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八方狼煙:爭霸亞非大陸 第一百三十四節 解放西藏(1)

乍暖還寒的驚蟄三月時節,在接到最高統帥張學良所下達的準備解放西藏的作戰命令後,戰火余煙剛剛熄滅的西南戰區再次陷入了戰爭來臨之前厲兵秣馬的極度喧囂忙碌之中。駐紮於西南川、滇、黔、康四省的東北軍部隊緊急調動,分批開赴康藏兩地的邊界地區,從東北本土至大西南的鐵路動脈幹線徹夜高負荷地運轉著,將數以萬噸計的軍用物資和軍械彈藥源源不斷地運入了西康省首府康定市內;堆積如山的物資倉庫間,一輛輛飛馳的軍車川流不息,腳步聲如雷、煙塵飛天蔽日,全副武裝的東北軍各部隊來回如梭,抓緊時間緊鑼密鼓地做著入藏作戰前的各項準備。此時西南四省(四川、雲南、貴州、西康)實際上已經成為了東北軍的實際勢力控制區,但分布在如此遼闊地地域內的東北軍嫡系直屬部隊卻少得可憐,僅僅只有3個機械化主力旅和第1騎兵旅,而且第18空軍旅也剛剛調撥到了泰國參加曼谷戰役。鑒於兵力嚴重不足的不利局面,張學良為了確保西南四省以及剛剛佔領的中南自治東區和西區都能牢牢地控制在東北軍的手裡,因而這次大運輸中又特地調撥了新編第256師至新編第270師共十五個乙等野戰師開赴西南和中南,以加強對當地的武裝控制。

西康省,於1939年1月1日成立,位於四川省和西藏之間(轄區為今天四川省的西部和西藏自治區的東部,首府城市為康定),省主席劉文輝上將在過去一年的西南會戰中親眼目睹了東北軍強大的戰鬥力和整個「北盟」的強勢,因而斟酌再三後主動投靠了張學良的東北系,使得西康省不費一槍一彈便成了東北軍在國內的又一塊實權地盤。此時這裡自然成為了東北軍進軍西藏的總後方基地。

康定市郊,西南軍區(西南戰區編製撤銷後背張學良改建為了西南軍區)入藏作戰的前線總指揮部內,十多名東北軍高級將領圍繞著沙盤正在緊張商討制定著各路部隊的具體行軍路線和作戰計畫,電台通訊兵「滴滴答答」地忙著接受發送往來於各方的電報。軍區總司令楚奇明中將神色庄肅,端著放大鏡和鉛筆一寸一寸地仔細觀察研究著康藏地圖,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此時,對於身經百戰已經成長為東北軍高級將領的楚奇明來說,鋪在眼前桌子上的地圖已經不再是簡單的估計方向,揣測距離的工具了,他能從上面一清二楚地看見遼闊廣袤的西藏大地上那一條條縱橫奔騰的大江大河、一座座延綿千里的雪山峻岭、一片片荒無人煙的原始森林、一個個深不見底的峽谷溝壑……半響,楚奇明輕輕地放下鉛筆盒放大鏡,吐出了一口寒氣:「真是一片亘古萬年的險山凶水呀……」

「是啊,司令,我們入藏的真正對手並非裝備低劣人數僅萬的藏軍,而是西藏延綿萬里的冰天雪地和窮山惡水。」副參謀總長孫乾上校滿面愁雲,「藏軍不足為慮,他們只有當年英國人為了鼓動慫恿西藏高層搞分裂活動而支援的一些現代化武器裝備,而川軍也曾和藏軍交過手(參見「麥克馬洪線」的相關歷史,當時藏軍大敗川軍,奪取了舊西康省33個縣的16個),根據王主席和劉主席他們的情報,總體來言藏軍也就一萬多兵力和幾千條老式步槍而已,絕非我軍對手。我軍進軍拉薩面臨的最大困難是如何跨越這千里蠻荒雪原。」

「還有補給問題。」楚奇明淡淡地補充道,「長途遠征作戰打的就是後勤補給,當初我們由於修建了從東北到西南的鐵路交通線,所以才保證了我軍和日軍的西南戰役中穩佔優勢。但西藏的情況就不同了,從西康進入西藏一路上儘是方圓百里都渺無人煙的冰川雪原,部隊只能走崎嶇的雪地山道。而且我軍就是進得了拉薩,沒有當地藏族群眾的支持,恐怕也在拉薩呆不久遠啊……」

「交通!又是交通!交通真是個大問題!大麻煩!」軍區副司令兼第1騎兵旅旅長馬占山少將抱怨道,「我們應該申請少帥把東北本土的那些東洋雜種全部運來修建康藏鐵路,這樣我軍進軍西藏或者以後控制西藏就省事方便多了!」

「司令,西藏的老百姓對我們是不是都持著仇視和敵對的態度?」第33旅旅長吳新上校不安地問道。

「不是的。」楚奇明搖搖頭,「廣大藏族老百姓對我們漢族還是懷著善意的,妄圖搞西藏分裂鬧分裂的只是西藏統治高層中的一小撮人而已,再加上三十年前英國人為了吞併西藏而在西藏進行的大規模反華宣傳和蠱惑活動,才導致了今天西藏半獨立狀態。其實西藏高層中大部分還是愛國明理之人,比如昌都總管阿沛?阿旺晉美先生、十世班禪確吉堅贊活佛、五世格達活佛洛桑登真?扎巴他耶大師,還有已故的達賴十三世土登嘉措大師、班禪九世班禪額爾德·曲吉尼瑪大師等著名人士都是主張祖國統一,秉持西藏是中國一部分的觀念的。真正要搞獨立的是那些舊貴族、封建農奴主土司等階層,而飽受壓迫的西藏基層老百姓都非常希望能獲得解放的,比如甘孜阿壩地區的藏族人民、康巴藏族人民、古衛藏族人民,他們一貫受到傳統藏區的藏族貴族們的歧視,因此渴望翻身解放的願望也尤其強烈。」

「班禪?達賴?活佛?這些究竟怎麼回事」馬占山聽得一頭霧水,「西藏的事情怎麼這麼複雜?」

楚奇明笑了一下,解釋道:「西藏的政權制度其實就是像阿拉伯地區的伊斯蘭國家,是教權政權合一的制度,掌握教權者即掌握政權。西藏人篤信佛教,其藏傳佛教宗派在主體上又分為格魯派和噶舉派,兩派因為所派僧人分別帶著黃帽或穿著帶有白紋的僧裙因而又分別稱為『黃派』和『白派』,在悠長歷史的互相競爭中,格魯派(黃派)逐漸超過了噶舉派(白派),勢力日益強大並在近代逐步掌控了西藏的佛宗教權和政權。而班禪額爾德尼(簡稱「班禪」)和達賴喇嘛(簡稱「達賴」)則是黃派領袖宗喀巴的兩大傳承弟子,後來則形成了西藏佛教的兩個不同的傳承系統,同時也是這兩個佛系的宗教領袖。而活佛,則是班禪和達賴的藏傳佛教寺院為解決其首領的繼承而採取的一種制度,當老一代的班禪或達賴圓寂後,西藏的佛教宗派將通過特殊的儀式選擇新的靈童作為他們的轉世化身和活佛繼承人。」【作者注,現代西藏的第九世班禪(1883-1937)和第十世班禪(1938-1989)都是著名的反帝國主義和堅定維護中國統一的愛國人士,在抗日戰爭時期,第九世班禪大師積極號召西藏人民踴躍捐款支持祖國的衛國戰爭,並徹夜誦佛以祈禱祖國能夠勝利,解放後第十世班禪大師力主西藏和平解放,為了維護國家統一和西藏人民的權益而做出了巨大貢獻;而現代的達賴喇嘛十三世(1876-1933),一開始曾受到英國殖民者的蠱惑而做了一些分裂國家搞西藏獨立的事情,不過後來大師幡然悔悟重新回到了祖國的懷抱,但其繼任者賴喇嘛十四世(1934-)則變本加厲,他就是我們現在眾所周知的正在國際上搖旗吶喊搞西藏獨立因而臭名昭著的「達賴喇嘛」。大家請注意區別。】

馬占山摸了摸下巴,露出了一個不可理喻的表情道:「太複雜了!西藏佛教分為黃派和白派也就罷了,而黃派自己又分為了班禪和達賴這兩系,互相鬥來斗去不嫌累,還是咱們漢族的道教和儒教好,多和平!等拿下西藏後,這些亂七八糟的教派活佛統統取消,全部改成藏族民主自治制度!」

「這個萬萬不可!」楚奇明擺擺手,「少帥曾叮囑過我們『一座廟宇頂十萬雄獅』清朝末年席捲了半個中國的太平天國運動不就是源於西方洋人在中國傳播的基督教么?要知道,宗教的影響力量是極其巨大且根深蒂固的,絕對不能也不可能輕而易舉地消除掉,相反的,我們應該尊重並支持藏族同胞們的宗教信仰和政治自由,這也是少帥再三囑咐的!」

將領們都神情庄肅地點點頭。吳新又問道:「司令,那我們出兵西藏會不會引來駐印度英軍的軍事干涉?」

「不會的。英國人現在自顧不暇,德意盟軍現在北非打得英法聯軍節節退敗,英國在非洲的殖民地都要不保了,他們哪來的心思和膽量還敢在亞洲和我們搞兩線開戰?英國人雖然一向對西藏有野心,但他們現在已經是有心無力了。」楚奇明果決地搖搖頭,他繼續出神地盯著地圖,心裡在擔憂著,第45旅和第22旅現在到什麼地方了?他們翻過雀兒山了嗎?雀兒山最高海拔6168米,現在又是初春封山季節,寒風呼嘯、積雪仗深,不要說行人了,連飛鳥走獸都絕了跡。而藏軍主力都扼守在入藏咽喉的昌都市,部隊能完成任務嗎?

川藏交界的雀兒山腳下,山風呼號、暴雪狂舞,氣溫已經達到零下三十多度了,落滿飛雪都快凍成冰棍的戰斧軍旗和青天白日滿地紅國旗仍然在風雪中獵獵不屈地招展飄舞著。身穿厚厚冬大衣但仍被凍得臉色青紫的東北軍官兵們緊握著武器,在一米多深的積雪中奮力跋涉開進著,蜿蜒蠕動的整支部隊在這亘古無垠的冰天雪地和雪山大川之間顯得分外渺小,似乎隨時都會被天地和惡劣的氣候都埋葬吞沒掉。

「我們來自東北的黑土地,我們是中國最優秀的戰士,為了祖國的統一和民族的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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