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血染齊魯,只為紅顏點硃砂 第74章 博愛

……

現在,兩人躺在床上,燈已經滅了。

鍾晴的心臟砰砰亂跳如小鹿。

想著剛才敖武換好衣服後,就自然地拉她上床,把她塞到床裡面,自己睡在床外面。

一切都那樣理所當然,沒有雜質,似乎一切都習慣了一般。

前幾晚,兩人睡在一起,鍾晴都一直強調著一個拳頭的距離,雖然每天早上都是她破壞這個拳頭距離。但是今晚,鍾晴卻沒有說出來。

而且還悄不做聲地挨過來。

她受到驚嚇的心,只有挨在一起,才感覺到安心,安全感。

敖武沒有吱聲,鍾晴也默默地靠著他。

他們是半夜遇襲,受驚了三四個小時,才搞定了危險。現在睡下,夏天的夜又短,只睡了不到一個多小時,天就亮了。

這樣的睡眠明顯是不夠的,就算是兩人都有修練,現在起來精神也不會受到影響,但是能睡幹嘛起來受這個苦?

所以兩人都沒有動靜。

不知道多久,外面響起了綠綠這傢伙的詢問聲。

「再睡一會兒。」敖武打發她。

外面的綠綠眼睛一瞪,不會吧,姑爺回來了?

娘子現在都沒有睡醒,難道是昨晚她太累了?

這個年齡小,心眼小,個子小,眼睛更小的丫頭,思想真不純潔!

不過,她卻是不敢再來打擾兩人睡覺了。

敖武睡醒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上午十點還是十一點,反正是不早了。相對於古人天亮起床,現在都遲到五個小時了。

不過,手臂還是被壓著,這鐘晴是還沒起來?

敖武睜開眼睛,看向裡面,映入眼帘的是一雙清澈的大眼睛,烏黑明亮,專註深情地在敖武臉上找數毛孔一般。

原來她早就醒了。

但是這丫頭,現在竟然有些兒不同了,以前不是冰冷就是害羞躲閃,現在被發現,被抓到,竟然一點兒心虛都沒有,依然睜著眼睛,看著他。

最最重要的是,今天早上竟然不知道把身子挪開,還壓著他的手臂。

這一切,都是在昨晚發生了危險之後改變的,敖武當然知道這丫頭的心思。

看著這一張師姐的臉,突然心裡想,要是師姐對自己也是這般親近,那多好啊。雖然師姐對自己親如家人,但是他卻一直摸不透師姐,他心裡想要的是,師姐也能像她這樣看著他。

但是這種想法是一閃而過的,敖武看著鍾晴清純的臉,專註的目光,發現師姐是師姐,鍾晴是鍾晴,雖然她們有著同一張臉,但是感情卻是不同的。

自己依賴師姐,鍾晴依賴自己。

若是自己把她們當成一個人,不但對不起師姐,也對不起鍾晴!

敖武暗嘆,多情自古為情困,既然不能把她們當成一個人來愛,那自己就博愛一點,愛她們兩個人吧!

「臉上有螞蟻?」敖武對她問道。

這一大早上的,當然是沒有螞蟻,鍾晴知道這是敖武故意逗她的。

她心裡又好笑又氣,故意接詞:「嗯,發現兩隻。」

「那真感謝你了,為了給俺找螞蟻,連每天早上睡到最裡面的習慣都沒有挪。」

「俺是怕螞蟻爬到你手上,給你壓實了。」

兩人有的沒的鬥嘴,過了好一會兒,才起床出去外面。

綠綠看鐘晴的目光,讓她臉上有些兒臊熱,不過綠綠很忙,家裡最近來的病人很多,她在給鍾神醫當下手。

「家裡今天好像來的病人很多啊,而且看面孔很陌生,外鄉人?」敖武奇怪地問。

鍾晴答:「你治好了幾個人,外面已經把這都傳開了,說阿爺的醫術越來越神了,這不是,很多人都慕名而來嗎?」

她對於敖武把鍾家的名聲傳揚出去,那是高興,但是看到父親那麼忙,卻很心疼。

「就是家裡就三四個醫徒,幫得上手的只有坐堂大夫,阿爺忙不過來。」

「這問題還不簡單,一邊可以培養更多的學徒,一邊可以招聘大夫過來坐診。」敖武給她出主意。

鍾晴一愣,說:「醫徒學起來,沒個十年哪能給人治病,而要招其他大夫,都是其他鄉里出了名的,哪裡會來咱家屈尊?」

「發燒感冒,這些照方抓藥就行了,讓學徒直接背藥方。處理外傷,這隻要熟手也能辦。這些基本的東西,不需要學全了醫書,也能速成。其他的難病雜病,再交給能治的大夫。」

敖武提出了一個速成的辦法。

「招聘,自然要有吸引他們的東西。現在鍾家神醫的名,再加上一個條件,只要來鍾家任聘,就可以學到鍾家的醫術。這樣還怕沒人來嗎?」敖武背出來給鍾神醫的湯頭歌藥方,隨便拿幾個出來,都能讓這個時候的大夫瘋狂的。

鍾晴皺眉,說:「要想學到鍾家祖傳的醫術,那必須是鍾家的人,要是這些招進來的大夫學到後就走了,那鍾家不是虧大了嗎?」

「這話不對,沒有魄力哪裡能做大。再說醫術這東西,自封了,一家之術就只是一家之術,不會有變化,若是開放出來,有百花爭放之勢,有他山之石攻玉,才能發展壯大起來。高明的醫術,不是一時就學得走的,一個人在鍾家呆上十年,一個人有多少個十年,學成離開又如何。一個人學成了,還有其他人進來再學十年,到時候,鍾家還是鍾家,而離開的人只是離開的人,不會傷害到鍾家什麼。」

若是發展起來龐大的醫療團體,那時候就可以無視個體競爭對手了。

女人在處理單獨事情的能力強,但是在這個戰略上的東西,卻有些兒搞不懂。鍾晴想了想,覺得敖武說的有理,但又覺得不合理。

「這事,你跟阿爺談,說不定阿爺會同意你的話。」鍾晴自己不好做主,說道,「俺們進去看看,正好把阿爺叫出來休息一下。」

說完後,她就往大廳裡面走去。

進入大廳,這裡有十多個病人,都是梁父縣外的人,雖然人多,但是卻都守秩序,沒有喧嘩。

中間有一個老婦人在呻吟,鍾神醫皺著眉頭,一個很壯實的漢子跪在鍾神醫前面,說道:「神醫一定要救救俺娘,她已經一個多月來渾身疼痛,連睡都沒法睡了,只能在床上打滾,茶不思飯不想,你一定要救救俺娘!」

「此乃骨痹之證,病發多分為與外傷、勞損、瘀血阻絡、感受風寒濕邪、痰濕內阻、肝腎虧虛等等有關,要找到病症才能對號入葯,治起來也是緩慢,不可急於一時!」鍾神醫找准了病情,但是要治起來,卻是很麻煩的事情。

「不管如何,都要救好俺娘,就是要俺竇建德的命,俺也願意拿出來!」漢子咚咚咚地磕了三個響頭。

周圍的人都連連誇這是一個孝子。

竇建德?

這麼響亮的名字,敖武不要多看一眼,長得挺粗曠的,身高也是和古代普通人差不多,一米六左右。

這是後來隋末農民起義,雄霸一方,把隋唐兩朝都攪得天翻地覆的竇建德!

此時的竇建德,應該是還在家中務農,名聲不顯。

不過,歷史上評價竇建德,是一個豪爽義氣之人。看著眼前這個為了母親而下跪的漢子,敖武相信了。

鍾神醫答應了竇建德的話,就拿起筆開起了藥方,各種補肝補腎,治風寒風濕的葯都給開了出來。

敖武和鍾晴走過去後,他也是沒空抬起頭看一下。

木板上躺著的老婦人,雙腳已經腫了起來,可以看出手腳不時抽筋,看來四肢都疼。

敖武蹲下身,摸了摸膝蓋,這是骨質增生啊!

骨質增生,是中老年人常犯的病,在關節上長出了丁點骨刺,在醫學上是無治之病,發生了就治不了。這聽起來跟無治的癌症一樣,但其實不然,沒有那麼可怕,骨質增生發生後,只要下藥治一下併發症就好了。

像這位老婦,就是骨質增生造成的肌肉酸痛,神經壓抑。

敖武抬頭對鍾神醫說:「丈人,俺用針灸試一下吧。」

鍾神醫當然知道女婿的本事,自然沒有反對。

竇建德倒是愣了一下,不想母親被試,但是看了看母親,還在痛苦之中,若是能讓母親少一點痛苦那也是好的。

敖武拿出銀針,對竇建德說:「翻過來。」

竇建德連忙把母親給翻個身來,敖武在她腰椎上第五節骨上,刺了一針,一針止了痛,一針用了點靈氣,把那骨刺給磨掉了。倒不是敖武的靈氣有多厲害,而是那骨刺沒多大,只比頭髮大一些而已。人體就是這樣,容不得沙子。

兩針,竇母就停止了呻吟,雖然腳腫還在,但是卻不在疼了。

「丈人,俺照你的法子,完成了。」敖武演了一下戲。

鍾神醫就算是相信敖武,也是沒想到這麼容易就搞定了,不由一愣,接著呵呵地跟敖武演戲。

不過,竇建德似乎不是那麼好騙的,目光有些兒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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