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八方狼煙:爭霸亞非大陸 第一百三十五節 解放西藏(2)

翻越了「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的雀兒山抵近了西藏的東大門昌都後,第45旅和第22旅兵分兩路,第22旅沿著積雪皚皚的瀾滄江轉向昌都的西北要隘類烏齊和思達,以確保開戰後切斷昌都藏軍逃往拉薩的退路;而第45旅則繼續前進,穿過山谷雪原挺向昌都。

惡劣的天氣和險峻的地理環境掩護了東北軍的動向,只盯著山路大道和關隘谷口的藏軍萬萬沒有想到東北軍會翻過雪山跨過冰河摸到了自己的後方和側翼;但長途跋涉在冰天雪地高原上的部隊也陷入了舉步維艱、幾乎寸步難行的地步,凍傷、累暈、發生高原反應而缺氧昏厥的士兵沿途倒了一地,但總司令部敦促部隊加快進度的命令還是連連接踵而至。「報告!軍部命令,三十個小時之內必須達到采壩。」

「知道了,回覆軍部,我部定完成任務。」旅長荊德文少將有氣無力道。怒號的狂風夾雜著柳絮般大的雪花呼嘯著拍在人的臉上,像刀割一般地疼,一股股刺骨的寒意直往骨頭裡面鑽,胸口也彷像有個大磨盤壓著似得透不過氣來。

「是!」傳令兵舉手行個軍禮,轉身而去。荊德文頓時看得鼻頭髮酸,差點掉下淚來:那是怎樣的一雙手啊!手掌脹得像饅頭,每根手指就像胡蘿蔔又紅又腫。「他娘的青藏高原,老子恨你一輩子!」荊德文呼哧呼哧喘著粗氣,邊罵罵咧咧著邊拄著拐棍艱難地往前挪動著。他舉目眺望向前面,滿眼天地之間都是一塵不染的白雪,在陽光的照耀下白花花地晃眼,雲霧繚繞,真像在仙境一般。

荊德文驚嘆地看著這一幕,要不是打仗,這還真是一片美麗的雪景。他眨眨眼,只見一大片白色從山峰上慢慢滑動了下來,雪粒霧粉喧騰翻滾而下,面前的雪山似乎削扁了。荊德文正愣著,猛然「轟隆隆……」一陣天塌地陷的巨響滾雷般夾雜著令人窒息的寒氣滾滾而來,他頓時恍然大悟,急忙嘶聲力竭地高喊起來:「雪崩了!弟兄們,雪崩了!」

一道長寬各一百、厚達七八米的雪牆從懸崖峭壁的山峰頂端發出雷鳴般的巨吼,急速地翻滾而下,迸濺出的冰雪霧氣騰起幾十丈高,整個世界彷佛都被攪作了混沌白茫茫的一片。

第22旅頓時人喊馬嘶、腳步大亂,脫韁野馬群般奔騰而下的雪崩瞬間活埋;淹沒了上百名士兵,驚恐的官兵和騾馬們在狹隘的雪路上亂作一團、爭相道路,接連幾十個士兵和騾馬不慎失足紛紛滑落進雪湖裡,立刻像石頭一樣沉了下去。

「兄弟!」「班長!」「二虎!」……官兵們嘶啞著嗓子一起發出撕心裂肺的呼喊聲,響著一起從槍林彈雨中衝出來的兄弟現在卻在這裡一下子死無葬身之地,士兵們望著深不見底的瀾滄江紛紛抱頭痛哭了起來,現場凄慘哀涼的場號像巫峽猿啼和杜鵑泣血般催入淚下。副旅長李喜浩上校勉強收攏部隊,環顧四周後發現不見了旅長荊德文。旅長去哪裡了?官兵們頓時驚慌起來,李副旅長和參謀長萬子天上校、副參謀長余樂中校三人你望我我望你,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驚悚和恐懼。軍官們紛紛大喊起來:「旅長!旅長!你在哪裡呀?」

全旅官兵們一起跟著驚慌地喊了起來:「旅長!旅座!你在哪裡?」李副旅長和萬參謀長望了望寒氣逼人的江水,又看看被覆蓋的厚厚實實的雪路,紛紛淚流滿面。余副參謀長踉踉蹌蹌地撲到雪地上用雙手死命地挖起來,一邊挖一邊泣不成聲:「旅長,你不能死在這裡呀……」

「嚎啕個啥子呢!老子還活著呢!」河邊的一處雪堆里,突然冒出了荊德文雪花斑駁、凍得通紅的腦袋,軍帽也不知道飛哪裡去了,整個人艱難地往外掙扎爬動著。「旅長還活著呢!」軍官們大喜,紛紛跌跌撞撞地撲過去。衛兵們七手八腳,像拔蘿蔔般將荊德文從雪坑裡面拖了出來。

「剛才真險!那麼大的一座雪山唰地蓋了下來,幸好老子反應快,及時地抱住了一塊石頭……」死裡逃生的荊德文正心有餘悸地說著,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他使勁抹抹臉後頓時瞪大了瞳孔,緊張道:「我怎麼什麼也看不見了!怎麼全是白茫茫的雪……怎麼回事!?」

李副旅長連忙按住有點驚惶失措的荊德文,仔細地看了看他渙散迷茫的眼睛,安慰道旅長別擔心!你只是暫時得了雪盲,一會兒就好了。你千萬別亂走呀!這裡太危險了!」

心定平靜下來後的荊德文聽著部隊士兵們發出的一陣陣痛徹心扉的哭喊聲,頓時神色也黯然了下來。沉默了一會兒,他猛地一躍而起.揮舞著手臂大吼道:「不許哭!聽我命令,東北軍第二十二旅,前進!」

當第22旅在雪山冰河間進行生死徘徊的時候,穿插過昌都以西加卡附近一處山谷的第45旅卻在一片原始森林裡面艱難掙扎著。由於喜馬拉雅山脈擋住了從北方吹來了寒流冷風,使得山谷裡面的植物在溫濕的條件下生長得極為茂盛,各種荊棘藤蔓密如蛛網、交雜纏繞。探路的偵察兵們個個雙手血肉模糊,臉上傷痕纍纍;工兵們奮力揮舞著鐵鍬、工兵鎬使勁砍著、砸著,為後面的隊伍開闢道路。

「太慢了!太慢了!」副旅長木贊春上校心急如火地吼著,他望了望手錶,喊道,「給我用火焰噴射器燒!」

噴火兵們輪番上陣,一條條火龍飛嘯而出,將擋在前進道路上的荊棘藤蔓給燒成了灰燼。官兵們踉踉蹌蹌地在煙火灰燼之間繼續前進,有的地方由於雪霧濃重實在無法焚燒,急紅眼了的先頭部隊的官兵們用大衣蒙住頭撲上前用自己的身體壓下荊軻刺藤,讓後面的士兵踩著自己的身體通過。

勉強通過山谷後的45旅前進了十幾公里後又被一條奔騰洶湧的大河給攔住了道路。幾條光禿禿的鐵索橫拉在河面上,木板已經被藏兵給拆除了,下面的河水猶如萬獸奔騰咆哮,令人看得心驚膽戰、觸目驚心。

士兵們緊張而焦急地齊望向走到岸邊的木贊春,怎麼辦?木贊春心急火燎,砍樹做木板?時間已經來不及了,再說那些冰封雪凍的百年老樹用刺刀根本砍不動。木副旅長思考了一下,沙啞著嗓子喊道;「都學我的樣子!」說著跳上只剩下鐵索的橋樑,果斷地趴在了上面,兩腳勾住最外面的一條鎖鏈,兩手則緊緊抓住前面的一條鎖鏈。望著目瞪口呆的官兵們,木贊春喊道:「都愣著幹什麼!踩著我上去,為後面部隊鋪路!」官兵們熱淚盈眶,參謀長呂東昌上校也躍上去趴了下來:「後面繼續!」

「我來!……「我上!」軍官們和士兵們爭先恐後衝上前,踩過副旅長和參謀長的脊背,第三條「木板」、第四條「木板」、第五條「木板」……一百多張強壯的脊背鋪成了一條大橋。「每隔十五分鐘換一班!」木贊春喊道,背上沉重的重量讓他牙關緊咬、眼冒金星,加上高原缺氧,他實在有些吃不消。

飛虎軍旗的獵獵飄揚下,全旅官兵踏著戰友的身體大步通過河流。眼中淚花晶瑩的士兵們踩過副旅長和參謀長的脊背後都自發地往後喊道:「往後傳,鋪路的是副旅長和參謀長!」

「往後傳,鋪路的是副旅長和參謀長!」

「往後傳,鋪路的是副旅長和參謀長!……」

全旅都通過了大河,但卻有十七名官兵在以身鋪路時體力不支咬牙堅持時,陸續掉進了咆哮洶湧的河流裡面,再也找不到遺體了。

昌都,藏軍總指揮部內。

「如果說漢族是這個——」東北邊防政府全權談判代表彭天宇舉起右手並伸出大拇指,「那麼藏族就是這個——」他又豎起食指,接著又依次豎起了中指、無名指、小拇指,「而朝鮮族、蒙古族、壯族、回族、滿族、維吾爾族……等民族就是這個、這個、這個,既然我們都是中華民族大家庭這個手掌的一部分,那我們理所當然應該握緊成一個拳頭,去對抗我們共同的外來敵人,怎麼能自家兄弟打兄弟呢?」

聽完翻譯藏巴拿的翻譯後,坐在桌子對面的藏軍指揮官本德格·格桑旺堆、幫達熱噶、勒參玉嘎、羅桑覺典等人都贊同地點了點頭。

「我們漢人是非常敬佩藏族同胞保家衛國的決心和頑強不怕死的勇氣的,當年英國人人侵西藏時西藏人民和藏軍的英勇抗擊就已經說明了這一點。但現在不同往昔,我們漢人不是英國人呀!漢人和藏人都是中國人,都是中華民族的一員。我們東北軍進軍西藏並不是為了霸佔你們的家園,也不是掠奪你們的財產,更加不是為了屠殺藏族同胞,我們是為了更好地讓西藏團結統一在祖國大家庭內,為了能更好地保護西藏,不讓西藏再被英國人等釙來侵略者欺負。我們要打倒的,是那些作威作福、魚肉百姓的土司貴族,而不是窮苦的廣大藏族老百姓。我們的最終目的,要讓每個窮苦的藏人都分到土地、糧食和牛羊,都能擁有自己的家,不再淪為農奴或奴隸,過上平等而自由的生活。」彭天宇誠懇道。

「你們……你們說的都是真的嗎?」昌都寧靜區藏軍,總指揮官本德格·格桑旺堆聽的很激動,忍不住問道。

「上蒼的佛祖神靈和全中國的五萬萬同胞都能為我們作證!」彭天宇鄭重而凜然道。

「哼!」昌都總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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