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龍戰四野:醒獅怒嘯東亞 第十六節 零號部隊

朝鮮西北部,陷入重圍的日韓軍作困獸之鬥與東北軍展開陣地絞殺戰,遮天蔽日的東北軍轟炸機群下,東北軍十多個重炮團發出地動山搖的怒吼,殺聲震天中漫山遍野的東北軍步兵衝鋒部隊在裝甲部隊的坦克和履帶式步兵戰車組成的鋼鐵洪流掩護下排山倒海壓向日韓軍……

夜空中不時有裝著夜視設備的東北軍戰機呼嘯而過,遠處東北軍與日韓軍交戰的炮聲隆隆傳來,一支百餘人的部隊在龜城東南的山林間快速行軍,這支隊伍從上到下官兵身上都是標準日本陸軍裝備,官兵身上也流露出淳厚的日本人的氣息,但是隊伍最高的兩名軍官卻正在用漢語對話:

「毛隊長,兩年了,首戰就在今天。能不能戰果累累加官進爵就看你們的表現了。」坐在三輪摩托裡面的一個面容清秀的年輕軍官平靜道。

「請長官放心!特戰大隊絕對不辜負您和張元帥長官的厚望!」旁邊騎馬的日本軍官畢恭畢敬回話道。

時間倒回1934年5月15日,瀋陽南郊,東北軍第1戰俘監獄。

「福田多次郎!」隨著一聲喝令,黑暗陰森的鐵欄監獄通道中響起「哐當」一聲猛烈的鐵門撞擊聲。兩名強壯的東北憲兵一左一右拖著一個衣衫襤褸渾身傷痕的人大步進入一間光亮整潔的小房間里,將其扔到地上。

滿臉血痂傷口的福田慢慢掙扎撐起身體,輕微的運動讓他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刺眼的雪亮燈光讓他一陣眩暈,晃了一會兒,他才看見面前正襟危坐著一名年青的東北軍軍官,福田認的他肩膀上的軍銜標誌,是一個少校。

東北軍少校眯著眼打量了福田一會兒,緩緩打開手中的一份厚厚的《日軍戰俘資料集》,用流利的日語念道:「福田多次郎,日軍第九師團31聯隊第2大隊第4中隊副中隊長,軍銜大尉,1934年1月8日在遼南普蘭店地區傷重被俘。日本金澤鶴關人,我沒有弄錯吧,福田大尉先生?」

聽著對方略帶戲蔑的口吻準確地念出自己的身份,福田抬起頭對視著他,眼中露出怨毒的光芒。

「福田先生,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和我們東北軍合作呢?」少校突然問道。

「你,讓我投降?」福田神色古怪地盯著他,看到對方輕輕點頭福田頓時仰頭狂笑起來,「哈哈哈,真是太可笑了!你們居然試圖讓一個大日本帝國軍人投降?哈哈哈——」笑罷,福田冷冷道:「你看過有多少日本人主動向你們投降的?」

「現在是不多,但是隨著中日戰爭的推延,當你們的軍隊節節敗退一潰千里的時候,當你們的民族自信心和自尊心被中國軍人的皮靴踐踏的時候,你們就會為了獲得苟延殘喘繼續生存下去的機會而大批大批地向我們主動投降。」少校淡淡道。

「太可笑了!哈哈哈——」福田又是一陣狂笑,渾身劇烈地抖動著,「大日本皇軍很快就會捲土重來擊潰你們,佔領滿洲、蒙古,乃至整個中國!你們現在居然還做著打敗大日本帝國的白日夢!」

少校似乎微微失望,像看一個病入膏肓的病人一樣看著福田,口吻頗遺憾:「這麼說福田先生是不願意和我們合作了?」

「呸!」福田狠狠一口帶著血絲的痰吐向少校,但是這段時期遭到的嚴刑拷打和飢餓讓他體力衰竭,只吐到了對方的擦的鋥亮的皮靴上。

少校身邊站立的一名身強體壯的憲兵見狀大跨步上前,AK-35自動步槍的槍托狠狠地砸在福田的嘴上,頓時數顆折斷的牙齒伴著一口腥血一起從福田的嘴裡噴涌了出來,隨即飛向腹部的重重兩腳立刻讓他一下子倒地昏死了過去。

少校緩緩站起身,輕輕皺著眉頭把皮靴上的痰跡在福田身上擦乾淨,厭惡道:「野蠻無知的倭奴。」擺了一下手,「拖出去處理掉,下一個。」

兩名憲兵把福田拖死狗一般拖了出去,隨即又帶進來一個日軍俘虜。

「毛利新男,第八師團第30聯隊第5大隊第1中隊中隊長,軍銜少佐。1933年1月10日鐵嶺巷戰中向第111師659團投降。」少校翻閱著毛利的資料,頗滿意地點點頭,「毛利先生,我從你的以前的表現中看的出我們有的談,不過具體的還要看你是不是很配合的了。」

雙手和雙腳都戴著沉重鐐銬,滿臉污痕佝僂屈立在少校面前的前日軍少佐中隊長毛利新男面色慘白,心驚膽戰地拚命點頭。

毛利內心只有恐懼,極度的恐懼。對這裡,對東北軍,對此時他面前這個微笑著的似乎很和藹的東北軍少校都充滿了發自內心最深處的恐懼。東北戰役後期,第8師團余部七千多人被東北軍圍死在鐵嶺城內,斷糧幾天後又餓又絕望的日軍向城外東北軍部隊發動了自殺性突擊衝鋒。窩在一個小巷內的毛利中隊僅剩下的130多人在純屬送死的進攻中被東北軍一發240mm鐵道炮彈直接命中,半個多中隊的士兵霎那間被炸成肉醬濺滿地面,在數個士兵精神崩潰的哀嚎中,不想死又走投無路的毛利新男帶著剩下的57名士兵向衝進城的東北軍第111師官兵集體投降,成為東北會戰中一次性投降日軍官兵最多的一次。

投降後的毛利中隊繳械後被押解向瀋陽,一路上看到清理戰場的東北軍官兵對日軍遺留在戰場上的傷兵中有受傷過重的或者反抗的一律一刺刀捅死的兇狠手段以及遍地都是己方官兵死屍的場景一次又一次讓毛利等人心驚膽寒。押解中途俘虜中有三個人不甘心被俘趁亂去搶奪東北軍士兵的槍支,混亂中造成一名東北士兵被子彈打傷。很快重新被制服的那三個日兵被送到一個東北軍少校坦克營營長面前,那個營長猶如看三堆垃圾般看著這三個士兵,五分鐘後四肢都被打斷的三個日本兵直接被丟到T-28坦克履帶下面,在慘絕人寰的慘叫中全部被活活碾成肉醬。這個場面讓周圍的日軍俘虜無不驚恐的面無人色,甚至有的當場大小便失禁。包括毛利本人在內,那被丟到坦克履帶下面同夥在三十多噸鋼鐵巨獸軋到身上骨骼爆裂的悶響和體腔像氣球一樣被軋爆內臟飛濺來的修羅地獄般的場景一直出現在毛利等人的噩夢中。

從那時候起,毛利明白自己不再是什麼勇往直前無畏的大日本皇軍了,他們只是東北軍的戰俘,充滿憎恨的東北軍隨時能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碾死自己。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就是順從,無條件地順從。這已經成了毛利的信念。

「毛利先生,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和我們合作呢?」少校微笑著看著毛利,這個微笑在毛利看來是老虎面對註定成為自己食物的羔羊時的笑容般危險恐怖。

「不、不知道我能、能為貴軍做什麼呢?」毛利囁嚅道。

「加入東北軍,成為東北軍的一份子,和我們並肩作戰。」

「什麼?」毛利驚呆了,面對這個背叛自己民族背叛自己當初宣誓永遠效忠天皇的要求,他懵住了。

「請容我慢慢解釋。是這樣的,這個命令直接出自張少帥。他給所有在押的日本戰俘一次棄暗投明改變命運的機會。東北軍將秘密成立一支特殊部隊,由投誠的純血統日本民族士兵組成,你們將在特殊的戰鬥位置作戰。」少校娓娓道。

毛利一時沉默了,活命的希望和心中的信仰在猛烈地衝突著,他還沒有反映過來。

「哦,當然了,毛利先生你也有拒絕的權力。不過我想東北的煤礦公司是很歡迎您這種每日任勞任怨進行高強度工作並且不要任何酬勞的免費勞工的。」少校臉上仍然是愉悅的笑容,但是這個笑容讓毛利新男每個毛孔都覺得冰涼恐怖,他早就聽說「十一五」事變後在東北的日僑全部被扣押然後成為了東北的勞工苦力,有的被抓去修路,有的被送進了東北一個個暗無天日的煤窯裡面終身失去自由被奴役,一年到頭在皮鞭和棍棒的監視下累死累活苦幹,每天工作時間超過十五個小時,沒有任何醫療和安全措施保證,吃的全是糟糠泔水般的食物,累死病死被打死折磨死的日本人無數,每一座東北煤窯的附近就有一座埋滿日本人屍骨的萬人坑,進去就別指望這輩子還能再見到陽光。

「不!不!不!我願意和貴軍合作!我願意加入東北軍!效忠張元帥長官!」毛利想到那些無間地獄般的場景,渾身毛骨悚然冷汗如雨,失聲尖叫起來。

「很好很好!」少校笑吟吟道,「毛利先生,你很明智。其實這樣也是為了你們自己而戰,為了你們的生存而戰。其實說的久遠一點,你們也是為了將來的日本民族而戰。少則五年,多則十年。日本民族必將臣服於中華民族,日本列島也將成為中國的殖民地。統治和控制那裡我們沒有像毛利先生您這樣順應大勢的日本人的協助還是很費心吃力的。更何況,按照我對貴國民族特性的了解,現在就選擇和勝利者站在一邊的你們到時候在淪為亡國奴的日本國民面前那可將是民族英雄喲。」

這一番露骨侮辱自己民族的話沒有讓毛利感到任何憤怒,但是他敏銳地從這個少校的話中嗅到了前程似錦的美好未來,見識東北軍強大的戰鬥力後毛利心裡明白,日本很難戰勝越來越強盛的東北,面前這個少校說的設想極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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