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平定北方 第1269章 眼都看直了

徐徐的風兒輕拂著街面,斜下的夕陽把整個成都城都映的一片橘紅。

街市上,小販們已是開始收起攤子,店鋪也都紛紛關上門戶,寧靜的夜晚,很快便會降臨。

寬闊的青石路上,十多騎健馬緩轡而行。

諸葛均騎著一匹高大的駿馬,走在十多個全副武裝的漢軍前面。

跟在他身後的漢軍,個個都是身量魁偉、體格健壯,一眼就能看出,他們這些人之中,任何一個都不好招惹。

除了十多個漢軍兵士,典韋也騎著馬,跟在諸葛均的側旁。

「將軍,那嚴顏早先還與我等爭辯,轉眼便請將軍前來赴宴,莫非是所圖不成?」走在諸葛均側旁,典韋瓮聲瓮氣的向他問了一句。

嘴角流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諸葛均對典韋說道:「將軍乃是萬人敵,有將軍陪同,某怕甚麼?」

被諸葛均這麼一誇,典韋倒是覺著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嘿嘿一笑,撓了撓頭說道:「將軍謬讚了!」

面帶笑容,諸葛均沒再言語。

離嚴顏住處尚有三五十步,諸葛均遠遠就看見嚴顏等候在宅子大門外。

雙腿往馬腹上輕輕一夾,他催著戰馬,又走的快了些。

跟在他身後的典韋和十多名漢軍兵士,也都催著戰馬加快了速度。

遠遠看見諸葛均來了,嚴顏雙手抱拳,深深躬下身子,向他行了一禮。

見嚴顏向他行禮,諸葛均連忙翻身跳下馬背,飛快的跑到他的面前,先是給他回了個大禮,爾後牽起嚴顏的雙手說道:「老將軍請末將前來飲宴,只須在家中等候便可,如何出了宅子?」

「將軍乃是漢軍主將,末將怎敢託大?」被諸葛均牽著手,嚴顏說道:「出宅恭候,乃是分內之事!」

「諸葛將軍,請!」與諸葛均客套了一番,嚴顏比划了個請的手勢。

「老將軍請!」諸葛均並沒有跨步進入院內,而是反請了嚴顏一次。

二人牽著手,並肩走進了院中。

陪同諸葛均來到嚴顏府上的典韋等人,也緊跟著進了嚴顏的宅子。

嚴顏領著諸葛均,一路朝著內宅走去,隨同諸葛均前來的十多個漢軍兵士,都留在了外院之中,只有典韋,由於有著將軍身份,緊隨二人進了後園。

「敢問將軍,晚宴是尋處花亭,你我於亭中對飲,還是在後園廳中觀賞舞娘歌舞?」進了後院,一邊走,嚴顏一邊向諸葛均問了一句。

「老將軍也是曉得末將!」微微一笑,諸葛均說道:「不喜在宅中飲宴,卻又喜好舞娘歌舞!如此倒是讓末將難以取捨!」

被他一番話給說的一愣,嚴顏隨後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笑著說道:「如此好辦,末將吩咐下人,將酒宴擺於花亭之上,舞娘在亭下挑燈歌舞,如何?」

「甚好!甚好!」嚴顏話音才落,諸葛均就笑著撫起了巴掌說道:「老將軍深知末將之心吶!」

「來人!」與諸葛均商議妥當擺宴之處,嚴顏向一旁的僕從喊道:「於後園花亭擺宴,家中舞姬亭下獻舞!」

「諾!」一個僕從抱拳應了一聲,轉身離開,安排酒宴去了。

與嚴顏並肩走在後園之中,諸葛均看著滿園的花草和稍遠處的假山、水塘,對嚴顏說道:「老將軍乃是武官,不想竟也是有這等閑情,將這小院收拾的如此雅緻!」

「末將乃是粗人,如何曉得收拾庭院!」談及庭院,嚴顏不住的擺著手說道:「不瞞將軍,此處乃是小女收拾。末將也是不懂這些花花草草蟲蟲鳥鳥的,平日便是由著她,倒讓將軍見笑了!」

「小姐玲瓏剔透,竟是將這後園布置的如同花園一般,將軍如何還這般謙遜?」誇讚後園時,諸葛均險些就脫口冒出一句,可否請小姐前來相見,話都到了嘴邊,他又給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嚴顏的女兒,畢竟也是將門之後。

唐突求見,著實是於禮數不合!

有心想與嚴顏的女兒相見,卻又不好說出口,諸葛均心內正有些失落,一旁的嚴顏卻對他說道:「若是這庭院將軍還看得過眼,末將稍後便讓小女與將軍說說這庭院,如何?」

心內正想著這件事,嚴顏恰好順杆子爬了上來,諸葛均哪裡還會不願意,連忙不住口子的說好。

在嚴顏的引領下,諸葛均和典韋到了花亭下口。

花亭之上,擺放著四張矮桌,在亭子的四面邊角,分別立著四名侍女。

「二位將軍,請!」在亭子下止住腳步,嚴顏向諸葛均和典韋比划了個請的手勢。

諸葛均反請了一次嚴顏,跟在他們身後的典韋卻是嗡聲嗡氣的說道:「怎地?某也有座?」

「典將軍乃是大漢猛將,如何無座?」臉上堆著笑,嚴顏又請了一次典韋。

上了花亭,仨人敘了座次分別坐下。

看到另外一張空著的矮桌,諸葛均有些疑惑的問道:「老將軍莫非還有客人?」

「將軍真是貴人多忘事!」微微一笑,嚴顏說道:「方才末將與將軍說過,這庭院……」

不等嚴顏把話說完,諸葛均已是明白了過來,「哦」了一聲,一臉的恍然。

仨人坐下之後,沒過多會,一個侍女跑到亭子下,向嚴顏福了一福說道:「啟稟將軍,小姐來了!」

見了嚴顏家的庭院,諸葛均便是覺著這位小姐必定是個頗有才情的女子,也是想要見上一見。

聽聞小姐來了,他連忙站了起來,典韋則是還大大咧咧的坐在那裡,看著他發愣。

「將軍請坐!」見諸葛均站了起來,嚴顏笑著對他說道:「不過是一女子而已,將軍不必如此!」

「非也!非也!」擺了擺手,諸葛均並沒有坐下,而是對嚴顏說道:「小姐才情練達,乃是曠古絕今之才女,末將起身相迎,也是應當!」

說著話,他已是看見亭子外的小路上走來幾個女子。

最前面的一個女子,穿著一身輕薄的鵝黃色羅裙,挽著流雲髻兒,走路時腰肢款擺,就猶如風中楊柳一般嬌柔嫵媚。

看著迎面走來的女子,諸葛均臉上是滿滿的都是期待。

從體態來看,嚴顏的女兒斷然不會是尋常庸脂俗粉,即便算不得絕美,也是女子中的極品!

在四名侍女的陪同下,換上一聲羅裙的嚴飛燕,輕移蓮步來到了花亭下。

到了亭子外,她停下腳步,盈盈的向亭子上的仨人福了一福,輕聲說道:「小女見過父親,見過二位將軍!」

「小姐,有禮了!」嚴飛燕到了亭子下,諸葛均的一雙眼睛,直如被人勾走了魂兒一般,死死的凝視著他,目光連挪也挪不開半分,趕忙給她回了一禮。

坐在一旁的典韋,則是站起身,抱拳朝嚴飛燕拱了拱,算做是見了禮。

「諸葛將軍!」雙手抱拳,保持著向嚴飛燕行禮的姿勢,諸葛均直如痴了一般,一旁的嚴顏歪著頭,輕輕的喚了他一聲。

被嚴顏一喚,他才怔了一下,連忙再次向嚴飛燕行了一禮說道:「小姐,請入席!」

甜甜一笑,嚴飛燕上了亭子,在落座時輕聲說道:「父親著人去喚小女,小女心中還在琢磨,何等客人竟會如此無狀,要見別個家女眷!」

嚴飛燕一開口,典韋傻呵呵的咧起大嘴,沖諸葛均直樂。

諸葛均則是臊的滿面通紅,把頭給低了下去。

「飛燕!」朝嚴飛燕瞪了一眼,嚴顏假意呵斥道:「女子家家,諸葛將軍有心抬愛,理當感恩戴德方是,如何說出這等話來?」

「父親說的是,倒是小女唐突了!」甜甜一笑,嚴飛燕對諸葛均說道:「小女說話耿直,還望建軍莫怪!」

「不怪!不怪!」看了庭院,已是曉得嚴飛燕頗具才情,如今又見了人,覺著就猶如仙子般清新脫俗,諸葛均的魂兒都被她勾走了一半,哪裡還敢有半點怪罪的意思,連忙抱拳說道:「小姐說的是!末將唐突才是!」

「將軍倒是大度!」甜甜一笑,嚴飛燕在面前矮桌上的酒樽中斟滿了一樽酒,雙手捧著,對諸葛均說道:「小女敬將軍一盞,權作賠罪!」

「不敢!不敢!」身後侍女上前,為諸葛均斟滿了酒,諸葛均趕忙端起酒盞,對嚴飛燕說道:「末將唐突,小姐未有怪罪,末將心內惶恐,何敢勞小姐賠罪?末將敬小姐!」

說完話,諸葛均一仰脖子,將酒樽中的美酒飲了個乾淨。

與他粗豪的飲酒行止相比,嚴飛燕則是要矜持了許多。

她一手端著酒盞,將酒樽湊在紅唇上,另一隻手抬起來,用衣袖遮著小口,將樽中美酒一點一點的吸了。

「諸葛將軍方才進入園中,說這園子雅緻,為父想到園子乃是我兒親自畫出圖樣,交由工匠建造,方才請我兒與將軍相見!」二人飲罷了酒,嚴顏在一旁笑著說道:「我兒便與將軍說說,這園子究竟有甚麼好處!」

「園子頗小,若不精心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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