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奪鼎北地 第1134章 曹軍定會報復

劉辯一句話,把圍坐在一圈的眾人都給逗樂了。

那伸出手的龍騎衛尷尬的撓了撓頭,又退了下去,卻始終沒敢從腰間抽出短劍。

「吃烤肉,如何可不用刀具?」環顧著鄧展等人,劉辯對他們說道:「拔出短劍,今日在本王面前,不用如此多的顧忌!」

聞得劉辯這麼一說,一群龍騎衛相互看著,始終沒敢拔出短劍。

見圍坐成一圈的龍騎衛不敢拔劍,鄧展硬著頭皮,從腰間拔出短劍,對眾人說道:「殿下已然下了命令,我等若是再如此糾葛,豈非忤了殿下的美意!你等不敢,本將軍便引個頭!」

說著話,鄧展抽出短劍,在木架上烤著的肥豬身上切下一塊肉來。

見鄧展拔出了短劍,十多個龍騎衛這才紛紛將短劍拔出,去切那頭烤豬的肉。

劉辯在龍騎衛軍營內,同將士們一處吃肉喝酒,許都城內,呂布和魏延也是在官府的廂房內相向而坐。

二人之間只擺放著一張矮桌,矮桌上放著兩盆肉食和一盆不曉得甚名的羹湯。

除此之外,桌上還有著兩壇已經開封的酒。

呂布和魏延的面前,只有酒罈,並沒有酒樽,二人飲酒,是直接捧起酒罈牛飲,根本不是先斟入樽內,才彼此敬酒。

「早間某登上城牆,見曹軍軍營一片縞素,也不曉得究竟是怎了!」提起酒罈,呂布仰起脖子灌了兩口,對魏延說道:「莫非那曹操死了?」

「溫候!」咧嘴一笑,魏延搖了搖頭,對呂布說道:「溫候既是見了曹軍軍營一片縞素,因何不派出斥候前去查探?」

「曹軍縞素一片,某尋思著,定是曹操死了,否則因何整個大軍披縞戴素?」懷中抱著酒罈,呂布眨巴了兩下眼睛看著魏延,有些想當然的說道。

微微一笑,魏延搖著頭,對呂布說道:「早間某也是看見曹軍一片縞素,因此派出了斥候,打探之下,才曉得,是曹操麾下幕僚郭嘉夜間被人斬去了首級!」

「啊?」聽聞郭嘉死了,呂布一愣,連忙問道:「可是那個郭奉孝?」

「正是!」見呂布一臉愕然,魏延向他問道:「莫非問候與那郭奉孝有些交情?」

「無有!」搖了搖頭,呂布對魏延說道:「只是當年曾與之有過數面之緣。此人聰慧,計謀多端,是曹操麾下的鬼才。若果真是他身首異處,倒是真箇頗為讓人惋惜!」

「不成想溫候也有憐惜人才之時!」面帶微笑,魏延舉起了酒罈,對他說道:「郭嘉之死,定然是殿下令人暗中所為。此人除去,對我軍來說,倒是樁好事。只是……」

說到「只是」二字,魏延止住了話頭,對呂布說道:「罷了,我等乃是沙場將軍,縱使敵軍再如何,也定是可將之擊潰!」

「怎了?」魏延話沒有說完,聽了一半的呂布只覺著渾身都不自在,向他問道:「文長因何只將話說上一半,便不再說下去?」

「郭嘉被殺,曹操必定暴怒,我軍當會有場惡戰!」提著酒罈,魏延對呂布說道:「溫候以為,我軍是死守城池,還是出城迎戰?」

「迎戰又待怎樣?」提起曹軍,呂布就氣不打一出,當日同曹軍廝殺,曹操臨時變陣,讓他吃了不少的苦頭,而今想想,心內始終不爽利,對魏延說道:「此番若是要出城迎戰,某親自領軍前往!」

「溫候打算如何迎戰?」並沒有出言阻止呂布,魏延只是向他問了一句打算如何迎敵。

只是出於一時激憤,脫口說出要出城迎戰,心內卻是沒有半點主意的呂布,被魏延這麼一問,愣了愣說道:「曹軍來了,出城迎擊便是,哪裡還有那許多道道?」

「溫候之言謬矣!」笑著朝呂布擺了擺手,魏延對他說道:「雖說郭嘉為人刺殺,可曹操麾下,尚有荀攸等人。這班智慮之士,定然不會坐視曹操暴怒之下胡亂用兵,強攻我軍,斷然也是進退有度。溫候若是強行出城迎戰,怕是會再吃了曹軍的大虧!」

魏延的一番話,把呂布給說的愣了好半晌沒有吭聲。

早先那場大戰,就是因他太過小覷了曹軍,才讓曹軍有機可乘,若非魏延及時領軍馳援,險些釀成大錯。

起初與魏延相見,呂布心內多少還是有些不太爽快。

畢竟領軍擊破許都的功勞,都被魏延給搶了去,在擊破許都的戰鬥中,他頂多只能是打了個偏鋒。

可在同魏延相處了數日之後,呂布對他的看法便是有了很大的改觀。

魏延曉得他想要功勞,也不與他爭奪同曹軍廝殺的機會,反倒從中幫襯了不少。

且魏延每每提及戰事,對戰局的分析,都是要比他周祥了許多,對這位年輕將軍,呂布還真是已經了一三分信服!

「以文長之見,該當如何?」看著魏延,呂布有些猶疑的向他問了一句。

「溫候可將麾下兵馬分作三隊。」同呂布相互對視著,魏延對他說道:「莫要急於出城,待到曹軍在城外列陣,溫候自領一隊,直接殺向曹軍。張遼、太史慈二位將軍各領一隊,自左右兩側迂迴包抄,當可破敵!」

「哦?」聽完了魏延說出的法子,呂布還是有些不明就裡的問了句:「此舉有何說法?」

「溫候勇武,親自領軍自正面殺出,曹軍必定不敢怠慢,將麾下猛將派出多半截殺溫候!」凝視著呂布的眼睛,魏延對他說道:「張遼、太史慈二位將軍也是萬軍叢中取敵將首級的猛將,自左右兩翼殺出,可起到包圍曹軍的效用,無論曹軍如何變陣,也是逃不脫溫候的掌心!」

琢磨著魏延說的這些話,呂布的嘴角漸漸欠了起來,提起酒罈,對魏延說道:「文長果真是智勇兼備,某敬你一口!」

呂布舉起了酒罈,魏延也是將酒罈舉起,同他碰了一下,一同端著酒罈的底部,「咕咚咕咚」的灌了一大口。

呂布和魏延商議著如何迎擊曹軍,曹操帥帳內,也是坐著一眾幕僚和將軍。

郭嘉被殺,曹操就像是大病了一場,斜倚在鋪蓋上,有氣無力的看著帳內坐著的一眾幕僚和將軍。

將軍和幕僚們,一個個頭上都扎著雪白的飄帶,坐在帳內,也是一片死氣沉沉,並沒有人言語半句。

郭嘉的身份並不是十分尊崇,在曹操軍中,他不過就是個軍師祭酒,甚至還沒有荀攸的身份高。

可曹操卻是下令,要全軍將士,包括他自己在內,都披戴縞素,厚葬郭嘉。

曹操發了話,軍中何人敢有半點違拗?

因此,帥帳內的眾人,都是頭上扎著素帶,其中還有幾個地位特別低的將軍或幕僚是渾身批著縞素。

環顧著帳內眾人,曹操有氣無力的說道:「秦王無狀,殺我奉孝!某咽不下這口氣,斷然要報復秦軍!你等可有計略,可將就近秦軍擊破?」

曹操問出這個問題,帳內眾人一個個都低著頭,沒敢言語。

此時曹操強壓著情緒,眾人都是能夠看出。

在他們中的許多幕僚看來,郭嘉遭遇刺殺,正是曹軍後撤最好的契機。

可在這種情況下,誰有都曉得,向悲憤到極點的曹操提出撤軍的建議,無疑是在虎嘴邊拔鬚。

眾人都沒有言語,沉默了片刻,曹操的臉色是越來越難看,就猶如一張白紙一般煞白。

看出曹操臉上已是浮起了怒容,荀攸站了起來,抱拳對他說道:「曹公,秦軍人數與我軍相當,且無天險可用,擊破許都斷不可能。不過我軍卻是可在許都城外,再創秦軍!」

眾人沒有說話之時,曹操正要開口發怒,荀攸站了起來,他便沒有言語。

可當荀攸說到斷然不可能攻破許都時,曹操的臉色瞬間又難看了下來。

難看的臉色還沒陰沉到極點,荀攸下面一句可重創秦軍,又讓他的神色好轉了許多。

不過是在一瞬間,曹操的臉色就變了三變,帳內坐著的眾人,更是無人敢在此時開腔。

「公達有計,只管說出,某定當遵從便是!」斜倚在鋪蓋上,凝視著荀攸,曹操向他催促了一句。

「曹公可在許都城外列陣,城內兵多糧少,且有眾多百姓張口等著飯食,秦軍斷然不會死守城池!」看出曹操神色變了幾變,荀攸接著對他說道:「我軍一旦於許都城外列陣,將秦軍出城的路口堵死,秦軍必定會開城迎戰!」

聽著荀攸所言,曹操點著頭,並沒有言語,只等他接著把話說下去。

「早先我軍同秦軍一戰,秦軍吃了大虧,那呂布斷然會認為是他沒有親自出戰,才有一敗!」放下雙手,荀攸站直了身子,對曹操說道:「此番再戰,呂布仗著勇武,定會親自領兵,衝殺我軍中軍!兩翼則會有其他秦將領軍意圖包抄,一旦形成合圍,我軍危矣!」

雖說郭嘉的死,讓曹操瀕臨暴怒的邊緣,可他畢竟是一方梟雄,多少還能掌持一些,聽得荀攸說道這裡,便開口問道:「依公達之見,我軍該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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