;當德國肢解英國的時候,美國還是隔岸觀火。但是接下來呢?當德國把血紅的眼睛和鋒利的戰爭矛頭瞄向了只剩下自己一個的、孤零零的美利堅合眾國的時候,您和美國人民會不會為當初以為用波蘭、法國、英國作為食物就能餵飽德國這頭野獸從而讓美國免於災難的決定而後悔?參加戰爭並不是引火燒身,退避三舍也不是明哲保身,就好像人看到響尾蛇並不一定非要等到被咬一口才去打死它一樣。現在您不得不承認,美國的兩個最終屏障已經崩潰了,那麼接下來,願上帝保佑美國吧。」

這封信的最後,除了溫斯頓·丘吉爾本人的署名外,還有一起從英國逃亡到加拿大的英王喬治六世、「自由法國」政府首腦夏爾·戴高樂、荷蘭女王威廉·明娜女王、挪威國王哈康世等眾歐洲亡國之君和流亡政府首腦的簽名。

羅斯福總統那顆蒼老的心是久久無法平靜的,雖然就在幾天前,得隴望蜀的德國海軍佔領了冰島和格陵蘭島,但是美國木土仍然沒有處在戰爭的直接威脅下,美國國內的孤立政策和《武器禁運法令》仍然被絕大多數的美國民眾所擁護,要想說服美國國會和美國民眾讓美國參戰,那簡直是難比登天哪。過去,羅斯福總統也是贊成孤立政策的,因為他曾參觀過第一次世界大戰時的德法戰場,那是怎麼的一副慘絕人寰的場面啊!被炮彈炸傷、被毒氣熏倒的士兵漫山遍地倒在泥濘的塹壕內痛苦掙扎著、絕望哀號著,被撕裂了的人體肢體、骨骸頭顱觸目驚心地遍地狼藉,因為戰爭而失去親人的孤兒寡母那催人淚下的哭喊聲……無一不深深地刺痛了羅斯福的心,因此他多次在公開場合大聲疾呼道:「我痛快戰爭!我們只要和平!我會竭盡全力地讓美國避免參加戰爭或者直接被捲入戰爭的泥潭裡!對於沒有威脅到美國本土的戰爭,美利堅合眾國堅決地說『不』!」

但羅斯福總統此時卻強烈地感覺到:美國的「孤立政策」和保持中立的一貫做法已經不能適應此時的世界局勢了,而且他也不能允許美國在海外的殖民地和海外的利益受到侵犯,畢竟美國最大的殖民地——菲律賓群島,此時也已經隨著大洋洲的淪陷而陷入了中國東北軍的三面包圍中。但是羅斯福總統也很清楚,美國國內的反戰阻力絕不是靠自己的一張嘴皮子就能衝破的,當初援助英國的《租借法案》也是羅斯福總統費了很大力氣才使得國會通過的,而羅斯福總統本人之所以能打破美國國父華盛頓制定了「總統不可以兩次連任」的規定也是因為國內孤立派高層認為戰爭威脅美國期間不能輕易更換總統,一切都要慢慢來的,不能操之過急。羅斯福總統無奈地嘆了口氣,他在沉思,難道美國真的已經是這個世界最後希望了嗎?美國真的要孤身一人地面對雪崩般朴來的軸心國集團嗎?他心裡很清楚,美國的經濟實力和戰爭潛力確實都非常地強大,但也是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將駛入戰爭軌道的。倉促之下,如何迎戰實力驚人的軸心國集團嗎?

一道靈光在他的腦中一掠而過。還有一個希望!還有一股能夠與軸心國相抗衡並且能遏制住它們繼續擴張的力量!羅斯福總統眼中射出了兩道精光。

蘇聯,莫斯科。

克里姆林宮內,蘇聯共產黨中央委員會總書記、蘇聯最高領導人約瑟夫·斯大林元帥正一個人靜靜地站在辦公室的窗前,凝望著窗外莫斯科的雪景,他手中的煙斗在昏暗的房間里閃耀著黯淡的紅光。

從1934年至今,愈演愈烈的數番「大清洗」活動讓蘇聯元氣大傷,大批黨政軍高層要員紛紛落馬或者莫名其妙地失蹤,蘇聯紅軍的現代化建設進度頃刻間停滯不前,重工業的發展陷入了癱瘓,農業的糧食產量也大滑坡,一些邊陲地區已經饑荒蔓延了。整個蘇聯政府和整個蘇聯共黨內人人自危,全國上下人心惶惶。恐怖的陰雲籠罩著整個蘇聯大地,首都莫斯科的氣氛已經緊張得快要凝固了,「大清洗」風暴帶來的腥風血雨讓每個蘇聯人都極度害怕禍從口出。儘管此時的蘇聯國內一旦說錯話就可能掉腦袋,但仍然有人不怕死地冒死進諫。此時斯大林的辦公桌上就擺放著一封來自民間的信任,信中道:

尊敬的斯大林同志,我們最敬愛的領袖:

我在病床上掙扎著寫下了這封信,病魔已經奪去了我的健康,艱苦的科研工作也耗盡了我的全部精力。但是作為偉大的蘇維埃的一份子和一個老布爾什維克,在此生命垂危的時刻,我只想向斯大林同志大聲疾呼,我們的祖國正處於來自納粹德國和中國東北軍閥的巨大威脅中!……

這封信的主人是蘇聯沃羅涅日「共產國際」兵工廠里的一名功勛卓著的高級軍械科研專家,是著名的蘇聯「喀秋莎」火箭炮的主要設計師。斯大林對他很熟悉,還親自接見過他並向他頒發了「蘇聯勞動模範」的獎章。因此這封信引起了斯大林的高度重視,他默默地看了很多遍,也思索了很多遍,他的內心已經激蕩起了一道道波瀾。

斯大林用力抽著煙斗,他的思緒在劇烈地翻騰著,他並不認為這是杞人憂天。威脅,是的,蘇聯正面臨了空前嚴峻的威脅!歐洲的納粹德國、遠東的中國東北軍閥,都對蘇聯懷著狼子野心,而且此時整個軸心國已經在東、南、西三面死死地封鎖住了蘇聯,上百萬的軸心國軍隊正在蘇聯國境線外虎視眈眈。作為蘇聯黨政軍最高領導人和全蘇聯最高領袖斯大林又怎麼可能沒有敏銳地覺察到!因為只要是明眼人都知道!可是光強調威脅有用嗎?蘇聯需要的是針對威脅的對策!是對策!

回想過去的十幾年間,那時還很弱小的德國和中國東北與同樣虛弱的蘇聯為了一齊應付西方英、法、美資本主義列強而不得不聯手結盟,並且還在軍事、經濟、科研等各個領域上進行了親密無間地合作和貿易。現在倒好,這兩頭白眼狼都已經茁壯強大起來了,進而忘恩負義地對曾經給他們巨大幫助的蘇聯齜牙咧嘴!其實蘇聯和西方世界又何嘗不是各懷鬼胎,蘇聯拚命地希望德國同英國法國再次得頭破血流,而英法也日益期盼著納粹德國的禍水向東流往蘇聯。但時至今日,蘇聯、英國、法國才發現自己都大大地低估了德國的戰爭力量!法蘭西已經被德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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