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一統天下 第1565章 還不想下山

離開祭台,劉辯總覺著他們的背後好像有雙眼睛。

這是一種直覺,一種多年來始終伴隨著他的直覺。

憑著這種直覺,他無數次從危險中逃出,而此時直覺卻告訴他,盯著他們的眼睛,是他無論如何也甩脫不了的。

至少還在山中的時候,他們擺脫不了那雙眼睛。

左慈走在前面,引領劉辯和王榛走向不遠處的一間房舍。

當他推開門時,劉辯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草藥味。

劉辯的心裡多少有點犯起了嘀咕,左慈是個術士,可他所說的那些話,以及他房間內濃重的草藥味,倒是讓他更像醫者。

「貧道修鍊的,乃是采陰補陽之術!」進了房間,左慈將房門關上,才向劉辯深深作了一揖,對他說道:「此術多要輔以藥石……」

左慈所說的話,劉辯並沒有用心去聽。

起初聽到采陰補陽幾個字的時候,劉辯還多少有些好奇,當左慈說出要輔以藥石,他瞬間有了種感覺。

什麼叫做采陰補陽?

純屬瞎扯!

輔以藥石,不過是採摘一些對男子某些功能有效用的草藥,增強體能罷了。

這種淫巧之術,竟是被取了個聽起來很有深度,而且還很容易讓男人產生嚮往的名字,著實是讓劉辯覺著好笑。

「整日研究這些,你就沒想過要逃出山中?」走到房間內的一排架子前,劉辯從架子上抓起一把草藥,一邊看著草藥,一邊向左慈問了一句。

「逃出去的法子不是沒有!」提起逃出去,左慈臉上頓時流露出為難,苦兮兮的對劉辯說道:「只是惡人在附近留了許多人手,貧道一人難以脫出他們耳目!」

「修鍊此術,須有女子輔助!」左慈剛把話說到正題上,劉辯卻又岔開了話題,向他問道:「山中可有女子?」

「唉!」提起山中女子,左慈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從他臉上流露出的表情,劉辯已是能看出,他對這山中女子並無好感,只是不得已才肯接納。

「怎的?」看著左慈,劉辯向他問道:「莫非是女子太過強悍,連你也是整她們不過?」

「並非如此!」哪裡有男人會承認在那方面不行,可話是劉辯說出來的,左慈也不敢與他爭辯,趕忙說道:「只是那些女子奇醜,與她們修鍊此術,心內著實不爽利!」

左慈和劉辯談論著采陰補陽之術,王榛臉色一直都是鐵青著。

如果只是左慈在說,她一準上前狠狠的抽他幾個大耳光了,可偏偏參與到談論中的還有劉辯,心內不爽,她卻又不好多說什麼,只是站在一旁,狠狠的瞪著左慈。

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左慈,劉辯嘴角始終帶著一抹淡淡的笑容。

左慈生的有些微胖,五官也並不是十分精緻,可以說長相很是一般。

可他偏偏還嫌山上的女子生的太丑,倒是讓劉辯心裡覺著很是好笑。

這就像是一些長相併不咋樣的男人,約了女人,卻嫌女人長的太丑,各種奇葩言論,甚至還會動手的心態一樣。

自己都長成豬了,居然還好意思說別人生的不好!

從劉辯臉上的笑容,左慈並不能看出他內心深處在想著什麼。

他只不過是擅長采陰補陽,頂多只能做到延年益壽,並沒有于吉那種推算的能力。

「陛下有甚好笑?」被劉辯看的渾身都不自在,左慈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莫非貧道臉上有甚麼古怪物事不成?」

「沒有!」笑著擺了下手,劉辯再次岔開話題:「方才你說離開山林的法子,朕倒是想要聽上一聽。」

劉辯轉換話題的速度太快,反倒是讓左慈有些不太適應。

他剛才正想要說出逃離山林的法子,劉辯卻把話題扯到了采陰補陽上,此時正說著采陰補陽,劉辯又突然問起離開山林的法子。

心內很是憋悶,左慈卻也不敢說什麼,只得應道:「祭壇往東地勢稍平,惡人派出的人手卻是不少!貧道不通武藝,走不多遠必定會為他們所擒。若是與陛下、將軍結伴而行,想來那些惡人並非將軍對手!」

「要見我二人,只是因她的武藝了。」回頭看了王榛一眼,劉辯話中有話的冒出了這麼一句。

被他一句話給說的愣了下,左慈低著頭沒敢吭聲。

他確實是在聽說王榛劍術了得的情況下,才派人前去迎接劉辯和王榛。

進入山林也是有了些日子,將他強留在此處的惡人們,整日打著他的旗號,在山林周邊招搖撞騙,他並不是不曉得,也不想再多造些罪孽。

可自身並無武藝,想要逃離也不容易,只能暗中培養幾個親信。

當然,這幾個親信都是後來上山,真心認為他有些能耐的!

以教派或者法術的名義誆騙世人,根本不需要他有太多能耐,只要懂得造勢,適當的做些類似魔術的表演,就能讓觀看的人心服口服。

左慈修鍊的確實是采陰補陽之術,可他也是懂得一些淫巧技能。

譬如在空的酒樽中變出酒水來,就是他的能耐之一,也是憑著這份能耐,他得到了那幾個親隨的忠心。

左慈沒有吭聲,劉辯卻接著說道:「朕並不想離去,反倒是想在此處多住兩日,看看這些人都在做些甚麼!」

聽說劉辯不想太早離去,左慈吃了一驚,趕忙說道:「陛下萬萬不可,山上之人,可都是些窮凶極惡之徒,之所以未有為難陛下與將軍,只因將軍劍術精湛,他們心有顧慮。倘若在山中留的久了,讓他們找到機會……」

「他們為何要害我二人?」不等左慈把話說完,劉辯就打斷了他的話頭,招呼了王榛一聲說道:「隨朕出去走走!」

「諾!」王榛應了一聲,打開房門,先一步走了出去,在外面等候著。

「先生可去?」目光再次落在左慈身上,劉辯淡淡的問了一句。

看出劉辯確實沒有立刻離開的意圖,左慈臉上是一片死灰,雖說心內不肯,卻也不好不跟著出去,只得硬著頭皮,跟在劉辯身後走出了房間。

再次出了房間,劉辯深深的嗅了口林子里的氣息,對左慈說道:「還是林子內的氣息好聞,道君房內那股子草藥味,著實不是尋常人可忍受!」

外面的空地上,有著不少人,左慈也不敢稱呼劉辯為「陛下」,只得不住的應著。

發覺到左慈對劉辯態度有異,不少人都朝他們這邊看了過來。

劉辯倒也不在乎那些目光,小聲對左慈說道:「道君打算,如何對眾人說你我關聯?」

眨巴了兩下眼睛,左慈一臉的愕然。

「道君不妨告知眾人,朕也是修道之人,且有著與道君一般能耐。」微微一笑,劉辯壓低了聲音,向左慈吩咐了一句。

劉辯這麼一說,左慈又是一愣,趕忙說道:「若是眾人要看手段,該當如何?」

「只管說便是!」滿不在意的擺了擺手,劉辯對他說道:「自有法子應對!」

看向一臉自信的劉辯,王榛也是滿臉的疑惑。

追隨劉辯已是有了不少年頭,她還從未聽說過劉辯會甚麼道術。

要是山上這些人果真要看他的手段,王榛也不曉得劉辯會如何演示。

劉辯一臉的自信,左慈也是不敢違拗,與二人一道上了高台,面朝台下喊道:「諸位湊到近前!」

聽到左慈的喊聲,空地上的眾人紛紛湊了上來,一個個站在高台下,仰臉望著高台上的三個人。

「本道君請此二位前來,眾位可知是何緣由?」許多人湊到了高台下,還有一些人陸陸續續朝高台這邊走來,左慈高聲向眾人問了一句。

他這句話問出口,圍在高台下的人群都被問的愣了,一個個面面相覷,都不曉得該如何回應。

「此二位雖說是一身劍客裝束,卻是本道君當年修道好友!」指著劉辯和王榛,左慈喊道:「爾等凡夫,見了道君,因何不拜?」

左慈的話,在這群人面前,多少還是有些效用。

聽他說劉辯和王榛也是道君,許多人趕忙跪伏在地上,不住的喊著:「道君仙福!」

可也有少數人並沒有跪下。

這些人正是挾持左慈上山的強人。

原本他們對左慈的那一套也是十分熟悉,心內並沒有把他真的當成道君看待,只是將他當做個幌子,可打著他的名號,在山下胡作非為。

劉辯與王榛上山的路上,殺了他們的一些同伴,若不是近來同伴之間因分贓不均出現了隔閡,他們早就上前找二人討個公道了!

本就是傀儡的左慈突然冒出一句劉辯和王榛也是他修道的好友,讓這些人一個個心內不免生氣狐疑。

環顧著台下,劉辯只是略一觀察,已是明白了七八分。

他微微一笑,對台下眾人說道:「或許眾位不信某乃修道之人,某便使些手段,讓你等看上一看!也曉得某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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