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八方狼煙:爭霸亞非大陸 第一百五十一節 血戰東非(1)

在義大利所屬的東非殖民地索馬利亞的首府摩加迪沙城僅僅休息了一天一夜,第45旅和第1旅不等與第108裝甲師以及第8、第11野戰旅匯合集結,便在清晨時分立刻乘坐著汽車踏上了征程,顛簸在崎嶇坎坷的破舊公路上。一路上坦克飛馳轟鳴、直升機凌空呼嘯,汽車隊風塵滾滾,艱難地沿著年久失修、路況極度惡劣的索馬利亞交通線開赴向意屬殖民地衣索比亞的首府亞的斯亞貝巴市,在那裡,義大利駐東非的總督奧斯塔公爵將迎接他們,並給部隊補充燃油和物質,然後預計繼續北上,直挺向英國所控制的蘇丹國西南邊界。在楚奇明和東北邊防部以及整個軸心國非洲軍團總司令部的強大壓力下,加里博爾迪上將不敢懈怠,派出了大約五個師的義大利軍部隊和大量的當地黑人民工徹夜不息地修築著從東非至北非的軍用交通補給線,同時還調撥了三個「駐東非的義大利軍最精銳的部隊」協同東北軍北進作戰,並將指揮權交給了楚奇明。這三支意軍部隊分別是第38「阿米亞」師、第45「布雷迪西」師以及第66「米蘭」師,共2.2萬多人,雖然這三個師號稱「機械化步兵師」,但卻只裝備了少量的汽車和意制「安薩爾多」式輕型坦克,總指揮是義大利軍的卡瓦萊羅·巴多里奧中將。由於麾下一下子多了一大堆沒有汽車或者其他交通工具可以乘坐的義大利士兵,楚奇明不得不絞盡腦汁地讓他們和東北軍的士兵們擠著同乘著東北軍的汽車,並從當地的黑人和阿拉伯人手裡購買了大量的駱駝、馬匹、騾子來充當運輸工具,才勉強上路。

顛簸在號稱「非洲屋脊」的東非高原上(衣索比亞全國處於高原地區,平均海拔2500米至3000米),楚奇明在他的新坐騎內——加里博爾迪上將為了向誤擊事件表示歉意而送給了楚奇明一輛義大利製造的「猛獁」重型裝甲指揮車,給非洲軍團的德軍總司令隆美爾元帥和意軍總司令格拉齊亞尼元帥分別發了同樣內容的兩封電報:「NNE的先遣軍已經向蘇丹出發,預計五天後向駐蘇丹的英軍發動進攻,後續軍正在全力趕赴中」。(NNE是「中國東北軍北非派遣軍」的德語「Nordos-aKorpsNordsfrikaExpeditionsaernee」的縮寫,非洲軍團的德國和義大利高層軍官以此來稱呼派遣到北非的中國東北軍;德國非洲軍團的德語縮寫則是DAK)

微微鬆了一口氣的楚奇明此時的心情略微放鬆了點,從外面洶湧而入的熱浪讓他有點不適應。不得不承認,義大利軍在戰爭中的表現很糟糕,但製造出來的東西倒是相當地舒適實用和人性化。「猛獁」寬大的車廂內基本上什麼東西都一應俱全,包括檯燈、收音機、沙發、冰箱、吊床等奢侈品,不但可以同時容下八名軍官召開戰地會議,而且裡面甚至還安裝了一台堅固耐用的大功率空調。但是楚奇明很快下令拆掉了空調,因為他不希望自己部下官兵在平均溫度達到50度以上的非洲沙漠上艱苦地行軍和戰鬥的時候,他這個最高指揮官卻躲在空調車廂內享受著冷氣。另外,車上那以前被義大利軍官用來存放啤酒、果汁、冰水的冰箱也被楚奇明下令用來儲存特殊藥品。「軍官和士兵必須要同甘共苦、患難相扶,絕不允許搞特殊」,這是楚奇明當年擔任「東北軍第一笑柄部隊」的第45旅旅長職務時就再三強調並一直以身作則貫徹的原則。

沿著奔騰咆哮的謝貝利河,第45旅和第1旅以及意軍的3個師一天行軍了一百四十多公里,在夜晚7點的時候抵達了索馬利亞和衣索比亞交界的貝萊德汶地區(此時的厄利垂亞是衣索比亞的一部分,和吉布地一樣被英軍放棄了然後被義大利軍「勝利攻佔」的殖民地,此時的吉布地也是索馬利亞的一部分)。在楚奇明的命令下,疲憊不堪但仍然鬥志高昂的東北軍官兵以及叫苦連天、唉聲嘆氣的義大利官兵結束了僅僅半小時的晚飯和休息後,全軍車燈大開,繼續在崎嶇坎坷的荒原上和蚊蠅肆虐的叢林沼澤中前進。在義大利士兵們的抱怨牢騷聲和牲口們的叫喚中,哈欠連天的士兵們一邊拍打著蜻蜒般大的野蚊子,一邊小心提防著腳下的毒蛇、蠍子、蜈蚣、蟾蜍等各種稀奇古怪的毒蟲,互相攙扶著進入了衣索比亞境內。夜空中,一群群蝙蝠和不知名的野鳥在官兵們的頭頂上飛舞著,發出一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叫聲,一條條經過專門訓練的純血統德國軍犬充當著地雷探測器和危險預警器在隊伍前頭探著路。

「總司令,工兵團的張翼團長來電,緊急。」正打著手電筒趴在「猛獁」內的書桌上研究著蘇丹地圖的楚奇明突然接到了副總參謀長葛亮上校的報告。

「念吧。」楚奇明揉了揉發酸的眼睛,一股股寒氣刺得他一陣戰慄。非洲的氣候就是這麼地奇怪,白天熱得要死,晚上卻冷得要命。黑黢黢的原始從裡間,一股股寒氣和瘴氣混合瀰漫著,陌生的異域環境內,不知道隱藏著多少兇險。

「是。總司令,今天下午4時,空軍第25航空大隊的飛行員和第一批的『獵隼』戰鬥機、『金雕』俯衝轟炸機以及水平轟炸機已經陸續被運送到了摩加迪沙港,但是當地的意軍機場設施陳舊不堪,飛機跑道損壞極為嚴重,根本無法停駐我們的空軍部隊。張團長奉命修築機場的時候,大量缺少水泥、鋼筋、石灰岩、油漆等建築材料,和義大利那邊談了很多次都沒有結果,後來我們才得知,不是義大利人不給,而是他們也沒有。義大利軍原本擁有的那些用來修築機場、倉庫、兵營、港灣、公路等軍用設施的鋼筋水泥都被當地的義大利軍官給貪污掉或者私自挪用去販賣了,或者乾脆就拿去修築他們自己的別墅住所。張團長請問怎麼辦?」

楚奇明的心頭一陣冰冷,他深知喪失了制空權對於一支征戰在外的軍隊意味著什麼。他立刻又想起了加里博爾迪上將那富麗堂皇的豪華私人別墅,不由一陣悲從心來:「唉,這樣的一支軍隊,怎麼能打勝仗呢?這樣吧,你立刻與北印度洋軍區總司令文盛將軍和印度洋艦隊總司令董岩傑將軍聯繫一下,請他們儘快地從索科特拉島的物資基地運來張團長所需要的建築材料,如果索科特拉島沒有,那就從斯里蘭卡島或者塞席爾群島、馬爾地夫群島運來!再和兩位將軍強調一下,這事萬分火急!刻不容緩!請他們多多費心一下。」

「是!」葛副參謀長一臉焦灼地迅速轉身而去。

「這個曾誕生了凱撒大帝、伽利略、達芬奇、米開朗琪羅、但丁等偉大人物的歐洲文明古國,怎麼就這麼地不中用呢?」楚奇明嘆息一聲,他此時都已經沒有了生氣的念頭了。極度的抑鬱中,一直緊張難眠的他在後半夜趴在桌子上陷入了沉睡。

11月l9日下午,第45旅、第1旅以及三個義大利師艱苦地翻越了衣索比亞的西南地區的窮山惡水,終於抵達了意屬衣索比亞的首府亞的斯亞貝巴市,軍隊上下個個蓬頭垢面。一路上部隊非戰鬥減員了三百多人,要麼是被猛獸毒蟲毒蛇給咬死的,要麼是掉進了沼澤淹死或者是在渡江中被水流給沖得沒影了,另外還有二十六名東北軍士兵和義大利士兵則是被當年義大利進攻衣索比亞時埋設的老式地雷給炸死炸傷,除此之外其中還有200多名官兵誤食了有毒的野果或者飲用了有細菌的水而感染上了森林疾病,腹瀉、腳氣、瘧疾、森林熱、血吸蟲病、鉤蟲病、黑熱病,甚至森林腦炎,各種各樣在原始叢林內流行的瘟疫通過蚊蟲的叮咬而在官兵們中蔓延開來。生在亞洲東北黑土地上的東北軍士兵們基本上沒有抵禦這些熱帶疾病的免疫能力,紛紛一病不起,軍醫們和醫務兵們個個忙得團團轉;還有好多汽車在過懸崖峭壁的時候連人帶車滾下了山澗,很多士兵病怏怏得骨瘦如柴。第45旅副旅長木贊春少將在朝鮮飛虎山戰役中受的腿傷又犯了,而且禍不單行地感染了病菌,傷口化開了一個碗口大的膿瘡,不停地滲出腥臭的膿血,軍醫不得不用特大號針管給他直接抽掉膿血。痛苦不堪的木副旅長根本走不了路,只好哼哼唧唧地躺在一輛「1號」坦克上。

艱難行軍的路上,義大利軍隊基本直接將己方死掉的官兵就地埋了,頂多在長官部的花名冊那裡留個記錄。而東北軍的官兵們則鄭重而虔誠地點起一堆堆烈火,將遇難了的弟兄穿戴整齊後給認真地火化掉,軍官們親自將焚化的骨灰撿出來小心地放進骨灰盒內並集中存在幾輛堅固的裝甲車內。總司令楚奇明不止一次難過地流下淚,他親自保管著那些遇難官兵的軍牌和照片,一遍又一遍地對那些骨灰盒說道:「弟兄們,你們先好好歇著。等打完了仗,我們一定帶你們回家。」

在義大利人迷惑不解的眼神中,東北軍官兵們淚流滿面。

進入斯亞貝巴市後,楚奇明謝絕了那些大大小小邀請他參加宴會的義大利軍官或政府官員,僅僅和義大利駐衣索比亞的總督奧斯塔公爵吃了頓便飯。飯席上,楚奇明簡潔明了地和奧斯塔公爵商量了一下東北軍部隊的物資、燃油、彈藥等補給保障以及從索馬利亞至衣索比亞再到蘇丹和北非的後勤交通運輸線的建設問題,還有將東北軍嚴重受傷和嚴重患病的官兵入住進當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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