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平定北方 第1237章 有人要見你

進入房內,張松返身將房門關上,小聲向高順問道:「諸葛將軍究竟何意?莫不會因一舞娘耽擱了大事?」

對諸葛均的舉動,高順也是有些腹誹。

當張松向他問起這些的時候,他皺著眉頭嘆了一聲,並沒有回應。

從他的臉上,張松已是看出了些不好的意味,很是擔憂的說道:「假若諸葛將軍在舞娘身上耽擱了時辰,一旦事發,怕是無人主持大局!」

「別駕放心!」緊皺著眉頭,高順對張松說道:「起兵之事照常,若是諸葛將軍果真耽擱了要事,還有末將……」

「啊……」就在高順和張松說話的當口,隔壁房間傳來了一陣女子似歡樂又似痛苦的喊叫聲。

倆人都曉得隔壁房間里的諸葛均和紅秀究竟在做些什麼,彼此看了一眼,臉上都流露出了不滿。

張松在高順的房間里並沒有耽擱太久,就匆匆告辭出了刺史府。

他離去之後,蟄伏在園內一直遠遠觀望著他舉動的人自花叢中鑽出,飛快的朝著劉璋的住處去了。

小片刻之後,劉璋住處前廳內。

劉璋端坐在廳中,在他面前站著個大約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

年輕人雙手垂於身側,低著頭,很是忐忑的偷眼看著劉璋。

他就是剛才發現張松進入高順房內之人,張松離去後,他不敢有半點耽擱,趕忙跑來向劉璋稟報。

諸葛均的舉動,讓劉璋的警惕性放鬆了不少。

可張松進入高順的房間,卻是讓他心頭陡然又是一緊。

秦軍主將貪色,跟隨他一同進入成都的副將卻是一身正氣,於飲宴之時絲毫不為舞娘的美色所動。

主將被美色所迷,萬一副將主持事務,也是不小的麻煩。

心內產生了疑惑,劉璋向報訊的年輕人說道:「跟上張松,看他都在做些甚麼!」

「諾!」年輕人抱拳應了一聲,退出了房間。

待到年輕人離去,劉璋緊緊的鎖著眉頭,眼睛微微眯了眯,眸子中瞬間閃過了一抹殺意。

張松進入秦軍軍營,帶回的消息是秦軍並無覬覦益州之心,可他私自進入秦軍副將房中,著實是讓劉璋產生了一些不好的感覺。

離開刺史府,張松片刻沒有耽擱,徑直往他的住處去了。

剛進後園,他就對跟在身後的一個家將說道:「但有來訪之客,一律回絕!」

「諾!」得了吩咐的家將抱拳應了一聲,停下腳步,目送著他帶領另外兩名家將朝廂房走去。

到了廂房門外,張松輕輕叩了叩房門。

如同早先叩門一樣,他這次叩門依然是遵循著一定的規律。

叩門聲剛止,房門打了開來,法正從裡面探出腦袋。

朝門外望了兩眼,法正才把張松讓進屋內。

「可有向嚴顏告狀?」剛進屋內,張松就迫不及待的向法正問了一句。

「去了!」點了點頭,法正滿心疑惑的說道:「只是那嚴顏不曉得因何,竟是沒有半點動靜……」

「嚴顏向劉璋告病,迎接秦軍主將,他也是未有出席!」眉頭緊鎖,張松向法正問道:「你去見嚴顏的時候,他可有病容?」

仔細想了一下,法正搖了搖頭說道:「某去見嚴顏之時,他面色紅潤,絲毫沒有病態!」

「這倒奇了!」眉頭越皺越緊,張松思忖了一下說道:「且不管他,著人留意嚴顏,今日晚間行事!」

「如何這般著急?」聽說晚間行事,法正一愣,連忙說道:「我等麾下兵馬尚未整備妥當……」

「秦軍主將只在城中居住兩日,今日又被劉璋用一舞娘迷了心智!」輕嘆了一聲,張松說道:「方才某與高順將軍已是商議妥當,秦軍主將若不主持事務,一應事務由高將軍操持!」

「高將軍乃是秦軍老將,要比那諸葛均更得人心!」點了點頭,法正說道:「既是如此,某即刻便去整備人手,晚間行事!」

點了下頭,張松小聲說道:「萬事小心!」

應了一聲,法正轉身走向房門。

將房門拉開之後,他伸頭朝外面看了一眼,見門口只有兩個張松的家將,才跨步走了出去。

張松和法正於後園之中商議晚間行事,在張松府宅門外,一個年輕人正來回的徘徊著。

他好似在街市上信步閑走一般,眼睛卻不時的瞟向張松家的大門。

正焦急的等待著,年輕人突然發現有個人從張松家走出。

那人臨出大門時,故意將頭垂在胸前,就好像怕被人看出相貌一般。

雖說他低著頭,年輕人卻還是一眼看出了他的身份。

離開張松府宅的,竟是新都縣令法正!

看到法正,年輕人愣了一下,遲疑了一瞬間,立刻便抬腳跟了上去。

一路尾隨著法正,他很快發現,法正並沒有離開成都,而是徑直朝著城內一處頗為偏僻的角落鑽去。

走在前面的法正,自從離開張松家,就始終覺著身後好像有人跟蹤。

他連著回了幾次頭,可看到的,卻只是街市上來來往往的人群,並沒發現有什麼人刻意的尾隨著他。

終究只是文士出身,法正在反跟蹤方面著實是遲鈍的緊。

一直到了前往偏僻所在的街道,他停下腳步,又朝後看了一眼。

當他的視線落在一個年輕人臉上的時候,他狐疑的皺了皺眉頭。

自從離開張松府宅,法正已是連著看到年輕人好幾回,只是每次看到他,法正都發現,他正在看街邊小攤上的物事,因此也就沒有太多留意。

再次發現了年輕人,法正心內終於是有點不安了起來。

此處離他藏匿兵馬的地方並不是很遠,若被人曉得兵馬藏匿之所,恐怕事情還沒開始做,便會被劉璋識破。

站在小路中,法正滿臉狐疑的凝視著那個年輕人。

跟了他一路,年輕人心內正鄙夷著法正遲鈍,見法正停在路中間,目不轉睛的看著他,他才曉得是暴露了,連忙轉身去看一旁小販擺的攤子。

剛轉過身,還沒來及看清攤子上擺放的是什麼,一隻手臂就摟住了他的脖子。

脖子被那條手臂摟著,年輕人身子一怔,連忙就想扭動掙扎,卻感覺到一柄鋒利的物事正頂在他的腰上。

狐疑的看著年輕人,法正並沒有挪步。

就在他遲疑著要不要繼續走的時候,他發現有人將年輕人摟住。

見新出現的那人並沒有回頭看他,他才借勢快步朝著藏匿兵馬的地方小跑著去了。

摟著年輕人的,是個年約三旬的壯漢。

壯漢的體格十分魁梧,小臂上還有著一條觸目驚心的傷疤。

傷疤很是粗長,一眼就能看出,剛受傷的時候,漢子的這條小臂一定是皮肉外翻著。

此人不是亡命之徒,便是曾經上過沙場的勇士。

被他摟著,後腰上又頂著一柄鋒利的物事,年輕人毫不懷疑,只要稍稍有點掙扎,那鋒利的物事便會刺入他的身軀。

「閣下作甚?」腰桿挺的筆直,年輕人的腦袋朝後仰著,很是忐忑的向身後摟住他脖子的漢子小聲問了一句。

「有人要見你!」漢子摟住他的脖子,將嘴唇湊在他的耳邊,以更小的聲音說了一句。

「我乃一介平民,何人要見我?」曉得若是乖乖跟著去,必定不會有什麼好事,年輕人還想找些借口讓漢子講他放了。

「放心,不會對你怎樣!」哪知那漢子根本不理會他的說辭,小聲對他說道:「若是敢說半個不字,我便一劍將你穿了!」

心知漢子不是說笑,後腰被短劍頂著,年輕人也不敢違拗,只得乖乖的在他推動下朝著一條小巷走去。

小巷是兩頭貫通,從他進入巷子的一側,能看到另一側停著一輛黑廂的馬車。

剛進入巷子,還沒走兩步,從側旁的角落裡突然又躥出了兩個漢子。

才躥出的兩個漢子二話不說,其中一人一把掐住年輕人的腮幫,將一團白布塞進了他的嘴裡,另一個人則飛快的在他頭上套了一個烏黑的布袋。

嘴巴被白布塞上,腦袋上又套了個布袋,年輕人正要掙扎,卻被三個漢子就地掀翻,用麻繩飛快的捆縛了起來。

將年輕人緊緊的捆縛住,三個漢子一聲不吭的抬起他,飛快的朝著巷子口的馬車跑了過去。

馬車上的御手一直在觀望著他們,見他們跑了過來,連忙跳下車,將車門打開。

三個漢子片刻也不做逗留,直接把被他們控制住的年輕人塞進了馬車。

緊跟著,三個漢子也跳進了車廂,最後一個上車的,臨關閉車門的時候,還不忘朝四下看了兩眼。

待到漢子們上了車,御手才甩起馬鞭,駕著車沿街道朝前走去。

跳上車的三個漢子,每個人都是身形魁偉,少說也有一百六七十斤,再加上被他們控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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